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一本正经的讲着。
苏毅瞧他一副风都吹的倒的样子,怀疑他怎么能够发出这么中气十足的喊声。老徐林林总总的向他讲了一堆,具体是什么,苏毅都没听进耳朵里。他满门心思,想的都是如何学到武功。
啪!
“哎哟。”苏毅被老徐抽了一鞭子。“干嘛啊?”
“干嘛?你小子想什么呢?是想哪家姑娘呢?毛都没长齐,就学人家想姑娘?”老徐手中鞭子一甩,啪的在空气中炸出个响声。“你是不是瞧不起养马的技术?”
我毛没长齐?信不信我掏出来给你看?
苏毅愤愤,但瞧着老徐那张菊花褶子脸,他这个想法立马缩回去。
他狗腿的起身,站在老徐身后,为他捏肩膀。
“徐老啊,你说,这山寨谁的武功最高啊?”
老徐斜睨他,“怎么?你小子想学武?”
苏毅急忙点头,“想啊。简直太想了。”
“嘿嘿!”老徐嘿嘿一笑,“你小子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老大已经下令了,谁也不准教你的武功。若是谁犯了,寨规伺候!你小子不知道寨规是什么?那最轻也是鞭笞数十下。”
“那鞭子,可是精铁丝编织的,一鞭子下去,就要带走你一层皮肉。所以啊,你小子还是死了学武的心吧。老老实实跟我学养马!你别瞧不起养马,有这门手艺,你就是到了郡城,也少不了你一口吃的。”
苏毅一听,急了,他道:“为何不准我学武?徐老,你评评理。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一个男儿不会武,那遇到什么事,岂不是处处受气?对不对?”
“反正你别想了。处处受气,也中好过刀口舔血丢了小命好。驼龙老大自然有他的打算。”
苏毅听了,胸口憋闷的慌。他心中不服,他的人生为何要受别人主宰。
“你们不教我,我也有法子去学。”
他爬起来,撂下一句话,转身跑了。
“诶,诶!这小子……”
老徐喊了两声,摇摇头。“老大,这样真的好吗?我看这小子是真的想要学武。他毕竟是周先生的侄子。他既然想学,何不成全他算了?”
驼龙自老徐身后的山洞走出来,他没说话,走到老徐身旁。望着苏毅离开的方向伫立片刻,才道:“老徐,他就劳你费心了。”
“行了,寨主,我都懂得。您不想他学武,他就是拼了命也别想在山寨中学到。时日一长,他自然就会乖乖听话的。其实学养马也好,做个小人物,不必刀口舔血,至少活的平安喜乐。”ωωω.χΙυΜЬ.Cǒm
苏毅一路从后山跑到山寨之中,远远的,他就听到寨子里的呼喝声。那是山寨的汉子操练的声音。他一怔,忽然一笑,自语道:“你们不让我学,我就不会偷学吗?”
他嘿嘿一笑,向操练场摸去。
寨子之中操练的场地,乃是一片空旷的泥土地,数十个汉子一齐演练武学,整个泥土地尘土飞扬。
“习武,磨练的是体魄,习的却是胆魄,是心智!”
“狭路相逢勇者胜!”
“练武,除了体魄之外,就是这一种精神,就是这一股气。”
“生死之斗中,体魄不是最重要的。丧胆弱三分,失智势去七。咱们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若是没有这气魄,没有这胆识,那不如回家种地。”
数十个汉子赤着上身,打着一套江湖通俗的五行拳。精赤的上身,随着演武,肌肉蠕动,腾升一股股白气。
他们面前喊话的,乃是昨日苏毅见过的一位汉子。这汉子身量雄壮,一米八的个头,浑身的肌肉堪比健美先生,但却扎实的如同岩石。裸露出的双臂,宛如两根铁柱一般。
这个汉子,名叫左文虎!乃是寨子里的三把手。
苏毅躲在操练场不远的地方偷看着,双眼发光。他看得出,这里的任何一个汉子,都能轻易的把他当小鸡一般抓起。
“声音太小了吧?到底在说什么?”苏毅见左文虎嘴唇蠕动,具体说什么,他却听不太清楚。嘀咕一句,苏毅决定再靠近些。
“想要杀敌,想要活命。就先把你们的胆子给我练起来。”
左文虎一声声的喊道。瞧着眼前的山寨儿郎眼神坚毅,他点点头。正要教导他们的时候,忽然注意到那操练场左面的草丛似乎动了动。他定眼一看,露出笑容。
这不是苏毅吗?
昨日驼龙老大特意嘱咐,不要给他机会。
左文虎一笑,走过去,站在苏毅面前,“苏毅小兄弟,在这做些什么?”
“我?啊,我刚看到这草里有蝈蝈!我不是爱玩蝈蝈吗?我就想抓啊!这蝈蝈呢?”苏毅装模作样,脖子一紧,左文虎伸手提着他后颈的衣服将他提起来。
“苏毅小兄弟莫不是看我左文虎是个粗人就好欺负?”左文虎似笑非笑。“昨日寨主已经说过了。谁也不能教你武功,就是偷学都不行。苏小兄弟,还是去其他地方捉蝈蝈吧!”
围观的汉子轰然大笑。
苏毅尴尬的要死,他觉得脸都烫了。不是因为嘲笑,而是因为他此时被左文虎提着的样子像是一个小鸡仔被捏着一般。
“能不能先放我下来。”
左文龙一笑,将他放下,抱拳道:“还望小兄弟莫要为难左某。”
苏毅整理一下衣服,瞧着周围汉子似笑非笑的样子,他不满的嘟囔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大声道:“我走了。”
“小兄弟,请!”
左文龙礼节十足。
苏毅没办法,只能气哼哼的离开。他走出不远,身后又响起那些汉子操练的声音。苏毅回头瞧了一眼,有些恨恨。但见左文虎一直远远的看着他。
“行了,我知道了。我走了。”
苏毅不甘心的离开操练场。他一路走,一路想着。
“我要怎么才能习武。我来寨子就是为了习武,总不能真的当个马倌吧?这岂不是给那些个前辈丢脸?不说那些前辈,就是老苏家的棺材板,我也按不住啊!”
他一边想,一边沿着一条小路向前走。
“去其他地方也不现实,便宜老爹虽然当初在镇子里面习武。但是那可是交了学费的。虽然只是一些大路货的功夫,但是也花了足足十两银子。我身上就几个铜板。”
苏毅觉得憋屈,他要是有钱,他现在就去镇子里。他向前走,不知不觉就出了山寨,等他回过神,已经站在一片长满蒿草的山坡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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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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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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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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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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