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琴墨方才还一直在叫她小白。
小白小白
白苏是大夫,十分清楚,一个人病得越严重,心里所流露出来的真情就会越发真实。
所以,琴墨叫她小白,必定是出于他最最真实的感受。
那么,也就是说,他平时对她的称呼,包括所有一切的感觉,都有可能是在正常之时隐忍的产物。
某种特别不好的感觉冲刺着白苏整个大脑,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触向琴墨脸上那张黑玉面具的边缘。
她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蛊惑着她。
白苏,揭开他的面具吧!只要看一眼他的脸,就能解开你心中所有的困惑。快揭开看看吧!
是啊,只要揭开他脸上的面具,她就能看清她的脸,解开她心中所有的困惑了。
可是,为什么有些不敢呢?
白苏的手指,僵在那张阻隔了真相的黑玉面具上,连带着她整个人也陷入一片迷茫之中。
如果,琴墨才是她的一尘,那她该怎么办?
他身上到底经历过什么?当初是不是因为发生了重大变故,所以才会不辞而别?
她在责怪他的时候,他是不是正在承受着非人的折磨
这一切的一切,白苏想都不想敢。
“小白小白不要,不要!”昏迷的琴墨似乎在做一个可怕的恶梦。
他一直在低声呼唤她的名字。
他说,不要。
不要什么呢?
他面具下的眼睛拧成一团,似乎正在承受非一般的折磨。
到底是什么样一段过往,让他这般痛苦?
白苏僵硬的指尖往前探了探,又停下来。
好似在下重要的决定似的,白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再睁开时,已经一脸坚定。
不管害怕什么,担心什么,在真相面前,勇往直前,永不退缩,这是做人最需要坚守的原则。
白苏告诉自己,不要怕,不管结果是怎样的,她都应该去接受,去承担。
虽然她这样跟自己说,可当真正去做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慌。
按在面具上的那只手,微微地颤抖着,就连呼吸也变得浑浊。
手指往下移了移,摸到琴墨的耳朵外,将固定在他耳朵上的面具松开,指尖轻轻地动了动,捏住面具的边缘。
动作没有停顿,却十分缓慢地将面具从琴墨的脸上取了下来。
往往接近事情真相的时候,就会越发地紧张
正如此时的白苏。
那张覆盖琴墨面容的面具被一点一点地拿开,琴墨的脸一点一点地呈现在白苏面前。
直到,完全呈现。
那是一张精致的脸,虽然有些苍白,却依旧俊美得令人心颤。
恐怕就算是在妖孽般的慕云天面前,也丝毫不会逊色。
可是,那张脸为什么真的会跟临一尘的脸一模一样呢?
似乎有什么东西自她脑子里一闪而过。
琴墨一尘一尘琴墨
到底怎么回事?真相到底是怎样?
难道琴墨才是真正的一尘?xiumb.com
那,帝都皇宫里那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临一尘又是什么人?
“砰”地一声!
白苏手上的黑玉面具脱手而落,掉到地上,一分为二。
又是“砰”地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撞开!
“苏苏!怎么了?”慕云天浅紫色的身影随着他焦急的声音,闯入房间。
他离开房间之后,并没有走远,而是一直守在外面,方才是听到那道“砰”的声音,惊到了,所以才撞开门,冲了进来。
目光触到坐在床边的白苏之后,他急切的脚步忽然就停了下来。
在他的视线里,白苏怔怔地坐在那里,双眼睁得很大,眼神之中满是震惊之色。
只是一瞬,她便由震惊变得慌乱、痛苦还有许多分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白苏的肩头轻轻地抖动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分明告诉慕云天,她在哭。可是,她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丁点儿眼泪。
一个人要伤心难过成什么样子,才会露出这种痛苦得想哭,却哭不出来的表情?
慕云天的心陡然一慌,快步走到白苏身边。
“苏苏?”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可白苏好似没有听到似的,目光低垂地盯着一处。
慕云天的手轻轻地搭到白苏的肩上。
若说方才只是看到她的肩头在耸动,那此刻就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颤抖得厉害。
“苏苏?”慕云天将声音压得很低,好像生怕大声点就吓得白苏似的。
可他的叫唤,白苏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只是依旧低垂目光,盯着某一处,隐忍地抽动的肩膀,想哭却哭不出来。
慕云天整个人都不好了。
“苏苏苏苏?”慕云天双手扶住白苏的肩,接连叫了好几声,“到底怎么了?”
他的眼底只有她,只有她,根本就不记得去看其他任何人事物。
心乱如麻的慕云天右脚无意动了动,踩到一个硬物,他低头一看,有些眼熟。再一看,才发现,那是琴墨脸上那张日日不离身的面具。
他心中“噔”地一响,似乎想到了什么。
诧异地抬头,看向白苏。
顺着她的目光,他低头看向床上的男子。
看清他露出来那张面孔的瞬间,他整个身体猛地一僵。
曾经在帝都密道见到琴墨的时候,慕云天就怀疑过琴墨跟临一尘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琴墨竟然长着一张跟临一尘一模一样的脸。
慕云天虽然从来没有见过白苏心里喜欢的那个一尘,可是白苏曾在临天新帝登基那天看到临一尘,一眼就认出他的身份,那就表示临一尘就是一尘。
可现人,又出现一张跟临一尘一模一样的脸,而且,那张脸的主人还那般莫名地对白苏好,几次舍身相救
一切的一切,无一不在昭示着什么。
慕云天有多爱白苏,就有多清楚,“一尘”这两个字在她心中的份量。
既然,他都只是看一眼琴墨的脸就能做出那么多的猜想,更何况是对一尘那么了解的白苏?
慕云天慌了,从来没有哪一刻有这么慌过。
幸福从来都离他很远,可这一次,好像一下子又离他更远了。(http://)《总有刁妃坑本王》仅代表作者如霍至宝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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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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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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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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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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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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