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你喝酒的原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呢,嗯?”黎寞懒洋洋的语调,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奚沁烟胸前动来动去。
奚沁烟四处闪躲他作乱的手,“突然想喝酒不行吗?”
“哦?是吗?那么喝醉之后,胡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有要喝我说的吗?”黎寞语气漫不尽心,心里却是步步为营的试探。
奚沁烟目光一闪,一秒消逝,瞪着他,“酒后胡言你也相信啊。”她昨晚说了些什么,她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呢。
黎寞紧张的心,晃动得厉害,“是吗?你说你是胡说的,那我就相信你。”
“额,我昨晚说了什么?”奚沁烟心里是不想隐瞒的,奈何她不知道如何说起,昨晚她胡说出了些什么话,要是一节一节,断章的话…。
“就是你喝酒的原因。”黎寞眸子里开始狂风暴雨,准备要下冰雹了。
“我喝酒的原因?”奚沁烟突然瞪大眼眸,思索着,她昨晚喝酒的原因是还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就是毫无灵魂的开着车,停下来就到了‘夜色’门口,心里就像压着一块石头,好想用酒精麻醉,就去喝了,但原因是什么,她也不知道,没来由的想喝酒。
要说因为上官奈的话,她觉得不可能,她再一次见到他的感觉,没有任何感觉,连当初的迷恋的残留都没有,只是回想到以前在f国时,那痛苦绝望,哭泣无用的时期,那种感觉一直影响着自己,她想拜托这种情绪,正好到了‘夜色’门口,那里是黎寞的地方,她对那里也熟悉,算是熟客,没有顾及的去那里喝酒。
或许还有黎寞给予的安全感,觉得在他的地方不会有什么危险,毫无顾忌的喝起来。
黎寞拧眉,刚才震惊的表情完全是下意识的,没有假装,难道她不是因为那个男人而去喝酒的,怎么会……
现在她在想什么,为什么一副凝重的表情。
“你在想什么?”黎寞带着寒气的语气,其中夹杂着几点酸味。
“啊?”奚沁烟从自己的思绪中抽回,“我在想我喝酒的原因啊。”
黎寞烦躁情绪作祟,加重语气质问道,“难道你突然想喝酒,还喝那么多,不要跟我说你是没有原因的。”
奚沁烟眨巴眨巴眼睛,思索一瞬,“要是一定要给喝酒加一个理由的话,那就缓解心中的郁闷吧。”
“心中为什么会郁闷。”黎寞低吼出声,一定是因为她去见那个男人,才会郁闷,她要离开他了是不是,她在纠结怎么离开是不是。
这些想法盘旋在他心中,无从释放。
“因为,”奚沁烟停顿一瞬,深深的看着他的黑眸,“因为以前的事情。”
说出口那一瞬间,心紧绷的弦意外的松了。
黎寞也是,在奚沁烟说出口的那一霎那,他也在惊喜,会告诉他是不是他还有机会,惊喜过后,又在忐忑,这是不是在和他摊牌。
纠结的内心是他从未有过的,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如此纠结又愚蠢的想法。
滚了滚喉咙,莫名的紧张,“能跟我说说吗?”
奚沁烟垂眸,“阿寞~能再给我点时间吗?”又烦恼的皱眉,“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时间,我,不太想说以前的事,可是……不说清楚的话,这对你……唔~”
眼前突然放大的脸,唇瓣被他啃咬得酥酥麻麻,手指蜷曲。
黎寞睁开眼眸,“已经够了。”这样已经够了,不管说不说对他无所谓,只要不是要离开他,所有的事都无所谓了。
“可…。”
房门被人急促的敲打着。
两人同时起身,对视一眼,眼神皆是疑惑。
“寞爷,夫人,别睡了,伯哥醒来后,知道自己失去贞洁,要上吊自杀啊。”吉也在房门外鬼哭狼嚎的。
黎寞:“……。”只应该直接扔他到训练基地去,受受苦,让他知道他现在生活是有多美好。
奚沁烟:“……。”贞洁?他当自己是良家妇女,还上吊。
黎寞起身出去,奚沁烟去换身衣服,简单的洗漱才出去,刚走到门口,就定在了。
“呜呜呜,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的清白,我的贞洁,我这洁白无瑕的肌肤就这样被他们碰到了,呜呜呜,苍天啊,大地啊,劈死我吧,我不愿意在这人世间苟延残喘的活着了。”吉也凄凄惨惨的演着,秒收表情,“这是系列1,还有系列2呢,我表演给你们看哈。”
奚沁嘴角抽搐,:“……。”这是场景回顾啊,伯安澜是古装电视剧看多了吧,这台词说得,活生生是个古代女人清白被毁的人设。
黎寞捏了捏眉心,烦躁止住吉也,“行了,别演了。”眼痛。
“啊?他还有很多哭诉,他拉着我的手,叮嘱我,要我一定要在你面前场景重现,不然你不知道你的罪孽有多深重。”吉也毫不留情的把伯安澜给出卖了,还把他告诉他的原话搬出来。
奚沁烟不禁笑出声来,这就是猪队友的典范。
“夫人,你笑什么?你都不知道那家伙哭得跟黛玉一样,要多痛苦又多痛苦。”
奚沁烟走过去,“行了,你别说了,本来是很痛苦的事情,被你这一转述,什么凄惨都被搞笑化了。”
“我演得不好吗?”吉也转身问冰岩。
冰岩鄙视眼神一扫,“把你把很娘的气质演得很好,加油。”
黎寞:“咳咳~”
奚沁烟:“噗~”
吉也炸毛,“我才不娘呢,我是在演他,演他,要娘也是他娘,我是被他害的,”炸毛之后,忽然一顿,疑惑道,“话说,我那么急来这里是为什么来着,哦,对,他要上吊自杀了,叫我来告诉你们,让你们赶快去。”
黎寞淡定站起身,问奚沁烟,“你要去看吗?”
奚沁烟想了想,点头,还是去看看他,要不是她去喝酒,也不会闹出这事来。
“嗯,那先吃早餐再去吧。”黎寞拉着她往餐桌上走去,“把早餐端过来。”
吉也一脸错愕,先吃早餐?那边还在要死的节奏中呢,听到黎寞的命令,身体先于意识走进厨房,把那要死要活,为了贞洁宁死的某男人抛掷脑后,“哎,好嘞。”
黎寞和奚沁烟慢慢悠悠的吃完早餐,才去‘夜色’。
几个人在走廊上,本来还寂静的走廊,突然间就响起伯安澜鬼哭狼嚎的声音,“我不活了,我活得还有什么意思啊,我为他劳心劳累的打理‘夜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那个家伙怎么能这么对我啊,我守身如玉那多年,就被那些人给毁了,呜呜呜……。”
待黎寞众人走近包间门口时,俞烨烨忍无可忍的声音,“闭嘴,别嚎了。”
“你个没良心的,我都这样了,也不知道安慰我,还拿着酒杯喝,喝啥喝,兄弟的命没有你的酒重要吗?”伯安澜捏着嗓子,对着俞烨烨哭诉道。
“没!有!”俞烨烨真的受不了,起身打开门,正巧,黎寞众人还站在门口偷听。
俞烨烨和黎寞面对面站立,视线交汇,
俞烨烨面无表情,语调平铺直叙,手里拿着酒瓶,“哦,某人要自杀,你协助一下吧。”
原本打算出去的脚步退回,坐回刚才他原来坐的地方,继续喝酒,顺便看戏,虽然有些辣眼睛,当助兴好了。
黎寞众人进入包间,伯安澜戏精表演开始,咬着手帕,泪眼汪汪,眼带怨愤。
黎寞淡定的坐在他对面,奚沁烟跟随而坐,面对面,不说话。
冰岩抱臂站着,吉也也跟着。
……。空气仿佛凝结一般,安静得诡异……。
“你,你你,哇哇~我不活了。”伯安澜哇的一声嚎叫起来,双脚乱蹬但是没有一滴。
黎寞和奚沁烟:“……”
吉也和冰岩:“……。”
俞烨烨耳膜又遭了一次罪,厉声喝止,“给我闭嘴!”
伯安澜小媳妇的卷着小手帕。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啊?”奚沁烟压低声音问身边的黎寞,手指了指太阳穴的位置,“怎么感觉他这里出了问题似的。”
耳尖的伯安澜跳起来,站在沙发上,俯视他们,“你们说谁脑子有问题了,我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们,呜呜~”
“真的好像出问题了。”奚沁烟有手肘抵了抵黎寞。
伯安澜哭泣一秒收敛,用手帕朝奚沁烟那里扫了扫,“还有你!”带着哭腔梗咽,“要不是担心你在这里会遇到危险,我怎么会扔下那两个性感火辣美女,来找你,通知某人来,xiumb.com
你知道不知道你喝醉之后,跟个猴子一样爬椅子,爬桌子,爬完桌子,爬墙壁,不是我奋力将你拉住,差点就爬出去外面了。”
奚沁烟面颊羞红,尴尬之色立马涌上脸,“哪有!”
“小样,还不承认?”伯安澜双手叉腰,傲娇一脸,“要我去找证据。”
奚沁烟:“……”你还是演贞洁烈女比较好。
“行了,就是被摸几下而已,哭闹什么,你平时面对那些女人投怀送抱,被她们上摸下碰的,还不是没有拒绝,而且还很享受的样子。”黎寞见奚沁烟羞赧着脸,立即出声帮忙。
“那一样吗?能一样吗?那些是什么人,那些可是摸过男人又摸过女人的男人们啊,呜呜,没良心的家伙,明明知道我,我是个……你还这样……你就不怕我变不行了啊。”
奚沁烟:“行不行,你去试试不知道了,在这哭什么。”
吉也手掌挡嘴,“夫人,他还没有上过女人呢,是个纯正的童子鸡。”
“哦~”奚沁烟焕然大悟,难怪会哭天喊地,守身那么多年,自己都还没破戒,就差点被男人破戒了,能不心塞。
这下换伯安澜羞红脸,“胡说八道什么,你们知道个屁啊,我早就已经成为男人了好吗?我是个直男,我这是心里恶心懂不懂!”表情一变,矛头指着吉也说,“你在笑屁啊,你不也是个童子鸡,看过小片子都面红耳赤,哼,我就不一样了,我可是从头看到尾,面不改色。”
吉也炸毛,直接跳上沙发和他正面交锋,捂着他的嘴巴,“你果然脑子有问题了,胡说八道些什么!”
伯安澜闪躲着他的手,“那句是胡说了,你说说,我刚说的哪一句是假话。”
“闭嘴!小心我,我再扔你到隔壁的销魂窝去。”吉也威胁道。
“啊呸,谁扔谁还不一定呢。”伯安澜听到那个销魂窝,浑身就起鸡皮疙瘩,浑身发麻,难受得厉害。
“哟,刚才不是谁说,不想活了,你去啊,你去啊。”
“什么啊,我什么要听你的,我偏不去,略略略~”伯安澜战斗力十足,黎寞他不敢招惹,吉也这小子还是能教训教训的,让他说他是童子鸡。
两人瞪眼发怒。
奚沁烟汗颜,这有什么好骄傲的。
不过,眼神斜眼偷瞄黎寞,他为什么会那么熟练,难道……。
黎寞感受到旁边那灼热又暗含深意的视线,“……。”
伯安澜这个家伙疯起来,哪个都咬上一咬,看在他心灵受到伤害的份上,就容忍他一下吧。
不过,身边这怀疑的目光实在是太过灼热,那深意更是明显得厉害,黎寞突然欺身靠着她,咬着她的耳朵,“我没有。”
“嗤~”奚沁烟眼神上下打量,明显不信。
“真的。”
奚沁烟把头转到一边,绝不相信。
黎寞瞪眼皱眉,怎么就不信呢,嘴唇还是咬着她的耳朵,“我没有面红,就是太无聊了,没看完。”
奚沁烟:“……”
“和你就不无聊了,要一起看吗?”
奚沁烟耳根红热,咬唇,眼含羞色,“……”这就还邀请一起看!流氓混蛋。
俞烨烨嗤笑一声,揶揄意味的眼神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打转。
奚沁烟转头,男人懒洋洋瘫在那里,神色慵懒,眼眸醉意明显,一口一杯酒,在灰暗的地方,灯光打在他身上,为他披上一成朦胧而神秘的色彩。
“没想到你会变得那么没有节操了。”俞烨烨嗤笑道。
黎寞黑眸深眯,反唇相讥,“那也好过某个人圈地为牢,愚蠢地用酒精麻痹自己感官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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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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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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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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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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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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