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钱青阳是什么反应,随即就扭过来问自己的小徒弟,“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很有意思?”
刚才见识了他那样子,她哪里还敢说是,只敢摇摇头,“没有没有,我一点也不喜欢。”
她否认得太快不免得显得很假,明明刚才就笑得那么开心。程怀秋冷冷道:“喜欢便是喜欢,你现在都学会说谎了?”
“还不是你凶巴巴的。”钱青阳在一旁接道,随即低下身对着青雀说,“我们青雀还是小孩子呢,喜欢这个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师父这个坏人把人给撵走了,还好你师叔我天资聪颖,这花牌我也玩过一两次的。快坐下,我来陪你玩。”
“你凑得什么热闹,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自己的徒弟我自己陪,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程怀秋一听就不乐意了,坐得比他还快。ωωω.χΙυΜЬ.Cǒm
她简直都看呆了。
“你这个人简直没救了。”钱青阳也损道,忽而又笑道,“你知道怎么玩吗?我就不信堂堂的程神医回去玩这……”他眼珠一转,“小孩子的玩具。”
“这有什么难的,你不说,青雀不也知道。你快滚吧。”
“可是,我也想玩怎么办?凭什么每次都是把我赶出去啊。”钱青阳努力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圆滚滚的身体故意扭捏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喜感。
“你是不是故意恶心我?”
“哈哈哈。”见师弟立起眉毛就要骂人,钱青阳哈哈大笑,“我对这种小孩子玩的游戏可不敢兴趣。
“钱青阳!你是不是找死?”
“你们玩,你们玩他立刻准备开溜。像程怀秋这种性格的逗弄必须是有分寸的,过了就完了。
“师父,能不能让师叔留下来。”一边的青雀忽然开口了。
见她这样说,两人同时回头看她。
这个时代没有手机,没有电脑,别说这些了,就连电都没有。但如果说起来牌的话,最经典不就是扑克吗?
这东西两个人可以,三四个人才更是好玩呢。如果愿意花点功夫,做一副麻将牌也不是不可以。
“三个人怎么玩?”钱青阳笑道,“我还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小青雀要是想和师叔一起玩,下次我来陪你就是了。”
“不是,我说的不是玩这个。”她赶忙解释道,“师叔能不能麻烦你找点硬纸来,薄木板也可以。”
她想了想,“还有柜上的朱砂。”屋里有笔墨,不过都是黑色的。朱砂可以用来描红,画红桃和方块是必须的。
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钱青阳还是效率很高的。不一会儿东西就备齐了。
“小青雀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她一笑,“师叔不要走,我忽然想到一个游戏,和花牌差不多。我们三个人可以一起玩的。”
然后两人看着她一张一张地画着有规律的图案。
“这就是你说的花牌上图案?”程怀秋问。
“嗯,”她有点不好意思,“没有花牌上的花那么精致。不过好在图形简单好记,只有四种。分别是梅花、方块、红桃和黑桃。
“梅花?”程怀秋看着黑漆漆,三瓣极其抽象的图案怎么联想不到梅花的身上。
“这只是个标识,就是这么记的。看着难看点,玩着还挺有意思的。”她赶紧解释。扑克本来就是西方传入的,而她所处的这异界的文化和中国古代极其相似,所以这就算是温华娥冲突吧。
边说手上的动作不停,很快就把五十四张牌花完了花色,又一一标注上了数字。
“这是什么?”只是看着她写,钱青阳就看出了规律。
“这是。。”当然是阿拉伯数字,但突然她意识到这个时代并没有这样的东西,便立刻换了个说法,“这也是一种标识,代表着数字。”
“咦?”钱青阳似乎来了兴致,“那这些都代表了什么?青雀给我说说?”
想打牌当然要知道牌面上的数字了,就让钱青阳不说她也是要解释的,于是她就把上面的阿拉伯数字一一解释给两人听。
本来还担心他们从未接触过这样东西总要有个适应的过程,却没想到两人很快就记住了。自己上学的时候明明还学了几节课呢。
“这个好,等结束了青雀把这副牌给我带走吧。”钱青阳笑眯眯地说,“到前面去给他们看看,用这个记账岂不是方便得多。”
“还省墨。”程怀秋冷不丁地接了一句。
“你差不多行了啊,程怀秋。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我堂堂南山楼的大掌柜,我至于在乎那点子墨?”
“哼,你什么样自己心里最清楚,还用我提醒?”程怀秋根本不为所动,“你是不是忘了你把灰混成。。。”
眼见他揭穿自己的老底,钱青阳老脸一红,急得要去捂程怀秋的嘴,“行了行了,我都记得。程大爷,程师祖,你就别再说了行不。在师侄面前也不知道给我留个面子。”
青雀眨了眨眼,看着两人。看来一起长大,师父知道师叔不少的糗事。
“小青雀,到底是怎么玩的?”钱青阳急匆匆问道,颇有转移话题之嫌。
又把扑克的基本规则告诉了两人,几句话就说完了,“是不是有点简单。。。”
“可是越是简单的东西越是不简单,大道至简嘛。听着就挺有意思,到底玩着怎么样就让我们来试试吧”
程怀秋也点点头,似乎是认同他的看法。两人此次居然出奇的意见一致,没有拌嘴。然后只是一回合,两人就感受到扑克的魅力了。
“四个二。”程怀秋出牌就是这样的天雷。
钱青阳盯着手里的牌也不吭声,手里明明握着顺子,却没有露头的机会,简直快憋出内伤。
“你到底要不要?”程怀秋瞪他一眼催促道。
“要不起!”青雀隐约听到咬牙的声音。
“那你不早说?手里没牌就是没牌,你就是盯出来个洞也没有。”程怀秋不忘刺激他,把手里最后一张牌轻飘飘甩出,“我完了。”
“这不公平!”钱青阳气得也把牌扔到了桌子上,“为什么我一张都出不出来!”
“因为你菜。”程怀秋的评价毫不留情。
“程怀秋,你不要欺人太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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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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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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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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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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