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强大的对手,却被苏哲所败,完成了奇迹般的逆转。
如今,竟然还逼着董卓,被迫将自己嫁与他,以换取言和。
“为什么,那个小子,为什么会做到这般地步,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董白震惊怨恨,口中喃喃自语,思绪沉浸在了悲愤之中。
蔡邕接着又叹道:“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就算大小姐不答应这桩婚事,也改变不了现状,与其如此,倒不如顺水推舟,还能保全大小姐名节,又能帮太师换取跟苏哲的和解,两其全美,何乐而不为呢。”
董白陷入了沉默,湿润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
她当然能明白,自家祖父现在所处的境遇,身为董家子孙,她自然也想为董家分忧。
她更清楚,自己终究是一介女流,如今被苏哲所俘,那个臭小子若想对她做什么,甚至是占有她的话,她都没有任何办法抗拒。
女人,也是战利品的一种,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残酷事实。
她除了嫁与苏哲之外,就只有以死铭志。
可是,让她委身于那个臭小子,伺候他饮食起居,以妾的身份服侍他,这让素来心高气傲的她,又如何能接受呢。
“那苏哲虽然出身寒微,却有经天纬地之才,不愧为当世英雄,且下官听说他曾救过大小姐,与大小姐也算有缘,虽说有些被迫,但嫁给这样的男人,也不算是辱没了大小姐吧,正所谓是美人配英雄,下官倒是觉的绝配呢。”
董白身儿一颤,蓦然间,回想起当日长安城南,苏哲如何从刺客手下,救下自己的那一幕。
“难道,我注定要栽在那臭小子手里,这就是我的命么……”董白喃喃自语,思潮澎湃。
她的眼眸中,悲愤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则是某种脉脉情愫。
蓦然间,她已发现,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中,竟已爱上了那个臭小子。
“不可能,我恨他还来不及,怎么会爱上他,不可能——”
董白猛的摇头,极力屏弃了内心中,突然涌现出来的真实的念头,不愿意承认事实。
“下官代董太师,在这里恳求大小姐了,大局为重,还请大小姐委屈一下吧。”“蔡邕无奈之下,只好深深一躬。
董白沉默。
长久的沉默之后,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默默道:“为了祖父,这份屈辱,我就忍了。”
她答应了。
蔡邕大喜,如释重负般长松了一口气,大赞了董白一番什么深明大义之类的话,方才告退而去。
出得房门,蔡邕便道:“苏车骑,大小姐已答应了这门亲事,苏车骑这下该满意了吧。”
房中对话,苏哲自然是听的清楚,便拂手笑道:“行啦,你就回去让董太师准备嫁妆吧,嫁妆一到,我就迎娶她孙女。”
“那大公子和牛将军呢?”蔡邕又问道。
“放心吧,我苏哲向来言出必行,说放他们就一定会放他们,这嫁妆一到,亲一成了,我自然就送他们回长安。”苏哲可没那么傻,竹扛没到手,岂会轻易放人。
蔡邕已尽人事,也没办法再说什么,便告辞而去。
苏哲派人送走蔡邕,一转身,走进了房中。
四目相对。
当董白见得苏哲那英武的身姿,看到自己将嫁与之人时,心中思绪万千,复杂的情绪如潮而起,脸庞立时泛起了一丝晕色。
她以为,苏哲是前来劝慰她,开解她,甚至是讨好她。
谁料,苏哲却淡淡道:“看你这副表情,似乎是很不情愿啊,我苏哲向来不强人所难,你若不愿做我的妾,大可拒绝,我苏哲绝不勉强,反正我身边又不缺女人。”
此言一出,董白脸色顿时变。
她原以为,自己以董家大小姐的身份,嫁与了苏哲,乃是委身于他,是他苏哲高攀,他应该是求之不得才对。Χiυmъ.cοΜ
她却万没有料到,苏哲竟是如此不以为然,俨然没有把她当回事。
羞辱!
董白感觉到,自己的尊严,自己的骄傲,再一次被他羞辱。
苏哲当然是故意的。
凭心而论,董白也算是肤白貌美,虽不及黄月英,貂蝉那般国色天香,但也绝对可称得上是美人。
任何一个男人,面对这样的美人,如果说不想娶了,那都可以称得上是虚伪的男人。
只是,以董白这小烈马的性情,苏哲若是不在婚前就压服了她,将来还不得有气受。
而此刻,董白却陷入了尴尬境地。
苏哲的不重视,令她自尊心蒙受羞辱,但苏哲说不勉强她,却又让她动了拒婚的念想。
只是她转念又想,她既已答应了蔡邕,若此时反悔,岂非误了祖父董卓的大事。
而且,正如蔡邕所说,她已落入了苏哲手中,乃是人尽皆知之事,就算自己不嫁与他,只怕他将来也会对自己不安好心。
与此如此,倒不如顺势嫁与了他,反而还能落下个妾的名份。
董白沉默不语,陷入了纠结之中。
苏哲洞察人心,董白的心思,逃不过他锐利的目光。
她知道,董白离屈服的底线,已经不远了。
当下,苏哲表情愈发不屑,拂手道:“这婚你是愿意不愿意,给个痛快话吧。”
董白身儿又是一震,贝壳齿轻咬着红唇,明眸中闪烁着恼火与不甘,埋怨的盯着苏哲。
纠结许久之后,她无奈的一声叹息。
叹息之后,她脸上那骄傲的表情,烟销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无奈的苦涩。
她终于要屈服了。
“我董白言出必行,既然我答应了祖父,我自然不会反悔,我愿意做你的……你的……妾。”
她忸怩了半晌,才艰难的从牙缝中,吐出了一个“妾”字,脸畔已是绯色如潮而生。
苏哲笑了。
这番话,代表着她终于是投降了,放下了自己董家大小姐的骄傲,无奈也好,被迫也罢,只能低头向苏哲屈服,甘愿做妾。
无论她内心如何,但嘴上这份表态,足以让苏哲感到心中一阵的舒服。
苏哲并非冷血无情之人,以董白这等骄傲的性格,竟然能向自己表示屈服,已实属不易。
于是,苏哲猛的一伸手,将她蛮腰一揽,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董白还沉浸在尴尬羞涩当中,等她反应过来时,惊觉自己已紧紧靠在苏哲怀中。
她的脸,就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当中,听着他的心跳声。
苏哲的目光中,已然掠起几分柔情,在她那张冷艳却又绯红的脸上,肆意审视。
这一瞬间,董白心中的怨啊,恨啊,统统都烟销云散,脉脉情愫如潮而生,心头小鹿撞个不停,顶着傲峰剧烈起伏。
“苏哲……”她低低的轻哼了一声,饱含柔情。
冷艳无双的西凉小烈马,竟然撒娇似的喊了一声苏哲的名字,这一声听得苏哲心头一酥,更加怦然心动。
苏哲也是心潮澎湃,难以自持,捧起她尖尖的下巴,便是深深吻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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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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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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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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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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