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因为当黄有财吩咐使唤丫鬟带她下去梳洗一番时,站的老远的老妈子自告奋勇的跑过去抢先一步拉着她就去了后院。
本来林以乔也没太往心里去,毕竟在老板面前博取表现,想升职加薪什么的,换到哪个朝代或时空,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可偏偏这老妈子一路上眼神时不时就盯着她手里的玉佩看,换衣服的时候更是不经意似的拿过在手,很仔细的摸了个遍。
只是那时候林以乔还不知道她的意图是什么,是单纯见着这玉佩贵重,起了好奇之心,还是别有所图。
二是因为恰好看到在后院拉拉扯扯的那对小情侣,林以乔出于好奇多看了几眼,老妈子却着急忙慌的为他们打掩护。
戏被她搅和是没看成,却让林以乔把目光从护卫的身上转移到了她同那花衣女子身上。
只是没想到,本是想和顾十三不动声色的进行一番探查,却闹出了彩玉的人命官司。还把周吉也牵连了进来,至今还在衙门大牢蹲着。
彩玉就是在后院私会的花衣女子,和她私会的男子正是江望成,他这么巧又是个左撇子,更巧的是他居然是容妈失散多年的儿子,偏偏容妈在众人眼里已经被李云泽杀了,她本人却像是人间蒸发一样不知所踪......
当所有的巧合都这么‘顺理成章’的出现和凑在一块的时候,显得再合情合理,都不足以打消已经萌芽的怀疑,尤其是林以乔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
“相信各位都能认出这张画里的男子和跪着的男子是同一个人,经琴韵亲眼证实,他也正是和秦楚馆彩玉私会的男子,江望成!”
林以乔拿出李云泽所绘的画像,她自然不是想说些男女私会的绯闻,恰恰就是因为这幅画像让她不得不怀疑身为母亲的容妈,会否藏匿在他经常出入的地方。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曾经为了女儿,不得已做了伤害侧王妃和小公子的错事,结果报应在女儿身上而追悔莫及。”
“可是现在的你呢,是不是又要说为了儿子,不得已才昧着良心,继续做着害人性命的歹事?!刘老四的媳妇,彩玉,她们何其无辜!教而不善!”
难道只有自己的孩儿是珍珠,别人的都是草芥?!
这颗慈母心,太过自私,一味的顺从,溺爱的弥补,是毒药。林以乔不觉得她泪流满面的忏悔真的有悔意,越说越气,甩手把画卷扔到他们身侧。
“你是说,杀害彩玉嫁祸周吉的是他们?”
顾十三一脸怒容,替他的周吉鸣不平。
“从李云泽上了马车去田庄寻容妈开始,就已经一步步,步入了你们设好的局,一个让你们金蝉脱壳的局。整件事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亏的彩玉对你痴心一片,你也下得去手。”
林以乔拦住顾十三,现在不是他算账的时候。事情解决了周吉自然能平安回来,他再慢慢心疼不迟。
是啊,怎么下得去手,他是想带她私奔,只是现实没得选。想起彩玉,江望成自觉心间一疼不住的摇头。
“我儿.......他对彩玉是不是真心的轮不到你来评断。如果不是你出来瞎搅和,我们早就远走高飞了,要说凶手,你才是杀死彩玉的凶手,都是因为你。”
容妈指着林以乔的鼻子开骂,当日要不是认出林以乔的玉佩是小公子之物,她也不至于对彩玉狠下杀手。
在容妈的角度,要怪,当然是怪林以乔多管闲事。在秦楚馆东张西望非要打探个所以然,还女扮男装别有目的似的问东问西。
她和顾十三一唱一和旁敲侧击又深不可测的样子,容妈看的明明白白的,能不心虚吗,索性把心一横,心急灭口善后,带着儿子远走高飞。
“反正是一死,就让我和彩玉在阴间重聚吧。”
“是的,刘老四媳妇是我杀的,当日,我得知要杀的人是我失散多年的母亲的时候,我的确下不去手,可是那笔赏金实在太诱人,足够我给彩玉赎身和她远走厮守。”
“当然也不全是为了钱,那个人铁了心要杀母亲,就算我不做,还有其他人会做,要是带着母亲逃跑,我们两个都得死。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天我去找母亲商议,刘大嫂正好在和她话家常,我见她身形和母亲相差无几就想到李代桃僵,母亲开始不同意,可是为了保全我,在我苦苦哀求之下最后还是答应配合我。”
“那个人,也赞同我这个一石二鸟之计,”
“母亲离开后一直留在秦楚馆,她平日里有在那打零工,当然她一直是隐藏自己的身份。而刘大嫂也依母亲嘱托每日去她家里喂喂鸟什么的,待李云泽上门之日就是下手之时。”
“那个人,自然是很赞同我这个一石二鸟之计,所以事发之后,她安排了人,把被嫁祸的李云泽押回去治罪,对母亲的尸体自然会草草带过。加上尸体的容貌有损,自然也没有人怀疑。”
“拿了赏金,我想去替彩玉赎身,然后带着母亲一同离开。没想到,蒋老爷也看上了彩玉要娶她做填房,黄有财这个吸血蚂蝗就出尔反尔坐地起价,我的银子根本不够,还被他一番奚落嘲笑赶了出去。”wWW.ΧìǔΜЬ.CǒΜ
“母亲担心,一直催促着要尽早启程离开,可是我放不下彩玉,黄有财又看的紧,迟迟没有机会,也不能做决定。直到那天母亲看到小公子的玉佩,再也沉不住气继续等下去了。”
“她知道你早晚会查到我身上,加上她一直盯着你的举止,看到周吉偷偷离开便知不妙。彩玉如果不能跟我们走,难保不会在严刑逼问下说出事实......”
“在牺牲彩玉和母亲安危之间选,我无奈之下才会......是我对不起彩玉,母亲只是护子心切才会替我顶罪,人都是我杀的。”
江望成的语气从淡定到激动,尤其是说到彩玉,他脸上更是难掩忧伤。这么深爱的人,真的能下得去手吗?!
“不,彩玉是我杀的,我儿子对她一往情深,放不下她不肯走,我不能看着火烧到他屁股了还不做事的。儿啊,黄泉路上,母亲陪你一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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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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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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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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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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