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敛财人生[综]>第1035章 悠悠岁月(52)三合一
  悠悠岁月52

  从那天之后,林雨桐好长时间没见到苏小琴。vodtw.cobr>

  不过关于柳成的消息,她却差不多总能听到。这个圈子,这事最敏感,尤其是越查越深,越查牵扯面越广的时候,好些人都觉得如芒在背。整天的,一双眼睛得分出一只盯着那事,想听不到消息也难。

  柳家的婆媳俩大闹县w,这都成了一出大戏了。

  最后给弄派出所关起来了,这才算是老实了。柳成他姐找林雨桐来了,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俩老人弄出来。这事林雨桐能管吗?

  只说想办法叫少关几天,别的真没办法了。

  等把人送走了,林雨桐压根没去想办法。这有啥可想的,俩老太太,也不可能关的时间长了,真出个意外,那都是麻烦。

  果然,关了三天,还专门叫了医生给天天检查身体。据说在里面是又闹又哭的。好些人都说要是在里面不不吃不喝,估摸着派出所早把人放了。不过这婆媳俩也是人,闹归闹,但该吃还吃,该喝还喝的。

  这个闹腾,差不多是把柳成的前程给折了。

  这次的事了一了,要是还能保留公职,这辈子要是能混到正科,都得是他能耐。

  这天了半天班,林雨桐得请假,给闺女开家长会去。

  为了开家长会,还专门绕回家捯饬了捯饬。平时班,也是三种颜色,黑白灰,再穿的五颜六色了,那跟身份有些不匹配了。

  回家换了一身衣服,颜色还是不打眼,黑色的九分裤,白色的运动鞋,身穿一件烟灰色的衬衫,再搭一个白色的小坤包,挺好的。

  头发也不是古板的盘着,梳成辫子用帕子绑了个蝴蝶结,瞧着怪顺眼的。

  出门的时候,小老太都多看了两眼,她正在浇花,特地放下洒壶看孙女,“……所以说,这女人还是得有女人样,这女人一当了干部……”

  很是一言难尽的样子。

  小老太那是看如今风气开放了,恨不能弄几身旗袍叫自家孙女女人一把的。

  林雨桐是穿啥都行,如今这不是为了孩子吗?

  进了教室,教室里的家长都不少了。林雨桐来的不算早也不算晚,规矩的。老师还没到,家长都在座位坐着,孩子在边的过道里站着。

  清宁一见自家老妈,蹭一下站起来,连忙招手。

  不用招手,她在班的年纪最小,个子也最小,在正间的第一排坐着呢。

  林雨桐坐过去,她在一边站着。

  同桌的家长已经来了,位置坐着个穿着大红的蝙蝠衫毛衣,烫着一头卷发的女人,她边站着个小男孩,戴着一副近视眼镜。这位摩登的妈妈用手指点着考卷,长长的鲜红的指甲在卷子一晃一晃的,“……这都能错了,你是怎么错的?加减乘除你都学不明白……”说着,手朝这边指过来,“你看看人家孩子才多大,你看看你……”说着,手一激动,碰到了这边林雨桐的身,这一扭头,愣了一下,然后脸马扬起笑意,“哎呦!对不住!对不住!没注意到妹子来了。”说着,又扯他们家孩子耳朵,“都是被这小子给气的,你说,数学回回给我考个不及格……你说跟你们家孩子坐一块,他是抄啊都不至于抄不及格……怎么这么老实?”

  你是嫌弃孩子考的不好,还是嫌弃孩子太老实,不懂作弊?

  “孩子跟孩子不一样,有些孩子开窍早,有些孩子开窍晚。”林雨桐只能这么说,“有些男孩人家到了高成绩一下子去了,根本不用愁。所以啊,别急!别逼孩子。”最好赶紧将孩子的耳朵给放开。这妈也是,看把孩子的耳朵给扯的。

  同桌妈在林雨桐的视线下,手跟被啥东西烫了一样,马拿开,有些讪讪的笑了笑,“您是不知道啊,为我家这孩子,我一年得……”说着,声音低下来了,“我一年得给老师送多少礼。怕叫他留级。”

  还给老师送礼呢?

  林雨桐的表情是这样的。

  同桌妈看懂了,马道:“人家老师也不容易,老师的日子难过的很呢。工资拖欠的厉害,如今发的工资大概还是去年的,这还发不全。老师也要吃饭嘛。”

  也是!

  拖欠大半年的工资,谁家也受不住。怪不得清平说有时候还得帮着老师收庄稼呢。家里的庄稼要是再扔了,老师真得喝西北风去了。

  两人说着话,家长们陆陆续续的来齐了。

  家长孩子把教室挤的满满当当的。哪怕都是低语声,也嗡嗡的喧腾的厉害。

  耳边有孩子抱怨家长来穿的是工服没回家换衣裳的,有的说妈,你怎么没把手洗干净。

  屁大点的孩子,都好面子的很。

  看得出来,一个班这几十号学生,但只看穿着打扮,能看的出来,贫富的差距已经显露出来了。

  像是清宁,如今穿的一水都是运动服。粉红色的、鹅黄色的,淡绿色的、果绿色的、一季总有四五身衣裳替换。白色的运动鞋,洗完了用卫生纸裹着,再刷一层鞋粉,一准瞧着干净。袜子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

  有的孩子穿的相对脏一些。这个脏不是指孩子脏,而是衣服因为下水洗的次数多,不管是样子还是颜色,瞧着都不好看了。说到底,是没几件换洗的。一周这一身衣裳,周末洗了再穿。运动服里面冬天套棉袄,春秋套秋衣,再热单穿,更热把袖子码起来到胳膊肘子,还能当短袖穿两天。

  林雨桐眼神大致扫了一遍,带着大队长小队长袖章的,大半都是看着家境还不错的孩子。

  清宁这属于半年一跳级的,班干部的事,没她的份。

  老师一来,各种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

  开家长会嘛,大场合都是以表扬为主。夸这个夸那个,等到结束了,才单独跟每个家长告状的。

  清宁这情况,林雨桐并不觉得有单独询问老师的必要。但要不搭理老师这么走了,又显得不尊重。还得排队等着,等着轮到自己的时候。

  果然,老师还是老生常谈,劝林雨桐:“……不要拔苗助长,孩子是聪明,但是还是得打好基础,基础不牢,地动山摇,这是大事情。孩子小,不要着急嘛。放缓步子,学扎实了,对不对?”

  对!老师说的都对!

  林雨桐和四爷是这么想的,等小学毕业了,从初到高,没打算再叫她跳级了。一步一步来吧。到时候加奥赛一类的,她自己也轻松不了。

  不过老师说了,她除了表示感谢,也不能反驳。

  估计在这些老师心里,自己和四爷这样的家长,也是够葩的。

  家长会开的时间并不长,不到四点,想走的能走了。这对孩子们是个好消息,能早放学一会都是好事。

  林雨桐手里拎着孩子的书包,清宁在后面跟着,母女俩从楼梯往下走呢。

  听见下面喧哗了起来。

  “……你个臭女人,这样还为人师表呢!臭不要脸的婊子,勾搭人家男人你还有理了……”

  这声音有些耳熟。

  清宁低声道:“小琴姨吧。”

  是苏小琴,这是闹到学校来了。

  哎呦!这事不能闹。一闹准坏事!

  林雨桐快步往楼下走,手里牵着清宁。听到有热闹看,不管是家长还是学生的,都往出涌呢。怕挤到孩子。

  一二三年级在一楼,四五六年级在二楼。

  这陈晨老师是三年级的班主任老师,该是在一层的。

  好容易从楼下下来了,三年级的教室门口已经被挤的水泄不通了。

  把清宁打发到寄存车子的地方,“你先过去等着,我去瞧瞧……”

  清宁想去看热闹呢,被老妈一瞪眼,只得接了车钥匙,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林雨桐挤进去,见苏小琴摁着陈晨扒衣服。边站着苏家的几个人,苏小琴的妈还有她的嫂子们。

  “让你不要脸,让你搞破鞋!”苏小琴那真是一巴掌一巴掌的往陈晨的脸打,“都过来看看,你们把孩子交给啥样的老师教的。这样是咋当老师的,睡来吧。”

  话说的特别难听。

  学校的男老师前想拉架,她说人家跟陈晨有一腿。有女老师前,这些女老师加在一起也没她一个人劲大,把人家踢开还说她们,“别傻子一样还护着她……你们咋知道她没睡你们男人……”

  这个彪悍劲啊!

  林雨桐看的心酸的不行。印象里的苏小琴还是那个憨憨的妹子,吃鸡蛋都知道偷着给自己藏半个的姑娘。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她想过去,想告诉她,咱不这么折磨自己了。一个男人而已,他爱哪哪去。何苦把自己豁出去,生生的糟践自己呢。

  可脚下是动不了。这要是不叫人把这口气给撒出来,心里得多憋屈的慌啊。

  她那么站在一边,有意的拦住几个想前的老师。

  等到骂累了,也打累了,苏小琴坐在陈晨的身哇的一嗓子哭出来了,林雨桐这才前,拉起苏小琴走。

  再不走,警察来了。

  再给逮进去说话,又少不了一道手续。

  苏家跟小老太以前住的院子,隔着一家。亲近的很的关系,也都不避嫌,林雨桐直接将人给带回家里。

  小琴妈拉着小老太哭啊:“婶子啊,你说这造的啥孽哟!”

  小老太叹气:“你也是!孩子压不住脾气,你怎么也由着。要想好好过下去,不该闹。”这一闹,啥都闹都明面了,影响多坏啊。这算将来没有受贿那一码事,只这事也够把他打到谷底了。

  你说这两口在一起,这以后的日子该咋过?

  一对怨偶!

  要是没想着叫孩子离婚,这口气得咽下,以后是黑不提白不提,权当是没有这码事。柳成在咱小琴跟前他是理亏的,小琴的日子以后才好过些。

  如今呢?

  咋办?

  离婚?离了之后呢?能找到像是柳成这样,各方面都拿的出手的女婿不?况且还带着个孩子。孩子多可怜呐。

  不离婚?不离这日子咋过,柳成能给小琴好脸色看?这次的事本来主要是他奶和他妈的错,这两人他都怪不成,怪了又能拿这两人咋样?说到底,还是得迁怒到小琴身。

  左也难,右也难。

  现实问题是,要是离婚了,小琴得回乡下去。回去种地去,再找个种地的庄稼汉。不管是物质条件还是其他,都不能跟柳成的。

  所以,小老太觉得,这么冲动的闹,并不是理智的做法。

  算是过不成了,也不该闹。得把这一茬事结束了,叫柳成想办法把小琴安排到县城有工作了,再闹也不迟。

  这不管是对小琴还是对孩子,都是好的。

  小琴妈说:“离!离了!不过了!这过日子,过的到底是人。不管是辛苦也好,艰难也罢,这家里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啥都强。你说跟着这柳成吧,如今闹成这样,有了外心的男人,要来干啥?离了!孩子我跟她爸帮着养都行。不叫我闺女过着憋屈日子。”

  林雨桐倒是对小琴妈的话赞成的很,过不下去了不过了,以后这世道越来越好,怎么不能养活孩子了?

  苏小琴却摇头:“不离婚!凭啥离婚!我是要耗着,看她柳成有啥脸跟我闹!”

  气头呢!啥话也听不进去。

  直到过了五一,柳成才被放出来。他确实是没收不该收的东西,也没进行违规的操作。但是吧,私生活方面,他喊冤枉,但陈晨不松口,非说跟柳成有很亲密的关系。这种事没谁能证明清白,你自己的老婆都不信你是清白的,谁能信你?

  于是,很快的,他的工作调整了。从秘书处调到了老干局。

  这个调动不得不说够狠的。要是没其他路子,这辈子他算是这么搭进去。

  苏小琴不想离,但柳成的态度很坚决离!

  对柳成而言,情况已经到了最坏了,还能坏到哪里去。这最后这一刀,可以说是自己老婆给捅的。

  “我跟你说过,我跟那谁真没什么?”柳成的脸看不出喜怒,“是妈接孩子的时候,她跟妈搭话了。妈那人你知道的,心里的小算计不少……这陈晨呢,故意靠近我,是叫我觉得她捏着我的把柄呢。她不想在学校干了,想调到化局或是教育局,哪怕是借调也行。我跟她的接触,是收拾妈惹来的乱摊子。是!你整天说我是官迷!我是官迷!为了当官,儿子都能不生!我为啥要为了一个女人毁了自己的前程?咱俩虽说不像是老四跟桐似的,算是青梅竹马,但这也是一个村一块玩大的。我是啥性子的人,你该知道。你咋能信呢。你看你把这事给整的。小琴啊,要是老四跟我易地而处,你觉得桐会怎么做?”

  四哥不会干叫桐误会的事!

  苏小琴抹了一把眼泪,“到现在,你还只觉得是我错了?”

  “没有!”柳成深吸一口气,“我没觉得是你错了!我肯定也有错!我家这事,换个媳妇来未必有你做的好,我奶我妈我姐,都不是好相与的,我知道!你跟着我这些年,你也受委屈了!可是你说,咱两这日子怎么往下过?你看见我奶我妈来气,我奶我妈呢又觉得你搅和了我的前程,你们搁在一个家里,这日子没法过了。这些都撇开不谈,小琴啊,说真心话,你不怎么适合当一个贤内助。”想起来觉得累的慌,这个媳妇除了能收拾家务,照顾孩子,负责一日三餐,别的都干不了。不能哄长辈,不能出门交际,要作为一个农村的小媳妇,她合格。甚至谁家有这样的媳妇得烧高香,但是搁在自家,这媳妇也叫他觉得累。

  当初为啥买了这一片宅基地自家盖房呢?是因为小琴住在筒子楼跟周围自己的同事却处不来。看不惯人家的媳妇画口红,嘀咕人家是狐狸精。看不惯女同事跟男同事一块玩笑,人家都不敢到自家这边来坐坐。

  再住下去,迟早得打起来,这才搬了家了。

  可如今闹出这一出来……真的!换个有素质有见识明白外面的事该咋处理的女人,这事情都不会变成这样。

  可是偏偏的,自家媳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处理事情的办法除了一哭二闹三吊和泼妇骂街,没别的。

  如今呢,自己算是整个县城的笑话。所有的努力全都搭进去了。自己往后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大的心力才能挽回一二。

  如果这个婚姻继续下去,真不知道苏小琴还会干出什么不靠谱的事情来。

  “我不离!”苏小琴将眼泪擦了,“你想趁机甩开我们跟那狐狸精在一块,你做梦!”

  柳成闭了闭眼睛,“苏小琴啊,你能用用脑子吗?我这个时候再要找那女人,这不是啥都承认了?我疯了才这个时候去找她!这是找死呢!”

  苏小琴一下子蹦起来,“看!你承认了吧!这个时候不能去,是你不敢去!不是说你俩没关系!”

  这不是重点!

  怎么觉得说话这么费劲呢。感觉两人的思维完全都不在一条线。

  柳成松了松领口,“你看!我说啥你找不到重点。你说啥,我完全都没兴趣。咱俩这日子过的,你觉得有意思?”

  “你之前咋不说没意思呢?”苏小琴揪住陈晨这事不放,“没那女人之前,你咋不说没意思呢?再有,结婚前,你咋不说没意思呢?这会子嫌弃跟我没话说了?”

  话题又绕回原点了,完全不明白陈晨的事只是一个,两人的婚姻关系存在问题。

  “行行行!”。柳成举手投降,“我跟你说不明白,咱们找个能说明白的人去。”

  于是,林雨桐和四爷都睡了,又被叫门声给吵醒,接待了这两口子。

  孩子睡的迷迷糊糊的被抱来了。林雨桐接过去送到小老太那屋去了。这才出来跟这两人说话。

  四爷给两人倒了热水,又给柳成递了烟,见林雨桐过来了,把沙发的小毯子递过去叫林雨桐披,半夜还是有些冷的。

  四个人跟两个阵营似的,隔着茶几面对面坐着。

  林雨桐把毯子裹严实了,这才问苏小琴,“这是咋了?吵架了?”

  “柳成这王八蛋要跟我离婚。”苏小琴说着,醒了一下鼻涕。

  林雨桐赶紧递了卫生纸过去,“离离吧。你年轻漂亮,再找一个好的。”

  “啥好的?”苏小琴擦了擦鼻涕,“跟他的时候是黄花大闺女,如今连孩子都生了,也都三十岁的人了,我凭啥要离婚?他拿啥赔我?”

  你是黄花大闺女,我也是没经人事的小伙子,谁也没吃亏!

  这话柳成只敢想想,到底没说不合适的话,只对苏小琴道:“那你说要咋赔,以后的工资给你一半养孩子,现在家里的存款,如今的房子都归你。这还不成?”

  光杆子出门了,还要怎么的!

  “不成!”苏小琴瞪了柳成一眼,“我是不想叫你太舒坦,想叫那个狐狸精名正言顺,你做梦!”Χiυmъ.cοΜ

  “看!又来了!”柳成跟四爷和林雨桐道,“真跟那女人没半点干系,说起来这事的根子在我妈身。麻烦是我妈惹来的,小琴只是处置不当,没别的过错。但这处置不当,说明啥?说明她真的不适合我老婆这一重身份……”

  四爷皱眉:“你的老婆是啥特别要紧的身份?”

  柳成噎了一下,吸了一口烟才道:“这么说吧。”他说着看林雨桐,“你看桐……哪怕是在家,头发梳的整整齐齐,手指收拾的干干净净,孩子们出门,个个都利利索索干干净净的。你看我家这位,家里打扫的倒是干干净净,可你看她自己,手啥时候洗干净过。回家去永远都是蓬头垢面。头发能三天都不梳理,早随便用手指梳理几下,用皮筋随便一扎,这成了。跟她说置办衣裳去……”他又看了看林雨桐,身是丝质的长睡裙,露出光洁白皙的脚踝,脚是一双绣花拖鞋,看的出来是自己做的,很有些古典的韵味。湖蓝的睡衣搭一件乳白色的薄毯子,双手修长饱满指甲也修剪的整齐圆润,这会子搭在毯子揪着缝隙,防止毯子从肩膀滑下去。头发松散的用一条手帕绑着,搭在胸前。脸带着惺忪之气,却没有半夜睡起的狼狈。一看是优越的物质滋养下生活的非常精致的女人。桐和小琴的生活轨迹几乎是一样的。可差别在于,一个肯学习,肯动脑子,肯接收新事物,而另一个呢,好似还是太平镇那个村姑,哪怕给她个宫殿,她也依旧成不了公主,“……装着结婚前的衣服,给她置办的衣服都压在箱子底说是以后出门穿。结果一年一年的,永远穿的都是过时的。我说小琴,你也跟人家一起,去烫烫头,学学化妆,跟周围同事家的爱人处一处,女人吗?这么处的时间长了,自然关系好了。结果呢?她嫌弃人家浪费,说人家一看是狐狸精……”说着,去看苏小琴,“你现在把桐看看,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

  “我怎么了?”苏小琴扬起有些浮肿的脸,“我怎么了?我拿啥跟桐?人家两口子都有工资,咱家呢?我不省着花用,哪啥回家给你老娘买吃的买喝的?我不省着,拿啥钱养孩子。孩子出去,穿的差点行不?你去班,穿的差点行不?我不省着,年底你去领导家,有钱买好东西不?这会子嫌弃我了?你怎的不想想,我要是不省着,你的日子能过的那么轻松吗?是!我跟桐是啥有一样,只有一件事不一样,叫我俩这辈子一下子变的不一样了。啥事不一样?是嫁的男人不一样,我们俩这辈子才差了这么多!”

  两人这又针尖对麦芒的吵起来了。

  照这么吵下去,啥时候是个头?

  林雨桐打了一个哈欠,裹了裹身的毯子,看苏小琴,“那你的意思呢?坚决不离婚,跟他耗着?”

  苏小琴点头,这婚不能离了。离了婚的女人,该怎么过日子,她从来没想过。再说了,二婚带孩子的女人,能找个啥样的男人呢?要是条件好,那肯定年岁大!要是年岁相当,那肯定是人不怎么样?要不早找到对象了,不会找个二婚头!又本事,又年轻的,人家犯不找个二婚的,黄花大闺女人家一样娶。

  这是现实!

  她要这么想,林雨桐能说啥呢?能保证说你下一个找的一定柳成强?可即便强了,一定幸福了?谁能对谁的后半辈子保证啥?

  她对柳成说了,“她想怎么着,你按着她的想法来。再说了,你非得现在闹离婚吗?女人不理智起来会干出啥事,这个真不好说。要是继续在单位闹下去,你说你这县城你还能呆吗?不如叫她冷静冷静,你也冷静冷静,这事先放放。成不成?你既然没有相好的,那这么着吧。要是哪天觉得还能过的下去,你们继续过。要是过不下去,她也冷静了,你也想的差不多了,这次事情的风波也过了,悄悄的去把婚离了,谁能说啥?”

  柳成吸了一口烟,是啊!再刺激的苏小琴闹下去?

  显然这是不明智的。

  苏小琴却觉得桐还是向着自己的,瞧,这个主意不错,他再敢提离婚,去单位闹去。反正已经丢过一次人了,不怕再丢第二次。

  都过了凌晨两点了,这两口子才带着孩子回家去了。

  两人再回床睡,被窝都冷了,林雨桐贴着四爷,“这两口子有的耗呢。”

  苏小琴不全是冲动,她想的问题很现实。很多貌合神离的夫妻为什么没离婚,原因在这里。都说夫妻还是原配的好,如果原配都过不好,那么接下来了,跟别人呢?

  问题只会更复杂!

  跟苏小琴关系再好,那也是别人的事,四爷都这事压根没往心里去。

  如今有件要紧的事,迫切的需要办了。

  啥事呢?

  老三减刑的事。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林雨桐才反应过来四爷说的是啥意思,“法院那边……还有武装部那个谁的叔叔……”

  四爷点点头,“这次都折进去了!”

  林雨桐的手顿住了,扭脸看一遍扣袖口的扣子的四爷,“你啥时候把这些人都算进去的?”

  这次的事情,林雨桐以为是巧合呢。谁能想到这里面竟是有他的手笔。

  还装的一脸无辜的样子,她心里虽然犯嘀咕,但也信了。毕竟他没道理那么做,能得什么好处呢?偷工减料,这玩意查出来叫换回来是,干嘛搅风搅雨,搅和的整个县城飘摇了小半年了。

  坐在饭桌了四爷才道:“监狱那边传过话了,报了几次了,这边是给压着,一点也不批。这有点过分了。咱手有这么肥的鱼饵,不钓大鱼不是吃亏了。钱这东西,对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二代们,诱惑是致命的。柳成其实只是对这些有特殊的背景的人给了一些特殊的照顾而已。”

  这是柳成的性格,他肯定会对这些人妥协的。

  而这些要是遵纪守法也罢了,四爷的局算是白设了,可偏偏的,觉得底气足,真的走歪门邪道去了,这一下子钻到了套子里。

  然后事情跟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

  这事情要滚大,没人支持也不行啊,“明光是想往再走一步吧?”

  这些人只怕是他想踢走的那以为的忠实簇拥者。

  他这是借了明光的刀了!

  这隐晦的,要不是他说,他都不知道这里面有他的事。估计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伸手了,还在里面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估计,这条计策是他献去的。

  明光的路是宽了,但自己想办的事搭着顺风车也办了。

  两人说话,没避着孩子。清宁是听了个似懂非懂,眼珠子咕噜噜转,这边看看爸,那边看看妈,心里满意的不得了。人家都夸自家老妈漂亮呢。

  不过唯一不好的是,没人敢到自家来玩。不像是严格和高洁他们。

  清远呢,眼睛看着爸妈,见两人都专心致志的,他偷摸的把手伸向盘子里的三明治,想拿第二块,然后刚碰,被老妈一巴掌给拍回来了。委屈的不行不行的看妈妈,结果老妈还是原样子,好似眼睛连朝这边看都没看。

  都没看,咋知道自己要干啥呢?

  噘着嘴,觉得丧气的不行。

  四爷瞧见了,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将自己手里的三明治抽出里面的火腿给这小子塞嘴里,果然笑意马从眼里蔓延到脸,只看得人心都快化了。

  林雨桐装作没看见,问四爷:“接下来呢?想怎么样?”

  怎么样?

  四爷似笑非笑的看林雨桐,被他这么一看,林雨桐恍然,被儿子一打岔,脑子真是抽了!剩下的事情是想办法送一个有交情的人去那个腾出来的位子坐着行。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只要对方不是傻瓜,知道这事该怎么办了。

  从头到尾,四爷都没有直接插手。

  手干净的很,可以说是片叶不沾身。

  所以,这一问,可以说问的一点水平都没有。

  林雨桐狠狠的瞪着一眼嘴里塞的满满当当的儿子,在孩子无辜的眼神下,又不由的失笑。他都把这事办到这份了,那剩下的简单了。这人选,他心里肯定是有数的。

  两人点到即止,这事哪说的哪了,不再提起了。

  清宁喝着嘴里的牛奶,砸吧着味道,然后摇摇头,还是没懂两人说的都是啥。

  但大致的意思是挺明白了,为的是三伯的事。

  对三伯她还能记住一些,是个爱抱着她举高高的人。想到那时候爷爷奶奶还在,而现在?她不由的问:“我奶没了,我三伯知道没?”

  四爷沉默了,这事谁不敢说。

  何小婉还为难的找过老二,问这事能说吗?

  老二当时咋说的?说别再里面再惹出事情来,等出来以后再说吧。要是问起,说是被老四接到省城去住了。

  何小婉是这么跟老三说的。

  这事迟早都得跟他说清楚的,但这里面的是是非非,叫老三知道了,只怕又是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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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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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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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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