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放学时,陈嘉欣却抱歉地对毕贝舒说:“贝舒,对不起!学礼约了我去看电影,下午四点二十分开场,我们四点十分放学,赶过去还来得及,所以我们不能陪你一起扫地了。”
贝舒听了之后感到很无奈,笑了笑说:“那好吧,我一个人就行了,难得约会,你们玩得开心点。”
嘉欣感谢地抱着贝舒,“真是我的好朋友!”
贝舒看着空荡荡的教室空无一人,突然感到很无助,但转身她又立刻为自己燃起了希望:即使是一个人搞清洁,我也要搞好这个课室。
“贝舒,要帮忙吗?”
贝舒寻着声音望去,发现那人正是南湖。
“真奇怪啊!你一般这个时候早走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走。”贝舒调侃地说。
“我,我是来帮你的。算是为上次的事情赔罪。”南湖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为情的样子。
“喔,帮我。你可真是转性了。”贝舒扯了扯嘴角冷笑道。
“帮你忙还罗哩罗嗦的”南湖转身去拿扫把。
“还有,本来你和我都是同一组的,只是你一直逃避不搞清洁而已。”贝舒一脸嫌弃地说。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可以了吧。”南湖不愿和贝舒争论,拿起扫把,认真地扫起地来。
贝舒看着南湖单手拿着扫把摆弄起来的样子,忍不住发笑。
南湖一脸尴尬,问道:“有什么好笑的?”
贝舒说:“看你这姿势,你平时应该没扫过地吧。”
南湖疑惑地看着贝舒,“扫个地还要有什么姿势?”
贝舒说:“要的,扫地的姿势不正确,又浪费力气,又扫得不干净。”
说完,她示意南湖认真看着她,耐心讲解。“首先是握扫把的动作。我们拿扫把的时候:左手在上,右手在下,双手握住笤帚柄,身体向前弯一点。”贝舒边说边按动作做了起来,“然后呢?扫地的时候,右手用力大一些,左手用力小一些。扫把在胸前贴着地面,往左前方一下一下地扫。”
“懂了吗?”贝舒轻声问南湖。
“知道了,你真的是,扫个地都这么讲究。”南湖依照刚才贝舒教的动作开始笔划起来。
贝舒欣慰地说道:“你还是蛮有扫地的天赋的,真的是‘孺子可教’。”
南湖不屑地向贝舒竖起了中指。
好不容易扫完地,南湖双手高举,满意地说:“终于搞完清洁了。”
贝舒却向他泼了一盆冷水,“想得美呢,扫地只是第一步,还有拖地,擦窗户和讲台,最后还要去倒垃圾。
“要干那么多,那不就没一个小时都走不了。”南湖吃惊地说。
“是啊,每个星期我都是这样的。我已经习惯了。”贝舒点了点头。
“这样不累吗?”
“要不然呢?你以为我们班的清洁卫生周周评‘A’怎么来的?”
“咦,我有一次回来拿东西的时候,发现嘉欣已经擦过窗户了,可是你等她走后又重新擦了一遍。为什么要这样呢?”南湖一脸迷惑的表情。
“其实啊,她有些地方擦得不太干净,所以我就偷偷帮她又擦了一遍,你可千万别告诉她,我不想让她难堪。”贝舒降低声调,生怕被人看见。
南湖听了之后立刻向贝舒投去钦佩的目光。“这是一个又善解人意又有责任心的女孩。”南湖在心中念道。
等到擦窗户的时候,贝舒在讲台的抽屉里拿出一叠报纸。南湖心生疑惑地看着她,问:“你拿着报纸要干什么?”
“擦窗户啊!”贝舒回答。
“擦窗户用报纸干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因为报纸具有较好的吸水性,同时不会像毛巾一样掉毛,再有一点就是报纸上有层油墨,这点油可以让玻璃更加光亮。”
南湖望着贝舒手里拿着的报纸,心想:原来清洁都有大学问。
擦完窗户后,贝舒又细心地整理着讲台,打量每一支粉笔的长度,把太短的粉笔清理出去再把剩下的粉笔慢慢排好。南湖看着贝舒那温柔的样子,内心已不觉被她融化。
终于就剩倒垃圾的环节,南湖微笑地说:“这回你真的要感谢我了。要不是我在的话,你应该倒不了这一桶垃圾吧。”
贝舒挽起了衣袖,把手臂弯曲向上,摆出一副大力士的样子,自信地说:“别小看我,我可是隐藏的举重选手。”说完,她就用力把垃圾桶搬起来给南湖看。
南湖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他想不到,一个看似娇柔的女孩竟有如此大的力气。
南湖上前抓起垃圾桶的一角,说道:“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
在倒垃圾的途中,贝舒问南湖:“南湖,你将来想做什么吗?”
“为什么这样问呢?”南湖疑惑地看着她。m.xiumb.com
“你想想啊,你成绩又不好,又没什么特长,我真的很担心你以后怎么混日子?”
“我最擅长打架,读书在这里还不如打架有用呢?”南湖嘻笑着说。
“打架?难道你真的一辈子都想在黑帮混吗?”贝舒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我,不知道。”他转而问道,“那你呢?你搞清洁那么厉害将来去当家政肯定赚翻了。”
此时,一家飞机飞过,轰隆隆的响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贝舒满怀期待地看着这蔚蓝的天空,说:“我想看清楚这一个世界。我希望,有一天,我能成为一位导游,游遍全世界。”
垃圾桶放回教室的一刻,象征着教室清洁终于完成。贝舒高兴地向南湖微举双手,手掌摊开,做出要庆祝的姿势。
南湖清楚地看见贝舒的双手,虽说不像其他女孩子一样纤柔,但还是那样的白净。
南湖也笑着把双手迎了上去。
他们的手掌第一次碰在了一起。
扫完地后,他们一起走出校门,看见了一家卖奶茶的地摊,于是就走了过去。
贝舒对南湖说:“我看你刚才干活那么勤奋,我就请你喝奶茶吧。”
南湖却摇摇头,说:“你不是说轮到我值日吗?我勤奋是应该的。这奶茶就算我请你喝吧。”
他们互不相让,贝舒从书包里掏出二十块,而南湖也急着掏口袋,刚好有十块钱。他们都拿着钱在老板眼前摇摆。
老板笑着说:“现在的小情侣都那么恩爱,付个款都争先恐后。我认为应该男生请女生,我就收男生的吧。”说完,他拿走了南湖手中的钱。
南湖对贝舒使了一个得意的眼色。
贝舒尴尬对老板笑道:“我们只是普通同学啦!哪是男女朋友?”
随后,贝舒一家卖钵仔糕的摊档前,买了两个红豆钵仔糕,然后把其中一个用手伸出来,对南湖说:“给你!”
南湖用双手接过钵仔糕。
“你刚才请我喝奶茶,我就请你吃钵仔糕吧。好了,我走了,再见。”贝舒摆了摆手。
“再见!”南湖礼貌地回应道。
看着贝舒渐行渐远的背影,南湖想到了对于未来的答案:既然你想当导游,走遍全世界;我虽无德无能,但也愿做一名旅游车司机,陪着你从全世界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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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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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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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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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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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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