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说,我该怎么办?”
好比魔音灌耳,这声,一直萦绕在她的耳边久久不散。
……
去他的‘他该怎么办?’
她自己才该怎么办吧?
只差五体投地的跪在地上,月色双手合十,虔诚的问着天。
——老天爷啊,她该怎么办啊?
得到的回答呢?
是几只乌鸦成群结队‘啊啊啊’声叫着的飞过她的头顶。
连老天爷也不帮她?她就这样不值得他打救?好歹当了野蛮好战、无人性的轩辕厉邪的保姆两个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连点犒赏也没有?
枉为嚣张的坐在他们的头上让他们千拜万拜的神明了!
不行,她得想个法子自救!
她得想个法子从虎口下余生!
去他的,到底是谁开错了药让他吃到,迫使他萌生了要留下来当祸害的念头啊?滚回他自己的古国做他的举世无双的大将军,威风凛凛的欺压百姓不好吗?要留在这里只压榨她一个,多划不来,对不对?
滚回去吧!
滚回去吧!
一早的,月色拿着稻草人,蹲在墙角边,一边画着圈圈,一边用图钉钉着稻草人,口中念念有词。
“滚回去吧!滚回去吧!滚回去吧!……”
可是却有人和这墙角的阴暗背道而弛。
“早安。”一大早便神清气爽的秦莫阳精神饱满的从楼梯下来,比春风还得意,比春意还盎然,一路通行无阻的他进转了几个弯便到饭厅,也不管有没有的人喊了声,“早安。”
转首瞥了眼桌上的东西,无比满足的概叹,“哎呀,真是香呀,真是丰富的早饭啊!”但其实,他住在狄家的这些天,提供的早饭都一个样,只是他今天心情不同连带着眼睛所看见的世界也不同。“感谢主,感谢勤奋的孩子,一大早就给他们准备得如此充分,阿门。”脑海里,也在考虑着要不要给做早饭的某人一个香吻,来吧,男女都不拘哦~~哦呵呵……
放眼桌上,其实就是吐司,多士、蛋糕、煎饼、小馒头、油条、春卷、小米粥、牛奶、奶茶、咖啡,中西合璧,应有就有,能满足每个人对早饭的不同需求。
才坐稳在椅子,秦莫阳终于发现阴暗的墙角散发出来的阵阵邪气,“月、月色!”
转动脖子的速度十缓慢,而且每转正一分,空间所漫染的邪气面积也就相应多上一分。
“早啊!”阴沉像是快要断气,应了他一声之后,便又转回面对她手上的工作。
她、她在干什么?
手上拿着的又是什么?
“月色。”他艰难的咽了咽唾沫。他相信,自己如果不把话问出来,他会给自己的唾沫给咽死。“你蹲在那里……数、数蚂蚁吗?”他也知道问了一个很笨的问题,狄家宽敞明亮,平时蛇虫鼠蚁也不见一只,可是她手上那把小巧而袖珍的扫把吧?难道是在打扫角落?
又缓缓的转首,墙角的阴暗和她脸上的阴暗相映得彰。
“钉图钉!”
“钉图钉?”
“KUKUKU~~”他脸上错愕的表情正是她想要的,意义不明的奸笑一声。月色把脑袋又转了回去,拿出不知藏在哪儿的锐利的图钉,脸上复上的是一层恶狠狠的笑意,嘴角咧到了耳后,黑白的眼珠子里爬满了血丝,睁得比铜铃还大。“滚回去吧!”又是一枚,“滚回去吧。”
每一声钉图钉的‘啪啪’都不胜惊扰着秦莫阳最近越渐弱小的心灵。
“早上好。”这时,饭厅里又多了一人。女人俏丽的短发,高佻的身姿,合身的套装,黑白的简约透出女人凌厉和俐落的气息。瞳仁一转,她也看见了那抹蹲在墙角的身影。“月色,你不吃早饭蹲在那里干什么?”想加入她家女佣的行列吗?她只能抱歉的说一声,满额了,下次请早!
“远姐……早。”
“嗯。”冷淡的点头也应了一声,狄远拉开桌旁其中的一张椅子,径自坐下,忽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她凌厉的视线便回到了月色的身上。
身为同样是女性,她也明白女孩儿都爱赶潮流,本身她也不是不开通的人,可是她还有必要说一句。“月色,你这妆……会不会化得太浓了?”画烟薰妆,也要画个整套啊,画了下面不画上面成何体统?不要以为她不会,身为国际刑警的她,有时候出任务还是要乔装打扮的。但是看月色要赶潮流,还是得看看身份,她现在还学生耶!顶着这副妆容,隔着十万八千里,训导主任就已经摩拳擦掌等着拖她进办公室了。
化妆?
一男和一女都被话唬得一愣一愣。
男的是惊奇于狄远的眼拙。
女的则是……
“我?化妆?”
“你没化吗?”狄远慢条斯理的在折了一根油条咬在嘴里。她没有近视,也不存老花,一定没看错的。
“三小姐早,秦先生早,月色小姐早。”又一个人闯进了饭厅,端着余下早饭的纸笑容可掬将它们放在桌上,余光扫过角落,“月色小姐,你的妆还没化好吗?”真是用心啊,从没人化到有三三两两的人坐下吃早饭的这一个小时里,她那慢工出细货的细致让人自叹不如,如今这个信息化的时代,任何事情都是快、快、快,有她这份心的人,怕是濒临绝种了。“少爷他快下楼下楼了。”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狄远的话又是什么?
她们都扭曲了她!
她没有化妆!
她也没有为了轩辕厉邪而化妆!
‘女为悦己者容’的这类伟大情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她的身上。
她是谁?
她可是王子耶!
还有一点要纠正,她这副鬼模样是给人害的。xiumb.com
“月色,一大早的你躲在那里做什么?”一早睁大了眼,却发现自己的身边空空如也,本该睡着的床角一方,是冰冰冷冷的,这让他的心情郁卒到了极点。
“……”在诅咒你!她愤恨的瞥了他一眼。
脚步的移动声在向她靠近。
她不是聋子,当然听见了。
NO!自己要和他保持距离。
于是,咬着稻草人化身为狡兔,身姿灵活的月色三两下,便跳出男人方可大掌一把抓的距离。
这是……反抗?
声音一沉,“月色。”他今天心情不很好,不要一早就挑战他的底限!
没逃几步,男人的声音和她的心跳轰轰烈烈的撞击在一起,轰击着她的感情和精神。
紧紧的握拳,咬牙,一脸一鼓作气,死而后已。
……你、你生气就、就了不起?
……我不怕你的哦!我、我不怕你的哦!
却没有发现,她上一刻如若矫龙的矫健伶俐,这一刻已化成机器人般的电子机械化。
抬着哆嗦的腿继续和能避则避的他玩着老鹰捉小鸡的无聊游戏,不外乎就是他前进一步,她倒退两步的保持着她自以为又安全又理想的距离,以免自己又像昨晚一样上演羊入虎口,‘壮女一去不复返’的悲壮戏码。
两眉紧锁,双眸一眯,狄书允的脸上轻轻的两个动作,就轻易勾勒出他腹中那被气出来的雄雄怒火。
“我只说一次,过、来!”逃啊,再逃他就把她锁在床上,看她能逃去哪?
没看见!没看见!——转过身。
没听见!没听见!——掩着耳。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默念在心。
打起十二分精神的不停的警告自己:双腿绝不可以软!
——逃!
“月色!”晴转阴转十二级强台风,外加饕风虐雪!
识相的人,都打算举饭迁移了。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突然暴发在空间里五音不全的高声咏唱,一下子掩盖了空气中被渲染上的低气压,也差点让餐桌旁本是优雅用餐兼打算看好戏的人群,连带着早饭,集体滑出了椅子。
从桌底下爬上来。
像话吗?再怎样调情的两人,怎么调到了神圣的国歌去了?
“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某人的脸色煞时黑过墨汁。
目视变黑过程的他们,面面相觑了一阵子。
嗯,唱得真对,他们也觉得很危险。
所以,动作一致的的他们——
缓缓的,默默的,带着各自的早饭缩回桌下,委屈就委屈一点了,这里用饭也好过给低气压压死。
而且,能隔绝一下外面不堪入耳的高吭嗓音,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逃避方法。
月色,唱得……
“起来,起来,起来!我们万众一心……”
“你想跑到哪里去?”男人的大爪一手拎着她的衣领,神色阴沉。
她果然——很、想、到、他、的、床、上。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冒着敌人的炮火……”
国歌——对鼓舞人心的作用是非常巨大的!这句屁话是谁说的啊?总么,她的勇气好像越唱好像越往龟壳里缩去的?
是黑暗的势力太强大了,强大到连国歌的神圣力量也被吞噬。
丫的,轩辕厉邪你这尊恶鬼邪灵~~~果然人神共愤到了颠峰,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典范。
这女人在唱歌?
她竟然在这时候还有心情唱歌?
听听,听听,她唱得都是什么?
鬼叫也比她唱得好听一百倍。
起来?万众一心?她对着谁说啊?
眼睛扫视了一轮饭厅,没人!很好,他们都相当识相,比手里这瞎眼的女人识相多了。
再听听,冒着敌人的炮火?
敌人,指他吗?
哼哼,看来,她不算蠢钝到了极点,还是很有自知之名的,知道他在怒、火、中、烧。
“月色。”如果识相,自会明白他这声叫唤的意义。
果然,她怔了怔,鬼叫的声音也相应的停止了。
以为她明白了,她乖了,却没料到当他的手才和拉近一公分的距离时,她挣扎得更离谱了,比垂死挣扎的鱼儿反抗得更甚。
“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凌乱之中,国歌又被她唱回头了。
一夜之中他的身价暴跌?化身成了洪水野兽吗?
她连正眼也不瞧他一眼。
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生气,很生气。
这,就是她对他昨晚的话的回答?
心头上的火焰像被加了柴薪,猛烈的燃烧着。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他不允许她对他说出任何带有拒绝的话语,‘不’字更不可以。
她的身上,已经铬下了懒于自己的印记。
任何她想碰的人或想碰她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人之,鬼之,神之,魔之。
皆一视,除之。
她的人,她的心,她的身体,她的笑,她的悲……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都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这辈子——她,月色都别想从他的身边逃开。
怒气的猛烈到了极致,使男人渐渐的趋向冷静。
对付失去冷静的人,世上似乎永远只有那一百零一招。
现在,他不介意把它用在她身上。
而且是相当的乐意。
倾低着高出她许多的身子,男人将让她深深着迷到不可自拔的脸在她眼睛里一边放大,一边也压倒性的压到了她的的鼻尖上,深邃如夜的眸子,直勾勾地瞅着她。
月色不由得怔住了,马上便停止了她那搞笑的反抗。
咕,在近得似乎进行着呼吸交换的他的面前,月色毫不掩饰的、大大的吞了一口口水。
这女人从来对自己的脸皮都不会掩饰一下对他的垂涎,心里是,行动上也是。
他是该喜?还是该悲?真是哭笑不得啊!
不过算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
将她忘记反抗的身体往自己这边带了带,确定她就算是再世孙悟空,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之后。
他温柔的放轻着嗓子,带着很是迷惑人的柔哑,“你为什么一直避着我?!”
怀柔政策他不是不会,可是,他是谁?他是大曌国的‘邪鬼’将军,用得着要对人低声下气的吗?怕是他眼睛眨一眨,唇角勾一勾,就有过半的人,不论男男女女都争相恐后的匍匐在他面前了,向他跪地求饶了。
就只有月色例外。
不需要她跪地求饶,却还要他低声下气外加出卖美色,才把她哄得团团转。
女人,他从来不在乎。
女人如衣服,不喜欢,脱了换了不就得了?天下又不是没有女人,正如天下是不会没有衣服,没有绝对的道理。
但是,这个叫月色的女人……却让自己打破了许多第一次,其实他不是介意这些被打破的第一次,他在意的是打破它们的人。
他,只允许她一人。
冷媚的眼尾以余光扫过,似乎不小心给他瞄到了如春芽冒出来的人头正欲看好戏。
搂着月色的一只手悄悄的绕到了她的身后,拈起一支被擦得闪闪发亮的叉子,想不也想,两指加了点劲,手的角度一拐,性质转变成暗器的银叉直直的朝偷窥的射去。
“铿“的一声,落在了偷窥者的眼前。
削落了他额前的几缕头发。
要知道,偷看,是要付出代价的。
偷看他,代价更大。
这次,只是个教训。
注意力从身后拉回身前。
她的一脸呆样,让他想发笑。
“月色。”他继续以压低后的性感哑音诱惑她吐出真相,当然是掉落他圈套的真相。
“我……我……”小羊在做完全掉落圈套前的垂死挣扎,理智的手还是很尽职的拉着她不放。
还藕断丝连,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笑意加重,“月色。”吐着热气的薄唇,贴在她耳畔,嗓音缓慢缓慢的响起。“告诉我。”
喀噔。
理智断了线。
叭嗒。
双腿也发软。
月色,也终于投降了。
“我……我没有避开你,我只是、只是……”
“怎样?”慢慢的,男人诱导着她往自己想要的方向走。
对待砧板上待宰的羔羊,相信每个人都是很有耐心的。
“我只是很苦恼。”
“为什么苦恼?”
“你不走了,我以后怎么办?”
“那你想通了吗?”
“没有。”依然很诚实的倾诉。
“需要我帮你吗?”
“可以?”双眼顿时亮晶晶。
“当然可以。”他的目的正是如此。
“告诉我。”
“就是爱……”
“哎哟,哎哟,别推,别推!”充满缤纷的粉色氛围中,突然杀出了名程咬金。“小不要出去,小生不要出去……将军大人会砍了小生的……”
会有这份自觉,是很好。
可是……已经太迟了。
怀中的人儿惊慌失措的水眸,绯红从脸颊漫染到颈项,张大的嘴足以塞下十个鸵鸟蛋。
自己看不见他,可他认得出那声音……
“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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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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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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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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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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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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