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麝香蜡烛的事情后,我所居住的宫殿一律不再焚香,此时水木明瑟居也是内外都摆满了茉莉、玉兰等时令鲜花,再靠着殿角引水转动的风扇纳凉取香。住在上林苑后,太后总在乐善堂和宝相寺两处参佛礼禅,不大管宫中事务。而皇后从暴室放出来之后,一直都是谨言慎行,常常在海岳开襟殿闭门不出,把后宫一切事务只推给贵妃。所以随行来的妃嫔们总觉得比皇宫里无拘无束些,每日游山玩水、饮宴作乐到也自在。而我也是每天按时服药、散步催产,已经开始有少量的见红了,暗中吩咐亚兰等贴身丫鬟和姚、安二人做好随时接生的准备。催产乃是无奈之中的下策,我在后宫羽翼未成,所以不想如期在皇宫生产,害怕萧贵人的悲剧在我是身上重演,决定冒险一赌。因为准备此事,我总是尽力以身子笨重不便服侍龙体为由,把皇帝推到其他人那里去。上林苑有山有水,古木参天,所以要比京城凉爽许多。而我因为这关乎性命的一搏,心里老是烦躁不安,也懒怠出门,每日只在湖边盘旋即回宫。
八月初十那天,是我记忆里最深刻的一天,我用了半碗小碌子为我准备的桂花糖蒸酥酪后,与亚兰、小螺在昆明池边的树阴下散步,忽然觉得下腹坠胀,伴随着阵阵隐痛,腰间也酸起来。我的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主子,莫不是要生了?”亚兰一把扶住我,紧张的问着,就算一向镇定如她,此刻也有些手心冒汗。我知道这是关乎性命的时候,绝不允许任何差错,忙咬牙忍住痛,向她二人道:“看样子恐怕是要生了,你们快扶我回宫。”所幸这里本就离水木明瑟居不远,亚兰二人很快就扶我回去了。刚到宫门,我就觉得下身一阵巨痛,双脚一软,险些就要跌坐在地上,借着亚兰、小螺的手力,我坚持着躺到床上,又吩咐小碌子立刻去请姚、安二人来,再通知皇帝。挽翠虽然也演练过多次,但是突然见到不免有些慌了手脚,还是亚兰冷静得快,按照稳婆所教,吩咐她和小螺去烧热水和拿些剪刀、被褥、毛巾等物来。“主子,别怕,奴婢会守着你的!”亚兰用力的握了握我的手,眼神清澈坚定。我点点头,疲惫的闭上眼睛,迎接着排山倒海一样的阵痛。“娘娘!”侧殿外是安净琪有些焦急的声音,我有心无力,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流出来,我忍不住呻吟出来。“娘娘,一定要忍着,不要浪费了气力”姚靖隔着五彩线络盘花帘低声呼道。帘子一掀,小螺用托盘盛着满满的东西进来。“主子,一定忍住啊,奴婢听稳婆说从阵痛到生产还有一阵呢!”亚兰抓着我的手摇晃着。我咬牙忍着,唇上的丝丝血水温热的流进嘴里,异样的腥气。伴随着间隔越来越短的疼痛,我的眼前直发黑。外间一阵凌乱的脚步,“月华!你怎么样了?”是李君宇到了,我精神不觉一震。“皇上,娘娘的产房你不能进去啊!”杨文简似乎在阻拦着他。“你们说,月华她情况如何?”李君宇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帘外响起。“回皇上,娘娘她是阵痛,离生产还有一会”安净琪恭敬的答应着。“那接生的稳婆呢?”一声怒喝伴随着沉闷的桌子的敲击声,“已经通知内务府了,娘娘这是早产……”一个陌生的声音急急的说着。下身的坠胀感越来越强,仿佛什么东西要脱体而出,阵痛折磨得我大叫了一声:“三郎!”“月华!你怎么样了?”李君宇似乎要冲进来,“皇上,不可啊……”杨文简死死的抱住他的腿,“滚开!”一声闷哼伴随着倒地的声音,“不可以啊!”杨文简几乎是哀求着。“皇上,就是您进去也余事无补”姚靖劝道。“啊!”我尖叫一声,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涌而出,“主子破水了!”亚兰叫道。“娘娘快要生了,你们几个顺着娘娘的肚子向下轻推,快!娘娘,用力!”安净琪隔着帘子指挥着。我伴着巨痛,拼命的用力,一次又一次,亚兰她们在旁边揉着我的肚子,“主子,用力,就快出来了!”挽翠也急急的端着一大盆热水进来。“头!头出来了!”小螺惊喜道。我一咬牙,一声清脆的啼哭响起,亚兰麻利的用剪刀剪断脐带,低声道:“恭喜主子,是个皇子!”让我看了一眼,便交给挽翠拿去洗澡了。
“母后,月华生了个儿子”外面是李君宇兴奋的声音,“佛主保佑!”太后喃喃道,“姐姐洪福齐天!”翠奴也恭维着。我心头一阵狂喜,正想松一口气,肚子又是一阵巨痛,差点叫起来。“娘娘,还有一个,用力!”安净琪焦急道。“什么?还有一个?”李君宇一把抓住安净琪,不可置信的问着,“为什么朕不知道?”“回皇上,是娘娘的吩咐,她说想给您一个惊喜,臣不敢违抗!”安净琪答应道,“大胆,你竟敢欺君?”贵妃不知什么时候赶来,呵斥道。“贵妃娘娘,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姐姐最要紧啊!”耶律歆在旁边劝着。“稳婆来了!”小碌子几乎是拖着一个中年妇人跑进来,后面还气喘吁吁的跟着几个内监。“奴婢参见皇上……”那稳婆和内监正要行礼,李君宇大手一挥,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滚进去侍侯?”那稳婆连滚带爬的撞了进来。“娘娘,还有一个”那稳婆一摸我的肚子焦急道,“快,别歇着,用力!”她一边催促着,一边按摩着我的肚子。我兴奋过后,疲惫排山蹈海的涌来,只想此刻就睡过去。“娘娘,别睡!孩子耽搁得久了,有危险!”那稳婆紧张道。“月华!”李君宇急了,又要进来,门口哗啦啦跪了一地,“皇上三思!”“你们……”李君宇气极,“皇儿,产房是不洁之地,可不能进去啊,我们皇家先祖会保佑丽妃的”皇后也在一旁软言劝道。“主子,快,喝些汤药”挽翠刚把孩子抱出去,转身又端了个瓷碗进来,亚兰忙抬起我的头,“这……这是什么?”我疑惑的看着褐色的汤汁,“这是安大人他们为您准备的催生药”挽翠解释着。“娘娘,快,再这样,这孩儿可就难保了!”稳婆急道,我猛的一震:还有一个孩子,他不能有事!张开口,就着挽翠的手一口气喝光了汤药。又躺下,不一会,肚腹又开始痛起来,一阵紧似一阵,我忍不住下死力的抓着亚兰的手,“娘娘,现在用力!”稳婆喊道,我拼尽所有力气用力一挤,一阵撕心裂肺之后,“哇!”又是一声响亮的啼哭,“恭喜娘娘,是个小皇子啊!”稳婆兴奋的抱住血呼呼的孩子送到我眼前,他明亮的眼睛正看着我。皇子,两个皇子!我心头一甜,扯了扯嘴角,想笑,终究再没力气,就此昏睡过去。
醒转过来时,天色已经漆黑,宫里头到处点上了蜡烛。我一睁眼就看见亚兰略有些憔悴的脸,“主子,你终于醒了!”她惊喜的喊道,声音惊动了门外的小螺、挽翠,她们笑嬉嬉的打了帘子进来,手里都托着银盘瓷碗。我极目四望,并没有看见我那两个宝贝儿子,“人呢?”我吃力的问着,想要抬头,无奈浑身的酸痛牵扯着我每根神经,全身象被几十辆车碾过似的无力。“主子放心,小皇子们在东殿里喝奶呢,过会就抱来让你瞧”亚兰笑着扶起我,耳边的小小阑珠坠子,让灯光投映在她雪白的颈中,小小两芒幽暗凝伫。“这么快?”我勉力问着,“内务府的大人们因为没有料到主子会提前生产,措手不及,已经被皇上责骂一顿,在找稳婆的时候就派人用千里快马连夜从京城奶子府里把准备好的保姆、奶妈带来了“小螺轻笑着。我叹了声,靠在她柔软的肩上,“主子,你进点东西,都昏睡一天了”挽翠坐到床边,把一碗黄澄澄的人参乌鸡汤,用银勺舀了送到我嘴边,我喝了大半碗方觉得身上有了暖意,渐渐有了些力气。“主子,这次真是佛主保佑,事情如此顺利,还一举得两男”挽翠念了声佛,喜极而泣。亚兰飞了她一眼,笑道:“妹妹何时也信佛了?”挽翠脸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拭了拭泪。亚兰温柔的把我额上汗湿的碎发捋到一边,柔声道:“主子,我们总算是平安过了这关。”我一听,想起生产时的痛苦与恐惧,生生的在鬼门关打了个转,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正思量着,门外一阵急促的靴声,山呼万岁之声络绎不绝传进来。“月华,你醒了?”李君宇一把掀开帘子,大步走进来,后面跟着冷汗粼粼的杨文简。“皇上,你怎么能进来呢?这不是让臣妾获罪吗?”我知道宫中规矩:妃嫔生产前后,满月之前,皇帝都不能踏入血房半步的。李君宇为了我居然不管不顾的闯进来,虽然心中窃喜,面上却仍然一副焦虑状。李君宇冷眼扫了跪了满屋子的奴才一眼,“谁若是把这事传出去,立刻拖出去仗毙!”天子一言既出,众多奴才莫不胆战心惊,颤抖的答应了,鱼贯而出。杨文简自去外间,向其余人等传达皇帝的命令。
李君宇回过头来,眼中已经满是喜悦,急急地问我:“月华,你醒啦?还痛吗?你都睡了一整天了!”听他这么一说,刚才昏厥过去之后被忽略掉的疼痛又弥漫上来,我忍不住轻轻唤出声来。他听我轻唤,一时大急,一边唤着“月华”一边手忙脚乱地想扶起我,“三郎,我没事!”看着他笨拙的样子,心里一动,热流翻涌,“扶我起来就好。”他手忙脚乱地扶我坐起,看我坐定,这才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月华……看见你们母子平安,真好!”他突然伸出手来将我搂在怀中,紧紧地搂着我,我的发摩挲着他的下巴,我感觉他的身体在瑟瑟地发抖,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月华,你不知道朕有多害怕!朕宁愿不要孩子,也不想你有任何危险。”我在他怀中抬起眼,看见只是短短的一夜,他下巴下面的胡须已经是青青的一圈了,眼睛也是黑黑的一圈。我轻轻抚摸着他下巴上那层短短的胡扎,脸上缓缓绽开笑容:“皇上……三……郎,都过去了!”他低下头,吻了吻我有些失了血色的唇,声音有抑制不住的轻颤:“是……是……都过去了,你们平安就好!”他停住,深深地看着我,“这样吧,朕这就下旨,封你为淑妃……不,贵妃比较好!”我从他怀中抬起头来,郑重其事地看着他,说道:“三郎,不要再说了,贵妃娘娘贤良淑德,我怎么可以逾越?”他诧异地看着我:“为什么?朕说过朕要给你最大的宠爱的!”他眼睛一转,突然之间,浮上一股悲哀,“对不起,朕是高兴坏了,如果……你要是愿意,有一天朕也可以把皇后的名分……”我连忙伸出手去捂住他的嘴,摇了摇头:“皇上……月华只要有你的真心对待就够了,别的,月华不放在心上。”我深深地看着他,一直看到他的眼睛深处,“况且,月华刚刚入宫不久,在这个宫里势单力薄,不能犯众怒啊!到时候,只怕皇上有心维护,也是有心无力啊!”李君宇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看着我,深深一叹,半晌才低声道:“放心,朕无论如何不会亏待你和我们的孩儿!”
祥庆五年八月十二日,司礼监王承恩前来水木明瑟居颁逾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尔重华宫丽妃宇文月华,贤良德淑,温婉恭敬,清闲贞静,德言容功,无出其右,兼诞育皇子有功,故封尔为贵妃,赐尊号为庄懿。钦此——”“臣妾谢主浓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亚兰扶着我在床上行了大礼。王承恩上前一步笑咪咪地说道:“奴才给贵妃娘娘道喜了!”说着把圣旨递到我手中,又看了一眼身后,一个红衣太监托着红漆龙凤的盘子到了近前,王承恩顺手掀掉了覆盖在上面的大红锦缎。一个足金龙凤纹暗锁的小箱子在托盘中间,旁边一把银钥匙,显然是用来开那小箱子的。“娘娘,这箱子里装的是册贵妃的金册!”王承恩笑道,我忙双手接过来,缓缓说道:“有劳王公公。”“本来册封贵妃的礼仪是很浓重的,不过皇上天恩,念及娘娘身子未愈,所以格外特旨一切琐碎礼仪皆免,以免劳累了娘娘”王承恩说着,我面上一派庄重温婉,笑着吩咐小碌子好好的替我谢谢王承恩一干人等,众人刚告辞出去。我力气散尽,跌坐在床上。“奴婢恭喜主子!”亚兰她们三个跪在脚地上贺喜。我将手中的金册交给亚兰妥善保存,靠在大迎枕上看着那紧闭的门窗,镂花朱漆填金,本是极艳丽热闹的颜色,却是殷暗发紫,像是凝伫了的鲜血,映在眼里触目刺心,眉头逐渐蹙了起来,叹道:“人人都羡慕本宫富贵荣华,却不知这圣旨把本宫推到了风头浪尖,当真是步步惊心。”我侧着头思索了一会,冷笑了一声:“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你们几个吩咐下去,以后宫中上下人等一律谨言慎行,不得有半分差错,否则休怪本宫无情。”“奴婢知道”亚兰领着答应了,窗外的极远处隐隐有蕾动之声。
几声闷雷过后,到处都是雨水哗哗哗哗的声音,整个镐池腾起一片雾气。海岳开襟殿里,窗下的黄花梨木大案上码着厚厚一叠书法帖子和手稿,薛皇后顺手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来,写了三个大字又停下。不知怎的,心中莫名的烦闷不安。在屋子里踱了几步,还是走回到书桌前又提起笔来,还没写得两个字,突然听见外面说话的声音,她停住笔问道:“怎么啦?”“主子,皇上已经下旨加封丽妃为庄懿贵妃了”帘子掀开,凝碧急急走了进来。“哦!”薛皇后心中一动,一大团墨滴在纸上,一下子渲染开来。她怔怔地看着那团墨迹,心中五味俱杂,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才搁下了笔,笑道,“这是多大的好消息啊!凝碧,还不快去准备贺礼。等雨停了我们就过去。”凝碧连忙应是,转身出去。薛皇后又叫住她:“还有给出生的小皇子的礼物赶紧预备好,千万别送轻了。”凝碧又应一声,走了出去,到了门口,停下脚步,看着皇后的背影欲言又止,却终是摇了摇头,退了出去。xǐυmь.℃òm
坐落在当路池边万棵桃树中的武陵春色此时传出阵阵靡靡之音,正殿里,几个妙龄女子正闻乐翩然起舞着,半卧在正主位上的成郡王李君岳正饶有兴致地听曲观舞。黑色的长发几乎落下一半,盖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的五官更加的阴柔。剑眉似墨非墨,双目凝神却又含情。顶上的金璃绾丝紫金冠歪束着,衣衫半敞开,露出一截雕刻般地坚硬胸膛,一幅浪荡公子哥的模样。一名蓝衣的内监匆匆进来,从舞女身边绕过,跪在李君岳面前。“下去!”半卧在榻上的李君岳慵懒的开口道,那几名少女轻盈一拜,从帷幕后退了出去。“王爷,凌大人差奴才来告知,丽妃娘娘已经诞下小皇子,皇上龙颜大悦,已经加封丽妃为庄懿贵妃。”内监磕头回禀道。“知道了,德妃娘娘那边知道了吗?”李君岳不带温度的问道。“凌大人已经派人去通知了”那内监答应道。李君岳嘴角微微上扬,半晌才慢吞吞地开口道:“下去。”说着,一口吞下了琉璃杯里的半盏残酒,清香过后一阵枯涩。
过了几日,李君宇又连着颁了两道圣旨,一道是大赦天下,另一道是把后宫各尊位,如皇后、贵妃、德妃等也一律上了尊号,又把妃以下各人依次晋了一级,赏赐了许多稀奇宝物给各人以显恩赐。一时间,无论平民官宦无不交头接耳,对我这位宠冠后宫的庄懿贵妃议论纷纷。
“报!”一骑快马风尘仆仆的奔来,马背上劲装的兵士满脸风尘,已是连续奔波多日,在帐营前翻滚下来,“王爷,有急报!”李君信一身银色战袍,正在桌案后面看军中的公文,阳光从他背后照射过来,更加显得他的英姿飒爽、气势过人,“恩”他从厚厚一叠公文里抬起头来,“王爷,奴才有紧急事呈上!”那兵士双手把一封火漆封住的书信举过头,李君信绕过桌子,打开那牛皮信封,信是自己留在京城的心腹写的。他看着,眉头蹙了起来,修长的指尖也不住的抖动着。她已经平安生产了,皇兄如此宠爱她,自己不该替她高兴么?可是为什么自己觉得心很痛?“王爷,你没事吧?”在一旁服侍的的小东子见他面色苍白,关切的问着。“哦,我没事!”他长叹一声,看着帐幕上雄鹰展翅的绣样,“这仗打了多久了?”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回主子,已经有三个月了”小东子恭敬的回答着。他喃喃道:“三个月了……,是该结束了。”他把手中的书信丢在熊熊燃烧的火盆里,看着它一点点化为灰烬,眉毛跳动着,眼里精光闪烁。
附:新的后宫人物表
康宁宫太后卞素云
鸾仪宫端淑皇后薛蘅香
出云宫和靖贵妃沈蓝婷
重华宫庄懿贵妃宇文月华
锺粹宫敬敏德妃凌依宁
雍和宫贞妃耶律歆
储秀宫燕昭仪燕红萝
启祥宫妍修仪颜紫俏
绣芳宫妩修容卢紫萱
永福宫颐充仪方羽然
麟祉宫荣充媛陈秋芳
依梅宫清心堂熙才人翠奴
景仁宫敷春馆宛御女林宛如
延祉宫斜芳殿禧宝林刘琬儿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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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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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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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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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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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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