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杜鹃花盛放之时,楼下圈院内,一盆盆杜鹃花罗列有致姹紫嫣红,让原本艳魅的景色更加妩媚。正与行首们调笑的浪/荡恩客,具是手中持着酒盅,却不放入口中,愣愣地竖起耳朵静听着,体会着。老鸨最是痴迷,想她也入了豆腐渣的年纪,倒也有少女怀春的心思,每每听了林白的曲,都禁不住泪洒前襟,这次自是不意外的。
“瞧瞧,妈妈又哭了,嘻嘻……”小蜜/桃端着汤碗,正往楼上送去,手肘捅捅身边的芙蓉,两人相视一眼,嘻嘻的笑,让老鸨听见免不了又是一通骂,但她今个心情好,却是笑骂着不计较的。
一曲终了,县令大呼美妙,那些行首们也缓过神来,忙着请酒夹菜塞满了他的口,若嬨回首见屏风后挂起一条红色丝带,知道时机差不多了,望向渠县令道:“如此吃酒,甚是无趣,我前些时日捡了个后生,精通赌数会耍很多种花样,不知渠县令可愿意尝尝鲜?”
渠县令最是喜好这口,禁不住点头,脑袋瞬间转了几个弯,满脸淫/笑道:“不知耍些什么作为赌注?不如……”若嬨媚笑,看得他更是心潮澎湃,恨不得欺身而上很香她几口,但是刚有行动就被身边几个行首压了回来。
看见没有,这便是肉蛋保镖的用处,若嬨露出自嘲笑意,如今自己还指望这些行首保护呢!若嬨颇为无奈摇头,笑道:“当然是真金白银才算过瘾,渠县令您说是不是?”
“好,刺激,就来这个。”渠县令兴奋地直拍桌子,行首们份笑颜如花,嬉笑着打趣,“爷们们就是好这口,这就去取来骰子,扑牌可好。”
若嬨满意点头,轻拍了拍手,门缓缓开启,被精心装备周身的炕头隆重登场,方正的面相,精明透亮的双眸,英姿勃发竟与刚见时的穷酸模样大相径庭,让若嬨都吃了一惊,缓缓起身,将其迎了进来。
向渠县令介绍道:“这便是我由泉州请来的师傅,精通着呢!县令爷可要小心应付才是哦!”秉承无赌不丈夫的渠县令,自是笑得合不拢口,“小师傅快请出招,大爷我候着呢!”
炕头倒是彬彬有礼的,不急不缓很是有大家风范,看得几个行首都春心大动,齐齐往他身边靠拢,羞涩如他一时乱了方寸,就恨不得钻兰若嬨怀里了,若嬨心里暗骂真是个烂泥,这点小场面就唬住了。
浮在他耳边警告,“今个放手的玩,若是做的妥帖,此处发生什么事情,夫人具是不会告诉夏儿,若是做得不好,怕是……”
一层密汗不期然湿了炕头的鬓角,忙离着窗户近了些,将自己燥热之心吹的冷清些,才笑盈盈过去应付渠县令,兰若嬨冷眼旁观,也是啧啧称奇,这小子还真是个精明的,才上局,就让那渠县令赢得心花怒放,大呼过瘾。
然渠县令这个老色鬼,如何能放过兰若嬨,借着几分酒醉,端着斟满的酒杯送过去,惺惺道:“小兄弟,你这么干站着,也不玩更不吃酒,岂不是瞧不起我。”
望着他异常火红的面色,兰若嬨冷冷一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渠县令大呼一声爽快,紧接着又敬了两杯,兰若嬨具是收纳腹中,看的炕头具是捏了把冷汗,心叹夫人真是个能喝的。
女儿红,女儿如酒,面色酡红最是诱人,特别似兰若嬨生的如此美的女子,更是美不胜收,看得渠县令阵阵犯傻,端着酒直晃每当眼看就要贴入她暖怀,具是被行首们硬拖了回来,忍不住感叹:“醉翁之意不在酒。”
若嬨挤出一抹苦笑,摇了摇头:“醉酒之意不在翁。”
渠县令随之哈哈大笑起来,“醉酒之翁不在意。哈哈……”很识趣持着酒杯过去,吃着酒,接着行首们送过去的佳肴,手中还掷着骰子。
见时机成熟,炕头望着若嬨微微翘了下唇角示意,若嬨似有若无点了点头,接下来的数把渠县令具是惨败收手,直至将赢来的真金白银又输了回去。
气得他只想骂娘,但丝毫看不出那后生使了诈,有苦说不出最后恨不得输了裤腰带都无,他终于持不住狠狠扔了杯子,兰若嬨适时走了过来,冷冷望着炕头:“怎么没有款待好老爷,反惹人晦气?”
炕头忙向她行礼,“后生也是心生疑惑,为何老爷一味的输,都输了正正八百两白银,却连一点回头钱也无,真是怪哉怪哉。”说着惋惜摇头。
“啥?八百两!?”渠县令险些没站住,一个趔趄还未倒地,就被美艳的行首们硬拉了起来,兰若嬨笑着摆摆手:“不就是玩玩嘛!不至于做的真。”
渠县令虽是莽夫,但也知道赌债嫖金欠不得,闷闷不作声,兰若嬨此时才将良凤之事重提,如今他还有何说法,只得满头答应,说此事甚是简单,回去就办。
见他点头应了,兰若嬨也懒得与他磨叽,让几个行首扶着他下去玩玩,哄得他开心的时候再把那欠据画个押,害怕他跑了不成。
万事俱备兰若嬨心满意足收了欠据,手支着桌面嘻嘻的傻笑,炕头见她摇摇欲坠,脚底不稳想要去搀扶,又不敢造次,站在她身侧求道:“夫人,小的先回去叫来夏儿她们过来服侍着如何?”
此时她媚眼如丝,淡笑中略带媚气,望着让人心跳加速,吓得炕头慌不择路往外跑,头咚的撞到房门上,吃痛咧着嘴往外奔。
“唉!不能喝还逞强?头是不是不舒服?”林白见屏蔽外无人,方出来过去扶着她落座,她一味傻笑,望着林白,在胸口处摸索出纸契,“看见没有,有了它我这顿酒水就没白喝。”
林白微微一笑,将纸契送回她手中,“如此珍贵,务要好生保管,可莫要丢了。”若嬨虽是醉的,但神志还算清醒,将纸契退回林白手中,“哥哥先帮我保管着,明个待我舒坦了再来取。”
“好。”林白点头,见她额上渗出密汗,忍不住伸手去擦,点点触摸一处,柔滑触感让人流连,“我扶你进去歇息会。”若嬨迷迷糊糊摇头,却感觉身下一轻便似腾云驾雾,胃中酸恶难忍噗的吐了她与林白一身。
“真是个不能喝的。”林白摇头苦笑,忙唤来丫头们取来衣服为她换上,自己忙不迭去寻衣服换好,这味道难闻的恨。待他忙外回转,若嬨已然换好衣装,软塌塌躺在床上,脸色异常红润,如同新采摘的大苹果。
她不老实的扭动,锦被退下露出艳红色小坎,轻薄的纱露出白肉色,内着翠绿抹胸,雪脯忽隐忽现,看得人面红耳赤,林白伸手过去将锦被往上拉扯,生怕那一抹春光外泄,心里又开始闷闷的埋怨,这青楼之处就是没有件遮掩的衣服,竟这般暴漏。
“难受……难受……”若嬨胃中本无物,又加之饮的过量,胃疼在所难免,痛的她躺在床上只哼唧,林白见她苦不堪言,忙唤来丫头煮了养胃糖水,正喂着她饮用。夏儿,秋儿两丫头正巧此时赶到,忙过来帮衬着。
林白见有人照应着,便要退下去,扭头见秋儿哭红了眼,笑道:“你家夫人就是吃酒大了,无碍,待她休息一阵方可归家的。”
秋儿点了点头,夏儿常舒口气,“大舅爷恐有不知,秋儿不是哭的夫人,反而是那薄命的鬼,春儿。”
“春儿怎么了?”林白眉头拧紧,心想着她刚刚嫁为人妇几月有余,能什么大事。提及春儿,秋儿又忍不住流下一行泪,“春儿昨个悬梁的,她的夫家竟不上报,若不是有人看见她们草席往出抬人,怕是都不知道呢!”
林白气的双拳捏紧,“真是无法无天了。”扭头看向两个丫头,道:“此事莫要告诉你家夫人,这些日子她够累的,春儿的事体交由我来办便是了。”说完见两个丫头点头,他便出去了。
天色黑了又亮,亮了又变得昏暗,若嬨直觉的美美睡了一觉,在起身已然是第二日的黄昏,刚刚直了身子,便听腹叫如鼓,冬儿掩着嘴,呵呵的笑,“夫人终于醒了,我这便去传饭来。”
饭还没有传来,先传来了良凤,见了若嬨她又忍不住开始呜咽,想起了昨夜里,若嬨被坊上的轿子送回来,那酒后蜡黄的脸色,疼得她心险些揪出来,照顾了她半夜,才安歇下。
皇天不负有心人,今早上红鸾使人捎来了扣上红印子的和离书,还送了好些礼物与良凤婚事的恭贺礼,并让小厮将棍罚了王家恶男的事情,绘声绘色讲给若嬨听着,全是为了博个乐呵。若嬨听着具是笑不拢嘴,良凤紧握着她的手掌,“若嬨,你让姐姐可如何感谢你啊?”
“说什么感谢,你是良沐的姐姐,便是我的姐姐。再说……”若嬨说到此便没有了声音,她其实也是在帮自己,她内心里很是赞同良凤再嫁,但是在这种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的时代,她做此举有多难,真真是可想而知,所以若嬨要为此努力,让人都看到良凤的幸福,这样她也不白白付出。
话说两头,各表一枝。林白应承下来帮枉死春儿出气的事情,便回去着手办理,先是找人寻访了她夫家的街里邻居,具是说她们对春儿多么的刻薄,刁难,宠妾灭妻。
依照此处立法,宠妾灭亲者当处以杖行,小户人家罚银五十两纹银,大户人家则是百两不等,具是大惩戒,林白听完林童回报,薄唇微微上扬,眼含凌厉之色,就是常年跟随他的林童都骇的一愣,他的主子每每都是笑面相迎,温文儒雅一个人,今日怕是那崔家要败啊!
说来也怨不得人,谁让她们家不识好歹,送去那么好的一个妻,竟不知道好好待见,反而给逼死了,这不是再打兰夫人的脸面吗?林大官人如此报复也就是让人看清楚都是什么个身份,不然兰夫人还不被人轻瞧了去。
春本无几日,却是暖风中透着一股子寒气儿,正午时大好的日头晒得四周都暖融融的方能出门子耍耍,树梢头嫩绿的丫儿,地衣上新新的绿,还有满院子杂七杂八的野花,倒是别有一番美感。
崔家正妻院子里有处小院子,然红缨哪处是没有的,所以没等春儿入土为安,便让她撺掇着草席裹身扔了出去,寻了来小有名头的道士驱了驱晦气,次日便搬了进来,崔笙因她腹中骨肉,怕染了霉气本是不同意的,但红缨又是哭闹,吵得烦人。崔笙没有得过老子娘的允儿,便将红缨私自抬了进去,喜得红缨腻味在崔笙怀里,好顿亲昵。
红缨饮了一口花蜜饯糖水,对着他的口送了进去,崔笙微眯眯着眼睛,在她胸前摸索着,又觉得不痛快,索性通过轻薄纱的衣料子,探手进去乱摸一气,直到红缨被抚的嘤咛气短方修。
听的圆门外守候的丫头,各个面红耳赤,想走又担心这姨娘叫不到人又要大骂,只能干挺着。“相公你说你这么好的人,那春儿真是个不识趣的,干嘛好不好的去寻死呢!”红缨面上惋惜,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
“哼!”崔笙冷哼一声,捏捏她灵巧的小下巴:“莫要提那贱人,晦气,凭白污了个好屋子,还要花大价钱扫晦气。”听的红缨高兴,在他嘴上轻搓一口,“相公……”
“我的妻,便是红缨一人,就她那贱妇就是与你提鞋儿,都不配呢!”红缨忙捂住他的口,“相公莫要这么说,只要能服侍你,便足以,我岂会奢求独守,若是那日相公相中了什么人,便娶进门来,缨儿帮你管理。”
见她如此大度且贴心,是个男人都会感动的,崔笙怜惜着吻住她的唇瓣,找寻着她口中丁香一处缠绵悱恻。
“哎呦喂!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青天白日的挺着大肚子还勾引男人,真是晦气。”刘娘子尖啸一声,扭过头不敢去看,林白更是气的手抖,怪不得门口两个小丫头不让进来,还要叫人,原来里面上演活春/宫呢?
那两个官差却是看的津津有味,具是对刘娘子这声不适事宜的吼叫生气,换了冷厉的脸子上前几步,吼道:“你可是崔家独子崔笙?”
崔笙也算是有点见识的,但官差登门多半没啥好事,难道是因为那死鬼,心中大呼了声晦气,可观察了下也没有良家的人?心里便安稳不少,然红缨胆怯的白了脸,忙忙下了他的身,疾步奔回屋子里,那腿脚到比常人还要利索许多。
刘娘子啐了一口,骂道:“不要脸的骚货,挺着肚子都不知道是谁家的!”
“好生嘴刁的奴才,你是不想活了怎的?”崔笙怎容的旁人骂他最爱,疾步上前就要动手,官差横向一挡,冷瞪他一眼:“休得放肆。”
见官差将他挡下,刘娘子拿着帕子扇风,惺惺望着崔笙,“哎呀呀!管家大爷你们可看清楚了,此等刁民便是犯下宠妾害妻,春儿那好姑娘枉死的罪魁祸首啊!”刘娘子玩命嘶嚎一声,震得哪两个官差差点捂了耳朵。
林童暗叹,这兰夫人家的娘子,可真是个好嗓子,搅了搅眉头,上前劝道:“刘娘子,莫要伤心过度才是。”低声又道:“别丢了你家夫人脸面才好。”刘娘子耳力倒是极好的,立时屏住哭泣,笑盈盈走向那两个官差“还望两位官差,为我家那春儿丫头做主才是。”wWW.ΧìǔΜЬ.CǒΜ
崔笙忙驳口道:“春儿已然有了自由身,怎还是良家的丫头,你们良家的莫要再此无理辩三分。”姜娘子得了通信的丫头,急得一头汗往后院里跑。
心中暗骂红缨这个窑姐,若不是她家中怎会惹来官差,更狠那春儿,那里死去不好,偏生死在家里,委实晦气。刚刚入了后院圆拱门,便见两个官差辖持着崔笙往外扯。
“嗷!奴家没法活了,还有没有王法啊!”姜娘子哭嚎震天,一屁股坐在地上,挡住官差去路。“大胆,官差办事岂会白了你家的王法。”官差举刀向前,吓得那姜娘子两眼一翻,竟昏死过去。
林白向后面看傻了眼的丫头挥挥手,“来,把你家夫人俯下去,莫要挡了管家的路。”两个小丫头这才反映过来,痴傻傻看了林白阵子,禁不住崔笙几声吼叫,将姜娘子抬了下去。
崔大春得信回来,官差压人已经去了衙役口令杖行去了,待他赶到手中捧着的银子都没有用上,崔笙已然被打的有进气没有出气,被人扔了出来。崔大春见儿子被打的甚惨,抹了几把子眼泪,雇了车回转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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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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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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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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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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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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