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匕慢悠悠地说道:“下一次,不会只割你的头发,说,谁让你打的?”
冯小匕手上加了一股劲,吓得罗香漫又尖叫了两声然后大声说道:“我说,我说,我说,你先把刀拿开,我一定说。”
冯小匕将刀抽回放在手中把玩着,等着罗香漫开口。罗香漫看出今天自己是赖不掉了,索性将前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三人。
那天下午罗香漫下了班之后和往常一样在公司楼下的高档商场里逛了逛,然后坐公车回家。
从罗香漫下车的公交车站到罗香漫家步行有十分钟的距离,其中还要穿过一条狭长的小巷。
这条小巷过往行人比较少,却可以节省近五分钟的路程,穿着高跟鞋的罗香漫白天下班的时候一般都选择这条路,光天化日之下,也没什么可怕的。
可偏偏那天就出事了,当罗香漫走到巷子正中的时候,从身后超过一个年轻人,然后就堵在自己面前,看起来非常精干的样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罗香漫第一个反应就是将自己的包紧紧地抱在胸前,害怕地问道:“你,你要干什么?你快走开,要不我要喊人了。”琇書蛧
那人没有说话,而是从身上掏出一沓钱来,罗香漫看了一眼,最少有五千块。
只听见那人说道:“你别紧张,我不是来抢你钱的,只要你愿意帮我打一个电话,这些钱就是你的。”
罗香漫每天下班都要在楼下的高档商场里逛半天才回家,就是想看看什么品牌什么衣服打折了,优惠了,特别是在每年换季的时候,罗香漫更是会疯狂扫货,她每个月五千多块钱的工资几乎全部用在了穿衣打扮上。
今天正好又看中了一个包,原价三千多,现在只要一千八,罗香漫看中那款包好久了,只可惜手头没钱,就等着下月发工资就去买,还求菩萨保佑千万别等到她发工资的时候那款包已经下柜了。
有了这五千块,明天就可以把那款包买下来,罗香漫心动了,忘记了危险。
将包从胸口那儿放下,歪着脑袋问道:“你神经病吧?帮你打一个电话就给我这么多钱?说,你还有什么企图?”
说完这句话,罗香漫像是忽然之间又想到了什么,猛地双手又环抱与胸前,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不会是想,想……”
那人却不耐烦道:“你愿意我还不干呢,我就是要你打个电话,然后喊一个人出门就行了,就这么简单,而且那个人你认识,要不我也不会找你。”
罗香漫一听这话又放心了,将手放下后挺起了胸脯说道:“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愿意你还不干,搞得我好像上赶着一样,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你要求我办事哎。”
那人道:“你也搞清楚,我不是求你办事,我是给你钱替我办事。”
罗香漫小姐脾气上来了,头一扬说道:“求我办事还这么横,本小姐还就不帮你,你能拿我怎么样?”
那人摇着头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呼地一拳从罗香漫的耳边掠过,罗香漫还没来得及尖叫呢,拳头已经砸到了罗香漫脑后青砖砌成的墙面上。
罗香漫双手抱着头慢慢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那面墙,只见被那人拳头砸过的地方,青砖已经有了裂缝。
等那人的拳头离开墙面之后,青砖屑扑刷刷直往下掉,罗香漫吓得张大了嘴巴不敢说话了。
那人收回了拳头,对着罗香漫面无表情地说道:“打电话,钱是你的,不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自己选!”
罗香漫连忙点头说道:“我打电话,我打,我打。”
说着就要从包里掏手机准备打电话,却被那人拦住了,说:“不是现在,等会儿再打,而且也不是在这里打,我先请你吃顿饭,就是吃顿饭,然后带你去你认识的那个人附近打电话。
打完你就可以走了,钱你先拿着。”那人将手中的钱不由分说就塞进了罗香漫的手里。
罗香漫心里很害怕,可是手上抓着厚厚一沓钱又舍不得还给他,而且还了说不定还要挨他一拳。
就他那拳头,青砖都能打碎,这要是打在自己身上,凭自己那小体格,打穿了都说不定。
罗香漫在威逼利诱之下,答应了那人的要求,一前一后顺着小巷往来的方向走去。
那人说话挺算数的,请罗香漫吃了一顿好的,罗香漫想吃什么就点什么,罗香漫把自己平时想吃的却舍不得点的菜都点了一遍。
那人只说了一句:“你可以随便点,但点了就要吃完,我不喜欢浪费。”之后就再也没有别的话了。
罗香漫甩开腮帮子吃了个淋漓酣畅,付帐的时候那人居然还破天荒笑了一下道:“不错,没有浪费。”
丝毫不在意这顿饭吃了近三千块钱,仿佛在他眼里,不浪费比吃多少钱更重要。
罗香漫此时已经对那个人没有了多少恐惧心理,试探性地问道:“饭也吃过了,能告诉我要我打电话给谁吗?”
那人道:“章松。”
罗香漫:“那个大个子?你也认识他?”
那人没有回答罗香漫的话而是继续说道:“一会你打电话给他,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一定要约他出来,只要他离开家十分钟就行了,能做到吗?”
罗香漫摇了摇头道:“这个恐怕有点困难,他这个人晚上从不出门,我约过他好几次他都不出来。
昨天晚上我又打电话约过他了,可他却说这几天他有重要的事情,晚上更不可能出门,所以,你要我约他出来,恐怕真的不太容易。”
那人道:“你可以说你出事儿了,让他来救你,我想他会来的。”
罗香漫道:“我出什么事儿?被车撞了?那我干嘛不打急救中心电话,打电话给他有什么用?
轻伤他肯定不会出来,重伤我也得有那个力气给他打电话呀,这个肯定不行。”
那人道:“你就说你被流氓追上了,要他来救你,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几个小流氓在他手下三分钟都要不了就全部解决。”
罗香漫笑道:“哟,看来你还挺了解他的嘛,你们是朋友?”
那人摇了摇头,罗香漫又问:“那是仇人?”
那人还是摇头,对罗香漫说道:“你就别问这么多了,就照我说的做,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声音显得仓促一点,害怕一点,这样他才会相信。”
罗香漫钱也拿了,大餐也吃了,没有理由再去拒绝。
而且罗香漫心里还有自己的小心思,她想看看章松会不会紧张自己,要是接到自己电话后不顾自己手头上有重要的事情跑来救自己的话,那就说明自己在他的心目中还是很重要的。
说实话,罗香漫心里还是有点喜欢章松的,虽然长得又黑又壮的,可是罗香漫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特有安全感。
而罗香漫又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女人,从小父母就离异,一直和母亲在一起生活,她多么希望有一个坚强的胸膛可以让自己可以依靠。
所以,罗香漫到了鼓楼公园附近的时候,拨通了章松的电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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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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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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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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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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