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小富且安>第六十九章 事落夫小家子气
  老管事带着哭腔颤音,劝道:“夫人莫要骂了,老爷已然仙去,老太太如今病榻床上,大少爷又积劳成疾,不幸归天,怎么在生出来一个啊!这次二少爷归家,必定要接手家业的啊!老夫人看在家业的份上,莫要再骂了。”

  “我呸死你个不要脸的老不死,要我儿子过去尽孝,门都没有,你且给我快些回去,告诉你家奶奶,趁早死了那份心思,不然我就去那里坐上一坐,让她早日归西……”戴氏骂的不过瘾,手啪啪拍在桌面上,当当的响,那力气叫个浑厚。

  许是累了,戴氏的骂声渐小,便听里面传来牛饮的声音,若嬨探个门缝隙望进去,那老管事被骂的青了脸色,杵在地上单薄的小身板摇摇欲坠,戴氏正盘腿大坐炕上,手中端着小嘴茶壶牛饮。

  见那老管事神色太差,又加之年事已高,干瘦颓废的模样,怕是坚持不了多久,若是戴氏再骂,命还不得丢在这里,若嬨忍不住进去劝自己婆婆:“娘累了吧?儿媳命人传饭,娘先去您屋里歇会去啊?”

  “你有心了,去吧!”说着起身下地,若嬨对那老先生投以同情神色,搀着婆婆出去,“对了,良沐那混小子呢?咋就不见他来迎我,莫不是动了啥歪心眼?”戴氏心里有些没底,毕竟他不是自己亲生的。

  若嬨摇头笑指着自己院里:“还能作甚,从昨个起就将自己困在屋里头,不出门不见人的生闷气,连饭都不吃,水也不喝,就指望着婆婆来梳理梳理他才舒服呢!”

  戴氏最是喜欢梳理人了,但今时不同往日,她要好生哄哄这个大儿子,这可是她养老的法宝呢!怜惜道:“他心里苦啊!你好生去劝劝他,莫因为这点事体闹心,失了掌柜的身份。”

  一袭冷风从窗外吹来,原本正傻傻呆坐的良沐忽的打个哆嗦。挥手将窗子吧嗒一声关死,很叹了一口气,他的心思乱啊!明明被放逐了这么多年,干嘛还要来纠缠自己?

  说的好听,大哥逝去老夫人病入膏肓,家中无个男人主事,说什么他是廉家的公子,自然是要回去帮着老夫人分忧的。“哼……”良沐忍不住冷哼一声,这些怕是托词,真正的意思是大少爷廉晋南膝下无子,老夫人又担心廉氏族人想要分了她家家财,所以才有求与自己的吧?

  只是这求做的太过轻率,唯命了个老管事来请归家,怕是瞧不起才是真。不过照之从前被轰赶出来,还算是厚待了呢!忆起当初良沐脸色变得异常冰冷,结实的手指头狠狠扣着桌面,叮叮的响。

  门悄悄开启,兰若嬨探了半边身子进来,只见了他个背影,微微驼着背,脑袋恨不得低到桌面上,他从没有这般失落过的,让若嬨莫名的心疼,戴氏说得对,先让他自己安静一日,明日再说吧?

  真是没看出来,自己做了他这么久的妻,竟没有戴氏想的妥帖,但是他现在真的需要自己的安慰吗?怕是他乱的连她都入不了眼的,“唉……”幽叹声不大,刚好入了他的耳,良沐悠悠转身,脸上冷若冰霜,看的她都觉得冻得慌,“你回来了?娘可是来了?”若嬨微微点头,过去为他换了杯里冷的茶水。

  伸手摸着他的鬓角:“心里难受,说来与我听听可好?”良沐紧紧环住她纤细腰身,头深深埋在她胸口,只感觉阵阵温热气息拂胸而来,若嬨下意识攀上他肩头,感觉到微微的颤抖,他哭了?是想起他亲娘了吗?还是想起他那个早逝的爹爹,还是那个前年病死的大哥?

  也许都有吧!若嬨不想去考究,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一下下的温柔希望能帮他渡过忧愁,“夫君,我是你的人,你说怎样便怎样,你说去哪里,那里便是咱们的家?”

  良沐茫茫抬起头,红的眼找寻着她的唇瓣,轻轻一吻将她拉入怀中,抱得紧紧生怕她会跑了一般,轻吻瞬间变得灼热且霸道,牙齿生生厮磨着唇瓣,没一会便有股子血腥味道。

  可以断定这不是吻,这是报复。他满意的见了那艳红的唇瓣,粗劣的舌尖舔舐/着,周身带起阵阵战栗,微眯着媚眼如丝是那般的迷人,良沐忍不住浮上她面上,“娘子,你便是我的家,若是没了你,给我个皇宫都不去。”

  若嬨微眯着眼,咯咯笑出声音,“骗人,那是无人给你,若是给了,你指定弃我如尘。”良沐紧皱眉头,温热的手掌捂住她的口,“就算是给了,就算是神仙,我都宁可带着你坠地成魔。”终被他说暖了心思,一双小手摸了摸他冰冷的面颊。

  “相公,我不要你受苦,我要你活的好好的,我也活的好好的。莫要为了这点子小事情忧心好不好?”若嬨手指点着胸口,“你伤心,这里会痛。”这里便是心,纵使铁骨铮铮也是难下美人关,何况良沐,早已泪花了眼,将怀中人儿抱的死死的。

  戴氏回来屋子,寻思半天觉得还是要找良沐谈谈,刚刚起身要去他屋里,便见门头处一对男女朝此处来,戴氏嘴角向上弯了弯,用力关上门,坐在屋里静定她们叫门请安。

  她那点小动作怎会逃过兰若嬨,她只是眯眼笑,捅捅身边的良沐,“你惹的祸,自己圆去,莫要拉上我一起挨骂。”说完扭头就要跑,良沐见四下无人胆子也大了起来,挥手将媳妇箍在身侧:“我不,你刚才还说我走那里,你都陪着。”

  “刚才那是刚才,现在我变了,你去不去?”兰若嬨瞪着眼,手指点着他鼻尖,良沐厚脸皮摇头,单手握着她手指“娘子陪我!”看他模样似个长不大孩子,兰若嬨哀叹:“相公,你是我男人,我又不是你娘亲,莫要太过依恋我吗!”

  良沐在她面上狠狠香了一口,“臭娘子,敢占我便宜,看我怎么收拾你。”戴氏屋里等了半响也不见人叫门,委实急了,一脚踢开房门,“我说你们还进不进来?”

  她一声吼吓得作恶的良沐登时歇菜,乖乖走了进去,兰若嬨心里憋着笑,小心翼翼走到房门前蹲下听声。

  “大儿你可有什要说的?”

  “娘……”半响没有憋出一句话来,真是个无用的。

  戴氏眉头紧缩,恨其不争道:“可是你真大贪图廉家的家什,若是这样你便回去,记得待若嬨好便是了。娘如今也老了,经不起事体,你们好我这心也就舒坦了。”

  是啊!戴氏如今年纪真的大了,以前骂人都不会歇下喝水呢!良沐噗通一声跪下,双手攀在她腿上,“儿子想好了,儿子姓良,不姓廉,要为父良玖城母戴水莲尽孝才是,儿子这就下去命人赶了那管事的出去,莫要再来干扰我们大伙。”

  听到此,戴氏眼已笑花了眼,伸手扶起良沐,“我的儿,我的好儿子,娘没有白白养你啊!”门外听稍的若嬨,终于放下心来,缓缓起身回了自己屋里。

  刚进了院子,就见夏儿和秋儿两个人怯怯着什么,时不时还要四下里看看,看的兰若嬨莫名其妙的,坏心眼撺掇着往前悄悄靠近,进前伸手两只手用力拍向她们肩头,吓得两个丫头登时白了脸色,妈呀一声坐在地上,动都不动一下。

  “哈哈哈……好玩,哈哈……”兰若嬨乐得直蹦,夏儿哭丧着脸,“夫人,人吓人吓死人的。”秋儿也是如此,抹了把眼泪,眼睛竟是红红,似哭了半天模样,抢挤出笑意,“夫人你可吓死我了,真是吓死奴婢了。”

  “吓死你?怕是不然吧?”兰若嬨嘻嘻坏笑,把玩着秋儿鬓角的两缕青丝,“说说谁招惹你们了,告诉我,利索帮衬着你们出气去。”

  秋儿秀眉绞紧,半响竟一句话说不出来委实怪异,还是夏儿机灵,狠狠撞了她一下,“还能是谁惹了我们秋儿姑娘,还不是那不识趣的林童,日日来缠着咱家的姑娘,夫人也不说去管管?”

  “林童?他来了吗?”若嬨举目四望,也没有看见他的影子,拉拉秋儿的手,前看看后看看:“秋儿,她怎么着你了,说来夫人帮你报仇。”

  秋儿这个苦啊!林童何时有来,再说他那里有夏儿这般说的不堪啊!说又说不的忍不住又抹起来眼泪,看着若嬨一阵心疼:“秋儿莫哭,等会我就去找那个登徒子去,若是在敢来对我家的丫头想入非非,就打杀了去。”

  听夫人如此说,秋儿登时哭的更甚了,眼泪汪汪看着夏儿,这可是生生的指控,夏儿低着头想了半响,道:“夫人你有些会错意了,是林童没有来找她,所以她才哭的呢!”

  “哦!”若嬨意味深长出声,手指头点点秋儿额头,“真是个没有出息,才几日不见竟这般想念了,让我怎么在大舅爷面前挣回面子。”秋儿被她训着也是开心,红着脸闷头笑。

  这头主仆聊天正欢,那头戴氏与良沐心结解开,她也没有留下的意思,说家里面具是忙着伺候地里秧苗,走不开人,这便要回去了。良沐不肯,想留她在家中吃了饭,戴氏想了想,说良老爹想吃铺上糕点,取回来些带回去就好。

  若嬨得了消息,忙让着炕头去取,他腿脚利索很快便回来,那手中糕点还是热烘烘的,戴氏得了实惠,若嬨见她来时舍不得坐车,知道她心疼钱,又半推半就送个荷囊过去,喜得老人家露出一口大黄牙,上面还粘着一抹异样绿黄,怕是早上吃的韭黄吧?

  前脚送走了戴氏,良沐也不想在家中呆着,见炕头这小子利索身体结实,又与二狗子学习些农事,便与若嬨商议要带他去庄上。若嬨才懒得理会他说些什么,一味挠着头皮,早上起的急了,还没来得及梳妆,头上戴个假头便出去迎人送客的,如今歇了就觉得头里面痒痒的。

  良沐有讨好嫌疑,殷勤帮着她去了假头,轻手轻脚梳理这漫头青丝,弄得头发都生了结,他摇头苦叹:“看来这些日子真是太忙了些,竟没有与娘子梳头,头发都要埋怨我了。”

  若嬨轻笑:“谁说的?是你手艺笨,还怪我的头发不配合,真是会达到一耙?”良沐低头在她发上香了口,“你这嘴巴还真是不饶人。”

  她忽的转身:“怎的,嫌弃我?”良沐忙摇头晃脑,“我哪里敢,哪敢啊?”忙岔开了话题,又要人:“我明个带上炕头去庄上可好啊?”

  “不好!”若嬨回答斩钉截铁,自己刚刚发现个有趣能干机灵的人儿,才新鲜两日不到他就想要走,若嬨说好才奇了怪呢!听娘子说不好,良沐就更是想要,势要将一切不好的苗头扼杀在萌芽状态。

  “娘子,你也知道吴管事年岁大了,经不起周旅劳顿的,那炕头正值好岁数,若是不拉出去历练岂不是可惜了?”良沐循循善诱,若嬨就是不吃他那套,手中摆弄着珠钗和凤头,端给良沐看,“你说我带那个好看?”良沐扫了一眼:“就纵使披散着头发,都是美的,凭着娘子喜欢。”

  放下手中两个玩意,又拿起个拈花别再头顶,“还是这个好看。”就着良沐的手别在发髻上,美美对着镜子端详片刻,真是应了那句话没有绝对的丑女,也没有绝对的美女,刚才自己那邋遢模样,自己都觉得脸红,但是良沐为啥没有反映呢?

  原因只有两个,其一他看惯了自己的模样,变与不变没啥感觉了,二是他爱的是里面的瓤,外表不在乎。她还是愿意选择后者,美的嘻嘻笑转身,伸手挽住良沐脖子,“相公我美吗?”

  芙蓉般水嫩的面颊,清透如泉子的双眸,加之那诱人的樱桃小口,岂不是美到人心里去的,“美,我的娘子最美,美的恨不得我将你身边的男人全部轰走,美的我恨不得将你关在屋里头。”

  看吧,这实话无自觉流出来口,怪不得问自己要炕头呢!真是不愧醋缸的名头,若嬨挽着他脖子,绵软身子半挂在他身上,“相公,炕头是个聪明的,夏儿相中了,所以我想留他在身边管理店铺,将来与夏儿也可似任桐与彩云一般登对。”

  良沐听她说完,直觉的颊上滚烫,忙放下娘子娇躯,“娘子你等会,我与你打水洗脸。”说完逃一般跑了。

  “哈哈哈……就你家的良沐,真是绝了,身边的小厮他都去妒忌,我可真是佩服死他了,比我家石青竹,真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玉兰咧着怀,喂孩子吃奶,那脆生生的笑声,逗得怀里娃儿都咯咯的笑起来。

  若嬨见了喜欢,讨了来抱在怀里,亲了又亲,“这小家伙又胖了,真是喜煞姨娘喽。”玉兰见她举着儿子,心里慌慌的,伸手抱了过去,轻敲着后背终于听到儿子满意的打嗝,才放回若嬨怀里。

  “若是真的喜欢,便要一个,你年纪也不小了,生个小子家中地位可就是更稳当了。”若嬨无所谓摇头,“我就是喜欢你们家的,怎的舍不得让我稀罕?”王玉兰无语摆手:“你抱回去才好呢!这小家伙日头下好着呢!到了晚上能磨死你,怕你到时就知道苦楚喽!”

  是啊!现在还依稀记得妈妈对自己抱怨,小时候自己特别能闹人,十分不省心,若嬨苦笑着埋下头,接着逗孩子玩。“若嬨,良沐心情好些了吗?”若嬨猛抬头望着她:“啊?”玉兰忙解释,“我听秦姨娘说起的,想着去问问你的,但碍于这事也不好意思问,今个又提了起来。”Χiυmъ.cοΜ

  若嬨微微一笑:“无事,良沐早就忘了,今个怕是正与炕头在地头铲苗头草呢!”玉兰忍不住伸出大拇指,“你家爷们真能干。”若嬨嘻嘻坏笑,捅捅她柔软胸脯,“你家男人不能干,这儿子谁给你的?”

  玉兰被逗得红了脸,伸巴掌就打,若嬨举手便将她儿子送过去,一副爱打就打你儿子屁股好了,气的玉兰呲牙咧嘴,“你个臭姨娘,待我儿子大了,就告诉他,你又多不疼他。”

  与王玉兰嘻嘻笑笑便是一上午过去了,现在正是务农之时,镇上的人有庄子的具是回了庄上忙活,农家的就是抽不出时间逛集市,倒是让几个铺子闲了下来,不过也有个例便是女子会馆,那些贵妇们没有自家爷们干扰,整日里守在馆里逗闷子。

  若嬨见她们甚是无趣,便请了个说书的与她解解闷气,这几日女子会馆的生意不淡反而越发热闹起来的,人多了她又觉得厌烦,将秋儿留下来管理着,自己与夏儿去了蛋糕铺子,那里的生意只有早上晚上两个时段,最为火爆,平时只要任桐一人方好,又加之彩云忙里忙外的,根本用不得她劳心操神。

  坐久了若嬨都觉得屁股痛,起身又去成衣铺上溜达,秦夫人正拨打着算盘子啤吧作响,见若嬨来仰头看看日头,便命人下去做午饭。

  她忙摆手:“娘亲不要了,我在玉兰姐那里吃过了。”伸手拉过她忙碌的手腕,手指拨的算盘具是抹红了。“这几日真是累坏娘亲了,连个午饭都没得吃,今个女儿替班,娘亲回去歇着吧!”

  秦夫人是真的累了,若嬨这半个月来家中就没有闲着时候,她是帮衬完家里,又忙着店面,感叹句:“唉!真是年岁不饶人啊!若是当年就是再忙,娘都不带含累的。”说着起身扶了扶身上褶皱,“如此甚好,娘亲也回去歇歇腿。对了,你哥哥也没有吃呢!”

  “哦!好,我这便去做给他吃。”若嬨满口答应,秦夫人望着后院具是叹气,“这几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心思闷闷的也不爱说个话,怪让人担心的。”

  林白这是怎么了?若嬨感觉被秦夫人说的心慌,兄长心情不佳,她这个做妹妹的竟丝毫不知晓,真是不称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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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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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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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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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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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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