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口胡言!”
有这么雄厚的势力,又怎么会到淮庆这样的小地方。
蔡炳文已经有些怕了,但想到这一层,瞬间壮大了胆子,他抬起头,眯起眼睛恶狠狠的:“堂堂威远侯之女怎么会跑到这乡下地方?我看你分明就是恶意冒充!冒充皇亲国戚是犯法的,到时候我让我外公告你一状,你就等着蹲大牢吧。”他笑的狰狞:“到时候不止你,还有你全家,全都去吃牢饭!”
上河夫人只是嗤笑:
“井底之蛙。”
蔡炳文招呼着身后不敢动的随从,恶狠狠招呼:“你们愣着做什么!全都给我上,此人冒充皇亲国戚,死定了。你们给我将这些人拿下,小爷重重有赏!”
那些侍卫迟疑着,到底还是动了。他们提着断棍冲上前去,断棍周转,被舞得飞璇。
上河夫人也憋着气,眼见着此人不识好歹,昂起头颅一挥袖:“你们也别挨了打,给我往死里教训。”
方才没得到命令,上河夫人这一边的通通只敢自保,可如今便不同了,上河夫人一声令下,侍卫们答了声是。
当即使出了浑身的本领。
乌合之众哪里可比精锐。
蔡炳文之流不过片刻便被压制得毫无反抗之力。
一个二个的全被押在了地上。
蔡炳文恨铁不成钢:“一群废物一群废物!”
“废物带出来的人,自然是废物。”
上河夫人轻哼一声:
“将这蔡炳文给我再教训一顿,丢水里去洗洗嘴。”
“是。”
沉重的身子在水里激起巨大的水花,那蔡炳文露出半个头沉沉浮浮:“你你!咳咳……你不可以这样对我……咳咳!”
“救命啊……咳咳救命!”
行船之人也能见有人落水,却有眼色的知道这是私家恩怨,便也没有一个人插手。
一行人见这平日里作威作福的人呛得死去活来,只差片刻便要溺水。上河夫人这才差人将之捞起。
蔡炳文被捞起来躺在码头,全身湿透,人也在猛咳。他仿佛虚脱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与之前那个气焰登天的模样判若两人。
上河夫人瞧他这副模样,却绝不打算放过,她对着身边的一个侍卫递了一个令牌:“你去将这淮庆知州给我请过来,我倒要看看,这淮庆,到底是如何治理的。”
“是夫人。”
侍卫很快去而复返,叶青见着白衣常服丰神俊朗的柳洛书。
柳洛书走近了,不着痕迹的向叶青眨了眨眼,而后又像上河夫人躬身:“不知上河夫人来此,下官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上河夫人不失官家风范,也回以一礼,而后先礼后兵,看着柳洛书:“大人看看这人,不仅在码头拦人,调戏我的丫头,更是胆大包天,调戏我。我就不知在这淮庆地界,还有没有王法了?大人,您说呢?”
这便是指责柳洛书管教不力,让淮庆地界出了此等劣迹斑斑之人。
柳洛书表示这帽子他可担不起,当即不卑不亢看着上河夫人:“夫人这话可就严重了,下官人微言轻,可到底是个知州,底下有数万百姓的,哪里得空管得着这蔡炳文。要管,也该他的直属上司盛孔昭管啊。”
这话一出多少是有些尴尬,在场的人都知道盛孔昭是叶青之夫,上河夫人这么一顶帽子,瞬间就给盛孔昭扣过去了。
叶青前脚刚帮过她,她后脚就怪罪人家夫君当值不利,颇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
上河夫人讪讪的笑笑,叶青却是不尴尬,她面露难色,才斟酌的开口。
“夫人有所不知,我夫君虽是蔡炳文的直属上司,可这蔡炳文仗着自己外公是吏部尚书,父亲也身居高位,丝毫不把人放在眼里。我和夫君也是苦不堪言,险些丧命。”
柳洛书:……
这就是当代扮猪吃老虎的典型吧……Χiυmъ.cοΜ
叶青卖惨,柳洛书绝不会拆穿。
可蔡炳文却瞪大了眼睛,当场咆哮:“叶青你不要血口喷人,这么些时日,到底是谁差点把谁弄死?明明是你和盛孔昭联合起来陷害我,你们……!”
“够了!敢做不敢认,搬弄是非颠倒黑白,好一个败类!”
上河夫人再也听不下去,越看越觉得这蔡炳文恶劣至极。
“来人,给我赏此人二十板子,给我重重的打,让他知道什么规矩,什么是王法!”
上河夫人一发话,侍卫当即找来了板子。
“你别打我!”
“啊!啊啊!”
不论蔡炳文如何喊叫,这一板子一板子结结实实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苦不堪言的惨叫着,却无济于事。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啊啊啊啊!”
这板子力度不小,不过二十板子便把人打的皮开肉绽,蔡炳文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上河夫人只冷冷的看着瘫倒在一旁的人,冷呵道:“不服?不服你就来杀了我,只要你有本事,我这条命随时等着你来取。若再不行,你便叫你那尚书外公和知府爹前来找我,我给你讲道理!”
“现在,带着他滚。”
主子被打成如此,侍卫如何还敢嚣张。当即抬着人低头飞快的走了。
不久之后,柳洛书看足了戏,也笑着向人告别:“下官还有要事,便先告辞了。”
“走的倒是飞快。”
看着柳洛书的背影,上河夫人轻笑一句。
叶青也觉有趣:“他是这样的。”
“叶青,你若是被报复,或者有何解决不了的事,一定找我,我就在上河。”
船到,上河夫人也即将离开。
临走时却也还是放不下这个纯善又有计谋的姑娘,她不怪她算计自己。
毕竟在这个世道,没点心眼活不下去。
她递给叶青一块玉佩,以做信物。
叶青眉眼弯弯:“多谢。”
木船乘着风向前,上河夫人站在船板上,再向叶青挥手告别。
一直到看不见,叶青才往回走。
如今看来,上河夫人有这般底气,背景定是要比蔡炳文的外公大的多。
这一步棋,走对了。
只是想到了些事情,她如同狐狸一般轻笑出声。
如果蔡炳文知道是她派人前去送信让他前来码头,他还会不会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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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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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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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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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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