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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若村中,一栋小型海边别墅内,几个人在那互相交谈着,赫然就是林富商与他的妻子女儿,还有那个道士,旁边则站着一个手持桃木剑,看上去约莫十二、三岁的小道士。对了,还有这座别墅的主人,竹若村村长郭保定,此时他正坐在一张办公桌上,快速地翻阅文件。
“有了!”郭保定喜道。众人闻言,纷纷上前。“怎么样,结果如何?”林富商急切问道。
郭保定拿起一张边角已泛黄的纸张,开口道:“在十来年前,昊丘山并不像现在这么有名,那些老式的墓多是我们竹若村和塘门村的。塘门村姓陈的不多,但这陈呢,却是我们村的大姓,约有500来户。得亏这是2014年的事,更早前的我这里却是没记载了!”
“那这陈什么轩的是你们村的人咯?”
“没错,他是我们村一个叫陈大彪的儿子,原名叫陈昊轩。”
“啊!”
众人被这一声突如而来的尖叫给吓了一跳。视之,乃是富商的妻子杨若兰。林富商忙上前关心道:“怎么了?”
杨若兰缓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没事。”
林富商略感诧异,但也没继续问下去,转头向郭保定说道:“那他是怎么死的?那家人现在在哪?”
郭保定摇了摇头道:“那家人早已不在,他们也没什么亲戚,只听闻陈昊轩还有个姐姐,不过她早就离开我们村了,现今不知去向。而陈昊轩呢,我这里记载是猝死的,而且是死在外地,尸首还是他父母特地找人从外地运回来的!更多的情况我这里文件却是没有说明了!”
众人听完,尽皆无语,林富商看了看自己的妻子,继而转向站在一旁的道士,“道长,你看这事。。。”
那道士想了想,沉声道:“这事怕是有些棘手了!”众人不禁一惊,道士继续说道:“像他这种死得不明不白的,势必怨气很重,更兼这怨气已经积累了18年,如今一朝被我们惊醒,怕是要出点事了!林先生,你父亲的事看来还要耽搁一段时间啊!”
林富商一听要出事,哪还顾得了这许多,忙道:“我父亲的事暂缓一段时间没事,如今我就怕这死了的人来纠缠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还望道长大发慈悲,救救我们一家。”
“林先生放心,我既然担了这趟事,就一定负责到底。这样,你们先回去,好好地休息。我回家里取些物事,今晚再去趟昊丘山,与那物交涉番,问清缘由,若其首肯,则将其超度,若不肯。。。”道士顿时目露凶光,凛然道,“则少不得有番激战。”
林富商听闻,心下略宽,再三拜谢后便带着妻子女儿离开了。那道士自是携着小道士离去。
整个房间顿时空荡了许多,办公桌前,郭保定从一堆文件的狭缝中抽出一张旧照,上面有两人,其中一个略显年轻,约莫十三、四岁;稍大点的那人早已成家,手中正抱着一个酣睡的婴儿。郭保定看着照片,忍不住伸手向前摸了摸,片刻后,他抬起头冷冷地看着那紧闭的大门,嘴角处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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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岭镇上,一家富丽堂皇的酒店门前,一辆保时捷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行人,正是林富商等人。酒店的工作人员一看来人,立刻笑着脸迎上去,“林先生,林夫人,你们回来了!”
“喂喂喂,还有我呢!”众人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是林富商的女儿。此时正噘着嘴,嗔道:“你就知道我爹地妈咪,当我是空气吗?”
服务员一听,顿显尴尬,转头赔礼道:“是是是,是我糊涂,还有林大小姐!”
林富商的女儿一听,转嗔为喜,还欲再开口,却被林富商抢先一步打断,“好了,忙活了一天,大家都累了,赶紧进去吧。”林大小姐便不再多言,随着一行人进了酒店,临进门前,转过头来,朝那名服务员做了个鬼脸。服务员不由一惊,这有钱人家的孩子真是喜怒无常啊!
电梯在第八层停下,这一层可是总统套房区啊,每一间房都是单独进行过装修,比起其他楼层里的房却是大有不同,这里的走廊被布置成一个回型廊环,带有英国古典建筑的特色,不但宽敞而且明亮,每隔五步便有两盏烛光灯分列两侧。好一股奢靡气派之景。只是林富商等人却无暇去欣赏,出了电梯后,便各自回房了。
“累了一天了,去洗个澡吧!”林富商对杨若兰说道。
杨若兰“嗯”了一声后便走向了盥洗室。林富商不由感到疑惑,从郭保定家出来后,自己这个妻子就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一路上更是一语不发。初始只道是她被这些鬼怪之事给惊吓的,但转念一想又不对。沉思片刻,心头不由得冒出了一个古怪的想法,思及至此,林富商赶忙甩了甩头,怎么可能呢?随即,林富商起身,从酒柜里取了瓶红酒,俯身倒了满满的一杯,随后一饮而尽。
“咯吱”浴室的门打开了,杨若兰走出浴室,只见她全身只裹了一条浴巾,胸前双峰欲挣脱而出。虽年有四十,但体态丰满,更显熟女风姿,两缕秀发自然垂下,其上还带有点点水滴。观其样貌,不能说是倾国倾城,却也是别有魅力。只是此时她脸上愁眉紧锁,似有烦心之事。片刻后,她走到林富商身边,抢过他手里的酒杯,说道:“别喝了,你也赶紧去洗吧!”
林富商闻言,也没多说什么,应了一声后,便朝浴室走去。可就在浴室门前他停下了。
“怎么了?”杨若兰疑惑道。
林富商并未回答,他缓缓转过身,对着自己的妻子,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若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杨若兰一听,不由瞪大了眼,似乎内心深处的那个秘密正遭到他人的窥探。她勉强一笑,道:“没有啊!”
“你休要骗我,咱们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你心里有事,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杨若兰听闻,不由得低下了头。
“你不说,我也大概能猜到个一二。那个陈昊轩,你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了?”杨若兰仍是不语。
“郭村长在提起他名字的时候,你就已经不对劲了,一路上也沉默不语。傻瓜都看得明白。郭村长说他死了18年了,我想了想,18年前,正是咱们结婚的日子,会这么巧吗?还有昊丘山不知被多少人动过,他那个墓地难道就只有咱们碰过吗,为什么之前他不肯出来,现在咱们一去,就出了这档子事。他还真是赶巧不赶早啊!说,那个陈昊轩跟你什么关系,他的死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林富商越说越急,似乎想把这几天的不快都宣泄出来。
“国光,你。。。你先冷静一下!”Χiυmъ.cοΜ
“说!”
杨若兰不由一惊,自嫁给林富商后,两人一向相敬如宾,平时,林富商重话也不会说她。此时,林富商明显已动了怒。她自知纸包不住火,又心想自己与他是夫妻,本就该对他坦诚。犹豫片刻后,她叹了口气,轻声道:“陈昊轩,他。。他是我的前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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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昊丘山顶,一团白影静静伫立着,夜是如此的黑,以至于这一团白影是如此得惹眼,多亏此时昊丘山里并无人影,不然一定会被活活吓死。近看,也不单是一团白,还有一点橙色与绿色夹杂其中,赫然就是这团白影的眼睛。只是这双眼睛虽注视着前方,却感觉不到有一丝生机,就像是两个玻璃珠单纯地嵌在里面而已。
风静静地吹着,秋夜里的风是那么的凉,继而又是那么的冰。现在大概是凌晨了吧,竹若村里已少有灯光,渐渐地一切趋于黑暗,趋于沉寂。那团白影就这样站着,站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昊丘山里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不和谐音调,再看那白影,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消失了。
昊丘山下,只见两个穿着淡绿色服饰的人剥开草丛,向山顶走去。正是那个道士与他的道童。他们两个自离开郭保定家后,便急忙赶回家中,换了身行头,并拾掇了一些道具后,便速度来到昊丘山。
“师父,我们为什么不走石阶,反倒走这些崎岖的山路。这里花草太多,路又不顺,我们的道袍都被弄脏了。”
“你懂什么,那物今天被我们所惊扰,必有所准备,我们要是走大路,太容易暴露,一定会被逮个正着,到时可就羊入虎口了。咱们走这小路,借这些花草做掩护,伺机而动,再来个出其不意,将其制服,到时抓住了这物,替那富商解决了这些破事,不知那富商要怎么谢咱们。”说着,道士不由一喜,随即加快了步伐,似乎前面有什么宝贝等着他。
“师父真是英明神武,弟子以后一定要好好向您学习。”
“少拍马屁了,赶紧跟上。”
“是!”
一会功夫,两人已经到了山腰,此处正是陈昊轩的墓碑所在。师徒两人寻了个草木旺盛的地方蹲下,专注地看着那被挖出来的残缺墓碑。
许久许久,此处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动静。那道士不知哪来的毅力,此时目光仍是炯炯有神地盯着前方。相比之下,那道童却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师父!”
“别出声!”
“可是师父,都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咱们就这么干耗着,什么都不做啊?”
“嘘,敌不动我不动。”
“可是敌人在哪呀?”
“少叽叽喳喳的,等着就是。”
“哦!”
其实楚道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兀自心念道:今天我们掘了他的墓,按理今晚这个点他就会出来,可是为什么什么动静都没有。他随即看了看周围,也是什么也没发生,那个残缺墓碑仍是静静地躺着。
又过去了一个小时,楚道士亦感睡意袭来,但他定力足够,仍强打着精神。反观那小道童,早已闭目睡去。也真佩服他,在这种地方都能睡着,看他那熟睡的样子,估计真是有鬼怪来,他也会嫌鬼吵到了他的好梦。楚道士恨恨地看着他的徒弟,继续注视着前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上除了那轮明月外,还有一点又一点的星星也争相从天际蹦出。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楚道士的眼皮缓缓地下垂,直到最后闭拢。我只睡个十分钟,他如此对自己说道。
一阵秋风吹过,卷起了几片落叶吹过了楚道士的脸畔。楚道士翻了翻身子,随手往脸上抓了抓,黏糊糊的,这是。。。血?楚道士一个激灵,骛地一起身,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映入眼帘,那双阴阳眼正紧紧地盯着他。两“人”之间相距不过一米,距离是如此的近,楚道士竟没有察觉。
楚道士“啊”的一声往后退了两步,小道童也被这声惊叫给吵醒,待看到前方,顿时睡意全无,一个踉跄向后方倒了几步。
师徒俩赶紧扎成一堆,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眼前这一似人非人的物体。但奇怪的是,对方竟无丝毫攻击行为。
楚道士强自镇定了下,其实以他的本事,完全可以不必这么狼狈,只不过这一会,被敌人取了先机,自己的如意算盘扑了空,故因此心神不安。他见对方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由好生奇怪。两人竟陷入僵持中。
“师父,赶紧出手,收了他。”倒是小道童先出了声。
“等会。有点不对劲!”说完,他凌空一步,对眼前的白影喝道,“你就是陈昊轩?”
那物一听,一片茫然后,随即从他嘴里冒出一句话,这声音倒是与一般人无两样。
“我。。。叫陈昊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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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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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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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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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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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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