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的穴道到了时辰自动解开之后,浑身的疼痛还是让这个本以为自己刚硬如铁的少年几乎落下泪来。
他终究还是没有逃得过与那个小巷之少年的命运吗?
这是那个少年的在天之灵,对于自己这个袖手旁观者的报复吗?
经历那日目睹的在那少年身上发生的事情,是对他的惩罚吗?
亦或,不过是老天爷在嘲笑他,怎么样做都逃不开他开始的命运。
他从未觉得自己多么干净,更加谈不上纯净。可是,却是从那一夜之后,他才陡然发觉自己竟然那么肮脏。肮脏到他恨不得从自己身上一块一块地把肉都给剜下来。
他第一次像自己无数次梦见阿旭的噩梦醒来时渴望的那样,不是一个人睡在床上。可是旁边那个陪伴自己的人,却比梦的阿旭更要可怕成千上万倍!
阿旭对他的怨恨,他明白来由。可是这个男人呢?他为什么这么恨着自己?他隐约知道是上一代的恩怨,却依旧逃脱不开命运的爪牙。他甚至连自己移动一分的力气都没有。从下身传来的撕裂的痛楚让他猛地颤抖不已,那双看似轻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却重如高山,让他根本无法离开……1-6-K,手机站
他不能动,那双手微微地抚摸着他的腰肌,渐渐地攀上他的肩膀。他感觉自己冰凉地背后,有细碎的微温且湿濡的触感一路沿着肩胛骨向下。
他本能地要去挣脱,可是那双似乎没有用力的手却比任何枷锁还要牢固,钳制得他动不了分毫,虽然因为之前暴风雨一般的凌虐。他地身体已经要散架了一般,但是自保和不堪继续受辱的心理还是让他又生出些许力气。
他本是侧身背对着朝影躺着的,因为朝影用手臂搂住他,所以看起来就好像朝影不知多么怜爱他一般地,将他圈在自己的怀里。
整个房间一直是亮着灯的,闪烁的灯罩下,晕黄的灯光像是流泻了一地的金沙,细碎而迷离。那光线照在他略显单薄地躯体。以及身后那比他高大并且更显肌里分明的人身上,有种**和暧昧交叠的意味在整个房间之蔓延。
感觉到本已经恢复正常体温的朝影似乎又开始有些发烫,朝旭来不及细想,不想再被侵犯的念头在那一瞬间无比的强烈,他的人由腰间被固定在床上,所以他屈起右腿,猛一用力向后蹬去。
其实,不管是他现在身体的状况也好,还是单论他和朝影武功上的差距也罢,他注定是处于劣势的一方。但是此时地他哪里顾得了想那么多。即便他杀了人。杀了两次人,而且杀的还都是自己的亲人,可他并不是因此就是多么冷硬多么坚强的人。他只不过想要好好地活下去。他也会惶恐,会无助。会害怕做噩梦,会害怕被伤害。他明知道自己无论何时,只要自己不能确信自己地实力可以胜过朝影,都只能逆来顺受。可是,这一次,他做不到。
他的反抗没有成功,他向后猛力蹬去的腿仿佛踢到了一片虚无之。
耳边有他熟悉并且恐惧的轻笑声。
“你总是不乖,这么倔做什么?”这好似情人之间嗔怪的话。从朝影的口说出时,却多了份危险与阴森。只是,这话既是对着他怀里的朝旭说的,却又好像不单单是对着他说地。
而本想继续挣扎的朝旭,也就此犹如被当头淋了一盆冷水,终于清醒地认识到。自己没有任何可以挣脱的机会。
认清事实不过是让他更加绝望。
他向后踢的腿被朝影用腿夹住。反而与他贴的更加紧了些。
“我劝你一句,现在还是不要再想着触怒我比较好。”一个细碎的吻落在朝旭地耳朵上。他地耳畔响起朝影漫不经心的话。
只这一句,朝旭就知道,朝影并没有醉——至少没有完全醉,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因为恨吗?可是他不是最厌恶肮脏地东西的吗?在他眼里自己不是肮脏的代表的吗?为什么,他要这样?
朝旭并不明白,那夜,朝影的初衷,不是要羞辱和摧残他,也不是为了什么仇恨要报复在他身上。那个自负而可怜的男人,不过是在麻醉着自己,追逐着十几年前,他没有能够拥有的那个美丽的身影。即便这只是幻想,他还是不愿放手。
占有她!是他那一刻脑之,唯一的念头。
他的心里知道,那个“她”,是“他”。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放手。就一夜,颠鸾倒凤也罢,他要完全得到“她”!这个“她”是他一个人的,没有被别人玷污过。
他忽视心里对于自己怀里是那个少年的事实,将压抑在心的多年的感情都爆发出来,几乎是惩罚一般,要在“她”身上烙下属于自己的、一辈都无法消除的烙印。
他的吻如雨点般落在了朝旭身上,脸上,他的舌尖犹如小蛇,从朝旭的眉心为起点,一路向下游移。
一瞬间纷杳的疑问充斥着朝旭的心,他却终于僵着身,不敢再动分毫。任凭朝影覆上自己的身上。就当此刻,自己死了吧。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床顶,那精雕细琢的镂刻花纹,像是什么咒语,让他感觉自己好像灵魂出窍了一般。他感受不到身上那个男人对他做的事情,他甚至能看到自己眼神空洞地望着上方,犹如一个精致却即将被毁去的布娃娃。
然而,身下还是不能适应的剧痛,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将他硬生生地拉回了躯壳之。
他感受到体内的律动,他感觉自己的五脏腑几乎要搅在一起,为了减轻疼痛,他侧着身,几乎将自己的身体弓成一只虾,不停地颤抖。
“你是我的。”他感觉到耳边有热气吹来,朝影的话有霸道,有危险,更多的是不甘和挣扎。
在那一瞬间被淹没一般的窒息到来之前,当他合眼陷入一片黑暗前,朝旭心里忽然生出这样的念头。
就让我在这一刻死去吧。
不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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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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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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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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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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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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