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团长居然也有今天!
她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但很难,她能感到小肚子都一抽一抽,于是二话不说抬起两只手夹住自己脸颊,试图用物理的方式止笑。
虽然重锋见惯大场面,但也从来没碰到过这种事情。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是遵纪守纪,甚至远离一切大院姑娘和文工团演员,非必要是连眼尾都不会多看一眼。
要是搁在两年前,有人跟他说:有朝一日,你会对一个姑娘产生欲念,身体甚至因此不受控制地做出反应,他一定会觉得对方脑子有问题。
然而,他现在知道了,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磨人的体验。
李潇潇一脸忍得快内伤的样子,连忙去扯纸巾,弯腰捂着肚子,眼睛都快笑出泪水了,漂亮的瞳仁里波光潋滟,眼角微红。
重锋脸上闪过难得一见的尴尬,开始在心里疯狂地默念纪律教材,企图将那些乱七八糟的联想压下去。
“对、对不起,团长,我不是在笑你……”
“想笑就笑,”重锋咳了一声,把纸巾抵在鼻端,有点无奈地说,“不用忍着。”
团长你怎么这么萌!李潇潇又破功了,感觉肚子都要笑疼了:“对不起哈哈哈哈哈哈哈!”
重锋以为她是拿纸巾给他的,谁知道她直接拿着纸巾往他脸上擦,属于少女的馨香顿时更加紧密地包住他。
眼前风光更盛,让重锋想起沟壑起伏的雪山,甚至比阳光下的雪山更耀眼夺目。
重锋的鼻血流得更欢了。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他按着李潇潇的手,捂着鼻子退开了,声音被掩在掌心下,沉闷又沙哑:“不用擦了,我待会儿就去洗澡。”
不,不是待会儿,现在就要马上去,刚好可以让他冷静一下!
李潇潇也不逗他了,笑嘻嘻地站在一旁,说:“没事的团长,我也对着你流过鼻血,三年前就流过了。”
重锋大大小小的伤都受过,流血流汗不流泪,怎么会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为鼻血头疼?这真是比真刀真枪的伤口还让人煎熬。
然而,听到李潇潇这么一说,重锋愣了愣。
他看着她从小姑娘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两人相处间的点滴都刻在了他脑海中,他当然记得她说的是哪次。
当初她在市文工团的时候,他时不时会去看一下她,看看她有没有缺什么,或者会不会需要什么帮助。
她母亲给她留了一座房子,但是把钥匙寄放在他手里,他当时也就趁着出去的时候,带她去看那座房子,想顺便把钥匙还给她。
那会儿她在桂容镇留的伤还没好,他说要教她格雷西柔术,两人顺便就在老房子里过起招来,结果他没留手,把她绊倒了,她磕在他肩膀上,直接流鼻血了。
重锋当时心里都有点慌,因为两人在光州初见的时候并不是太愉快,他揍了她一顿,相认的时候她又躺在医院,他就在心里发誓,以后不会再让她受一丁点儿伤,结果又把人给弄伤了。
提起旧事,即使过了快三年了,重锋仍是有点愧疚:“当时我下手没轻没重,害你磕到鼻子了。”
“啊其实跟那个没关系,”李潇潇摸了摸后脑勺,哈哈一笑,朝他眨了眨眼,“我当时不是还趴在你身上吗?离你就只有这——么点距离。”
她抬起手用食指和拇指捏出一小段距离,凑到自己眼睛跟前,又把手放下来,背在身后。
她眼神亮晶晶,看着他继续说:“我当时就在想,团长这张脸长得可真是好看!要不要假装手没撑住,故意掉下去呢?这样就可以亲你一下。”
“我都算好了的,”李潇潇又用食指点了点自己唇角,笑嘻嘻地说,“那个角度,可以亲到这里。结果……”
结果如何,两人都记得十分清楚,但重锋确实没想到,当时李潇潇竟然抱着这种想法,结合那会儿她的反应,确实也就说得通了。
“不过嘛,”李潇潇凑过去,在重锋脸上响亮地“啵”了一下,眉眼弯弯,瞳仁里带着点俏皮和狡黠,“现在我想怎么亲就怎么亲啦!”
她眼里既热情又坦荡,毫不忌讳地说着从前自己的心思,心思清澈到近乎纯洁,却又带着世俗最简单原始的欲.望。
经过刚才一阵玩笑打闹,那点隐秘的旖旎气息消散得干干净净,重锋感到那股躁动被压下了,也没有再流鼻血了。
他把水杯放下,擦干净鼻子上的血迹,咳了一声:“那我先去洗澡。”
李潇潇“嗯嗯”两声,声音里仍带着浓浓的笑意,尾音轻扬:“好的呀!团长你赶了一天路,也累了,洗个澡也舒服点。”
重锋快速地从行李箱中拿出换洗的衣服,又加快了脚步走到浴室里,那急切的样子,像是在赶着做什么事情一样。m.χIùmЬ.CǒM
李潇潇哼着歌走到厨房里,趁着这段时间煮点咖啡。
咖啡虽然不是原产于华国,但早就被引进种植,在这个年代并不受百姓欢迎,只有少部分因为工作等原因需要跟外国人接触的职工,在中西文化的碰撞下,也喜欢上咖啡。
虽然供销社没有卖咖啡,但国内一些大酒店会接待外国客户,因此也有对外国客户出售咖啡,但也只卖给外国客户,收的也是外币。
李潇潇本人当然是买不到的,但是钱学农在光交会会馆工作,接触得最多的就是国外商户。钱学农平时也会托那些外国人买点咖啡,自己拿点本地特产当时互换礼物。之前李潇潇来沪市前去找过钱学农,给他投了点未来方向,顺便要走了一点咖啡。
重锋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咖啡还没煮好,但厅里已经飘着一股香味了。
李潇潇正斜躺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声音后抬起头,只见重锋仍是穿了一身军装,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连扣子都扣到了最顶端,端正得出门就能直接参加阅兵仪式了。
“团长,”李潇潇失笑,“你这样不热吗?”
重锋平时洗澡也就几分钟的事情,今天时间却翻了两三倍,让自己彻底冷静之后,这才收拾好自己出来。
他看了李潇潇一眼,又飞快地挪开目光,一脸正直:“不热。”
少女半躺着,自然地曲起一条腿,短裤原就宽松,裤口堆叠在一起,显得双腿更加修长了,圆润的脚趾互相蹭着,像是在轻轻地打着节拍。
空气中的咖啡味越来越浓,重锋有点不解地问:“潇潇,这都快睡觉了,你还煮咖啡吗?喝了影响睡眠。”
“啊,是,”李潇潇差点忘了还煮着东西,连忙放下报纸,往厨房那边走,“我都差点忘了,喝点咖啡提提神。”
她把咖啡倒进杯子里,端到沙发旁的小几上,见重锋仍是一脸不解,笑眯眯地说:“因为我今晚不想睡觉呀!”
她示意重锋坐下来,重锋顺势坐到她旁边,她往他身上一靠,下巴搁在他肩上:“想多看看你,不舍得睡。”
重锋得赶明天一早的火车,两人的相处时间不多,要是像平时那样直接睡过去,睁眼就要分开了。
他当然也清楚这一点,但也知道她最近很累,该趁着有时间的时候好好休息一下。他笑了笑,把那杯咖啡推开,揉了揉她的头发:“别这样,对身体不好,咱们又不是没机会见面,你不是说译制厂给你一个月合并一次假期吗?”
说起这点,李潇潇也有点无奈。
之前孙厂长确实是这么说的,但按之前那种制作周期,如果她走开,会直接影响整个译制组的进度。
不过,上一部电影的译制刚完成,下一部译制片还没有具体出来,在这期间如果她要回家,只是一个申请就能搞定的事情。
“那好吧。”于是李潇潇不再管那杯咖啡,又抱着重放的手臂,笑眯眯地说,“今晚我陪你睡沙发。”
重锋:???
他哭笑不得地说:“不用,你明明有床,过去睡就好了,两个人坐沙发坐一晚是干嘛的呢?”
“沙发跟床隔那么远呢!”李潇潇带了点鼻音,听着莫名就有种撒娇的意味,让人忍不住想哄她高兴,“我想离你近一点。”
“不过,”她朝他眨了眨眼,,“在沙发一起坐着睡,跟在床里一起躺着睡,其实也是一样的。”
少女的手指在重锋掌心上轻轻画着圈,又轻又痒:“你说是不是呀,重锋哥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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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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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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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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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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