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僵硬在张三花眼里有些不正常。
“好久不见。”张三花冲三人笑了笑,杨硕僵的仿佛要石化了,“是谁要和我比?”
诸绱默默退了一步。
他就是个陪客,不想直面张伍长。
苏萘看向杨硕,想等他先给个暗示再决定怎么回答张三花,哪知杨硕在张三花的目光下动都不敢动,更不要提给他打暗号了。
“那就是你咯。”张三花偏了偏头,“苏,苏萘是吧。我记得你上次是第二名,还要和我比一次?”
苏萘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王将军一头雾水。
“什么第二名?“
“王将军。”被王将军这么一打岔,杨硕找回了自己地声音,干巴巴地说“我那日问你,你不是说你推荐地不是张伍长么。”
“啊?”王将军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然后挺胸抬头,正义凛然,“你听错了,我说的就是她。”
杨硕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瞟了一眼张三花,却被她逮个正着。
“小侯爷这是不想看到我?”
“不敢。”杨硕飞快地接了一句,苏萘眼中暗芒一闪而过。
不敢,这两个字可就有意思了。
被张三花似笑非笑地看着,杨硕满肚子话憋不出来一半,脑筋急转该怎么糊弄过去,突然有下人来传报。
惠清公主驾到。
杨硕松了口气,说要先去迎接公主,其他的事稍后再说。其他人没有意见,张三花倒是不想去迎,被王将军狠狠瞪了一眼。
几人没迎出多远,惠清就自己风风火火地走进来了。她一眼就看见张三花,眼睛一亮,先是疾跑了一小段,而后突然收势,有些扭捏地走到张三花跟前。
“见过公主殿下。”
几人行礼,惠清很敷衍地挥了挥手,抬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张三话。
“张伍长,好巧啊,你也在。”
“巧。”张三花扫了眼小姑娘,小脸倒是和之前一样红扑扑的,一点没瘦,完全不像杨硕说的被困在宫中十分抑郁的样子。
“嘿嘿。张伍长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惠清完全忽视了其他人,又往张三花身旁蹭了蹭,张三花挑了下眉,还没开口就被打断。
“这里风大,惠清我们到屋里说。”杨硕截过话头,心里一阵紧张,要是被惠清知道张三花来干嘛,结局一定不是他想要的。
“风不大啊。”惠清莫名其妙地看了杨硕一眼,忽然记起自己来地目的,“对了,硕哥儿你选的人呢,让我见见,别到时后掉了链子我就惨了。”
杨硕又开始冒汗,飞快地看了一眼张三花,扯出个笑朝苏萘伸出了手,“苏萘,苏大人的公子,你应该听说过。”m.xiumb.com
苏萘配合地又行了一个礼。
“哦,他啊。”惠清上下打量了一下苏萘,也说不上失望,又转向张三花,“张伍长你还没告诉我你来干嘛的呢。”
“她来比试的。”没等张三花开口,王将军抢了先,“小侯爷答应给她个机会,要是三花能胜就由她参与比赛。”
王将军开口杨硕就觉得要遭,可惜没来得及拦住。但惠清的表现倒是出乎他的预料,她先是面上一喜,而后又沉了下来。
父皇看张伍长一直不太顺眼她是知道的,这其中还有她自己的功劳。让偶像为自己而战虽然想起来就让人兴奋,但是她的顾虑和杨硕一样,张三花万一要是输了······
想到这,惠清担忧地看了张三花一眼,只觉得张三花脸色有些苍白,似乎身体状况不怎么好的样子,又想起她前些日子落了水,不由得更加担心,随机狠狠瞪了杨硕一眼。
杨硕莫名被蹬,一脸无辜。
“张伍长要不算了吧,你的身子重要还是多修养修养。”惠清殷切地说,伸出手就要去搀扶张三花。
张三花不好躲,被惠清把个正着,惠清一看这么容易就被自己得手,心下一沉,想来张伍长身子是亏损的厉害了。
“修养?”张三花不知惠清的脸色为何沉重,一脸的莫名其妙,她昨天才打赢了王将军学了新东西,正是兴奋的时候,哪里需要什么修养。
“张伍长你就不要逞强了。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你在战场上那么久,暗伤一定很多,之前落了水受了寒,正好趁机多修养些时日,不然以后年纪大了可有的你受的。”
张三花一时无语,不知道是该说自己没担心她还是该说自己没暗伤,但瞥见王将军居然一脸赞同,就冲他翻了个白眼。
王将军也反应过来自己被带进去了,连忙帮张三花说话:“公主不必担心,三花身子骨好得很,壮的能打死一头牛。”
“不是你闺女你不知道心疼。”惠清也翻了王将军一个白眼,“你懂什么,张伍长是女儿家,女儿家最怕受寒了。”
王将军被噎住,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
“惠清公主,我真的没事。”张三花有些无奈。
“叫我惠清就行。”惠清有些执着地望着张三花,张三花迟疑着点了点头。
“张伍长,受寒这真不是小事,搞不好会影响生育的。”
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后面那几个字惠清羞涩地压的很低,但在场的差不多都听见了,一时场面有点尴尬。
张三花叹了口气,她今天本来只想着走个过场,但惠清这么说,她还真不得不表现一下,不然就认实了她身子受寒虚弱的说法。
“直接两百步起?”张三花越过其他人,直接冲着苏萘约战。
苏萘愣了一下,沉默片刻,忽略杨硕的眼神向他行了一礼。
“就麻烦小侯爷了。”
杨硕脸色铁青,看了苏萘一会,皮笑肉不笑,“不麻烦,各位跟着我走就行。“
一行人跟在杨硕后面,惠清还想劝劝张三花,被张三花一个眼神看得有些蔫,苏萘则是又紧张又兴奋。
是,他上次是输了,但他回去苦练数日,感觉自己有了些许长进,这次再比,可不一定会输。既然是选第一名参加比试,他就必须是堂堂正正的第一名。
到了靶场,靶标直接被挪到两百步,惠清从这头连靶心都看不清,十分怀疑有没有人能射中。
因为之前就练习了一会,苏萘倒是不用热身,他和张三花谦让了一会,最后还是自己先上场。
屏息凝神,感受风向。很好,没有什么风。
搭弓引箭,苏萘把目光聚在靶上,他看的也不是很清,但射箭有时候靠的是感觉而不是视觉。
感觉一到,苏萘眼中精光一闪,箭矢在手指松开的一刹那飞驰而出,发出簌的一声,然后扎在了箭靶上。
那头传来消息,正中靶心。
苏萘松了口气,见张三花也下场,冲她笑了笑。
“张伍长,你要不要先热热身?”
张三花有些奇怪地看了看苏萘,苏萘脸上一僵,记起之前自己好像说过类似的话。
当时张三花回的什么?
“谢谢,不过不用了。”
然后张三花就中了靶心。
搭弓引箭,张三花刚把箭对着靶,突然就起了一阵风。
张三花又把弓放下了,等了好一会,这风还不停。
“张伍长,看来这风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不如先喝口热茶歇一歇?”
苏萘不太清楚自己是以什么心理说的这句话,但张三花只是看了他一眼,重新引弓。
风还在吹,苏萘听见张三花的回答。
“谢谢,不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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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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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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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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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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