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大蛇尾在冰冷的地板上不安分地摩擦着,盘住她腰身的部分,小心翼翼地蹭来蹭去。
隔着一层单薄的衣料,重樱能感觉到蛇鳞上传来的凉意。
她垂在袖中的手,探出指尖,抚了一下他尾巴上的鳞片。
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叫他的蛇尾激动得晃动起来,骤然收紧的力道,勒得重樱呼吸一窒。
重樱仰头看向宫明月。
宫明月脖子微微扬起,乌黑的发丝垂在身后,与艳烈的红衣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喉结上下滚动着,脖子折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肤色白皙温润,像是毫无瑕疵的精美瓷器。
重樱比他矮一个脑袋,从这个角度,只看得到他的下巴。
“师父。”重樱怕他神志被情念夺走,忍不住唤道。
宫明月垂眸,看了她一眼。
重樱一直认为,宫明月最漂亮的当属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睛,此时他的眼珠子黑漆漆的,水汽朦胧,呈现出一种纯粹的黑,叫人想起了漂亮的黑曜石,偏那稍稍上翘的眼尾,泛出瑰丽的薄红。
那种红,宛如枝头摘下的最新鲜的桃花瓣,碾出汁液,再将那汁液轻点上去的。
被他这般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重樱竟奇迹般地生出浑身酥麻的感觉。
这就是传说中被眼神电到吧。
重樱突然理解,何为活色生香,何为颠倒众生。
重樱唤宫明月的那一声“师父”,弱弱怯怯的,将宫明月的神志一下子从深重的欲念中扯了回来。
宫明月松开了尾巴。
重樱得了自由,立时与他拉开距离。
蛇尾在她眼前晃了一下,钻入了帘后。
他的速度很快,重樱知道蛇是游着走的,但她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动作的,他躲到帘后,在榻上倚着,尾巴难受地蹭着地板。
发情是妖怪的本能,宫明月这样的大妖怪也不例外,宫明月其实很不喜欢被这样的本能钳制着。他行事喜走极端,纵欲到极致,禁欲也到极致,过去的三千年,他没有对任何女人产生过兴趣,每回到了这段时间,除了身体上有些微的不舒服,并没有多难熬。
即便是上回,他对重樱的身体产生了兴趣,不慎露出蛇尾,只需稍稍压制一下,就熬过去了。
这回的情念来得势不可挡,他发了疯一般地想要用蛇尾缠住重樱,想嗅她的气息,想听她的声音,想抚摸她的肌肤,想与她的灵魂融为一体。
他没有预料到,他对重樱的欢喜,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到了,看见她,便情不自禁地露出蛇尾的地步。
越是欢喜,便越是克制。这是一种矛盾的,却又理所当然的自我折磨。
重樱看宫明月实在难熬,就倒了一杯凉茶,递给他。她十分担心宫明月会理智尽失,这条大蛇尾,疯起来,是会要人命的。
她心中又记挂着日暖阁。
她想起原书里的情节。宫明月进入发情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有些不甘心错失这个机会。
宫明月接过她递来的凉茶,一口饮尽,嗓音沙哑地问:“还有吗?”
重樱索性将一整壶凉茶都拎了过来。
她半蹲在榻前,望着宫明月仰头往口中灌着凉茶,小声开口:“师父这个样子,绝不能让任何人瞧见了。紫园内来来往往有许多人,今日叫那老头看见了,明日还会有别人看见。”
“沈霁刚坐上皇位,朝中还有很多人不服他,我不能离开国师府。”
“若是有一处地方,只有师父进得,别人都进不得就好了。”重樱双手托着脸颊,口中喃喃,意有所指。
“确有一个这样的地方。”宫明月不负她所望,直接点出。
重樱眼睛微微睁大,漂亮的眼珠子里尽是迷惑,一脸乖巧等地待着宫明月的解答。
宫明月指尖轻轻点了下她的眉心:“府里有一处禁地。樱樱曾险些折在里面,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日暖阁。”重樱故作恍然大悟。
“当日你与宫六私闯日暖阁,当真是因为里面有好玩的东西?”
重樱随口胡诌的一句谎言,居然被宫明月记这么久,他此时再次提及,定是不相信她说的的话了。
重樱脑海中稍稍转了个念头,一副犯了错的模样,垂下脑袋,说:“对不起,师父,我骗了你。”
“骗了我什么?”宫明月似乎早料到如此,未露出惊讶的神色。
“私闯日暖阁的不是我。”
重樱不用说太多,宫明月也明白她这句话的真正意思。以私闯日暖阁为界限,两个樱樱,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性子。
便是那时起,她引起宫明月的兴趣。
重樱的这句话,直接证实了宫明月长久以来的猜想。
“六师兄说,师父有个心上人,师父爱她爱得死去活来,关于师父心上人的这个秘密,就藏在日暖阁里。”重樱不想就真假樱樱这个问题车轱辘,决定反客为主,打乱宫明月的思路,她唇角一抿,脸上露出不高兴的神情,“师父老实告诉我,六师兄的话是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樱樱亲眼瞧一瞧便知道了。”宫明月以指腹蹭了下她的脸颊,半是宠溺半是纵容的语气,“去院子里给我打点井水过来。”
重樱没反应过来他要井水做什么,依旧照做了,拎过来一桶井水。
宫明月将一桶井水哗啦从头顶浇灌了下去。
正是暮春时节,天气刚暖和,一桶井水浇在身上,寒意浸骨,站在不远处的重樱,手背上不小心溅上一滴水,只觉凉得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宫明月就这么将自己浑身浇得湿透,长发湿漉漉的,垂在身后,发尾滴着水,墨色晕染,极浓极烈。
水珠从他面颊滚落,沿着颈侧优美的线条流淌,没入锁骨,本就白皙的肌肤,裹上寒气后,显出病态的苍白。
他穿了件绯红的薄衫,此时那薄衫湿哒哒地淋着水,紧贴着他的身躯,勾勒出劲瘦性感的腰线。
那条粗壮的蛇尾,在冷水的刺激下,终于化回了双腿。
重樱如梦初醒,取了条毛巾,帮他擦着脸上的水珠。
宫明月抓住她的手腕,并起食指与中指,凌空在脚下画了个传送阵。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重樱与宫明月出现在了两扇古朴的大门前,重樱仰头望去,“日暖阁”三个字跌入视线中。m.χIùmЬ.CǒM
宫明月推开屋门,牵着重樱的手走了进去。
重樱怔怔的,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就这么简单地进了日暖阁?
二人甫一踏入,景色就有了变化。
潺潺流水化作白玉锦带,从碧野间横穿而过,两岸野桃灼灼,宛如粉色的云霞,微风拂面而来,吹落一阵桃花雨,便有清甜的香气袭了人来。
桃林深处,葱郁环抱,云雾缭绕,琼楼玉宇若隐若现。
重樱满眼疑惑。
原书里描写的日暖阁,不过是一栋普通的小楼,因藏匿着宫明月的秘密,在屋外设下无数机关,被列为禁地,才叫这栋小楼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禁地无人打扰,后来,宫明月很喜欢带着原主来这里颠鸾倒凤。
“这是上古画卷的残卷衍生出来的幻境。”宫明月出声解答了重樱的疑惑,“这里,才是真正的日暖阁。”
重樱跟着他的脚步,踏上了九曲石桥。石桥的尽头,是一片生着奇花异草的花海,仙花馥郁,异草芬芳。
重樱情不自禁地行至花海中央,蹙起眉头:“我好像来过这里,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鬓边忽然被宫明月簪了一朵绯色的小花,花香扑鼻,引来一只花蝴蝶,停在重樱的发间。
重樱抬起眼眸,目光追着那只蝴蝶,蝴蝶吸饱了花蜜,扇着翅膀离开。
重樱玩心大起,蹦起来,合起双手,想将它拢在掌中。
她一动,珠翠摇晃,衣摆飞舞,独属于少女的、只有宫明月才能嗅到的香气,更为浓烈,瞬时盖过空气里弥漫的花香,直往宫明月的鼻腔里钻。
宫明月心头一热,身下再次有了变化。
重樱被宫明月的蛇尾卷住,摔进花海的瞬间,神情呆滞。
她先前抱了宫明月一下,宫明月化出蛇尾,这回她碰都没碰宫明月,就追了只蝴蝶,他也化出了蛇尾。
她忽然觉得,跟他进日暖阁,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
宫明月的力道用的巧,重樱摔得半分不觉得疼,只是压塌了一片无辜的青草,晃得花枝摇动。花瓣飘落如雪,簌簌堆了她满身。
金色的光芒刺得重樱抬手遮了遮双眼,一只略凉的手,锁住她的双腕,合在一起,举过头顶。
又是这个熟悉的姿势。
重樱未及挣脱,双腿骤然一紧,她垂下眸子,宫明月的蛇尾缠住她的双腿,欺身而来。
重樱一眼望进他漆黑的瞳孔里。
宫明月低头,充满侵略性的一个吻,落在她的唇畔。本该是粗暴的,碾磨时,却又带着无尽的温柔和疼惜。
于是这个吻变得克制起来。
重樱眼睫颤动,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她张开唇,断断续续说道:“我、我记起来了,在梦里,梦里我来过这里。”
宫明月给她用“情丝缠”的那段时间,她频繁做些奇怪的梦,有一次的梦境里,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在花海中吻了她。
此时此刻,宫明月的气息裹住了她,梦中那个面目模糊的男人,终于有了脸。
她一张唇,便叫宫明月趁虚而入。
灵巧的舌尖,轻绕她的唇齿。
重樱被宫明月夺走了呼吸。
头顶花枝摇曳,落英缤纷,花瓣在重樱眼前化作五颜六色的雪。
宫明月喜主导掌控,重樱偏生反骨,不甘下风。她四肢皆被他束缚住,挣动不得,这种完全困在宫明月手里的感觉,既屈辱又难受,令她恶向胆边生,铆足了力气,狠狠将自己的脑袋磕上宫明月的前额。
她的动作又大又夸张,激动得牙齿磕上宫明月的舌尖,一时之间,宫明月额头疼,舌头也疼,不由自主松了力道,按住自己的眉心。
宫明月疼,重樱更疼。她本就怕疼,这一下磕得她头晕眼花,脑袋像是要炸裂开。
这完全是她情急之下没有控制好力道的后果。
她没有时间后悔,也没有机会后悔。
宫明月松开她的瞬间,重樱顾不上脑袋疼,撑起手肘,从宫明月身下爬起,拔腿就跑。
刚跑出一步,宫明月从身后凶狠地扑了过来,将她压倒在地。
重樱是背对着他的,没有看到,他的唇角因舌尖磕破而滑出血痕,黑漆漆的眸子,瞬间染上一层赤红。
重樱的衣裳在挣扎间滑落下来,露出雪白的肩头,那一截宛如白瓷的肌肤,猛地蹦入宫明月的视野。
他微微泛红的眸子,霎时猩红如血。
宫明月低头,一口咬上重樱的肩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钤钰20瓶;大爱温润腹黑男主10瓶;脱线总裁、五月5瓶;啵比赞比yyds2瓶;虾是无脑生物1瓶;
 ̄3e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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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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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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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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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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