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天正心情沉闷地自斟自饮,觉察到众人的目光都落到白苏身上,便抬头看过去。
只一眼,就惊掉了手中的酒杯。
白苏竟然打了慕凌风,还叫他贱王?
这一刻,慕云天终于知道,跟慕凌风比起来,白苏对他真是够客气了!
眼看着慕凌风被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亲手杀了白苏。
慕云天忙轻咳一声,朝一旁的宫女吩咐道:“还不快将晋王妃扶下去醒醒酒,换身衣裳?”
东宫的宫女很有眼色,急忙去扶白苏。
可刚一靠近,便被慕凌风拦住。
“本王的王妃,本王自己照顾,不劳四哥费心。”慕凌风凌厉的目光死死地瞪着白苏,声音冰冷得令人生畏。
这女人敢惹她,死定了!
听到慕凌风阴森森的声音,两个宫女不敢乱动,怯生生地朝慕云天看去。
慕云天皱了皱眉,刚想开口,门外忽然奔进来一名随从。
“王爷!”
那随从一脸焦急地奔到慕凌风身边。
慕凌风认出是他王府里的人,沉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随从抹了一把汗,道:“侧妃病得很严重,一直不停地叫着王爷”
慕凌风皱了皱眉,双手攥紧。
回头瞪向白苏一眼。
只犹豫片刻,便冷冷地道:“立刻回府。”说着,头也不回就走了。
而身为晋王妃的白苏,就这么被晋王抛下,还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毫不知情。
周围的人或多右少朝她投去或同情、或怜悯的目光。
慕云天的眉头皱得很深,朝白苏身边那两个宫女使了个眼色:“将晋王妃扶下去解解酒吧。”
晚宴继续,热闹继续。
夜渐渐深了。
曲终人散。
白苏感觉一阵口渴,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周围,陌生的环境让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这是哪儿?”
一开口,喉咙痛得厉害。
“你醒了。”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吸引白苏的注意力。
她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抬头看去。
模模糊糊地看到窗边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他手上拿着一壶酒,正送到唇边。方才的声音就是他趁着喝酒的空档说出来的。
“慕云天?”白苏喃喃地道。
那一身浅紫色绵袍的男子,虽然醉醺醺却依旧不影响妖孽般容颜,不是慕云天还有谁?
白苏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穿上鞋。
晃晃荡荡地站起来,看了一眼慕云天,又将目光转向四周,疑惑地问道:“这是哪儿?”
慕云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砰”地一声,摔掉手上的酒壶,醉眼朦胧地站起身。
“你做什么?”白苏惊了惊,指着他,叫道,“慕云天,你发什么疯啊?”
慕云天站在原地,盯着她看了一小会儿,忽然跌跌撞撞地朝她走去。
“我发疯?”他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我再怎么疯也没有你疯啊。苏苏,你不会忘了,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六弟一个耳光,还叫他贱王的事吧?”
离得近,他说话时,喷出的气息带着浓浓的酒味,直冲冲地洒向白苏。
“”
白苏睁大眼睛,傻了一样站在原地,动了动唇,却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慕凌风,还叫他贱王?”不可能吧?为什么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嗯。”慕云天十分笃定地点头。想到慕凌风被打之后那张臭透的脸,他笑道:“苏苏打得好,骂得好!”
白苏嘴角抽了抽。
这家伙,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幸灾乐祸。
白苏皱起眉头,眼珠子转了转,隐隐约约好像想起当时的情况。
“我居然打了慕凌风?还叫他贱王?”白苏的脸一下白了,“要死啦、要死啦!”
慕凌风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被她这样侮辱,不知道会怎么报复。
白苏越想越可怕。
慕云天挑了挑眉:“怎么,害怕了?”
“谁说我害怕?”白苏硬着头皮道,“我才不怕他呢!”
慕云天但笑不语。
白苏想了想,道:“我要回去了。”
惹了慕凌风还不回去,不知道他会不会将气撒在西言身上。
她刚转身,慕云天忽然拉住她。
“你做什么?”白苏回头,瞪他一眼,“慕云天,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你干嘛还要缠着我?”
慕云天的手一下松了。
他什么话也没说,垂下眼眸,看着脚下。
那头墨黑的头发自然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他竟给人一种孤独的感觉。
可他不是高高在上的闲王吗?不是有那么多兄弟陪他喝酒陪他乐吗?为什么还会孤独?
白苏愣了愣。
张了张嘴,本想问他怎么了,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往门外走去。
“今天是我母妃的忌日。”身后传来慕云天的声音。
白苏将要迈出房门的脚步陡然停下,试着抬了抬脚,却无法再迈出一步。
她站在门口,没有回头。
慕云天抬头,盯着她的背影,说道:“陪我去个地方好吗?”
他的声音不似以往那般带着一股什么都无所谓的邪气,倒显得暗哑极了。
自己兄长的生辰却是母亲的忌日,那是一件多么悲剧的事情。
这其中只怕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吧?
白苏没有办法拒绝,转身,看着他,点了点头:“好。”
慕云天朦胧的双眼染上一丝光亮,身形瞬间移到门口,揽住她的腰,运起轻功,带着她飞了起来。
“这里是闲王府?”
“嗯。”
白苏没想到,她喝醉酒后,慕凌风不管她,慕云天却将她带了回来。xǐυmь.℃òm
王府后院,一片开满紫色小花的园子里,有一间小茅屋,屋檐上挂着一块牌匾。
借着莹白的月光,白苏看到牌匾上刻着四个大字。
紫苏小筑。
紫苏?
直觉那似乎是一个女子的名字。
慕云天说今日是他母妃的忌日,难道是他母妃的名字?
应该不是吧
不知道为什么,白苏直觉紫苏应该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
慕云天站在茅屋前,看着牌匾上的字,发了一会儿呆,竟在草地上席地而坐。
周围满是浅紫色的小花,将他围起来,若是隔远看,只怕看不到他。
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一只酒壶,仰首灌了一大口。(http://)《总有刁妃坑本王》仅代表作者如霍至宝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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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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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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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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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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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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