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佑儿,清儿,笑一个”李君宇每日下朝,都要来亲自抱一抱两个宝贝儿子,变着方逗弄着。此时他正拿着个大橙子在床边吸引两个儿子的注意,儿子们手舞足蹈,不时传来他欢快的笑声。我则和亚兰她们一起在桌旁打点检查内务府新送来的一批小孩衣物,有了孩子后,我格外的细心谨慎,孩子的起居饮食几乎都要过问,因为我明白只有儿子才是我终生可以依靠的。“哎呀!”正抱着老二元清的李君宇突然叫了声,我们循声望去,但见他明黄的九龙革丝龙泡胸前已经湿漉漉的一片了,他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手里“咯咯”笑得欢的元清,几个丫鬟捂住嘴偷偷笑着,奶妈忙上前从他手里接过元清去一摸他的小屁股,笑道:“三皇子溺了”说罢,就抱着他去东殿换尿布。看着李君宇无奈的样子,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他挤眉弄眼的抖了抖尿湿的衣裳,叹道“哎,你看朕这样子,真是一生儿女债,半世老婆奴啊!”此话一出,几个丫头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不禁双颊飞红,跺了跺脚,“皇上从哪里听来的浑话,拿来戏弄臣妾”说着就摔了帘子往东殿去了。“皇上,让奴婢侍侯你更衣吧”亚兰忍着笑,上前扶着他,见他还望我的背影直看,笑道:“有什么话和主子说也搁一下,仔细招了凉可不好。”说着,就招呼挽翠一起拥着他转进屏风里去了。
“皇上!”李君宇刚换了衣裳出来,杨文简就喜容满面的从门外进来,“皇上,前方传来捷报!”他双手把一个红色素锦套着的折子递了上来。我闻言也从东殿里出来,看见李君宇的脸上红光满面。“怎么啦?”我搭着她的手问道,“月华”他一把抱住我,喜不自胜的说道:“这次打南昭我军全胜,君信他还亲自率军攻破南昭都城,取了厉王和他从属的首级,拥立一个一向与我朝亲近的宗室子弟为新王,现在已经带着南昭的求和使者和质子在返京的路上了。”这时候,何嬷嬷也抱着元佑出来,他高兴的接了过来举过头顶,“佑儿,你和清儿真是父皇的福星,一出世就给朕带来这么好的消息!”“那都是王爷运筹帷幄和前方将士奋勇杀敌的功劳,与他们何干?三郎可要好好的犒赏三军才是!”我把元佑接过来,看了看,他并没有被吓着,正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东张西望。“皇上,臣相和礼部的大人们正在建章宫等着和您商议迎接大军凯旋的事呢”杨文简禀奏道,“那,三郎,你快去吧,国事要紧”我走过去轻轻的理了理他绣金的衣襟,“朕去去就回”他捏了捏我丰腴的手背,带着杨文简去了。
“小螺”我看着他模糊的背影,一丝笑意爬上嘴角,“主子有何吩咐?”小螺轻巧的走到我身边。我带着她拐进内阁,招呼她一起在圆桌旁坐下。“离歌,你跟了我哥多久了?”我亲热的拉着她柔滑的手,直呼她的本名。“回主子,奴婢跟随大人已经有七年了”离歌白皙的脸不自觉的潮红起来,眉目含情,那是一个少女提到自己心上人时自然的反应,或许连她自己也没有发觉,而我确是熟悉的,因为以前我也见过象她这样的女子。“本宫待你如何?”我看着她,“主子待奴婢一向很好”离歌有些茫然,不知道我为何这样问。“那”我拉起她的手,定定的看着她清澈双眸,“现在,本宫就把宇文家上下的性命交给你!”“主子,你这是……”离歌惶恐的站了起来,不知所措,“你不要怕”我轻柔的抚着她的背,“本宫有一件关系到宇文家兴衰的事要交给你去做,办得好,你就是我们的恩人,若失败了……”我放开她的手,顺手从桌上一盆茉莉摘下一朵洁白芬芳的小花,轻轻一捏,花瓣从手指落下,“便不用再回来,有多远走多远!”事关生死,那大人他也会……离歌的呼吸渐渐沉重起来,感到肩上的担子似有千钧,但是一想到她日夜思慕的人,虽然那么遥不可及,可是能为他死自己心甘情愿,她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朗声道:“奴婢万死不辞!”“好!”我走到书案前,提起笔快速的写好一张信笺,把它装进信封,以火漆封口,交给离歌。“明日,本宫会向皇上请旨,让你替本宫去名山大川的寺庙为两位小皇子祈福。你半路绕去信王军中,把这封信交给他,并告诉他本宫是足月生产!”离歌虽然不解,可是她一直接受的训练就是只要听从主人的吩咐就可以,别的不需多问,更何况事关重大。她点点头,接过那封信,贴肉收好。“记住,一路上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要败露行踪,这封信也绝对不能让王爷以外的任何人看到,包括我哥。”离歌震惊的抬起头,我莞尔一笑,“这是为了宇文家的利益,你放心。”“奴婢担心王爷不会轻信一面之辞”离歌思索了一会,说出她的忧虑。我想了想,从墙上取下一竿九龙碧玉箫来,“你把这个给他,他自然认得。”离歌双手接过,向我福了一福,自去准备。
黄沙漫漫的官道边一块空旷的平野上,李君信的大军今晚就驻扎在这里。离歌一眼望去,到处都是营帐和星星点点的篝火,营区里不时有巡逻的警卫骑马奔过,蹄声如雷。隐约之间还能听到军士豪迈的歌声,得胜归来,将要和妻儿团聚,又回得到犒赏,怎教人不高兴?营区的中央是一个格外庞大的黄色帐篷,军旗正在帐篷上猎猎迎风飞舞,那就是主军帐了。离歌一个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小东子公公,给王爷送水果来了?”守在中军帐外的军士看见离歌过来,点头哈腰,却不知真正的小东子正在他的小营帐的角落里昏睡不醒。“恩”离歌向他们点点头,径直向前走去,那军事殷勤的为她撩开了厚厚的帐门。一张四扇的水墨屏风挡住了里面的情形,隐隐有灯光倾泻而出。离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绕过屏风,里面十分宽敞,摆设也很简单。一张堆满公文的大案,几张椅子,一张睡榻,幕墙上还挂着刀枪等兵器,一个年轻男子正在阅读公文,他身姿挺拔,眉目英挺,面貌依稀和皇帝有几分相似,一身宝蓝玉带蟒袍将他的王者之气衬托得无以复加。离歌低着头,把手中银盘端到大案上,“主子,请用。”“你是谁?”李君信放下手中的公文,凌厉的眼风扫过离歌,轻轻的一句话震得离歌手中一颤,他不可能发觉的,怎么会?“奴才是小东子啊,主子你……”离歌镇定的答应着。李君信微眯着双眼,眼神深邃无比,仿佛将她看穿,“你不是!”话音未落,他已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离歌手上的经脉,离歌只觉得半边身子一麻,心下大骇,原来信王武功不弱。“说,是谁派你来的?”李君信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他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要不是看出她没有带兵器,自己早就解决了她。“奴婢是庄懿贵妃派来送信的”离歌眼见行藏败露,只好坦白道。是她?李君信心头一动,上下打量着眼前人,姑且听她说什么,手上一松,离歌一个踉跄退后半步,手臂酸麻不已。她见李君信半信半疑的盯着自己,从身后变戏法似的取出一竿玉箫和一封火漆密封的信来。李君信一见那玉箫,心头狂跳不已,真是她!她为什么会派人来见我?“王爷,主子命奴婢把这封信交给你”离歌恭敬的双手把玉箫和信呈上,李君信接了过来,那玉箫触手温润,似乎还带着女儿的脂粉香气。“主子还让奴婢转告王爷,她是足月生产!”离歌依计将话说出。李君信浑身一震,手不自觉的紧握着玉箫。足月生产,难道?他不敢再想下去。“本王知道了,你,你回去吧”他突然觉得疲惫之极,脑袋里一片混乱,朝离歌挥了挥手,让她退去。一抬头,却发现离歌仍然站在那里,不免有些奇怪,“还有什么事吗?”离歌大方的向他福了一福,道:“奴婢想知道,王爷为什么一见之下就断定奴婢不是小东子。”原来是为了这个,这丫头还有几分意思,李君信笑了起来,离歌只觉他的笑仿如春风拂面一般舒服,“不是你的易容术不好,也不是本王未卜先知,只是本王从不吃梨,小东子不会不知道”他伸手指着盘中的几个香梨。原来是这样,看来自己行事还是不够慎重,离歌轻叹一声,告辞而去。李君信展开手中的信笺,香风扑面,纸色斑斓,是上好的“松花笺”。信的内容真是字字惊心,可他不得不看,因为牵涉到她。看完之后,他的手心已是汗湿一片。他一把将手中的信笺揉碎了,丢进熊熊的火盆里,看着它一点点化为灰烬,怎么办,该怎么办?
“主子,您交代的事奴婢已经办妥”离歌在三日后的傍晚回到上林苑。我用手中的莲白斗纹镶珠宝玉羽扇一下一下轻轻的为榻上两个熟睡的小人扇着,他们均匀的鼻息仿佛世上最美妙的音乐,令人陶醉。“做得好,你这几日奔波也很辛苦,先下去休息吧”我极轻的说着,害怕吵醒了小人,“是”离歌款步轻摇的退了出去。我不动声色,仍是坐在床沿,只不过轻握住佑儿的一只软滑小手。直至窗外天色已由黄金灿烂开始转化为漆黑一片时,我才轻缓地松开握住佑儿的手,在他那清雅动人的光洁额头上轻吻了下,起身悄然离去。黑夜终究还是挤了进屋。
深夜,“哥,这次一定要除掉她!”出云宫里,和靖贵妃沈蓝婷狠狠的拍着桌子,艳光逼人的脸此刻却扭曲了。“小声点!”沈墨海瞧了瞧四周,“怕什么,这是我的宫里头,谁敢多嘴,本宫割了她的舌头!”沈蓝婷不在乎道。“我觉得这事还不宜操之过及”沈墨海在屋子里跺着步,“虽然她眼下是富贵逼人,可是这只不过是仗着皇上的抬举,这种宠爱来得快去得也快,妹妹你又不是不知道。”话音刚落,他惊觉自己失言,有些惶恐的低下头,不敢直视妹妹那怒火中烧的眼光。“哼,等,等,等,你就会说等,再等下去,她就爬到本宫头上了,到时候你那都指挥使的位置只怕要双手送给宇文毓了!”沈蓝婷握紧了拳头,不可置疑的说着:“就照本宫的意思去办。”“万一绝杀门的杀手失手怎么办?”沈墨海不无忧虑,“我们可是伏了十万两银的,就算失手,按照他们的规矩也会当即自尽,绝不会扯出我们。何况,即使真的失手,凌润石那老东西也难逃干系!”摇曳的烛光下,沈蓝婷的脸上影影绰绰,沈墨海一怔,顿时反应过来,“妙啊!妹妹果真冰雪聪明,真可谓一箭双雕!”沈蓝婷的脸上渐渐有了笑意,满意的看着妆台上铜镜中自己的花容月貌。
九月二十日,皇帝率领后宫妃嫔、亲王贵胄返回京城,为三日后迎接大军凯旋准备。
九月二十三日,皇帝亲自率领皇亲贵胄到京城南门外十里坡迎接三军将士。队伍的最前面是李君宇金顶金黄绣龙的龙辇,一队队手握刀剑穿亮银盔甲的士兵紧随其后,几面金黄绣着飞龙的旗帜在迎风招展,过后依次是皇后与和靖贵妃的金顶金黄绣凤版舆,两排穿翠绿云丝纱,绿叶绸纱百合裙的宫女提着销金炉焚着御香,我的版舆之后则是一对对雉羽夔头,两排青衣的值事太监捧着香珠、绣帕、漱盂、拂尘等物跟在后面,两旁也有带刀侍卫随行,最后是满朝的文武大臣。我撩开织金窗帘看着外面,已经出了城门了,山川瀑布,果树成片,远处的麦田里,几个戴斗笠的农夫正在劳作,好一副山村美景。突然,前面传来骚乱声,我听到一阵阵撕杀声和侍卫的吆喝声:“保护皇上、皇后,别让刺客跑了,抓住他们!”仔细一看前面已杀成一片。突然麦田里那几个农夫甩掉身上斗笠,黑衣蒙面,飞似的朝我的凤撵奔来,剑风过处,几个乱奔的太监、宫女已是血溅当场。“啊!”队伍一下子炸了窝,乱成一团。我见势不妙,那些蒙面人似乎是冲着我来的。这时,凤撵一沉,感觉到有人跳了上来,一把剑伸了进来掀开了门帘子,我慌的一下子从小窗上跳了下去,刚刚一个踉跄,站稳了脚,不料下面也是杀手如云。另一个蒙面人毫不犹豫的朝着我刺了一剑,我大惊之下,出于求生的本能,我顺手抓住从身旁跑过的一个宫女,往前面一推,“啊!”一声惨叫,那宫女惨死剑下。我被这景象吓住了,楞在当场,却没有发现,旁边一个刺客“唰”的又一剑刺来。就在这时,李君岳鬼魅似的越众而出,闪到我身边,一把把我拉到身后,赶来的侍卫团团围住我,李君岳同时伸手抓住了那刺客的手腕,一脚踹中了那人的死穴,只听刺客闷哼一声,扑倒在地。另外十几个赶来的刺客一楞,举起兵刃冲了过来,和他撕杀到一处,我着急的手心都出汗了,李君岳虽然看起来武功不弱,可是到底敌众我寡,胜负难料。眼看着一个头目装扮刺客一剑划破了他腰间的袍子,我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却不料这时,那就要得手的刺客硬生生的撤了招,跳出圈外,一声呼哨,其余人也纷纷极快的撤了招,飞也似的向野地里逃去,消失在茫茫山野里。我正要过去看看李君岳受伤没有,“月华!”李君宇在宇文毓等人的护卫下,奔了过来。“你没受伤吧?”李君宇一把抓住我的手,一眼看见旁边的宇文毓也是紧张得额头冒汗,“臣妾没事,多亏成郡王出手相救”我轻摇着头,“二哥,真是谢谢你!”李君宇感激的握住李君岳的手,看他身上衣物染血,关切的问道:“你有没有受伤?”“微臣无碍,多谢皇上关心!”李君岳恭敬的答应着。“那好,大家没事就好”李君宇点点头,回头向正在处理死伤的侍卫的指挥使沈墨海问道:“有没有活口?”“回皇上,没有活口,受了伤的都自尽了”沈墨海查看一番答应道,“哼!天子脚下竟有行刺之事”李君宇眼睛眯的细长,闪着寒玉的光芒,“皇上息怒!”周围哗啦啦跪倒一片,“息怒?凌润石,你身为内务府大臣,是怎么安排的,怎么会露了行踪?朕看那些刺客分明是有备而来!”李君宇面若冰霜,“微臣惶恐”总管内务府大臣凌润石磕头如捣蒜,“哼,一群废物!”“皇上,此事可以稍后彻查,此时还是正事要紧”李君岳劝道。“恩”李君宇脸色稍缓,转过身来拉住我的手,“月华,你和朕一起。”“皇上起驾!”杨文简吆喝道,凌乱的队伍此时已经重新整理,受伤死难者自有人处理,队伍又缓缓的向前行进。Χiυmъ.cοΜ
到得十里坡,不消片刻,前方万马欢腾,银盔亮甲兵林立一字排开,好不威风。突然士兵如潮水一样往两旁分开,从中间跑出几匹战马,第一个身跨乌龙踏雪驹的就是李君信,白色雪花亮银甲,弯钩到月水色靴,白蟒箭袖,头戴金雕银盔。手持宝剑,腰挎双弓,刚毅无双恰似战神。他挂好宝剑甩蹬下马,来到李君宇身边刚想跪下行礼。就被李君宇伸出双手扶住了,李君宇大笑张开怀抱,兄弟两抱在一起。“二哥,你何时回京的?”李君信亲热的拉住李君岳的手,自然一阵寒暄。一番亲热过后,他才走到皇后、和靖贵妃和我的身前,俯身一礼:“有劳三位皇嫂亲迎。”“信王快快请起”皇后微笑着扶起他,“王爷此番征战真是立了大功”和靖贵妃笑道,“保家卫国是小王的本分”李君信谦虚道,貌似不经意的扫了我一眼,眼神深幽如湖水荡漾,神情冷然沉默,让人看不透。
大队回到皇宫,李君宇和李君信以及几个大臣将领去御书房商谈犒赏三军之事,并传下旨意,晚上在长春宫举行家宴为李君信接风洗尘。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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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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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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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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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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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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