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七二年,有点甜!>第 33 章 第 33 章
  第三十三章

  老支书请来的兽医,并不知道司南是谁,在得出结论后自是按着之前老支书的交待,将这些猪的病情往轻了说。

  司南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看了一眼老支书和莫三婶子,便若有所思的收回了视线。

  司南有些后怕。

  若是她故意将猪的病情夸大了说或是实话实说,那些围着猪圈看热闹的村民再晚走个三五分钟,她的诊断和老兽医的诊断...哪怕她说的是实话,村民们怕是也不会相信她的吧。

  这个不相信是有连锁反应的。

  不光以后走兽医这个专业会不容易外,还得罪了老支书和莫三婶子。更在村民心里留下了个特别不好的印象。

  呼,她果然还是太嫩了。

  庆幸自己之前因为胆小以及种种顾虑而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暗暗提醒自己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小心谨慎,不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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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司南有些索然无味,但转瞬间又被那些嘴贱的猪逗笑了。

  要想猪肉好吃,猪长的快,个大肉多,除了留种的小猪崽,其他的猪,不管是公猪还是母猪,都会在小时候进行阉割。所以这一猪圈的猪都对害得它们被阉割的老兽医恨之入骨。

  可以想见,司南只是出主意饿它们两天,就被披头盖脸一顿骂。那这个真正动手的老兽医接受的绝对是狂风暴雨一般的热情。

  老不死的王八dan,你咋不替好猪死了呢。

  断子绝孙的老畜生,招瘟的玩意。

  八辈子饿死鬼投胎,咋不饿死你丫个鳖孙。

  害口的东西,也不怕咯了你的大板牙。

  ……

  这些话若是人来骂,绝对会叫人感觉粗俗至极,可是一群猪在那里一本正经的骂人,司南越听越想笑。

  尤其是这群猪还知道改词呢。

  就那句你咋不替好猪死了,原话应该是你咋不替好人死了。这句话自打来了三友村,就经常听人对骂时夹上这么一句。

  对了,那群猪嘴里的害口,一般是形容怀孕女人嘴馋的词。

  也不是什么褒义话就是了。

  也不知道这群猪是不是真的明白害口这个词,反正将这个词用在给它们看病的老兽医身上,又滑稽,又有些个让人无言以对。

  说你们这群猪忘恩负义吧,可确实是人类阉割你们在前,杀你们吃肉在后。养你们一世,也不过是为了改善生活罢了。

  这也没啥道理可讲。

  “这些猪到是懂事,还知道谁对它们好。”看到这些猪热情的往自己身上拱,老兽医还用了一种叫司南有些忍俊不已的理由解释了一句。

  司南想,听老兽医说这话的正确打开方式,应该是直接忽视这些猪的那句老娘跟你拼了。

  听了一会非常具有地方特色的精彩国骂和老兽医的自我感觉良好后,司南就带着一身欢快气息与老支书和莫三婶子告辞,施施然的回知青院了。

  老支书还想跟司南说些话,不过碍于这里还有旁人,想了想便放司南先回去,准备稍后这边事忙完了,再去知青院那边走走。

  司南从村里猪圈往回走,一路上但凡碰到个人,都会或是自己跑过来,或是隔着院子,站在自家院子里扯着嗓门问司地是不是兽医。

  本就是大嗓门,这么一喊半个生产队的人都听得见了。

  然后司南就用一种羞耻度非常高的方式,向村民推销自己。

  真的,长这么大都没这么尴尬过。

  ╮╯╰╭

  如今地里的农活不算多,村里的男人几乎都去了采石场,村里只留了些女人在家,不过这些女人留在村里也是需要干不少活的。等那些锁碎的事都干完了,也会跟着男村民去场采石场混工分。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如果天气一直这么睛好,晒在晾谷场的玉米都晒得可以脱粒了,那么村里就会留一部分人在村里给玉米脱粒。

  按要求,队上每年都要往县里交公粮,所以这部分玉米是要都脱粒了才能交出去。而剩下的粮食都是村里的口粮,也不需要组织人手集中脱粒,算工分了。各家按着这一年得的工分将各家该分的,按重量称出来,自己背回家慢慢脱粒就得了。

  这样一来,都不用另外分玉米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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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乌明三个陆续去采石场了,司南留在村里先是将手头的各色菜都做成泡菜,还要将一些不能做成泡菜的那些青菜收拾好了晒成菜干。铁柱家的土豆收了,已经按着当初说好的给知青院这边送过来了。可能是大家处的好,也可能在乡下这些菜并不值几个钱,所以哪怕按着当初的约定不需要再送青菜了,桂芝也依旧会往知青院这边送青菜。

  只是随着天气渐冷,青菜的总类和数量在渐渐减少就是了。

  之前村里人还送了些他们自家用酱腌的咸菜,因收到的比较多,一时吃不完,司南怕白放着霉烂了,也弄得干干净净的晒了起来。

  总之就是学着村民的样子,积极准备着过冬的各种事。

  当然了,司南比村民轻松的则是她不需要给家人准备过冬天的衣服。

  下乡前怕遇到不好的村子,担心邮包会被人截留,所以司南跟很多知青一样,出门带着冬衣。早起,司南就将带出来的秋冬衣服都找了出来,拿到院子里去晒。

  也幸好她是自己一间屋子,再加上同住的男生们从不在这上面用心,就算司南拿出秋冬的衣服,也没想过这些东西是不是超载了。

  见司南起早晾晒衣服,乌明几个也将带来的衣服找出来一并挂在院子里。

  有司南在,也不怕家里没人衣服再被水淋了。

  .

  玉米面的饼子是最方便携带的干粮,但因为白面少的原因,玉米面的饼子凉着吃,就没那么好吃了,掉渣还干硬。

  所以司南很少给三人带纯玉米面的饼子出工。每天不是做些菜团子,薄饼,就是夹了咸菜的饭团。

  去采石场不像在家里,吃的好一些没人看见。他们仨都是今年新来的知青,受到的关注本就不会少,所以司南还是秉承着低调的作风,饭菜用些心思却绝对不会太打眼。

  夏天的短袖,薄衬衫都洗干净收起来了。像是日常穿的裤子和外面的上衣,这些是要留在外面一直穿的。

  如今供应紧张,布料又是紧俏商品,所以做衣服时都是能往宽大了做就往宽大了做。

  这样一来,春夏能穿,秋冬也能穿。

  在现代的时候,司南也有衣服可以一年四季都穿的。但那仅限于打底小衫,或是贴身穿的衬衫。

  像是在现代,司南秋冬时都是将小衫或是衬衫穿在里面,外面穿件大衣就过冬了。

  ……

  话回当下,司南一路尴尬的回到知青小院,先是去鸡窝那里扒拉了一回自家的三只小鸡崽,发现它们仍旧只会叽叽叫。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司南丢了片菜叶子到鸡窝,便拿了根木条去拍打晾在外面的棉大衣了。

  不敢用力,生怕哪一棍子就将布打碎了。

  打着打着,司南就顿住了,看了几眼晾在那里几乎一模一样的棉大衣,司南抽了抽嘴角,起身回房拿了针线又出来了。

  她在自己那件大衣最不起眼的地方绣了司南的名字首音sn。然后又在棉大衣最下角的里侧绣了19724的数字。

  因不过是字母和数字,所以不需要什么技巧,转眼间的功夫就绣好了。将自己的绣好后,司南又依次将剩下的三件也绣了。

  因她分不清那三件大衣都是谁的,所以也没绣名字首音,而是直接在相同位置依次绣上19721,19722,19723的数字。

  绣好最后一针,司南回房送针线,拿起水杯刚喝了一口水,就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

  放下水杯往外走,隔着菜园子看见知青院大门口站着个邮递员。

  “同志,你叫我?”

  “司南是不?有你的信和邮包,收一下。”

  司南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是阳市那对兄弟给她回音了。

  小跑着过去,先是在递过来的单子上签上自己的名字,随后才接过那封信和颇有些重量的邮包。

  抱着东西往回走,司南心情有些酸楚和复杂。

  来到三友村的日子,司南极少会想到阳市的司东和司北。

  她拥有原主的记忆,但记忆与感情却是两回事。当初在阳市的时候,面对十七.八岁的司东和司北时,司南还会下意识的保持距离。

  那会儿,感觉他们就是熟悉的陌生人,是需要保持距离的异性,那两天司东将手放在头顶或是肩膀上的时候,司南都会觉得非常别扭。

  被司北从车窗塞进火车车厢时,司南都好不自在了。

  相处的时间短,又担心暴露本性叫这兄弟二人发现异常,司南在阳市最后的日子其实一直紧绷着神经,生怕在这个总吵着抓特务,抓奸细的时代里,被人法办了。

  到了三友村,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同伴,没人知道原主的过去,也没人知道原主的性情,这叫司南彻底放松下来了。

  哪怕司家兄弟是对自己的姐妹好,但受到照顾的却是她这个现代的司南。所以司南也曾想过将来有能力的时候回报司家兄弟一二。

  像是高考,像是百万大cai军,像是大下岗……

  司南之前就想过,等七七年到来之前,自己弄些参考题资料,叫在部队的司东和在厂子里的司北都去考大学。

  一个考军校,一个随便考些什么,只要学历够了,司东就不会在第一波cai军中刷下来。而司北...只要分配就业的时候想想办法,不去工厂而是进一些相对稳定的单位,想来也能平稳度过下岗浪潮。

  但这些都不包括这封殷殷切切的回信和一包满是心意的邮包。

  就突然间,感觉得自己挺冷漠的。

  浑身上下都是一种很感动却仍旧哭不出来的那种无法抒发的憋闷感。

  坐在炕沿,眼睛先是怔怔的看着那个被打开的邮包,然后才转到窗户的方向,看着上推窗发呆。

  过了许久,司南才站起来,一件一件的试穿司家兄弟寄来的衣裤。

  有些肥大,不是很合身,但一看就知道这些衣服都是按着她的身形改过的。现在穿着单衣试,感觉很肥大,等到了冬天套上棉衣再试,那就正好合身了。

  轻抚了一下.身上的衣裤,司南深吸一口气后便将收到的衣服丢到水盆里过水洗了。

  一边洗衣服,司南一边想着如何才能叫司家兄弟知道她在这边过得很好。

  空间里还有几条腊肉,寄一条回去吧。

  之前村里人送了她一些去年晒的萝卜条和手工粉条,一会儿去问问,还有没有了,她拿泡菜换一些萝卜条和粉条。

  对了,再寄一包黄豆吧。冬天的时候,泡个豆芽也是道菜。

  想了想,发现自己也弄不到旁的了,而这些东西也可以了。其实若按司南谨小慎微到略微带着些被害妄想症的性格,那条腊肉她都不会拿出来。但想到司东和司北待她的心意,她若是总将人往坏处想,那就太不应该了。

  抛开东西,司南又开始琢磨回信的事了。

  她要写些什么呢?

  一直不知道写些什么的司南,便决定将来到这里以后的所见所闻,接触的人和事都在信里跟司家兄弟交待一遍。

  这些定然是他们想知道,也关心的。

  下晌,起风了,司南怕风带起来的尘土将晾在外面的衣服弄脏了,便将干衣服都收起来叠好放到各自屋里,又将已经不滴水的那几件新衣服挂到房间里钉的那根晾衣绳上。Χiυmъ.cοΜ

  拿出平板看了一眼时间,司南便将锅里的大碴粥煮了起来。

  这边主产玉米,所以主食除了玉米面饼子就是玉米碴子粥。像是以前看小说,说是吃红薯都吃吐了,看到红薯叶胃里就犯酸水什么的,司南便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情。说不定将来有一天,看到玉米类吃食,她也会这样吧。

  他们这边不产红薯,想吃红薯就得县里供销社或是赶集的时候跟人家换一些。

  当然了,红薯在这里是有个非常正式的名字的,它叫地瓜。

  一时想到这里,司南就特别想吃烤红薯。

  记忆里烤红薯的香甜叫司南狠狠的咽了一回口水,然后转身就下了地窖,在地窖里找了四个大小差不多的土豆上来。

  没有红薯,那就烤几个土豆吃吧。

  .

  今儿一天,司南的心情都在各种各样的事情里浮沉起落,左右徘徊。如今要做晚饭了,司南就有些个说不上来的疲惫。

  坐在一个乌亮捡回来的枯木树桩上,司南一边给灶眼里添柴,一边拿过菜篮子,坐在那里摘豆角。

  也不知道司家兄弟平时都吃什么。

  吃的还真不如司南这边新鲜。

  阳市虽不比京城等地,却也是大都市。那里跟其他城市一样,所需皆靠供应。

  纵使有钱,有供应票,但若是没时间,没人及时通知,想要买到新鲜好物,也非易事。

  司北在厂子里上班,司东到是趁着入伍前没少往家折腾东西,看起来很忙,但不知为何这个家里就少了些人气。所以兄弟俩个,一日三餐,也是能对付就对付。

  兄妹仨人,自小同进同出,同食同宿。哪怕往日依旧是司北做饭,司东想办法喂饱弟妹,娇养妹妹,辛苦忙碌,可心里却极为充实。如今不说空落落的吧,到底不似从前了。

  就感觉人散了,家也散了。

  从食堂买了几个三合面的馒头回来就着咸菜吃了一顿饭,司东便收了自己和司北的衣服去水房洗衣服。

  早前司南在家的时候,虽然司南也洗衣服,但他们哥仨外面穿的衣服几乎都是司东在洗。就感觉这个只大了几分钟的哥哥,真的做到了长兄如父。

  心里惦记着司南这边收没收到东西。又担心司北的身子,想办法弄了不少煤碳回来,又找了往日混得好的发小在他离家后帮忙照看一下司北,很是用心的叮嘱了一番。

  回过头来才想着自己入伍后的事。

  他希望能分到津市那边的军区,按着地图,那里正好是在阳市和洮市的中间。

  司北在阳市,司南在洮市下面的县村里。若他在津市当兵,左右都方便些。

  只是司东也知道,这些事情原不是他一个靠着父辈关系就可以想当然的事。他能当兵就已经受了诸多关照,总不能得再得陇望蜀的不知足。

  然而司东不知道,他这个年纪,最是藏不住心事。有时无意间的一两句,旁人听话听音便也明白了他心中所思。见他有分寸从不提任何要求,旁人心里更是顾念他的懂事,也愿意成人之美。

  所以等到通知下来的时候,还真叫司南喜出望外,得偿所愿了。

  此后几年,司南和司北每年都会去津市那边跟司东一块过年。部队有给探亲家属准备的宿舍,住探亲宿舍,吃部队食堂也可以在探亲宿舍自己做着吃,这一来二去的,到叫兄妹三人过了个时间充足的团圆年。

  ……

  此时锅里的大碴粥已经煮出香味了,司南的豆角和茄子也都收拾好了。起身去碗架子那里看了一回前两天发的豆芽,发现已经可以吃了,司南便决定今晚吃一顿。

  至于吃清炒的还是凉拌的...司南回身看了一眼装豆角和茄子的盘,决定将豆芽用水焯一遍,晚上吃凉拌豆芽。

  司南种了些葱在木头槽子里,现在才长了一掌多高。因家里还有桂芝送来的长成的大葱,所以这些小葱司南也没动它们,准备留着以后吃。

  先将豆芽焯出来,司南看了一眼平板,掐着点将豆角和茄子炖锅里了。

  另一边,大碴粥还有一点微硬的时候,灶下就不再添柴,而是盖上锅盖用余温将它闷软烂就可以了。

  将土豆丢进不添火的灶眼里,用里面的柴灰埋上。等开饭的时候再扒拉出来土豆就熟的刚刚好。

  哪怕一个人在家,天黑后司南也不会将平板从空间里拿出来解闷。

  无他,平板的光太亮了。

  调暗一些,又伤眼睛。不调,又亮得比现在40瓦的灯泡还亮。乡下这地方,太扎眼了。

  坐在外屋地,一边看锅,一边等乌明柴简他们回来,闲着无事,司南还将桂芝给她的鞋底拿出来做。

  这里没人会将布真糊成一千层,糊个十来层,然后将布裁剪,将几块裁剪好的布叠放在一起,然后用锥子用麻绳缝到一块就得了。

  司南刚开始学这个,看起来就特别的笨拙,费力的将锥子扎进布里,再套上线拉回来。手指上带着个顶针,有时候还想不起来用它。

  纳鞋底要针线密实,纳的时候每一线都要勒得紧一些,司南到是能做到密实这一点,就是来回勒线的时候,总是没办法弄得太紧。

  回来二三十下,司南就要甩甩胳膊,揉揉下巴。

  用力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咬牙。每每一会儿下来,嘴巴都累酸了。

  正忙着,乌明仨人就回来了。听到脚步声,司南也没动,等人都走进外屋地了,司南才抬头笑着问他们回来了。

  乌明点头,笑着问司南今儿去猪圈帮忙的事。

  “你们都听说了?”司南闻言就是摇头叹气,“快别提了。幸好我没动歪心眼,不然今天就下不了台了。”说着就看着三人将今儿老兽医说的话学给了三人听。

  乌明听了倒还没说什么,乌亮却问了司南一句,猪圈里的猪肥吗?

  “肥不肥的,你还指望能分到猪肉咋的?”将鞋底放下来,司南一边活动脖子,一边看从缸里打水准备洗漱的乌亮。

  “这不是惦记着杀猪饭呢嘛。”

  一听这话,司南就嫌弃的看了乌亮一眼。

  那玩意能好吃吗?

  你又没吃过,怎么知道不好吃?

  没吃过,我也不想吃,好伐

  “老支书来过了吗?”洗过脸的柴简一边用毛巾擦脸,一边出声打断乌亮和司南毫无意义的斗嘴。

  司南摇头,“没有。”

  “不高兴?”柴简神色浅淡的看向司南,学着乌明和乌亮的样子,试着与司南进行正常项沟通,“会来的。”

  今儿这事看起来只是卖了个人情给莫三婶子,但实际上除了人情这些看不见的东西外,司南的收获也不少。

  一是村民们都知道了司南学过兽医。二一个便是司南与老兽医相近的诊断。

  这未偿不是借着老兽医给司南做了一回保书。

  至少村民们都会知道司南是有这个本事的。

  司南点头,她也觉得老支书和莫三婶子会过来一趟。至于什么时候过来,那司南就不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肥吧?不说了溜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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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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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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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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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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