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黑色的大石两旁,围绕了前来洗衣的洗衣妇,七零八落的分布好若棋盘星子,或是埋头洗衣,或是东侃西谈,欢声笑语之下皆是一片与世无争的祥和。
微风徐徐,吹皱渊渊流水。
斑驳树影,引起片片虫鸣。
纤细的臂膀将衣服从冰凉怡爽的溪水中捞起再放入,偏凉的溪水欢快有若鱼儿的从她指间滑过,引起肌肤一阵颤动。
啊,真是一个宁静和平的早上啊!
那个舒服啊~
“喂!你这女人,懂不懂洗衣服的啊?”
如果能没有这个人的话……她一定会过得更好。
“啧,看你那脚丫子,还真是丑咧,张开像把扇子一样。”
他他他……她的脚趾张开像把扇子一样,就不给洗衣服了吗?
“真怀疑你是不是女人咧!”
这人这人这人……脚趾像扇子就不像女人了?
“你看看你,不是叫你低头看你自己,我叫你看那边……看见没有?别人用手洗,你却用脚踩,你以为脚丫子香啊?”孩童童稚的声音宛如喜鹊,完全不顾听者是否愿意,故自吱吱喳喳的打破了欢声笑语下的和谐,颐指气使的态度直让听者的眉头紧锁得可夹死一只活生生且肥大得指般粗的苍蝇。
他的态度仍是一如自傲,“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这衣服的主人吗?枉费姓战的那么疼你,天天关心你吃得好不好,睡得舒服不舒服,穿得暖不暖……哎呀,你泼的是什么?洗脚水啊?”长篇大论还没发表完,他的话就给某人从迎面泼来的水给打断。
面前一个衣着朴素,貌似丫鬟打扮的姑娘给孩童气得七窍生烟,叉着腰黑着脸的她,一副母夜叉索命状。
“死小孩,啰哩叭嗦碎碎念个什么啊?你大姨妈来是吗?”忍忍忍,再忍他就爬到她头上把她当猴耍了,仕可忍,孰不可忍。“告诉你,我泼你洗脚水已经够给你面子了,你再吵,信不信我泼你镪水。”
强人教下来的方法——对付看不顺眼的人,只有通过强硬的手段。
“镪水?”有这种水?
气一窒,“别理那是什么水……我跟你说的是洗衣服的事,别想给我扯远了。”
拜托!
这不是他扯远,根本是她自己在扯天扯地好不好?
捞起一件衣服,作为自己辩解的武器,抵在递到孩童俏挺的鼻尖上,“再说,你有一点是不是搞错了?首先,我这衣服不是帮你洗,再者,洗干净了又不是给你穿,穿衣服这的主人他本人都不嫌弃,穿得那个乐呼呼的,他没有时间抱怨,你抱怨个啥?你是他谁?你帮谁嫌个鸟啊?”
最后一点,他也说错了,这衣服的人才没有关心她吃得好不好,睡得舒服不舒服,他关心的只有她有没有卷走他家财产,她有没煮好饭,她有没有把他的衣服洗干净……关心她?她倒想问问,是他左眼、右眼还是见鬼的那只眼才见那大恶人对她好?
对哦!这的确是不关他的事,她脚踩完了还真不是给他穿的……不对,他计较的不是衣服给谁穿的事,他在意的是——她怎么可以如此敷衍了事?天啊,他怎么刚好跟了一个这样随便的人?对的,他在意的是,从今天起,他能否纠正祸害或是改变她错误的态度。
在心里暗暗的立誓,孩童小拳头一捉,决心无比。
“喂,听见没有,我问你话呢?”这孩子真是的,比她还会神游兼打诨。
“什么?”
年纪轻轻就得了老年痴呆?没前途了。
“我说,你是那个姓战的谁?那么关心他的衣服给脚踩的问题!”
他倒是老实的答。“不是他的谁。”
嗤笑一声,“不就对了,滚一边去,我忙着的事还多着呢!”一日之计在于晨中,她连衣服的主人给她安排的第一项任务洗衣服——也拖到了中午都来了也还没洗完,别说那会忙活人一天的事务了。
她等着回去给他剥皮得了。
天天都有忙不完的活,天天都有都有做不完的家事。大恶人的家里明明就连阴雨打麻将也凑不齐人的数,他哪来那么多衣服给她洗啊?他是长三头六臂还是会七十二变?每天堆积的速度比堆田区的垃圾也比不上。
难道……他的家里有隐性人口?还是他金屋藏娇——藏的还是绝艳绝色的男娇?
妈妈咪呀,她真是福尔摩斯再世,只给她一点诛丝马迹就能推断出这个干过的坏事,姓战的大恶人,你的死期到了。
归根到底,他们的仇结得那么深,不都是他的错?把她当驴来使唤,不给工钱,不给假期,不给加班费,只提供住宿和三餐,当她是乞丐来打发吗?没门!
劳工会,这里有劳工会的话,自己的一定告死他。
虐待青少年!哼~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这里有吗?没有!
所以,她的情况打回原形——自己还是那个任人鱼肉的丫鬟。
恶狠狠的踩着衣服来出气,她把衣服幻想成了它的主人,如果这是他的话……这里就是他的肺,她要踩得他有气无力呼……这里是他的眼的话,她要踩得他眼睛长针眼……如果这里是他的……她踩,她踩,她还要他舔她的脚指……
看她决意坚定且越战越勇,孩童只有出声阻止她继续的恶行。
“可是……可是这样洗会臭。”
眼皮跳了跳,“会臭?”
“是的会臭。”孩童突然发觉自己的还真是个急才,这么强悍的理由都说得出来。
可怜如他,还没有发觉某人那隐隐欲爆发的怒气。
“放屁才会臭。”秀气的眉毛被他的话气成倒插状。
倒退两步,“你的言行怎能可如此粗俗?”屁屁声,真难听。
“难听?”再气她,她更难听的也说得出口。“我告诉你,本小姐我现在心情不爽,再吵多两句,我把你当飞机来摔。嫌我洗的东西臭?你算哪根葱?再者,我真要用屁来洗,谁敢嫌臭我跟他拼命!”漠视他人劳动成果,小心天打雷劈。
“你……”这个女人屡教不改,竟然更变本加厉。
把脖子上挂着的瓶子在他面前摇了摇,“敢说我洗的衣服臭的,这就是最好的证据。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可是他们村里不知哪位瞎了眼的姑娘特意给那大恶人摘来的什么来着酿造的!”那玩意儿的名来头挺长的,让她想想,“哦,是的,六月朝晨里每日的卯时一刻所摘取的仙薇花的花汁。”对,当时那个大恶人就是这般语重心长的叮嘱她,还要千叮万嘱要她小心保管好,不然,他会摘了她的脑袋。要不,她哪来的钥匙儿童的傻样,挂着这瓶在她们家里给划分为洗衣粉的东西,那是傻子才会挂着洗衣粉满街乱逛。
啧,想想那大恶人是真的没有被她叫错,不对吗?如果这玩意儿真要是预想中的那么珍贵,是别人给他的订情信物,就不要给她了呗,放在他家神台每天三次九柱香给供着不就好了?
可她没想到,这大恶人竟然慷慨的给她拿来权当洗衣粉?真是白白糟蹋姑娘家每天的早睡早起,忍着给蜜蜂蜇得满头包,日晒雨淋,皮肤出斑……还有对他满满的情意。
常言道: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呸,极度鄙视之,就一坏种——还是特糟蹋少女芳心的那种。
想来越来越气愤,她愤力的重重往水里一踩,冰凉的溪水化成一道反射着彩虹般七彩颜色的水龙,哗啦一声的泼溅到了她和孩童的身上。
没反应过来去避开,小男孩给溪水淋成了一只宛如在大雨里打滚过的落汤鸡,打了个哈嗤,“好冰……”他抖了抖,牙齿格格打颤。
“哈哈哈,落汤鸡。”
“你……”这女人真是太恶劣了。“哈嗤。”他决定先放过她,大人不计小人过,是小人才会爱跟人斤斤计较,就像她。
“你……”她突然挨着他好近好近。“是不是在说我坏话?”这小子太容易看穿了,想的东西都写在脸上,只要看他动动眉毛,她就知道,这孩子一定在骂人。
“没没有。”她的脸挨他那近,让他着实的吓到了。跳到了几步远之外,孩童拍拍被吓到跳出喉咙的心。
除了他的家人,这个女人还是第一个和他挨得近的人。
还是近到呼吸都感觉的近!
那样昭彰的态度也叫做没有?骗三岁小孩子吧!
勾起了矮自己的半个身形的孩童的衣领,与自己的平视。
“小子,我劝你看清楚情况,现在的你是寄人蓠下,你记住,你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我都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计较,但你若是还在这里叽叽歪歪的惹我不高兴的话……哼哼,你看我把不把你逐出家门,让伟大的你露宿街头,我就跟你姓。”
话末,便见孩童的脸色一点点的改变,女子奸笑盈盈,双眉间散发出不出说不出的快活。
“你、你敢?”小男孩顿时激动得如刺猬附身,散发出来的敌意,如临大敌。
别过脸,女子看也不看他一眼,对他那微不足道的愤怒已是司空见惯。
眉一挑,“你说呢?”
“你你你,你不也是寄人篱下吧?你有哪门子的立场可以这样威胁我?”他们两个半斤八两,凭什么她站主导地位?
“是的,我是寄人篱下,又能怎样?有种你去寄大恶人的篱下呀,你去呀,你寄得了的话,我把头劈下来给你当凳子坐。”和她谈条件?也不秤一下自己有多少斤两?“搞清楚你——现在是你是寄我的篱下,我一个不爽,来个玉石俱焚,你等着和我一起去见阎罗王吧!”
孩童的脸都给她的一番话戳中痛处,顿时气绿了,像只刚熟了的苦瓜。
她偷偷的乐在心里,或许要真是苦瓜的话,也会是世间上最苦一只苦瓜。
孩童被她气得不再反驳,安静得鼓着腮泡子在一边生自己的闷气。
趁着难得的安静,随手捞起件的衣服,她欲赶快把手头上的活干完。
将衣服反复的浸泡回清澈见底的溪水里,捞起,再倒上一两滴仙薇花露水,祼白的脚丫子继续在衣服上逞凶,左搓搓,右挤挤,脚趾头翘一翘,衣服就往水里丢了。
真如孩童所说的——相当的敷衍!
可她没差,有人肯收货就可以了。
“鲁啦啦鲁啦啦鲁啦咧,鲁啦鲁啦鲁啦鲁啦鲁啦咧。”五音不全的歌声,伴着清澈跳跃的淙淙溪水,欢快的响彻在小溪边。
宁静,来之不易!
当然,她的歌声称不上是悦耳动听的仙音,却也没达到魔音灌耳的难听程度。除了歌词里意义不明的鲁来鲁去,她无伤大雅的歌声,具有催眠功能,听得他满脑子都是瞌睡虫在乱爬。
如果,她的人和她的歌声一样温温雅雅的话,他可能与她,也不用总是针锋相对了。
天天跟她吵,总是为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来吵,难道以为他不累吗?他闲也不会和自己的过不去,实在是这女人太固执也无药可救。
想起没来这里之前的自己可是怎样的与世无争,山为邻,水为居,闲云野鹤两相伴,悠哉悠哉!可是来了这里才几天?自己的性情便与刺猬无异。
人间,果然就是一座大染缸,跳进来的,没有几个能干净的走出去。
唉~无言啊无言~
一步错,满盘皆落索。
可爱的小头在孩童一片苦恼的笼罩之下,马上就进入钓鱼状态。
今儿个一大早她早早的给人从被窝里挖起推到溪边干活,她狠心得拉着年幼的他,不给睡的陪她洗衣服,这女人很是恶毒!哈哈,正好,现在闲来来偷个空,他要补回他早上的没睡完那一觉,他睡,他睡,他睡睡……Zzzz。
可好景不长,才梦见自己钓了一条大鱼,他布质柔软的领子,被人像吊秤砣一样的提在了她的手心里。
这女人,看不得他能睡一觉好的?又想怎样了?
没好气的瞥了她一眼。
“看到没有?”纤纤的食指,指着溪水的一端。
她的话,就和她的性子一样,总是没头没尾的,她要他看见什么啊?
“衣服,你有没有看见,一件衣服漂在水上面?”
哦,衣服!经她一个指点,他看见了一个小点点。哇,都给冲到溪水的下游去了,所以……
孩童的眼皮,预示着不祥的那一边,跳了跳。
“还不快把被水冲远的衣服捡回来?我养你,不是养你来陪我睡觉的!你今晚真想吃西北风吗?”呸,连老天爷也和她做对,冲走的竟然是大恶人似乎最爱往身上套的那件。
果然没好事。
就算被她吊在手里,孩童还是一副高傲的嘴脸。
嘴皮子噘得老高,“你自己把衣服洗丢了,凭什么要我捡?而且,你也知道,我不用吃东西也可以的。”
哟,这小子是当自己的的翅膀硬了?能飞了?
“况且,就算要吃西北风,也只是你自己的吃。你以为你的那个恶主人可以罚得到我吗?”他的情况,只有她最清楚。
平常人……是奈何不了他的。
总结:她的以上威胁,不成立。
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女子眯细了眼睛在鄙视他。
孩童为自己在嘴上功夫扳回一成,暗自窃喜。
乐的时间还没多久,却见女子一脸有把握的狞笑,施施然的举高自己的手。
原本的一双青葱玉手在一个月下来的劳动磨合下,不仅被粗厚的衣服,粗糙的木枝,磨出了薄茧,变得粗糙、脱皮了。
她笑得好灿烂,“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你的手。”当他是傻子吗?
“那你知道我的手,有什么用吗?”
“如果能用到洗衣服上最好了。”怎的?她开窍了?想到要用手而不是用她的脚丫子来洗衣服了?不枉自己数天下来的苦口婆心啊,终于见到成果了。
“当然不是。”保持着微笑,她断然断绝了他那无谓的幻想。
不是?那她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对你说,当我数到三,衣服要是没捡回来……你就会知道,等一下,在我的手上,你会见到什么了。”
俊美的小脸吓到倏白。
是的,从她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表情里,他能预见,他会见到什么。
她,是跟他说真的!
“一……三。”
仿佛已习惯她数数的无赖,孩童在她还没开口数到“三”时候,就已一溜烟的不见踪影了。
“大无赖!”远走之际,风儿豁达的为他传递了他的抗议。
瞥了眼孩童跑远的身影,女子启齿轻笑,“不知死活,哼。”跟她斗?那他就不要落下他的把柄在她的手里。
大概算了算他可能会回来的时间,女子将剩下不多的衣服同样的在水里漂了几次,倒上仙薇花汁,再踩了几脚,又丢回水里漂两下,直到她认为是干净了,才将衣服拧干,丢回洗衣箩里。
微热的夏天,即将来临的中午,风意撩人,吹得人心微微发醺。
终于把衣服洗完了。
捶了捶弯着有点酸的背脊,将落到了嘴边的几根头发绾回了耳后,才直起腰。女子便见气鼓鼓着腮帮子的孩童,拎着湿如雨下的衣服,在溪面上慢条斯理的飘回来。
呵,飘,果然很是实在,真有效率……呃,飘?……好像哪里不对耶!
女子顿时愣住了,火气瞬间从心坎升起冲至脑门!
这个笨蛋!都跟他叮嘱了多少次,不可以这样,这样会被……
想吼人的话刚串到喉咙,就给身后的声音吓得心儿蹦到了喉际。
“你的衣服还要洗到什么时候?”
身后有人?
还是那个人?
霎时,女子被吓得魂不附体,脚下一滑……
哇哇哇……要掉进水里了!
“刀巴月。”他的声音只来得及滑过她的耳际。
身后更快的是另一双手,它准确无误的扶住了她的腰枝。
“小心一点!”语重心长的说道,使力将她往溪边顶了回去,在她稳稳的站定之后,某人也松了口气,小声骂道,“笨蛋。”
“呼,谢谢。”惊魂未定的女子,礼貌性的对自己的救命恩人道了声谢。
心里却同时的也在咒骂那个原凶:死小孩,没事飞什么飞?害她分神,如果她掉下水里,得了重伤风,她就决定吐血给他看,吐一脸盆的血,吐一地的血,吐他一身的血,然后臭死他,薰死他,晕死他~~
“你,在和谁说话?”身后的声音悄悄的挨近。
想也不想,“不就是……”
表情,快速化定格。
眼睛,也在接触到身后某人的脸后——抽筋了。
或许更应该这样说,她的眼睛除了遗留了会眨个不停的仅一项功能,其它功能全部丧失。
她的‘不就是’停顿了好久,久没得到下文,男子好奇的追问。
“不就是什么?”他发觉,这个女人似乎一直都有自言自语的毛病。
他他他……他是不是察觉到她身上的异常了?
“不就是……”
“嗯?”他洗耳恭听。
“不就是……”
啊……她不就是掰不出来吗?
“说。”
极其简单的字句,无比沉重严肃的脸色,吓得女子花容失色,冷汗如雨下,哗啦啦哗啦啦的由两额侧往下掉。
“你很冷?”看着她不停往外冒的汗水,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这时,某人望了望天上的太阳,认真的目测了一番它的温度,再三的确定头顶的太阳真有这个能耐,才收回视线,似乎是喃喃自语,“原来是很晒。”ωωω.χΙυΜЬ.Cǒm
自言自语,原来也呆是传染的,但是有人并没有发觉。
瞄了瞄除了一身的衣服外,她身上没有任何的遮阳护具,顶着这样的阳光,也难怪会热成汗流浃背且汗意不止。
“收拾一下。”
“啊?”
“你的衣服洗完了吧?”没记错的话,自己早上出门的时候,就把她扔到了溪边,洗了一个早上,也总该洗完了吧?
“哦。”她乖乖的点头。
男人帮她把地上的衣服收了收,捞起几件落在水里还是湿淋淋的衣服,拧了拧,再往箩里随手的一抛,拎起冼衣箩转身就走。
淡淡的说了声,“回家。”
“啊!”
他的突然转变,那风牛马不相及的话题态度让女子很是错愕,没回神来的她,鬼使神差的问,“那个你刚刚问我的……”他不是有问题要追问她的吗?转眼,他就跟她说回家?
这转移话题的速度还真是比翻书还快。
“什么?”他转过头。
漆黑冷淡的眼眸里,写满了问号。
她才觉得,原来这里的人都过早的得了老年痴呆。
他真的忘记是最好了,她也乐得不再让他想起。
“走啦走啦,我肚子饿了。”她转移话题的速度也不比他慢。
“中午吃什么?”
“……”惨了,她一直在洗衣服,忘记了。
“我想吃菠菜。”
那个……这位先生,他们如此的荒山野岭,他老大一句‘我想吃波菠菜’,他不是打算要她翻山越岭的给他找一把菠菜来吧?又不是自家种的,说从后花园摘来就有的。
“我想吃……”
还有?
“东坡肉。”
她觉得,他的老年痴呆真的很严重了。
他才刻了骨铭了心的深刻教训,在短短的两天后,就彻底的从他身体里抽离得一干二净了。
他不是已经忘记她那烂得只有炸厨房的厨艺了吧?他想让她继续残害他的身体和胃吗?
这人,原来除了老人痴呆外,还有严重的被虐症呢!
“刚刚猎了几只兔子,似乎烤兔也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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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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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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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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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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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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