“本宫可以把你推荐给父皇……”朱慈烺脱口而出。
“不可”
巩永固和常宇异口同声,太子还是太年轻了,永远不知道政治的水有多深,有多黑,先不说他把常宇推到崇祯跟前是否会被一个蛊惑太子的罪名砍了,就算崇祯相信他所说,又能如何?常宇所知也不过一些历史事件,贼军该怎么进攻还是怎么进攻,派谁抵挡,如何抵挡依旧是个问题。
有人会说,把那些投降不抵抗的将领以及朝中奸罔都拽出来砍了总是好的吧!
厉害了我的哥!
证据呢,事情没发生就凭你一句能知未来指谁杀死?崇祯帝信么,
退一万步崇祯帝信了,但是他做得到么?仅平日朝事都被诸臣左右,何况你想杀那些朝臣,恐怕常宇还没出来指认谁就会被那些朝臣以妖言惑众等等帽子扣死他,这年头的文官吊得很呀,专靠嘴皮子混日子,一张嘴让你跪着死你想躺着都不行。
再者那些武将杀了用谁,又怎么保证那些新用的不会投降,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时候武将都拽的很,崇祯帝连句硬话都不敢说。
所以说,常宇是不能被退出台面的,只要一露脸就会被那些群臣给弄死,而且百分之百会连累太子府,到时候各种阴谋论会铺天盖地,朱慈烺即便不死也得脱层皮。
朱慈烺也瞬间明晓利害关系,立刻闭嘴而后忽然又哀嚎大哭:“难道就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我大明亡国吗!”
巩永固垂目不语,常宇低头沉思。
“事关我大明国运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常宇突然开口:“小的和两位爷都是有心无力,皇爷受朝中诸臣掣肘,又难于无兵无将无饷,大势几乎难以扭转,但尽人事听天命,咱们眼下只能做多手准备,也许事情会有转机”。
常宇这几日都在思考这件事,心中怎会没有打算,刚才的推辞只是让气氛更加凝重,紧张,这样自己才能卖个好价钱。
果然,恍惚无计的朱慈烺和巩永固一脸急切:“什么准备,你可是想到什么办法?”
“当前最好的办法是说服皇爷南迁以做不备,小的知道两位言轻,但也晓得朝中还有肱骨之臣,比如东宫左中允李明睿以及督察员左都御史李邦华,他们都是支持南迁的,当然朝中宵小更多,其中最恶心的跳梁小丑当属兵可给事中光时亨”。
“常公公竟然识得李中允?”朱慈烺有些意外,李明睿是他太子府的官员,经常也会给他谈论朝中之事!
常宇轻轻点了点头,忽然笑了下:“小的还知道李中允的后台是李邦华,只是李御史还没浮出水面对吧”
他这话是看着巩永固说的,果然这位驸马爷一脸的惊诧,因为这时候南迁之事,李中允刚刚提出,而且是那种和崇祯的悄悄话,并没有拿出台面来讨论,因为崇祯虽有心,但不敢明说,要先放出风声看看内阁的反应,至于李明睿的悄悄话也仅有巩永固这种心腹才知晓,却被他一语道破,甚至还指出背后的大佬!而此时崇祯都不晓得李明睿是替老师李邦华来探皇帝心意的。
两人相视一眼,心中对常宇更相信了几分。
“光时亨此人……”
“光时亨此人龌龊至极,小的恨不得杀了这狗子”常宇打断巩永固的话一脸憎恶:“他背后却是首辅陈演这个无能废物”
的确一朝天子一朝臣,朝代交替不能简单以谁投降便认定谁是坏人,但坏人和无耻之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而这个时期大明朝臣中真的出了很多没有底线的无耻下作臣子!
一个个小小的内务府太监,竟然点名大骂当朝首辅,让太子和驸马觉得无比怪异。
看到两人表情常宇继续说道;“趁着朝中反对声音并不甚烈,两位需尽力拉拢一些朝臣为南迁之事呐喊助威以致成行”。
“另外为了以备不时只需,咱们私下也要准备力量必要时刻护送太子南下,只要太子在大明基业就在,哪里还轮到那些阿猫阿狗争来争去”说到这里看见朱慈烺目光有些疑惑便道:“小的灵魂出窍之际看到太子被鞑子杀害之后,各地藩王王子争先划地称帝,不顾清狗南下,百姓死活,却只顾内斗谁才是正统,无耻者甚至想联合鞑子打击对手”。
砰的一声,朱慈烺重重砸了一拳在身边案上,一脸怒意:“凭他们也配!”
常宇心中一怔,抛去这些人的恶心行径不说,你家这支都死了,人家怎滴不配,看来皇家果真对那些藩王防备之心,厌恶之意到了极点。
“你所言的准备力量是什么?私兵么,这万万不可,内亲不藏甲这是本朝铁律”巩永固终于说出了他流传百世的这句名言,只不过是对常宇说的。
常宇听着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心下想,你现在说的斩钉截铁,可知道历史上你说这句是抱着多大的悔恨和无助。
“内亲既然不可藏甲,那不是内亲呢”常宇轻轻一语,便点醒巩永固:“那,那总也要寻个信得过来的人呀!”
“小的愿尽犬马之劳,为太子赴汤蹈火,驸马爷不用出面,只需助小的些许方便,即便败露绝不牵扯两位”常宇说着便跪,双目坚定的看着两人。
朱慈烺目光变得炙热起来,盯着常宇看了又看,侧身又盯着巩永固!
巩永固也有些激动,默然半响终点了头,且不可走了消息:“不然你我皆有杀头之危,甚至还要连累太子”。
“小的自然知晓厉害”常宇长长舒了口气,接着又道:“这些都是后备之计,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却是贼军东征之事,小的有两个重要线索两位爷定要想尽办法送到圣前,若是采纳,也许可改变当前局势”
“什么线索?”朱慈烺和巩永固异口同问。
“第一,贼军东征本意绝不是进攻京城,只是为保西安把战线外扩出陕西,第二,贼军兵力仅六万余众,所谓百万仅是吹大气”常宇认真看着两人说道。wWW.ΧìǔΜЬ.CǒΜ
后世流传一个玩笑,说李自成本来是想到路边摆摊赚俩外快,却不成想硬被逼架着进了京当了皇帝。
虽是玩笑,却也是事实,李自成本意真的无心进京,当时也没那个自信和雄心打到北京,他之所以东征有两个原因,第一,刚在西安定都称帝,想把身边的明军往外边赶赶,不然天天围着家门口让他没有安全感。
第二,那就是家里太穷出门赚点外快,赶走明军又能赚钱,是一举两得的事。
然后他就发兵了,接下来又惊又喜又郁闷,没成想他号称的百万大军加上出发前发的一份通稿立刻把明军吓尿了,所到之处不是投降就是跑,转眼之间就拿下几座城收了几万降兵。
惊喜之后就是郁闷,因为本就没钱没粮这下一下又多了几万张嘴那怎么办,只好赶鸭子上架继续东征,然后就滚雪球一样,降兵越来越多,到后来比他原本兵力还多几倍,这个时候更没办法了,若说不打了回程这么多人怎么养活,那些降兵随时可以反他,若是杀掉吧,那么多杀也杀不完,若是传出去那对他更是大大不利,于是成了一个死循环。
一直循环到他兵临北京城下的时候,他都没想进去,派人给崇祯帝谈判,你给我一百万,割西安让我称王,我就走,还帮你打鞑子!
然而崇祯也是死脑筋的犟驴,一句话,去你大爷的想得美,于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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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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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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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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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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