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浅冲上了二楼。
只是她不知道诺拉在哪间房。
更是喊破了喉咙,也没得到一点回应。
她沿着走廊一间一间的找,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去听里面的动静。
婴浅虽然对诺拉那个骄纵的小姑娘没有什么好感。
但这并不代表,她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诺拉,成为某个变态有钱人发泄暴虐的工具。
眼见着时间越过越久。
婴浅额头上的冷汗,也随之逐渐加重。
不能再拖延了。
要不然的话,她下次再见到诺拉,可能就在塑料袋,或者垃圾桶里面。
当再次将耳朵贴上一扇门时。
一阵古怪的笑声,忽然传入婴浅耳畔。
宛如生活在下水道里的老鼠,碰到了新鲜的肉食。
正准备品尝着一顿丰盛的晚饭。
那粗重的喘息声,即使隔着一扇厚重的木门,依旧清晰可闻。
应该是这里不会错了。
婴浅眯起眼,直接一脚踹上了门板,然后大声喊叫:
“着火啦!快点救火啊!这里有没有人?再不跑出去要被烧成死变态...”
她还没把台词喊完。
面前的木门,已经被慌慌张张的推开。
科里身上裹着黑色雨衣,盖住昂贵的礼服,手拿一把沾血的老虎钳,脸上尽是急迫。
“火?哪里着火了?!”
他看到婴浅,先是一愣。
等左右张望了一圈。
又没有在空气中嗅到烟熏味。
科里立刻反映了过来,自己是被婴浅给耍了。
他瞬间沉了脸。
望向婴浅的目光当中,更是盛满了凶戾。
“小鬼,你居然敢骗我?!”
“大叔,你在房间里面做什么呢?为什么要穿雨衣?”
婴浅歪着头,假装看不出他脸上的阴沉,一派天真地问:
“能不能,带我一起玩呀?”
她昂起小脸,眼眸漆黑,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湖一般。
莲藕段似的白嫩的双手背在身后。
足尖轻点着地面。
看起来可爱又无辜。
简直如同一具做工精美的东方瓷娃娃一般。
科里看着婴浅,眼睛里面的愤怒渐渐衰败,逐渐被另一种东西所掩盖。
喉结滚动。
他痴迷的盯着她,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
“好啊,那叔叔就带你一起玩吧。”
门扉在视线当中不断扩大。
婴浅唇角噙着一抹甜蜜的弧度,主动走进了房间当中。
阴暗将她吞噬。
她眸光一扫,在床上看到了昏睡中的诺拉。
不过她眉头紧皱。
左手几乎要被鲜血浸透。
都已经疼的抽搐,诺拉却仍然清醒不过来。
她身边的地面,洒落着星星点点,类似指甲的白色角质物。
看来老虎钳的作用,就在这里了。
婴浅沉默了半晌,然后回眸向着不知何时,高高举起了老虎钳的科里笑了笑。
“叔叔和诺拉玩这种游戏,要是被院长知道了,他会很不高兴的。”
“院长?”
科里嗤笑一笑,很是不屑地说:
“一个孤儿院的院长,能有什么本事?”
他本想直接敲昏婴浅。
奈何被她撞见。
只能暂时停止了念头。
但奇怪的是,她却好像没有一点恐惧似的。
科里在婴浅的脸上,甚至连慌张都没有找到。
她注视着他。
像是在瞧着一场无聊的马戏。
“真是漂亮的小脸蛋。”
科里用力吞了下口水。
目光贪婪地来回扫过婴浅。
他从喉咙里,滚出兴奋的低吼声:
“也许,我可以留下你的头,放在福尔马林里面,等到皮肉都泡的不美了,再留下你的头骨当做收藏品。”
老虎钳被丢在一旁。
科里转而拿起一把钝刀。
刀刃已经起卷。
想要割开婴浅的喉咙,不仅要废相当大的力气,也能带给她莫大的绝望。
但她的痛苦,才是科里最想要享受的美餐。
婴浅却仍不疾不徐,瞥了一眼老虎钳所在的位置,忽然问:
“难道你们这里的人,都有这种爱好?”
“当然不是。”
科里比划着钝刀,似乎正在考虑该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他很喜欢婴浅的脸。
所以一定要小心仔细着才行。
要是弄出伤痕,也就不再完美了。
“但是你在克莱尔夫妇的庄园里面,就想要杀诺拉,似乎太过分了点吧?”
婴浅摸着下巴,仍然在继续追问。
仿佛把这种生死一线的场面。
当成了教室。
“谁说我想杀她了?”
科里缓缓靠近一步,视线在婴浅身上扫了一圈,最后才定格在她娇小的手掌。www.xiumb.com
“只是一点小伤而已,难道就不能是她自己不小心弄的吗?”
直到了现在,婴浅才勉强理解这个变态。
他没有想要杀诺拉。
只不过,是痴迷虐待的感觉。
甚至难以克制,以至于在克莱尔夫妇家犯病。
“原来是这样。”
婴浅叹了口气,昂头和科里四目相对,很是无奈地说:
“果然,世界上这么多人,总得有点不太正常的,才算正常。”
她说的乱七八糟。
反正也没有让科里了解的意思。
在他靠近到只剩下一步远的位置时。
婴浅终于动了。
仗着娇小的身形,她原地一滚,一把抓住老虎钳,将带着血的尖端,重重怼上了科里的鞋面。
小脚趾撞上桌角的痛楚,已经让人很难忍受。
但婴浅这次用的力气,几乎要将科里的脚趾,硬生生剁下来。
哀嚎响起,
就在科里条件反射弯下腰时。
婴浅已先一步后退,再次将老虎钳,对准了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
没有任何怜悯。
她宛如一个地狱的刽子手。
却顶着张比壁画绘出的丘比特,更加天真的面孔。
“叫什么?”
婴浅歪着头,有些茫然似的。
“这不是你自己,不小心弄伤的吗?”
红唇吐出软绵绵的言辞。
和手底下狠辣的动作完全不同。
老虎钳精准地砸在科里额头。
破开皮肉。
让他的哀嚎声变得更重。
科里想要反抗。
毕竟婴浅不过是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小姑娘。
可他每一次才有动作,就会迎来更大的痛苦。
她对能要人命的脆弱之处很了解。
即使以小孩子的力道,重击动脉,依旧可以让科里崩溃尖叫。
没一会儿功夫。
他瘫软在地,连喘息都十分费力。
房间里的动静,闹得似乎有些大了。
婴浅在要不要敲爆科里的头这件事情上,犹豫了半秒钟。
于是那老虎钳离了手。
掉在了他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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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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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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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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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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