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朋抬起头,发现一位美丽的少女正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向着高他勾手,他愣神的功夫,客车已经走远了。
向高朋勾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来报案的巧红,此时她正坐着客车离去,高朋想要追她也已经追不上了。
他不由得思考起巧红的用意,勾手应该是让高朋过来的意思,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自己讲?是不是有哪些案情还没有吐露?或者只是单纯的想要结识高朋呢?
对自己最后一个可笑的想法,高朋摇了摇头,他继续低着头走路,散了一会儿心,转身返回办公室。
当高朋路过战波办公室的时候听见了玻璃杯子摔在地上的清脆声音,他赶紧推开门进去看看,
办公室里面的战波此时正怒气难平,看见高朋进来,他一把拉住了高朋,“高朋,我刚从审讯室回来,我就搞不明白了,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禽兽不如的东西!”
“战队,到底是什么事情惹得你发这么大的火啊,杯子碎了还不是得自己花钱买?”
“高朋,我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人,调戏自己的亲侄女不算,还强奸自己的亲闺女,你说,他还是人吗?”
“战队,你说的那不是疯子吧,这应该不是正常人干的事情啊!”
“我看他是借酒装疯吧!”
“战队,你跟我说说事情经过呗。”高朋的好奇心很强。
“今天我们接到了一个报案,一个女孩儿说她自己让亲生父亲给强奸了十多年了,开始我们还以为是报假警的,结果把人带回来一审,全交代了,千真万确啊!从女孩九岁起,只要孩子妈妈没在家,这个畜生再灌点‘猫尿’,就要强奸女儿,女孩子胆小也不敢报案,也不敢跟妈妈说,现在已经参加了工作了,终于鼓足了勇气检举他的父亲。”
“我听着这不像正常人能干的事啊?”
“你说他不正常吧,他还猥亵自己的侄女呢,趁着他姐姐和姐夫不在家的时候,他就对他的侄女动手动脚的,事后又会塞钱给她侄女让她不要去告诉别人,这些事侦查员都已经调查清楚了,你能说他不正常吗?现在逼得他的侄女又要离家出走又要跳河寻死的,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亲生女儿才决定来举报他的。”
“战队,我实在受不了了,你让我进审讯室吧,我不揍他一顿不舒服了。”
“去去去,你给我省省吧,我自己都没敢打,你少给我惹事啊!”
高朋也气呼呼的走了。
连着几天平安无事,所有刑警们的心情开始放松了一些,然而一个报警电话如同一声惊雷打破了这种短暂的沉寂。
在云黄市南边有一家废旧的冶炼厂,冶炼厂的大门前是一条货运铁路,在铁路边的站台下有一条涵洞,宽度只能容许一个人进入,而在这涵洞里厚厚的淤泥上面,陷着一具**的女尸,这具女尸的下身赤裸,上身的短袖t恤衫被撸到**以上,从衣着的情况来看,生前或死后遭遇了性侵犯。
高朋脱掉了鞋子,踩着厚厚的淤泥进入了涵洞,他拽着女尸的脚把尸体从涵洞里给拉了出来,大家在涵洞外七手八脚的帮着把尸体抬上站台,专业的法医开始对尸体表面进行初步检验。
高朋的眼睛尖,看见女尸的小腹处有一排深深的牙印,遭遇性侵几乎是无疑了。
稍后殡仪馆的车辆前来把女尸拉走,等待解剖检查。
法医检验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这是一起典型的强奸杀人案件,死者的口中和下体被塞入了大量的淤泥,口中的淤泥吸入气管,导致了被害人的窒息死亡,可以想象当时人性泯灭的场景。
云黄市局的梁局长拍案而起,他要亲自督战,一定要把残忍的凶手缉拿归案。
可是侦破工作并非易事,派出去调查访问的侦查员都是带着一脸苦相回来的,忙了一整天,一无所获,只是知道了死者名叫刘菊红,今年四十五岁,是附近一家纺织厂的女工,出事当天她下夜班从单位离开后就一直没有回家,而她从单位到家的必经之路就是要穿过这条货运铁路。
这条铁路站台附近到了晚上的时候,路过的人还是不多的。
高朋的现场复勘工作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陈浩和高朋每个人拿着一把铁锹,把站台涵洞里的淤泥全部挖出来晒在站台上,然后他们在这些泥巴里翻来覆去的寻找,想从这些泥巴里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Χiυmъ.cοΜ
工作一直进行到了深夜,高朋注意到站台边五米处就有一个一百瓦的探照灯照着站台,连站台下的涵洞口都有着如同月光普照一般的光明,就在这光明之下却能发生如此令人发指的犯罪,这可真是灯下黑啊。
案件分析会上,高朋出示了找到的唯一一件物证,一双破旧到极致的皮鞋,鞋底已经磨损得不行,最薄的地方用手指可以抠起一个包来。
会上几位主要领导做了案情分析,但基层的侦查员几乎是没有发言权的,在这种等级森严的气氛里,大家都不太想多说话,高朋也不例外,最后局长发布命令,勘察组立即并入调查访问组,不惜一切代价,寻找破案线索。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过,已经过去十几天了,案件没有丝毫的进展,高朋等侦查员每天从清晨六点开始工作到深夜十二点,挨家挨户走访调查,现场周围几公里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就是一直没有人能提供出有价值的线索来。
案情没有进展侦查员就没有休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高朋和队长战波穿着警服走在一条小路上,几个妇女赶过来和他们打招呼:“警官,能帮个忙吗?”
“什么事?”战波很和气的问着。
“我家有一条狗总是咬人,想请你们帮我把它打死。”说话的时候又凑过来几个妇女,“是啊,我也被它咬过,别的人也被它咬过。”那个女人说着挽起了裤腿,露出小腿上青紫色的咬痕。
高朋想这肯定是一条疯狗吧,如果不打死,会咬伤更多的人。队长战波下了命令,“高朋,准备东西,帮老百姓打狗。”
“队长,我平时连鸡都不杀,你看?”
“我们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到时候能开枪吗?”
“不能,万一跳弹打伤了人不是我们两个能承担得起的。”
高朋跟在战波的后面来到了不远处的一户农民家里,女人说:“狗就锁住屋里,你们进去打吧。”
女人打开门后,高朋看见屋里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正牵着一只大黑狗,他赶紧说,“不行,万一咬到老太太就麻烦了,你们把狗牵出来吧,最好拴在树上,或者把绳子加长穿过树杈,然后我们再一起拉绳子。”
老太太把狗牵出,战波如临大敌,他就势抄起一把叉子,高朋也抄起一把木棍,狗似乎很清楚的意识到了杀气森森,它出了大门就停住不走了,老太太用力的牵狗,狗也往回用力的拉扯。
双方僵持不下,狗呲出牙,露出凶相,战波怕出意外,走过去一叉叉住狗头把狗摁翻在了地上,狗反过头来咬住叉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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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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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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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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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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