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再不留恋,转身沿着城墙往另一处的城门而去。这时候出城或许不是一个好时机,但她不认为再回去后还能找到比这更好的时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她必须为自己搏一搏!
与刚才那处城门相邻的城门并未出现那般惨烈的战况。她寻了一处空档钻了出去,专挑盲点走,一路顺利得出奇!
贴着墙根走了一段后,她果然地夺了一匹战马,翻上骑上便扬鞭往城外奔去。
花开两朵,话分两头。
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唐边境一处山崖处,谢珞一袭玄衣肃穆着一张俊脸,平日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深沉得宛如一汪死水。他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山崖那里一袭红衣鲜艳如血的女子,那女子嚣张地狂笑着,可在他眼里,她就仿佛是一个蹦跳的蚂蚱。
“哼,谢珞,你今天杀了我,难道就不想知道你女人的下落了吗?”
听到她的话,谢珞眉头轻轻一跳,却依旧沉着脸,没有表情。
“我告诉你,她现在说不定已经在别的胯下承(欢)了!啊哈哈哈——”尖利笑声传出,听在谢珞耳里更显得刺耳。
他眉头一动,斜了眼身旁的卫参一眼,只见后者会意,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对面的芜蘅依旧猖狂地嘲讽着,语无伦次的模样宛如一个疯婆子。
而就在她再次大笑之际,一只利箭破空射出,芜蘅没有料到他们会来这一招,毫无防备之下,她身旁突然窜出一个身影,那利箭带着重钧之势直没入挡在芜蘅跟前那人的胸口!
“吴郎!”芜蘅抱起中箭那人,迭声问道,“你怎么样?你会没事的!我要替你报仇!”
她目眦具裂地猛地抬起头,狠狠瞪向对面山崖上的谢珞,咬牙切齿道,“你给我等着,这一箭之仇,我非报不可!”
谢珞却依然冷漠如霜,对她的话丝毫不放在心上。
这般冷漠的样子更是激怒了芜蘅,怀里吴阳断断续续地想要拉着她的手说话,可此时的芜蘅就如同疯了一般,瞪着谢珞:“你等着,我西京的铁骑很快就会踏平你大唐,到那时,我要你跪在我面前给我做狗儿玩!”
说着,她似乎想到什么,轻笑一声,“哦对了,你那女人你还是死心了吧!你是绝无可能找到她的!因为,我一定会在你找到她之前,将她碎尸万段!”
丢下这些狠话之后,芜蘅手一挥,带上进气少出气多的吴阳便快速地撒走了。
卫参等了半天,没等来吩咐,便疑惑地偏头看向谢珞,却见他对着空空的山崖发起呆来。
柯亮柯暗一众黑鹰卫具是沉默地立在他身后。
自打接到李闲失踪的消息,他们家爷已经有许久没有笑一笑了。那双总是迷离带笑的桃花眼,如今仿佛失去了所有光彩,黯淡到熄灭了最后一盏灯一般,沉沉如寂,看得让人心惊。
“你们说,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
这样的问题,没人敢回答。
千里之外的拉菲国一座边境小城里,一早的阳光柔和温暖。阿玛琪一早便来到李闲住的院子里,拍了半天门,却没人应。她疑惑地问了问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两人却具是摇头。
待进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后,整个院子便如炸开了锅一般。消息传到维开多手上时,他正指挥着应战第二轮。就在这端口上,竟发生这种事,他顿时撇开所有事务急匆匆赶了回来。
“你最后看到她是在哪里?她在做什么?”维开多二话不说便直奔到阿玛琪面前质问道。
阿玛琪被他这暴躁的模样吓了一大跳,不过她知道不论如何,维开多都不会对着女人发火,尤其是对着自己发火,便大着胆子指了指床上解释道:“昨天我陪她玩了一整天,直到你还没回来,她要睡觉了,我才离开。她并没有说要离开啊……”
这么傻,维开多有些崩溃:“她当然不会自己说要离开!”
阿玛琪好奇地睁大着眼睛望着他,满脸疑惑。
“因为她是被我抓过来的!她并不愿意来这里!”维开多无力地解释道,这些事情他并不想多让他人知晓,何况是眼前这么一个纯真得如同一张白纸的阿玛琪。
“她为什么不愿意来这里?这里很好啊!这里……”阿玛琪有些不理解,想到了许多理由,然而还未等她开始说,维开多便粗鲁地打断了她。这是第一次她在说话时,他如此粗鲁地打断自己,这让她觉得很是委屈……
“算了!”维开多看着她,很是无力,只得转身派人分头去寻找。
可是现在又能到哪里寻找呢?外面都是三王子的兵马,这后面又是出了名的大沙漠,她一个女子又能走到哪去呢?
“殿下……”阿玛琪见他落寞地望着门外,深蓝的眼眸带着忧郁和担心,不禁出声安慰道,“也许……她不过是与我们开了个玩笑罢了……”
“不。”阿玛琪还未说完,就被维开多打断了,他自嘲一声,“她就像是一只雪狐,你稍不留神,她就会消失在你的眼前,再不回来。”
阿玛琪并不了解两人过往,但听到他把李闲比作雪狐,心里微微有些失落。在拉菲国,雪狐是神的代表,不见首尾,诡秘莫测,在拉菲国人心中是非常神圣的。
阿玛琪压下心中异样,抬起小小的脸温柔道:“既然她是雪狐,那她必然会有再回到这里的时候。”
“希望吧!”
维开多有些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自连日赶路回来,他便没有休息过,一路上担心被人拦路,回来又担心城被失守,所以神经一直紧绷着。现在再加上李闲突然失踪,就像一根紧绷着的弦断了一般,整个人都是蔫蔫的。
“要不要喝点露草汁?昨日我给那位姐姐喝了后,她似乎更有精神了呢。”
“什么?”维开多一震,抓住她的肩膀震惊道,“你给她喝了露草汁?!”
阿玛琪疑惑地反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你怎么能给她喝露草汁!她身上……”wWW.ΧìǔΜЬ.CǒΜ
对上阿玛琪清澈而明亮的眼,他突然指责不下去,还能怪谁?只能怪自己根本没有交待过阿玛琪李闲被自己下了禁制的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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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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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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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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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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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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