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张恭蔚思索之时,一阵破空之声响起,林瑶珊刚要喊小心只觉身体出现了一瞬的麻痹,君冀此时也有同样的感受,但这一瞬确攸关生死。张恭蔚在上次林悌之的偷袭之后,也长了心眼,听见声音后向一侧避了一避,一把飞刀此时正插在桌上,刺目的伤痕就如同在自己的心头裂开。
“没想到好久没见,你的武艺见涨。看来偷袭是没有希望了,那我就堂堂正正的将你杀死。”
戴鹤从房梁之上跳了下来,你们还真是听话,引他过来,以后重重有赏。林瑶珊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戴鹤道:“不是我让你们引来的他吗,入戏真深,既然已经请他来了,你们也就没有什么用了,一起去死吧。”
林瑶珊怒道:“你是谁派来的,我们不认识你,你休要诬赖我们。”戴鹤道:“诬赖,想跟我撇清关系,博得他的同情?既然上了我的船,就别想再下了。”
“你,你,你”林瑶珊还想说什么,却被君冀打住,君冀道:“珊妹,他们一定是设计好的,至于为什么要骗张兄,还不太明白,张兄武艺低微又能有什么利用价值,实在无法明白啊。”
林瑶珊道:“那难道就让恭维哥误解,我不干,我不想这样。”君冀叹了口气道:“这就要看张兄的了。”
张恭蔚听着戴鹤的话,看着林瑶珊和君冀的眼神都变得凌厉了,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既然同在一个势力,又让他如何不感到气愤。
欺骗,张恭蔚此时感觉到的只有欺骗,这种感情甚至让他开始失去了理智,火,雨,夜,血,一幕幕在自己的眼前浮现,面前的三人渐渐的模糊,变成了狰狞的魔鬼。
林瑶珊此时的链已经显得苍白,在一起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张恭蔚的愤怒,这怒火甚至让她不敢靠近,对着张恭蔚说道:“恭维哥,他说的都不是真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的经历,你的身世我们一概不知。”君冀也说道:“张兄,我也只是循着地图挖到,连着块石头究竟是什么,以前究竟在谁手中我一概不知。”
“够了!你们骗得我好苦,你们什么都不知道,那这块石头能如此偶然的挖到,他又是如何进来,他,戴鹤就算烧成灰我也永远永远忘不了,这么巧合的事怎么可能。”手中宝剑骤起,刺向了君冀。
“张兄,你误会我了。”君冀躲过了这一剑,说道。“你会武?你这个骗子,你们都在骗我,明明仇人就在眼前,我却将他们当成朋友,而你们,哈哈,给的我这一拳好狠。”
林瑶珊此时已经呆在了那里,戴鹤看此情景向着林瑶珊扑去,“珊妹!小心”君冀道。林瑶珊被这一声大喝喊醒,堪堪躲过了戴鹤的这一扑。
“张兄,你也看,这个人与我们不是一伙的。”君冀对张恭蔚说道。张恭蔚冷冷道:“也许你们只是他的走狗,兔死狗烹而已。”
“你……”面对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张恭蔚君冀知道已经没法劝他了,便道:“那我就和你过上几招。”
张恭蔚面对自己的仇人招招致命,而君冀却心有顾忌,且没有武器,因此感觉力有不支。
林瑶珊那面更是频频遇险,眼看就要被戴鹤抓住。“你们怎么打起来了,张恭蔚,我给你的约定,你究竟还记得吗?”
林瑶珊听见林悌之的声音,喊道:“爹,有人杀你女儿,快来啊。”“嗯?”只见门突然间被打开,林悌之看着打斗中的四个人,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戴鹤,你居然要杀我女儿,我劈了你。”
戴鹤见不是敌手一个虚招,击退了林瑶珊,转身对着林悌之就是一招“黑虎掏心”,林悌之避也不避,一掌击出,直取戴鹤咽喉。戴鹤刚想避开,只觉脚下一沉,向下看去,林悌之一腿踢在了戴鹤的腿关节处,戴鹤道:“你耍诈。”
林悌之阴阴地道:“我耍诈,你动我女儿,我现在就要你的命。”戴鹤笑了笑道:“想取我命,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二指似箭,戳向林悌之的眼睛。
林悌之先做一避,戴鹤一记扫堂腿踢出,林悌之不知戴鹤在腿部受伤之后还能还击,一招不慎,被踢了正着,就在林悌之身形一顿之时,戴鹤一掌推出,林悌之双掌交叠硬撼了这一击,但戴鹤为了逃脱这一击使用了全力,饶是林悌之也后退了几步,大门被让了出来,戴鹤找准时机,从门中逃脱。
逃脱时喊道:“林悌之,你好啊,我们间的约定你究竟还记得吗,哈哈哈。”林悌之看着戴鹤的远去的身影,本想要追出去,但是有关心君冀的情况,如果不是君冀那边扰乱了林悌之,戴鹤想逃脱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此时林悌之看着张恭蔚道:“不知道戴鹤逃脱时究竟说的什么,没抓住戴鹤那就抓这个人,他们一定是一伙的,我倒要问问他们潜入我们火纹教究竟想干什么。”
林瑶珊央求道:“不是的,这一切都是误会,爹,您听我说。”林悌之摆了摆手道:“我都明白,我饶不了这小子。”说罢奔着张恭蔚的方向而去。
林瑶珊看着这一发不可收拾的境地,逐渐的摊在了地上,自言自语道:“不是的,这究竟是为什么,到底怎么了啊。”
君冀看见林悌之前来帮自己不喜反忧道:“林教主,您千万不要伤了张兄。”张恭蔚冷笑道:“现在你们还假惺惺的,你们骗不了我了。”
林悌之道:“君冀你退下,我来对付这小子。”张恭蔚道:“哦,林大教主来了,是收拢不成想要灭我的口吗,但不是那么容易的。”林悌之道:“就你,还说大话,放跑了戴鹤,我是不会再放跑了你的。”
“戴鹤,你们认识啊。那你,还有你怎么装做不知,你们不要在骗我了,爹,娘,恕孩儿不孝,辜负了您们了。”
“你们想杀我女儿,还说我是凶手,狡辩!”林悌之怒喝道,双掌似剑,钻想张恭蔚的胸口。张恭蔚剑光似练,直刺林悌之的咽喉。手短剑长,就在剑即将刺到林悌之时,哪知林悌之中途变招,改刺为弹,弹在了张恭蔚的手臂关节之上。张恭蔚只觉手臂生疼,即使以他的毅力都无法再拿着宝剑。只听当啷一声,宝剑已经掉在了地上,张恭蔚仍不死心,以全身之力撞向林悌之。
林悌之没想到张恭蔚会如此拼命,稍一思忖,以为他明知逃不掉想要孤注一掷,微微一笑,双手张开,化为爪型,分别抓向张恭蔚的头与胸膛。
“爹,不要!”林悌之被这一声呼唤打断了进攻,身形稍有一顿,被张恭蔚撞到,林悌之一记手刀打在张恭蔚的脖子上,张恭蔚只觉脑后有一记重击,渐渐的就失去了意识。
林悌之看向了惊慌失措的女儿,叹了口气道:“他没事,我只是将他击昏了而已。珊珊,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他可是要取你和冀儿性命的。”
君冀此时已经稍有恢复,代已经不知说什么的林瑶珊答道:“义父,其实一切并不是您看到的这样的,我认为正如一切都是有人在设计的,让张兄误会我们是他的仇人,而真正的仇人却隐匿了起来。您知道戴鹤究竟是什么人嘛?”
林悌之道:“我也仅仅是知道他这个人的一些事迹,烧杀抢掠的勾当,但听你这么一说,似乎真是另有隐情,可是我也并不知道还有其他主谋,似乎是一个隐藏很深的组织啊。话说回来,让他误会我们又有什么用,一个武功低微之人有能掀起什么风浪。一刀就能解决了。”
君冀沉吟道:“这就不知道了,似乎他们有更深的谋划,只是还没有显现出雏形。”林悌之看了看呆若木鸡的林瑶珊道:“我的珊珊……”君冀道:“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也许吧。”林悌之叹了口气道:“现在,就是我不反对,事情也不好办啊。冀儿你多劝劝珊珊,我有些累了。你一会儿将张恭蔚放回自己房间,不能让他跑了。只要他在我们手中,那些人的阴谋就不会有实现的可能,他们就是想让他离开,然后蛊惑他。”
君冀思索道:“这种可能性很大,也许他们需要利用张兄,实现某种目的。可是他对我们的误解太大了,又是灭门之仇,以张兄的固执,我认为很难让他明白这一切只是一个圈套。”
林悌之道:“那又能怎么办,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嗯?”君冀看向林悌之问道:“怎么了,我好像想起来了,这块石头似乎是……”
君冀问道:“什么?”林悌之回忆道:“我爹曾经对我说过,在太祖当政之时,天上曾降下一块石头,通体碧绿,光冷清幽,然后被一刺客所雕,刺客武艺高强,连巅峰时的五灵也无法阻止,还是现任厂主深谋士助阵加以剧毒方才杀死,而他所雕刻的玉雨石在数天后失窃,从此不知所踪,这块石头给人的感觉就是……”
“玉雨石!”君冀说道,林悌之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一点,君冀又道:“而这块石头就在张兄之家珍藏,莫非……”林悌之否认道:“不可能,闯宫之人武艺必然不凡,怎会这样就被灭门?一定是他们将石雕藏起后,被他人发现而拿走了。他们寻得拿走之人,痛下杀手,但为什么单单要留下他呢?”
君冀沉思道:“莫非他的身世是可以利用的,才会想方设法将其引入他们一方。而他们看见张兄与我们亲近,所以相处的一个计策,但将已经到手的玉雨石拱手送人又是为何,而且当时我寻找石雕时,一切还不是这样,好难以理解啊。”
林悌之道:“他们在暗,一切的图谋以后总会明了的,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这个人如何处置。”
君冀道:“目前只能先关在屋中不让其随意行走,一切也只能日后慢慢想办法,既然已经让张兄误解,那就误会到底,等真相明了,阴谋,误会将会不攻自破。”
林悌之肯定了这一点,让君冀将张恭蔚关在原来的房间,再将已经不知该做什么的林瑶珊送回自己屋中,与她聊聊,缓解林瑶珊的惊慌之情。
君冀处理完张恭蔚后,扶着林瑶珊,缓缓地走着,低语道:“珊妹,你还好吧,张兄只是受到了别人的蛊惑,我们是被诬陷的,总有一天真相大白,张兄一定会与我们和好的。”
林瑶珊道:“可这要到什么时候,一天,一月,还是一年,我们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又如何去寻找真凶,时间长了,他会将我们淡忘的。”
君冀劝慰道:“不会的,很快就能找到的,现在你只需要慢慢等待,恢复到原来快乐的你,如果张兄看到你这样,他也会不开心的。”
林瑶珊道:“可是我的心好痛,他那凌厉的眼神,决绝的声音和话语,我的心瞬间就碎了。”
君冀已经明白了林瑶珊爱上了张恭蔚,只是她还无法真正的了解爱的滋味。也许她也只是将这种爱,当成了一种喜欢,一种倚靠,所以还不知道而已。君冀向着张恭蔚的房间看去,心中也有着刺痛,为什么,为什么他能够如此容易的博得珊妹的爱,而我却不能,为什么我的愿望永远只能落空,家中如此,爱情亦如此,可是现在的情形却让珊妹饱受痛苦,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随缘。君冀握了握自己的手,缓缓地松了开来。
夜里,君冀看着林瑶珊的睡容,久久的出神,她的眼角还挂着几点泪珠,看得君冀心痛,误会是最能伤害有情人的,更何况另一方还没有产生感情。门吱呀的开了,林悌之轻声走了进来,看到了君冀正守护在林瑶珊的身边。
君冀只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看去林悌之正慈祥地看着自己。林悌之示意走出去,聊一聊,君冀临走时仍不忘看一眼梨花带雨的林瑶珊。林悌之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
君冀和林悌之默默的站在月光之下,都没有先开口,最终林悌之先开口道:“难为你了,我也对不起你,冀儿。”君冀低声道:“义父,您言重了,我只是为珊妹难过而已。”林悌之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珊珊,但是珊珊却喜欢上了他,而今情况突变,珊珊伤心也可以理解。”
君冀道:“这也只能怪我不经常陪珊妹,我也有责任。”林悌之道:“你有这么大的家业,也是情理之中,这也不能怪你,你也回去睡吧,我已经让人盯着他了。”
君冀道:“谢义父了,我还想多陪陪珊珊。”林悌之看着君冀的眼睛久久不曾挪开,君冀也对望着林悌之的双眼,最后林悌之道:“好吧,注意休息,有你在我也放心。”
君冀看着林悌之远去的身影眼中溢满了难言的泪水,一滴一滴滴落在了地上积聚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头好疼,张恭蔚揉了揉自己的头,昨天的一切仍历历在目,友人的欺骗,灭门的仇恨,此时在他的胸中如烈火一般熊熊燃烧,以往的美好,温馨,都被这残酷的现实打碎燃尽,余留的只是那满布裂痕的心。
张恭蔚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再相信这帮人,她环顾了四周,一切是那么的熟悉,有事那么的陌生,张恭蔚试着打开门,但是却没有打开,张恭蔚自嘲的笑了笑,是啊,仇人又怎会让自己轻松的离开,但是他们为什么不杀了自己呢,也许想博得我的好感为他们做事吧,仇恨已经蒙蔽了他的双眼,此时此刻张恭蔚的心中只有仇恨,其他的一切他看的都很轻。
正当张恭蔚坐到椅子上时,门被打开了。林瑶珊捧着一个锅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君冀。
张恭蔚冷眼看着他们,一句话都不说,林瑶珊咬着自己的嘴唇将锅放在了桌上说道:“恭维哥。”
“别叫我恭维哥!”林瑶珊被张恭蔚的其实吓了一跳,眼中又闪现出了泪花,君冀忙上前说道:“张恭蔚,你可不要不识好歹,你不是要报仇吗,我们让你报,但你饿死了,报不了仇可就不是我们能管得了。”
张恭蔚道:“你们滚!我不想看见你们,你们这一群骗子,不要污了我的眼睛和耳朵。”君冀道:“好,我们现在就走,珊妹,咱们走,看他能在这里坚持几天。”
林瑶珊此时双目含泪,看着张恭蔚此时对自己不闻不问,甚至厌恶的神情,心乱如麻。她强忍住泪水,微笑道:“你还记得当初的要求吗?”张恭蔚冷声道:“记住什么,那就是你们的阴谋,我不会答应你任何要求的。”
林瑶珊摸了摸自己的身后,缓缓拿出了一把剑,抚摸着剑鞘道:“这是一把好剑啊,吹毛立断,希望也能斩断其他的,可惜它却不能,余留的只能是痛苦。这把剑本来就是送给你的,现在还给你,你我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的联系,以后如果我被这把剑所杀也无怨无悔。”说罢,将剑仍向了张恭蔚。
“珊妹!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君冀怒道。林瑶珊此时脸色平静的说道:“君哥,我意已定,休要再说。”说罢转身向着门外跑去,奔跑间,带着点点泪花,洒向地面。
君冀望着林瑶珊,摇了摇头道:“造孽啊,唉。我就告辞了,不要想跑,这里有守卫看守,凭你的武艺是跑不掉的。”悠然的离开了房间。
张恭蔚孤独的站立在房中,林瑶珊的泪水张恭蔚并不是看不到,相反这泪水不仅仅洒在了地上,更洒在了张恭蔚的心头。曾经的朝夕相伴又怎会留不下些微痕迹,这痕迹慢慢地加深,到现在却成了一种永久的痛,
张恭蔚明知道这种感情的出现但却一直没有承认,春思薇的倩影久久回荡在自己的眼前,即使他抛弃了自己,但无言的抗拒仍给了张恭蔚希望,也许这并不出于她的本意呢。
但是这次的事件却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听,又能有何作假?张恭蔚的情感再一次受挫,一次次的挫败让他的心很累很累,自己究竟要何去何从,迷茫的眼睛只能注视迷茫的未来。
曾经的欢闹不再,永恒的寂寞长存,自己与君冀和林瑶珊生活的过往不断地萦绕着张恭蔚。昨日的打斗,林悌之的话语,戴鹤的嘲笑,全部涌进了张恭蔚的心中。
张恭蔚只觉身心俱疲,无尽的劳累感一波波袭击着自己,张恭蔚一步步向着床上走去,走的是那么的艰难,床前的关切现在是那么的令人心碎。
人是多么的多变,张恭蔚想道。张恭蔚环顾着这间屋子当初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吸引的张恭蔚有些出神,而他在出神间,不知道泪水已渐渐涌出沾湿了衣裳。
而在林瑶珊房间中,君冀看着林瑶珊自顾自的默默抽泣,转过了身,泪水默默地留下,手中拿着的茶杯在君冀的手中逐渐成为了粉末,一阵清风吹散了这粉末,归于无形。
戴鹤在林中一瘸一拐的行进,口中喃喃道:“主公究竟是怎么想的,一个毛头小子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早知道当时仔细一些,不留活口了,害得我现在这么累。”
“戴右护法,你敢质疑主公?我可要告诉主公了。”一个人似乎很久以前就在这里等着,一动不动的站在戴鹤前方。
戴鹤道:“白清谷,你只是左护法,有什么资格说我。何况这只是我不明白而已。”
白清谷道:“你只是一个执行者,知道太多可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快走吧,我在后面帮你看看有没有追兵。”戴鹤道:“有追兵早就追上了,那还会等我走到这里。”琇書網
白清谷瞪了他一眼,戴鹤不再说什么,向着远方走去,而白清谷仍在原地,似乎在等着谁一般。口中喃喃道:“计划顺利,主公一定很高兴,哈哈。”正是:
阴谋奇计为谁布,身在局中情已伤。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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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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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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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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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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