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的尸体被吊挂屋檐,随风摇曳。
站在黑暗里,却无缘无故少了一具,如幽灵般消失了,并且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大黑狗浑身的皮毛微微竖起,紧张的表情道,“林三,这小古堡有古怪,看着很不详,要不我们退出去,另找宿营地吧?”
我却是道,“恐怕……走不了了!”
“啾啾!”
诡异的双节叫音骤起,本就阴森森的古堡,看着越发骇然听闻。
突然间,旁边砖墙角落里,突然扑出一具红褐湛湛的死亡骷髅,我手上扎纸刀连忙横向划去,“铿”的一声,出乎意料,怪鸟头颅轻易被我砍碎了?
“哗啦啦!”
鸟头一碎,整具两米多长的怪鸟尸骸立即分崩离析,骨碎散落一地。
大黑狗目瞪口呆说道,“林三,你这么猛?”
站在原地,我也一脸诧异道,“不是我猛,是它似乎太弱不禁风,实在太弱了吧?不应该发生有这种事啊?”
我的扎纸刀,也不是什么鬼头刀,怎么有那么大的威力?
这时候,刚才怪鸟尸骸冲出来的位置,阴暗角落里,突然焕发一阵绿光,扭头一看,点点幽绿越发刺眼,居然是一些拳头大的虫子,大约有几十只,密密麻麻匍匐挤在一起,它们动作不算快,缓慢在蠕动,朝着古堡内部钻去。
像是一种变异的七星瓢虫,只是体型、色泽都差异很大。
我咽了一口唾液,道,“大黑,这是什么虫物?”
大黑狗摇头,“没见过。”
还没转身,不远处的泥壁上,又多了一个不速之客,红褐怪鸟,身体宽大,羽翼窄小,很短的脑袋,却长着一张家猪般的鸟嘴?
鸤鸠?
不是一般的鸤鸠,绝对是血脉返祖,激活数百万年前祖先的原始血腥本性了。
乌鸦啼叫,预示不详。
鸤鸠现身,代表死亡。
脸色一变,我和大黑狗连忙移动脚步后退,随时准备夺门而逃。
这头面相丑陋的鸤鸠,盎然立于墙头,似乎对我们没有兴趣,脑袋望向黑森森的古堡,它全身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鬼雕像立在阴风中。
鸤鸠的到来,让古堡温度骤降。
怪异的安静,让大黑狗忍不住开口,“鸤鸠,这古堡是我们先到,你该不想坏规矩吧?”
鸤鸠开口,喉咙里卡着图钉一般,回道,“你们……坏规矩了。”
大黑狗道,“你想开战?”
鸤鸠沉默如死神幽灵,站在墙头高处,投落下一片怪异影子,威严开口道,“这是我的古堡,我才是这里的主人,你们两个不请自入,还不离开?”
古堡远处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重三轻,是一种四蹄动物在奔跑。
遥望远端,死气沉沉的荒地上,一片昏黄的光芒在闪烁,如烛火瀑布逆空倒流,景象骇然,不用想,肯定是凶悍恐怖的?烛兽追来了。
我只得道,“鸤鸠,我们两个能否在这避一避祸?”
?烛兽的动静,鸤鸠也察觉到了,却没有对我们赶尽杀绝,“算你们好命!”
古堡门封闭,鸤鸠依旧一动不动站在墙头。
“鸤鸠,你什么意思?”古堡外,响起?烛兽的暴戾声音。
“你闯来我地盘,还质问我?”鸤鸠的话,一如既往的森冷,不带丝毫生命波动。
“将一人一狗叼出来,我立刻退走。”?烛兽低沉道。
“他们的命,是我的!”鸤鸠回道。
“你想开战?”?烛兽说话时,有森森利爪在使劲刨泥的声音。
“滚!”鸤鸠瘆瘆念道。
嘿嘿!
诡笑惊起,?烛兽又开口道,“狱卒令在手,我将横扫周围千百里土地,你将是,第一个葬在我手上的领主。”?烛兽的声音很尖锐,如跳动的昏黄烛火,越升越高。
此时,站在古堡里,我心中一时五味杂瓶,清朝索额图真被杀了?
否则的话,狱卒令怎么到了?烛兽手上?
“狱卒令?”出乎意料的是,鸤鸠并没有恐慌,异常冷静道,“鸡肋之物,不过是阴冥世界淘汰的东西,也就你这种货,才奉为珍宝。”
“狂妄!”
“送你去阎王爷那里报道。”
大地震颤,刺眼的光芒一闪,就见一头庞然大物冲上泥墙,直接朝鸤鸠凶猛扑咬。
“哗啦啦!”
整座古堡泥壁一下坍塌,被压碎为几截断壁残垣,顿时间,鸤鸠与?烛兽纠缠在一起,它们所过之处,烟尘滚滚,肆意压塌一切,本就很小的古堡,一片片在快速坍塌崩碎,不多时已经化为废墟。
破裂的泥壁,当中沾着一串串血丝。
接着阴火看去,除了血丝,甚至还有一些恶性的肠子搅碎当中?我惊道,“这些建筑,居然是用血水和泥,然后一点点浇筑起来的?”
大黑狗无心看我,而是道,“林三,去给鸤鸠帮忙。”
大黑狗顷刻间冲入战局,协助鸤鸠,应对如撼地貔貅般凶猛的?烛兽。
它们动作太快,我一个活人根本无法入局。
“轰隆隆!”m.xiumb.com
古堡大门顷刻间化为飞灰,三头比人凶猛的兽物,还在一起纠缠厮杀,不死不休的场面,大黑狗受了不小的伤,?烛兽也是伤痕累累的状态。
唯独那只鸤鸠鸟,完好无损,浑身金铜铁骨一般,连?烛兽的利爪都无法开裂半毫?
“鸤鸠,你这副皮囊?”?烛兽总算发现了异常。
“狱卒级的极致状态,彻底激活了祖先原始血脉,皮肉超脱,你认命吧!”鸤鸠面无表情道,举止间的抓、叮、咬等动作更迅速了。
“可恶!”?烛兽几下凶猛低吼,然后几个跳步脱离战局,终于取出了狱卒令。
“鸡肋令牌!”鸤鸠横冲而去,一副肆无忌惮的状态。
大黑狗没有跟随,狗腿发软,吐着长舌急喘气,它与鸤鸠的战力差距还是很大的。
“咔咔!”
看似代表阴冥威严的狱卒令牌,顷刻间寸裂,?烛兽也被鸤鸠脊背皱巴巴的干枯羽翼,一巴掌扇飞了出去,?烛兽还没起身,鸤鸠的利爪已经将它的脑袋猛力抓住。
体型巨大的?烛兽,顷刻间战战兢兢,匍匐在地,“饶命……饶命……”
前一刻恶狠凶戾的?烛兽,难得有认怂的时候。
“吼吼!”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惊起,?烛兽的背部,被鸤鸠的利爪抓穿几道窟窿,血水冒涌,让痛不欲生的?烛兽不断在地上挣扎,惨叫连连。
鸤鸠开口道,“鸤毒入体,没有我的解毒方法,你活不过十天。”
这种怪物也会用毒,超乎人的想象。
过了很久,?烛兽才平静一些,不甘心晃动脑袋,低语念道,“鸤鸠,你不杀我?”
鸤鸠道,“在我古堡当奴。”
说话时,鸤鸠的目光,望向“遗弃角落”的更深处,一向森冷的它,居然露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夹杂着焦虑、担忧、恐慌、忌惮!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升腾。
?烛兽似乎看穿了什么,立即道,“该死的鸤鸠,你到底惹了谁?”
鸤鸠回道,“野林里的王。”
盘踞在地上的?烛兽,脸色刷的一下惊变,简直就是恐慌到极点的神情,“野林里那位恶王,你居然招惹它了?”
我和大黑狗则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它们口中忌惮的那位“王”,究竟是什么离奇怪物。
附近,没有看到恶林,或许距离古堡很遥远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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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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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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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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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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