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承决却很不愿意洛裳辞跟着自己,甚至是不想和这个装疯卖傻的女人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
他冷眼瞧着好像第一次看见高头大马的洛裳辞,又是调戏又是喂食,就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眼眸中的怒气滚滚而起,厉声道:“你要跟我到何时?”
洛裳辞终于等到他开口说话了,立马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朋友,好人做到底,送我回家吧!”说完还不忘眨巴眨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自己回去,我还有要事!”秦承决果断的拒绝了。
“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这里又没有交通工具,又没有滴滴打车,又不知道门牌号的,你让我怎么回去?”洛裳辞故意说的可怜巴巴,可秦承决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完全忽视洛裳辞。
她锲而不舍地扯着秦承决的衣袖,轻轻摇晃着,嗲声嗲气道:“小哥哥,这荒山野岭的,你怎么忍心留我一个弱质女流在这里呢?行行好,就送人家回家嘛!”
男人总是不容拒绝女人的撒娇,除非他性取向不对。
而秦承决是个例外。
他的脸色在青一阵以后,便是化不开的墨黑色,嘴角一抽一抽地冷眼瞪着她。
一旁的随从张富错愕地瞧着自己的主子,他什么时候和这个丞相府的洛裳辞小姐成了朋友了,还口口声声的叫自家主子小哥哥?他们两人的关系不是一直不对付的吗?
“主……主子,那个……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有要事!”张富很是恭敬的提醒着秦承决。
秦承决对着张富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先上马,然后毫不客气地抽出洛裳辞手中的衣袖,一字一句冷漠说道:“自!己!走!”
说罢,他轻轻一跃,便跳上了马车,挥手示意张富出发。
洛裳辞瞧着马车缓缓的前行,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她轻咬着嘴唇,秀眉一掀,跟着马车慢跑了几步后,一个箭步,蹿到马车上。
秦承决没有料到她会厚颜无耻的跳到马车上,怒声道:“你要作甚?给我下去!”
洛裳辞是抱着跟他死磕到底的决心跳上马的,怎么会轻易的下马呢?
她扯过秦承决的手,眼眸中酝酿出晶莹的泪花,悲悲切切地说道:“夫君,你怎么可以对我这般的绝情呢?”
驾车的张富一听这话,惊讶地险些闪下马车。自家主子什么时候成的亲,还是和她成的亲。
秦承决怒目一瞪:“洛裳辞你休要胡说,你不要名节,我还要脸面呢!你给我下马,立刻下马!”说着他便伸手要将她推下马车。
洛裳辞瞧着他这架势,自己还未出这个林子,定是会被他赶下车的。她灵机一动,身子平躺在马车上,扁着嘴,委委屈屈地嚷道:“你要推我下车就推吧,反正我现在什么也不记得了,也不记得怎么回家,大不了就留在这林子里。到了夜里,这里又是野生狼又是野生虎的,最多就是把我吃个一干二净的嘛!或者我命好,过了十几二十年的,家里人将我找到,说不定那个时候我也成了一个野人了!推我下车吧,不要再犹豫了!”
洛裳辞反正是瞧出他对自己是半点的怜香惜玉之情都没有,既然没有,那就要换个路子走走。干脆来个破罐子破摔,他就不信,他连怜悯心都泯灭了。
“什么也记不得?”秦承决半眯着眼眸,半信半疑地问道。
洛裳辞瞧这一招起了作用,猛地坐直身子,委委屈屈地扁嘴道:“是啊,我睁眼醒来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家在哪里,不记得自己到底是谁。不过,我还是能记得你的!”
秦承决听她这么一说,试探的问道:“你且说说我是何人?”
“你是我夫君啊!”洛裳辞信心满满的说着,“你以前还说我是你的小心肝,小蜜饯,是你一生的挚爱。你会爱我,宠我,不会欺骗我。我要是遇到危险会第一时间出现保护我,不会打我骂我。你会很珍惜这份真挚的爱情,如果让你在这个爱情上加个期限,那会是一万年!”
洛裳辞连电影中的台词都忽悠上了。
秦承决却被她忽悠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发誓,这辈子他定不可能会说出这么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情话。
人生处处是演技,上一秒洛裳辞还一脸甜蜜幸福的“叙述”着他们两人的海誓山盟,下一秒,她脸色一沉,委委屈屈悲悲戚戚地低头哀声道:“可是你居然要把我赶下马车,你吃干抹净就翻脸不认人了,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早知道,早知道那晚就不应该陪你看星星,看月亮,谈人生谈理想……”
说完,她捂着脸低声的抽噎了起来。
一直驾车的张富,听见洛裳辞的这些话后,不经意地发出鄙夷的“咦”声。声音虽小,却被耳尖的秦承决听得一清二楚。他不动声色地冷冷瞪了张富一眼,张富立刻会意,非礼勿听!
“你确定你所见之人是我?不是旁人?”秦承决冷声问道。
洛裳辞知道他在试探自己,她一把搂住了秦承决的胳膊,真真切切的回答道:“是你,就是你,就是你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
“那,你可知道我的姓名吗?”秦承决不带一丝感情的瞧着她,那双黑亮如繁星的眼眸,仿佛能看穿洛裳辞的一切谎言和动机。ωωω.χΙυΜЬ.Cǒm
“呃……”
洛裳辞一个初次穿越的新人,哪里会知道他叫张三还是李四。她一双黑琥珀的清澈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心思着要不瞎编个名字,或许还能蒙对也说不准。不过这个几率也太小了。
“你……怀疑我?”洛裳辞冷冷的问他的同时,一脸的悲愤。
“你若是能叫出我的名字,我就相信你!”秦承决不相信她还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他相信的是,洛裳辞一定是装成的失心疯。
洛裳辞在自己的脑海中捕捉一丝一毫能叫出他名字的记忆,可除了空白之外,一无所有。忽然,眼见的洛裳辞从秦承决的腰间香囊上瞧见了一个“秦”字。想必,这就是他的姓氏。
“秦……秦……”洛裳辞口中喃喃念道,“秦淮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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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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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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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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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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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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