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少南才知道胡烈刀要杀他,急忙道:“胡大侠,不是她们。”他想要说什么,说话吞吞吐吐竟说不出来,胡烈刀大声道:“你有什么话,快说,我可要动手了。”荆少南急忙道:“胡大侠饶我!”胡烈刀冷笑道:“饶你怎么对得起那些村民们。”正要取他的性命,突然飘起一阵黑烟,只见四个灰影向胡烈刀攻去,其中一个黑影大叫道:“公子快逃啊。”荆少南这才恍然大悟,破窗而出,像野狗一样窜去。
为了不引人注目,他只捡那些穷街破巷,向洛阳西门逃去,边逃心里一边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反正易友缘高知远已经死了,江湖上这一代没有人可以和我匹敌,胡烈刀这老家伙我本来敬他,仅仅几个乡村野姑就要杀我,我荆少南一定要报今天的耻辱,幸好胡烈刀惹得仇家甚多,我乃是井中龙,河中鲨,逃出洛阳就如上了蓝天,下了大海,他在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然后我在集齐三个黑道帮寨,再重金收买他的仇家,到时候踏平他的百花庄,到那时他的两个女儿,一个大老婆,一个小老婆,哈哈哈。”
正想的得意之处,西门已到眼前,西门的守卫军官正在一个一个检查出城的百姓,那边还有几个江湖人士,只见他们墙上贴着一张画像,像上分明就是自己,荆少南心道:“胡烈刀财大气粗,就连官府也为他所用,只可惜就凭着这几个草包还拦不住我。”
他把衣衫一整,准备抢出城关,突然又看见两人,这两人只吓得他魂飞魄散,一个手持白扇,一个背后扛着一把剑,正是易友缘,易天南。
他吓得冷汗直流,赶紧又跑回来心道:“易友缘和易天南怎么没有死,难道双无先生失手了,想来也是,易天南的剑法绝世无双,那两个人又怎么是他的对手,哎呀呀,我怎么那么糊涂啊,这样他们二人必来示我为仇敌,可是先逃出洛阳城在说,西门不行再去北门。”
可一到北门他又傻眼,只见高知远和几个江湖人士在守着,荆少南叹息一声,心道:“可惜我轻功不怎么好,倘若我有青城李礼的一半高,这五丈高的城墙,我怎么又跃不过去。”
正准备向东门逃去,突然一想东门说不定又有什么武林高手,他只忌惮易天南和沈思雁,熊玉碎易友缘最多比他略高一成,高知远他并不放在眼里,所以身形一展,向高知远扑去,突然一个白色身影挡在高知远前面,竟是一个妙龄女子,荆少南吃了一惊,那女子喝道:“淫贼,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荆少南疑惑道我认识你吗?那女子一句话不说右掌向他拍来,使得竟是落花流水掌,荆少南向她一交手,便知是落花流水掌,心里大惊道“他怎么会这个掌法,我得先解决她,要不然她和高知远一起攻击我,那可就难对付了。”
但奇怪的是高知远站在一旁,并不相助,那女子的掌法甚是凌厉,荆少南不住的向后退,高知远笑道:“冰儿姑娘,你若是累了,就换我来。”荆少南心里更是恐惧道:“原来他们使得车轮战,我得先解决她,让她知道我傲鹰的本事。”
他双手拍在一起,全身扭曲起来,使得竟是灵蛇派的灵蛇功,这种功夫为下三滥功夫,江湖上一向比较厌恶,但灵蛇功的确有它的独特之处,荆少南的身体立刻变得又快又灵活,黏在一起的双手直捣向冰儿的几处大穴,幸好冰儿的身体也是又滑又灵活。琇書蛧
荆少南虽是身形变快了,仍是击不到她,甚是气恼,高知远笑道:“荆少南的灵蛇功虽然灵活,但和你的泥鳅功刚好曲异相同,只是荆公子一直不明白,气的把脸都变成紫色了,哈哈。”他心里也暗暗道:“这牡丹三圣的武功果然不能小看。”
荆少南退后几步,骂道:“臭婆娘,是你一直缠着我,别怪我出手狠毒了。”突然双臂一伸,大喝一声,一阵阴风袭来,高知远大叫不好,急忙赶到冰儿面前,荆少南五手成爪,正要抓向冰儿头顶,谁知高知远挡在前面,一下抓在高知远右臂上,高知远大叫一声,右臂已变得血肉模糊,荆少南趁机一掌到高知远胸口,高知远口吐鲜血。
荆少南心里暗暗道:“高知远是一个劲敌,把他除掉,那女子自然不是我的对手。”准备掐断高知远的脖子,突然背后挨了一掌,这一掌异常沉重,打得他也口吐鲜血,回头一看竟是熊玉碎,只吓得他魂飞魄散,嘴里诺诺道:“熊兄。”熊玉碎道:“谁和你是兄弟,有你这人真是玷污了我们武林三公子的名声。”
荆少南大叫一声,只恨地上有个缝能让他钻出去,他武功本和熊玉碎不相上下,但和冰儿的交战已消耗他许多武功,又被熊玉碎击了一掌,这样连一般武人都不如,又一想自己堂堂三公子竟落得如此下场,心里百般交集,低下头道:“好吧,熊兄你杀了我吧。”
熊玉碎道:“你不怕死?”荆少南道:“怕死又怎样,我已铸成大错,现在人人要杀我,我能死在你手里,已经心满意足了,熊兄只求你,看在我们多年的恩情上,给我一掌让我痛痛快快的死去。”熊玉碎道:“好!”一掌打在他左胸,荆少南顿时飞了出去,只落到三丈以外。
熊玉碎跃到他跟前,小声道:“我已废了你武功,你快逃吧,不要向城外逃,你过得了城门这一批,城外还有大批江湖义士,胡烈刀这次为了你下了血本,你在城内找上一家民户,住上一两日,等风头一过,再出去。”
荆少南向他一拜道:“熊兄,此生恩德,在下没齿难忘。”熊玉碎急道:“不要再说什么大恩大德了,快走。”荆少南急忙向城中逃去。
冰儿已跃了过来,见没有荆少南踪影问道:“那恶贼呢?”熊玉碎道:“荆少南轻功好生了得,我一掌将他击飞,谁知却让他逃了。”冰儿哼了一声道:“那恶贼可真是厉害,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在熊公子手里逃走。”熊玉碎道:“噢,你是不是疑心我把他放走了对不对。”冰儿道:“谁这样做,谁心里知道。”熊玉碎气的哇哇直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冰儿不再理他,熊玉碎却向她打来三拳,冰儿急忙避开,但感到这拳风甚是威猛,冰儿怒道:“熊玉碎你想干什么,想杀人灭口嘛。”熊玉碎破口大骂。
高知远捂着胸口赶过来虚弱的道:“你二人就不要打了,有力气就救救我吧。”突然倒了下去,熊玉碎赶紧扶起他,向他背后运输真气。
在说荆少南他将紫衫扔了,换上一身农家庄,夜已深了,他才偷偷摸摸走在街上,心道:“这洛阳城,我自然不能回到住所,想必那些客栈,也有胡烈刀的人,难道让我住在街上,学那要饭的乞丐。”这时一阵风刮过,更是觉得自己凄凉,孤独,突然又一想:“当年先父在世的时候,也结交了不少朋友,结拜了不少兄弟,要说洛阳城真有一个,叫什么天下第一拳杨汝生正是爹爹的结拜兄弟,当初我来洛阳的时候,对他不屑一顾,没去拜访,此时只得求他了,到他那安居后,再去找姜伯,姜伯足智多谋,这样我一定能逃出去。”
这么一想甚是欢喜,他也不顾的这是深更半夜,用以前的记忆朝杨汝生家走去,终于走到一个府落,这府落甚是堂皇,朱红大门上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灯笼上面写着一个杨字,荆少南立马拍门大喊:“开门,开门。”过了许久,门才开了,出来一个门童,荆少南急道:“快带我去见杨叔叔。”
谁知门童破口大骂:“臭乞丐,大半夜不睡觉,却来拍我们的门作死。”又狠狠地踹了荆少南的一脚,荆少南心里顿时一阵火起,恨不得立刻掐死这门童,但一想自己武功全废,看着门童又把门关住,心里不免有一阵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
这一夜他只好在杨府门口坐着,没过多久,便有一阵困意,这一天却是太过劳累,没多久便沉沉睡去,不知睡了多久,觉得有人拍了自己一下,睁眼一看竟是个慈祥老者,那慈祥老者急切地道:“贤侄,你可是我的少南贤侄。”荆少南胸口一热,脱口叫出:“叔父!”
那慈祥老者急切地道:“哎呀呀,可苦了你了,快快进屋来,洛阳城到处是人在抓你。”荆少南害怕杨汝生不敢收留假意道:“那我就不连累你了,就要往外出走。”杨汝生一把拉住他道:“贤侄,你干什么去,我和你父亲是生死之交。莫说你惹了胡烈刀,就是得罪了全武林,你仍是我的好贤侄,在说胡烈刀纵然刀法第一,但我这天上地下第一拳岂能怕他。”
荆少南感到一阵好笑,但杨汝生前面的几句话也着实让他感动,杨汝生牵着他的手来后院内,杨汝生将全府的丫环奴仆全部叫到院内,杨汝生执着荆少南的手大声道:“大家听着,我杨汝生没有儿子,今后少南贤侄就是我的儿子,也就是你们的少爷,你们知道了吧。”
众人点头称道,荆少南一阵感动,接着杨汝生又大摆筵席,将荆少南奉为上座,连敬荆少南三杯,荆少南道:“叔父,你不用这样待我,把我当普通人就行。”杨汝生道:“哎,你怎么能这样说,好歹你也是武林四公子。”荆少南默默不语,杨汝生接着道:“我已派人去城里买最好的药,在我这里静养几日,你的伤很快就好了。”荆少南立刻道:“叔父,你就不要浪费钱了,实话对你说吧,侄儿已经没有半分武功了。”
“啊!”杨汝生大叫一声,然后沉默不语,脸色似乎有些不悦,荆少南心里也猜到他在想什么,又谁愿意养一个废人呢,既然这样,我就不在你府里打扰,他立刻又向杨汝生跪拜道:“请叔父帮我找一个人,如找到这个人,侄儿一定大恩难忘。”杨如云赶紧将他扶起道:“侄儿快快请起,你说是谁,我一定给你找到。”
荆少南道:“此人是我的管家,姓姜,你就叫他姜伯,他现在可能还在我住的府宅,请叔父务必找到。”杨汝生点点头,然后道:“侄儿你也不要过于着急,洛阳找一个很容易,你就在这儿休息一晚,明天我就给你找着人。”荆少南拜谢。
杨汝生给他安排的屋子极为简陋,荆少南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暗暗大都:“我就暂时在你那儿住一晚,反正明天就可以看见姜伯。”一想到姜伯,心里高兴地睡去。
第二日一早,他就起床去客厅里,还没到高厅,就听到了姜伯和杨汝生的声音,千盼万盼,总算盼到了姜伯,顿时欣喜若狂,只听见杨汝生说:“我与他父亲虽是八拜之交,但他父亲仰慕的是我兄长杨汝云,我兄长杨汝云自然不会和他那种人结拜,所以他才来巴结我。”
荆少南停住脚步,心道:“杨汝生这老贼,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又听道姜伯说道:“看来杨老英雄还是黑白分明的。”杨汝生大笑一声道:“那是当然了,其实我还要谢谢易公子,当年我兄死在海天派十三星手里,是他的堂弟易天南将海天派十三星全部诛杀,又将堂堂的岭南第一大派海天派杀的元气大伤。”又听姜伯道:“嗯,其实少爷是我一手养大的,让我去背叛他,我也是心有不忍,但易公子不计前嫌,饶了我等性命,在武林正义面前,我只得大义灭亲啊!”
杨汝生道:“那易公子说要死的,要活的,反正荆少南那厮已没有了武功,随便找个人就能把他捆起来。”姜伯道:“胡大侠的意思是要少爷的人,但胡大侠嫉恶如仇,少爷落到他手里,必然不会有好结果,不如准从易公子的意见,取他首级送给易公子,这样你天下第一拳就和和贤庄结为知己了。”
一听易友缘要和自己交朋友,杨汝云当然是大喜道:“一切照易公子的意思办。”若是能和和贤庄结为朋友,一旦有难,和贤庄必定会八方支援,那当然是大大的欢喜了。
而厅外荆少南听得头骨发麻,突然只感到双眼发黑,一阵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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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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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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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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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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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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