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都已经擦红得差不多了,慕槿却没有注意。不过这么做,云盏又岂是没有知觉的,轻蹙着眉,淡问:“沐浴,只浴一个地方?”
轻描淡写几字,慕槿已听出了其中不悦。任谁被人只搓着一个地方这么久也没有不奇怪的道理。
慕槿皱紧了眉头,捏紧了手中的布,挤出一地水来。心中只求日后不要被他发现了身份,不然难保那时她还有命焉。www.xiumb.com
微移了几步,便来到云盏浴桶前。不过,慕槿却是眼睛朝上,露出两个眼白,要么眼睛左右斜视,尽量不去看靠在里面的人。
听着只有她的手在水里搅动,浇水擦拭胸前的声音,叮咚作响。夹杂着一股子热气扑面而来,慕槿现下只觉得脸上一阵一阵的泛热。
殊不知,半靠在桶边,双臂摊开,神情看似慵懒无比的人,此刻眼神微微眯起,正用一双冷幽的眼睛疑惑接近奇怪地瞧着她。
瞧了半响,眉间舒展。薄唇轻勾,竟从齿间溢出一抹笑意,低低地发出声来,这股略带嘲笑又隐含趣味的笑声传入慕槿耳朵里,更觉不对劲。
她微蹙着眉,低问,“相爷笑什么?”
尽管脸上发热得不自在,可她也没瞧见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不该看的她一样也没看。所以话音还是保持着镇定自若。
云盏抬眸瞧着她耳根子下的红晕,又垂眸自顾浇了一点儿水在身上,低缓轻问,“这点事也要羞,没碰过女子?”
没碰过女子,竟连男子也怕碰。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他面前的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半边脸颊烧得如天边的云霞。
慕槿听他这样问,自然是知他发现了她窘迫的模样,心道,话这样说,难不成他碰过?
敛了敛眸,道:“相爷,您多虑了。如此这般,只是不想再坏了规矩,冒犯到相爷您。我虽然年纪尚青,但也常混迹青楼赌坊,什么风浪没见过,还不至于羞怯得这般样子。对于女子,自然…也是沾过几个的。”
不过,这沾可不是拈花惹草,异性相吸这样的。比如萝儿那个丫头,拍拍肩,捏捏小脸蛋儿,姑且算是沾。
云盏又拿眼淡扫她一眼,眸色不变,眼底却浮现一抹流光。没有拆穿她,但脸上明显写着不信二字。
等慕槿再拿回布帕,继续看向别处,认真浇拭时,云盏清凉的唇角扬起一抹弧度,定定看着她,平静开口,不咸不淡道:“是吗?那你擦了这么久,竟也没发现,其实,我是女子吗?”
话音落下,四周静默片刻。只闻水声滴答,慕槿移了眼,与他四目相对,却谁也不扰谁。
然后目光略微下移,慕槿瞳孔却猛地一缩。仿佛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物一般,听见了心底传来蛋壳破碎卡擦声,顿如晴天霹雳般炸开了慕槿的脑袋,轰轰一声闷响。
她眼底微沉,迅速扔了手里的白布,露出一抹惊恐的面容,退步三尺之远背过身去。静静站定,仿若一阵轻烟黑影,避之如蛇蝎。
须臾,又听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浅笑,如梦似幻,若竹音袅袅,泉水淙淙。
慕槿立在三尺外,背对着他,却是神色不变,十指成拳捏了捏。过了好半响,背后那道笑声渐平静下去了,慕槿才松开十指,平复好心里的波澜。
她此刻只觉脸上啪啪作响,红了一片又一片。云盏的话,她的行为,无疑拆穿了她方才的谎言。
定了定神,慕槿才压低了声音,不自在地咳嗽两声,道:“小的有罪,不该看…咳,不该冒犯到相爷尊躯,相爷虽生得绝色倾城,面若璞玉,可这玩笑,着实让人…笑不起来。”
谁也明白过来,方才他不过是戏弄她罢了。
背后的人倒没接过话,似没打算再同她计较,也不知道面上是怎样的神情。
良久,耳边又听到一阵哗哗水声,云盏似乎从里面站了起来,还出了浴桶,轻缓如风的脚步声正慢慢向她靠近。
慕槿刚松开的十指又不自觉紧握了起来,细风透过窗柩拂动脸庞,吹散了内屋的热气。
悉悉索索的声音又慢慢传来,像是衣物摩挲声。云盏扫了站在角落的慕槿一眼,目光恢复了平静,启唇,淡道,“穿衣吧。”
听到耳边再次传来这道声音,慕槿凝了凝神,又松开拳。缓缓转了身,余光瞥到他身上已着一件白色内衫,顿缓了一口气。
微低着头,向他走去。
慕槿拿过衣盘里整齐折叠着的衣物,一件一件地放到手里,替他穿上。指尖隔着柔软布料,摩挲着一层带着体温的华贵服饰。
她心里虽然对这做种事很不自在,可面上要泛起的红晕也被她很快压了下去。
云盏的面容却是一片坦然,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别扭。眼底流淌着的半分邪妄也在起身之时退得干干净净。
浑身的不凡气度,依旧是那个泰然自若,雍容华贵,修得三分文雅七分魅的云相。
等到穿好衣物,整理好服饰。一身墨色长袍修饰出他挺拔玉立的身躯,袍边及衣襟上绣了精致的赭色云纹镂空图案,衬得人越发俊冶夺目,雅贵而不失稳重。
慕槿暗稳了稳心神,退到一边。
“行了,下去吧。”云盏拂手,淡说了几字,不再看旁边的慕槿,径走向一旁,侍弄起一些书案。
慕槿依言退下,早就巴不得立刻出去。不想留在这个气氛诡异,性格怪异的人屋里。
“记得每日这个时辰,早起打水,伺候洗浴。本相手底下的人,不至于连这种事也做不好。”浅浅一句话,似含了嫌弃。让正要退出门的慕槿面色一滞,眸色忽明忽暗。最后,也只低低应了一声,“是。”
心里却不由暗骂一声,这般挑剔嫌弃。上辈子加这辈子,她还没给谁洗过浴,搓过澡呢,今日偏还惹了人嫌弃。
不过,骂归骂,心底也不禁松了松。好在云盏没有过多怀疑她,只当她是没碰过女子,却还嘴硬强撑面子罢了。
------题外话------
(咱家女主还么有掉马甲哈,没掉没掉。只是担心后面被发现了咋办,吃不了兜着走咩?俺也不造……捂脸遁走)
ps:感觉到了一丝冷冷清清,摇摇手,看过来,凄凄惨惨的我,需要可爱们温暖一下,留言踩一踩好不喽n_n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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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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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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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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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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