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吹叶,又簌簌作响,摇摆枝叶,要把飘坠的仿徨隐匿在日影中。
沈清川伏在关泊雅的肩膀上,鸦发低垂,密而长似蒲扇的眼睫微微遮住,氤氲出水汽的眼眸,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下巴枕在红衣裳上,似一块雪白美玉坠埋到枫叶红叶堆里,泛起静谧的美。
长发披散的关泊雅轻轻地拍了拍沈清川的后背,侧目看到肩上青年,隐藏在黑发中的耳轮,有一小光斑浮在耳尖,似无瑕美玉。
他的小海棠啊,还有些不安。
关泊雅似乎把所有的多情都挥霍到沈清川身上,揣摩他的心思,暗暗密布陷阱牢笼,要把这一株开在他心头上的小海棠栽在他的天地。
关泊雅的眉目,细细镌刻着温柔,凤眸深处有着热吻后的情衷,连带眼睫也覆盖着温情脉脉。
他轻声哄着,声音微微嘶哑,语调放软,似枫林树妖在蛊惑书生,藏着一丝枫糖的蜜味,微甜黏稠,仿佛是沾着枫糖的蛛网,一旦沾染就无法逃脱。
“清川,给我一个机会吧。”
“你不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究竟在担心什么,我始终会站在你这边。”
“我是真的喜欢你。”
带着怜惜,轻轻地吻了吻沈清川耳尖上的光斑。
沈清川双手攥紧,那轻轻的一吻,似烈火柴堆中溅出的一点星火,在他的心口灼落下一小伤疤,燃尽,只余惨烈灼痕。
如同朱砂痣,红得灼灼。
刹那间,情绪万千忽而汹涌,忽而被潮水吞没,是放任逃避,还是奋不顾身。
沈清川扬起手,手腕上还系着关泊雅的红绸发带,细细的,恍若月老喝醉酒,才误把他和关泊雅,用一根红绳牵在一起。
沈清川猛地抬起眼,他眸中的亮起的光,如红枫般灼灼,燃了吸引飞蛾扑火的,强烈火光,眼神带着果决,他问道,“你不后悔?”
关泊雅看着他的小海棠,视线慢慢扫过他那双细致漂亮的眼睛,似一团浓墨,又黑又亮,让他心痒难熬,想吻吻他的小海棠的眉梢。
沈清川的目光撞上关泊雅的目光,两人静静地对视。
他在等他确切的回答。
浓的绿,灼的红,目光如光热,疾掠去谁的心魂。
“我此生都不会后悔。”关泊雅的语调缓缓,一字一句说得认真。
“我的沈先生,我此生只爱你一个。”见沈清川还紧抿嘴唇,关泊雅执起沈清川的手,从红绸发带下的手腕滑上去,与沈清川十指相扣。
“看,月老都将我们系在一起了。”
红绸发带将两人的手指缠绕,缠绕的有些凌乱,若是要解开,必定要费,很大的一番功夫。
“哦,这月老是你自导自演,也能算数?”沈清川被关泊雅这无赖模样,气笑了,反问道。
“月老都说我们是天生一对,更何况我们都有夫妻之实,你真要做那负心郎不成,这我可不依。”
“我的沈先生,你就不要再生气了。”
关泊雅直贴着沈清川的脸厮磨,温热气息喷洒在沈清川脖侧,说着让沈清川脸红的混账话。
关泊雅刻意放软眉目,有种女子都不及的媚意,斜斜媚视,就让沈清川喉咙一紧,若吞了一口烈酒,微烧嗓子。
他知道沈清川爱吃哪一套。
沈清川也深知关泊雅是故意,他仍然忍不住一脸酡红,仍然忍不住跌落关泊雅设下的陷阱,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枫树下的关泊雅和沈清川,似一对小别分来的情侣般在打情骂俏,倒是还算温情蜜意,但沈珍菲那边就不太,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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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珍菲手持一截枫叶枝,握在手里,脸上的表情却很臭,因为遇到她最不喜欢的人——庄悠悠。
“怎么还不许我说?”庄悠悠穿着一件砖红色小洋装,头上戴着一顶同色贝雷帽,她扬起下巴问,看着就很盛气凌人。
庄悠悠的身后还有一女同学,伸手拉着她的手臂,似乎要把她拉走,毕竟她们这边才两个人,沈珍菲那边有三个人。
见沈珍菲不出声,庄悠悠越想越气,沈家他们一家子都一样,从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若不是因为沈清川退亲,她的二姐受了心伤,才无法接受其他人,父亲安排的相亲也不去,还和家里大吵了一架离家出走,母亲整日躲在房间里看着二姐的衣服哭泣,担心她在外面过的不好。
前几日,庄悠悠打探到她的二姐在一家报社工作,想着去劝她回家,没想到意外撞到了沈清川,得知那家报社是他开的。
庄悠悠以为她的二姐和沈清川和好在一起,问他什么时候去庄家提亲,不要耽搁她二姐的青春年华。
没想到沈清川一口否决,说对她二姐只有朋友情谊。
放屁,退亲了又收留她二姐,安排在报社工作,只是朋友情谊,她一个字都不信。
想拉二姐回去,和父亲好好说话,却被二姐挥手拒绝了,还说她在那生活的很好,不必担心。
想到这,似乎有一股怒火要从心中宣泄出来,庄悠悠开口说道,“怎么,还不许人说?”
“沈清川就是一花花公子,三心二意,忘恩负义,若不是我们庄家当初帮你们一把,你们能有今天?”
“不许说我三哥!”沈珍菲把枫叶枝砸到地上,怒目而视。
退亲一事,的确是他们沈家做的不对。但是不相爱的人,就算结婚也是不会幸福的。
她的三哥那么好的一个人,怕女方退亲被人议论,就对外宣传他才是被下书退亲的那位,而且沈家也已经做出补偿了,给了庄父一笔丰厚的钱财,还安排了一个职位,只要不犯下大错,后半辈子都是衣食无忧的。
“我就要说,沈清川就是玩恩负义的小人!小人!”庄悠悠这话激怒了沈珍菲。
“你再说,我撕烂你的嘴。”沈珍菲原本就是娇蛮小姐,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包子,被激起脾性来,她也是会动手打人的。
她的二哥说了,遇到讲不通道理的人,少和他逼逼赖赖,直接上手揍,出了什么事他兜着。
邵诗诗和罗舒浩连忙一人扯着一只手,生怕沈珍菲这位姑奶奶冲上把庄悠悠打了一顿。
“珍菲,我们走吧,我们出来玩的太久了,沈先生会担心的。”
“我们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们都知道沈先生不是那样的人。”
那般温柔又美好的人,怎么会是忘恩负义的人,一定是沈先生和那位小姐不合适,更何况现在提倡的都是自由恋爱。
沈珍菲也不愿闹到大打出手的境地,好不容易劝说三哥出来玩,她可不想败兴,就任由邵诗诗牵着她的手拉她离开,往回走。
“悠悠,我们回去吧。”女同学看着庄悠悠沉郁阴沉的脸色,犹豫地小声说道。
庄悠悠看着那三人离开的身影,心中那股怒火积压得不到宣泄,堵在心头上,让她十分难受,凭什么沈清川害得他们一家子成今日的局面,沈珍菲一家人却像没事人一样。
庄悠悠越想,心里越不平衡,吹起的秋风,似乎把她心底的那股怒火刮的火光更盛,目光显得有些狰狞,心有不甘,她跺了跺脚说道,“不行,我们跟上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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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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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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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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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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