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舒!”南湖对她喊了一声。
贝舒听到声音后连忙向后看,看见了南湖,亲切地说:“是南湖啊!”
“贝舒,你怎么一个人走回家,陈嘉欣呢?”南湖问。
“喔,嘉欣父母晚上会搭嘉欣回去,可能她的父母害怕她不安全吧。”贝舒说的时候脸带笑意,流露出一丝羡慕的目光。
“那你走回去安全吗?我听人说你回去的路都没有什么路灯?”南湖紧张地问。www.xiumb.com
“当然安全啦,我不是每天都按时到学校吗?这条路我熟得很,就算没什么灯也不会走错啦。”贝舒笑着解释道。
“如果你半路上被人劫走了呢?”南湖的语气有一些急促。
“那就更不会了。我又不是什么天姿国色,家庭也没有家财万贯,穷得叮当响,谁会有这闲心来劫我啊!”贝舒肆意地笑着。
“没有啊,其实你长得还是可以的。”南湖仔细端详着贝舒。
“那真的是谢谢你夸奖了。”贝舒浅笑嫣然。
她的笑,是南湖见过的最美的笑容。
“还是要小心些,这里晚上的治安不太好。”南湖叮嘱道。
贝舒听完之后立刻板起了脸,“这里的治安不太好不是因为有黑帮经常在搞事情吗?”
南湖立刻转移话题,微笑着说:“我觉得你的名字有点傲娇。”
“怎么说?”贝舒的眉毛紧紧地皱起,眉宇间形成一个问号。
“你的名字叫毕贝舒。‘贝舒’就是‘背书’啊,但是又在前面加了个‘毕’字(“不”和“毕”在粤语中的发音一样),不就是‘没背’吗?没背书还能考高分你怎么能这么傲娇。”南湖讥笑着她说。
贝舒听了南湖的嘲笑脸霎时红了起来,她灵机一转,也拿他的名字开玩笑。
贝舒微微一笑,说:“你的名字叫‘南湖’对吧,提到‘南湖’我首先想到的是‘浙江嘉兴南湖’,一个神圣的地方,怎么会和一个黑帮小混混联系在一起呢?你的行为和你的名字简直是相反。”
贝舒说完之后就哈哈大笑。
南湖也尴尬地笑了,“我原来是想逗你笑的,想不到被你嘲笑了。”
“没有啦,你为什么会起这个名字?”贝舒好奇地问。
“其实,我起这个名字是因为我父母是在南湖这个风景区里初次见面,然后认识的。”
“我听说南湖这个风景区挺美的。”贝舒投出期待的眼神。
“对啊,而且离这里也不远,也就三四十公里左右,你放假的时候也可以去啊!”
贝舒欣然点头。
“我们别聊大家的名字了。聊点别的吧。”
“好吧。”贝舒想了一想,说:“你不是嘲笑我没背吗?那我们就背一下书吧!”
“背书啊,不要了吧。”南湖感到莫名的难堪。
“对啊,就是背书。流水老师刚刚教完《寡人之于国也》,明天他说要抽背,你不会没有背吧。”
“我当然背了。”南湖理直气壮地说,虽然他根本一点也没有背。
“来,我背一句,你就接一句吧。”
还没等南湖答应,贝舒就先开口了,“梁惠王曰:寡人之于国也,尽心焉耳矣。”
南湖苦思冥想着流水上课时迸出的字词,勉强接上。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河内凶,则移其民于河东,移其粟于河内;河东凶亦然。”
贝舒淡定地接下一句:“察邻国之政,无如寡人之用心者。”
南湖着急地在自己的脑海中快速地搜寻着,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邻国之民不加少,寡人之民不加多,何也?”
贝舒继续气定神闲地脱口而出:“孟子对曰:王好战,请以战喻。”
南湖绞尽脑汁,像挤牙膏一样挤出下一句:“填然鼓之,弃甲曳兵而走。”
贝舒听了之后感到很怪异,想了想,说:“应该少了一个‘兵刃既接。’吧。”
“对,我特意背少了看看你记不记得。”南湖在拼了命地死撑。
贝舒毫不费劲地背出:“或百步而后止,或五十步而后止。”
“以五十步笑百步,则何如?”南湖念出这一句后连他自己都感到诧异,他好像被某种神秘力量帮助,没有经过思考就把这一句说出来。但他立刻把诧异的表情收紧,扬起高傲的头,镇定地说出:“下一句,到你了。”
“下一句我会说,再见。”贝舒露出一个很温馨的笑容。
南湖如梦初醒,看了看四周。原来他刚才注意力过度集中,以至于他们走到分岔路口都不知道。
“再见!”南湖摇了摇手,冲贝舒笑着。
与贝舒告别后,南湖抬头看着,发现皓月当空。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在空中,照亮了南湖的心房。他闭起眼睛深呼吸,发现今晚的空气也格外清新,不知是因为夜的芬芳,还是空气中残留着她的发香?
回到家后,他立刻翻起书包,却发现找不到语文书,心想:该死,语文书放在学校了。他又连忙掏出手机,百度搜索《寡人之于国也》。然后,他耐心地一句一句背起来。
第二天上语文课,流水问:“我现在要抽背了,同学们准备好了吗?”
台下齐声回答:“准备好了。”
“那好,我开始抽人了。”
此时,南湖立刻把手举起来。
流水以为南湖要捣乱,想假装看不见。但是,他看着南湖的脸,一副认真的表情,丝毫没有要搞怪的样子,眼睛里透露出坚定的眼神。
流水被南湖的行为折服了,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我们就请南湖同学背一下《寡人之于国也》吧,大家掌声欢迎!”
同学们对流水请南湖起来背书这种做法感到很奇怪,因为在同学们的眼中,南湖是从来都不会去背书了。但是大家还是习惯性拍起了掌。
“梁惠王曰:寡人之于国也,尽心焉耳矣……”南湖开始断断续续地背。大家听见南湖能够背下去,都在台下议论纷纷,流水连忙说:“大家先安静一下,听南湖同学背完。”
当南湖背到“王如知此,则无望民之多于邻国也。”脑袋不知为何一片空白,他摩擦着手指,开始着急起来。
这时,贝舒轻声地在后面说了一声:“南湖,加油,你是可以的。”
贝舒的声音虽小,但却给了南湖极大的鼓舞,他开始冷静下来,记忆开始慢慢地恢复。
“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南湖又时断时续地背起来。
好不容易把整篇课文背下来,当背完的时候,南湖重重地叹了口气,如释重负,俏皮地回过头来看了贝舒一眼。贝舒看见他的回头,高兴地向他点了点头。
南湖能够背完这篇课文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家都吃惊地看着他。
流水欣慰地说:“南湖同学很棒,能够背下来,希望以后能够保持着这份冲劲,努力学习。”
说完,他带头为南湖鼓起了掌,台下也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南湖听见了掌声后突然觉得很感动,不仅有来自胜利的喜悦,更有他对贝舒所说的“我当然背了”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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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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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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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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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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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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