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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其实不是人。”

　　晚上，山顶凉凉的风，吹起枝桠沙沙作响。繁星点点，皓月当空，夜空爽朗得万里无云。

　　饱饭的月色和纸坐在阳台享受着这片宁静。

　　为了商讨出对付九尾狐的方法，月色和欧阳煜都留宿在狄家。

　　想当然，月家的六个哥哥都反对，但是事关她的性命，她的命令最大！到最后还把狄鸢贡献了出去，才塞住了月家攸攸之口。

　　至于欧阳煜，本来就是想尽一切办法都想巴在这里，劝纸跟他回欧阳家的，现在有了这借口，可能他正乐得在澡室里大跳脱衣舞污染着秦莫阳和狄书允的眼睛吧，谁叫他们要一起去洗澡呢！

　　啊……舒服啊！

　　嗝……饱啊！

　　那个……纸刚刚说了什么？

　　昏昏欲睡的月色一不留神，没听到纸说怎样惊天动地的话。

　　缓缓的转过写满问号的脸，“你说什么？”

　　“我，其实不是人。”她也不厌其烦的重申一次。

　　“哈？”动作全僵住了，为她像是谈天气一样轻易的把自己不是人的事实道给她听而怔愣。

　　“我其实只是一张纸。”

　　“哈？纸？”

　　“就是你所想像的那种纸，我名字里指的那个纸。百分百，天然纯正由纸浆所制造出来的白纸。”

　　惊异的视线上上下下打量着纸。琇書蛧

　　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

　　她只是刚刚吃饱，然后没有刷牙，有点困了，想上床睡觉了。

　　旁边的人却突然跟她说——我不是人，我是纸做的？

　　不能相信，不可相信，自己在做梦，自己一定是梦里，一定是这样，没错！

　　不将她的失措放在眼里，纸仍然是自顾自的说，“纸这个名字，是欧阳煜帮我取的。我原来是叫喜天，取名的人希望我冷冰冰的脸上能有笑容，欢喜天天……”

　　囧。

　　纸大美人，没看到她在惊愕吗？没看见她的满脸黑线吗？没看见她的瀑布汗吗？理会一下她有没有这个承受能力吞下她说出的事实好不好？

　　“我们在欧阳家的地位仅次于四神大人，所以被称为纸神，自古以来就是代替没被四神大人选上的欧阳家血脉的守护神灵，不是人、不是鬼、不是神、不是魔、不是妖，只是一种咒术的产物。追根究底，我们的本体只是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纸。”如花的嘴角，惨淡的扯起一抹笑容。“每个纸神像人一般短暂的一生里只侍奉一个主人，从创造之始，我们以他为天，以他为地，陪着他成长，陪着他笑，陪着他哭，陪着渡过他们的一生，他们能活着在这世多久，也就是我们可以活多久的证明。最后他若长埋黄土，我们便在任务终结之时化成灰烬。一生终不侍二主。”

　　“你的意思是，如果这次欧阳煜出事了，你也会消失？你是要我们如果那时候见到你突然消失，不要惊讶，所以现在在给我们打预防针？”就算再不想听，可是她的话还是进入她的耳朵里。但她不明白，突然一个如此美好的夜晚，一个如此平淡的时刻，纸为什么挑这个时候跟她讲这事啊？

　　无端对自己敞开心扉的畅所欲言讲诉欧阳家纸神秘密的背后，就好像、就好像……喂喂喂，她不是在交代遗言吧？

　　纸只笑了笑，并不回答她。

　　深深的望进她黑白分明的水眸里，纸接着以更平淡的语气说出更惊为天人的事实。“纸神的性别取决于主人，纸神必须跟主人同性，是欧阳家亘古不变的条例，也是创造纸神的欧阳家宗主的先见之明。”

　　同、同性？

　　月色的眼睫眨得快如闪电，脑海里飞快的整理着某些事情。

　　“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

　　“那欧阳煜是男的还是女的？”月色几乎想抱头撞墙。

　　“男的。”

　　“那是你的主人？”不行，脑子里混乱得搅成一片。

　　“是的。”

　　“你不是说要同性的吗？”

　　“是的。”

　　“那这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我比较特别，我的一生一共侍奉了4位欧阳家的人。”

　　4位？不是每个纸神只侍奉一个主子的吗？

　　将她的反应看在眼底，“没错，是4个。而我的性别跟从了我最初的主人欧阳湖，欧阳煜的祖奶奶。而第二任主人是欧阳丞，欧阳煜的爷爷。第三任主人欧阳驹，欧阳煜的父亲以及欧阳煜。”

　　“你……你活了多久？”她说的话越来越不像开玩笑。

　　“也有百来年了吧！那时在位的皇帝还不时宣我们欧阳家进宫。”她笑容可掬的道。

　　“你……你真的不是人？”

　　她从一开始就强调自己不是人了啊！

　　微笑依然，“是的，我不是人！”

　　长长的手颤颤巍巍伸到了纸的心门上，月色蹙着黛眉细细感觉。

　　没有心跳，纸真的没有心跳！！

　　身体冰冰凉凉的，也没有体温！！

　　可她却在笑，却在和自己说话！

　　她给了月色一把小刀，“要不要试一下？”

　　“试什么？”月色戒备的瞅着纸。

　　“试一下割纸人的感觉，就是这样……”捏着月色的手，纸以她手上的小刀在自己的手臂上重重一划。

　　“不！”月色的拒绝还含在嘴里。

　　“看吧，我没事。”

　　没……没事！害怕见血的眼睛慢慢的睁开，她看见……纸没有流血，那长长的伤口下，竟是没有血！

　　纸不会流血！

　　“你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吗？”不是为了一针见血，她也不想用这种方法证明自己的是人。万一吓坏了她，她可想不出什么方法赔回一个月色给轩辕厉邪了！

　　为什么，人都爱做茧自缚呢？

　　为什么总是离不开情爱这一关呢？

　　月色和轩辕厉邪！他们的身份必竟不同。

　　一人和一鬼，即将会分别于不同时空的，这会有结果吗？

　　又是一段从萌芽开始就注定夭折的爱恋。

　　人……永远都爱沉浮在无边无际情爱之中。

　　就像……

　　“我相信了。”捏着自己还为适才的事而微微发抖的小手，月色点点头。

　　能不相信吗？

　　事实就摆在眼前了耶。

　　她活生生的近在她一手可触碰的范围里。

　　一直以为她只是开玩笑，跟她闹着玩，荒唐的事，荒唐的对话，荒唐的人。

　　纸、纸、纸做的人！

　　“你是纸！”她是纸、她是纸……月色不停的催眠自己。

　　“其实，我只是想让你听我把话说完，並不是故意吓你唬你的。”

　　不是故意才吓人，而且这事情不吓唬人才是天下奇闻。

　　九月的夜风偷偷的溜进美仑美奂的花园，沙沙声的引起一阵骚动，也沙沙声的带走了纸脸上难有的笑意，徒留下一脸的哀伤和寂寥。

　　“欧阳家自古以来都是以除魔鬼为己任，保卫人间是天职也是他们所被赋予的责任。千百年来，他们以此为荣，以此为尊，无怨无悔。可是有谁知道，他们光荣的背后是血是泪，是伤是痛。降伏的过程中，他们是人，他们也会受伤，他们也会流血，少有几次是能全身而退，其余便是有生命威胁。无数个春秋下来，欧阳家便人丁稀薄，至此他们才发觉事态的严重。没有四神大人保护的他们，该用什么来捍卫自己的性命，寻寻觅觅之后，答案就是——我们！从此，保护没有四神大人庇护的欧阳家子孙，对他们的性命负责，就是身为纸神的我们所被给予的责任，和他们一样，天生的责任。”

　　“对他们的性命负责？”听起来並不是什么好事。

　　“担负起他们的性命，由我们代替他们受伤，代替他们痛苦，代替他们伤重，代替他们承受所有的灾厄。”

　　“代、代替？”

　　“没错，就是将他们的伤转换到我们的身上。如果，欧阳煜手受伤的话，只要通过语言的转换，伤口就会原风不动的从他们的手上转移到我的手上，这就是代替。”

　　这样子也行？“无论多重的伤都可以？”

　　“都可以。甚至是——死亡。”

　　倒抽一口气，“连死亡也可以？”

　　“当然，纸神和人一样，也会死的。而我们的性命也和人一样的脆弱，只有一次的机会，我们並不存在死而复生。”

　　“那你们消失了，那你们的主人怎么办？”

　　她的态度不在乎得不像在说着攸关性命的事。“再造一个纸神就可以了。”纸神的命有时很珍贵，但同时也是很廉价的，看的就握在谁的手里。“宗主是欧阳家最重要的人，他们从来都被勒令虽同时拥有三个纸神，少了其中一个，对他们一说只是无关痛痒的事。”

　　可欧阳煜的态度不像耶。

　　“欧阳煜有三个纸神？”

　　“只有一个，就是我。可我想如果我消失了，他就会乖乖的按着祖宗家法，为自己造出三个吧。毕竟一个可抵三个使的我不在了，从小就大伤小伤不断的他，若再不爱惜自己的性命，我想欧阳家历代祖先都会入梦敲死他的。”更何况他还没给欧阳家留后代呢，要是死了的话，他就罪孽深重了。

　　“你真的想死？”

　　“不是我想死，是欧阳煜想死。可他又不能死，所以唯有我代他去死。”

　　“你有没有为欧阳煜想过呀，你死了的话，他怎么办？”这个纸是看不透是还是不想看透啊，他们之间就连她也能在第一眼看到了呀，欧阳煜爱着她呀！

　　“我不是说过了吗？会有别的纸神代替我的。”她累了，活得很累了，活了那么久，也该让她歇歇了吧。她苦楚的娇颜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当年，要不是湖夫人，我最初的主人——欧阳湖的拜托，我想我早就灰飞烟灭在这个世上。那一年，身为宗主的湖夫人生下欧阳丞之后，确定他不具备四神大人的天赐，本该马上为他打造属于他的纸神。可是本就体弱多病的湖夫人早在怀着欧阳丞的时候，身体状况就每况愈下了，产下他之后没多久就病逝了，根本来不及给他造出纸神。无奈之下，出此下策，将本该随着湖夫人一同死去的我命给改了，并要我承诺将幼小的欧阳丞养育成人。那时的欧阳家本来就在湖夫人嫁给一个穷书生而乱成一团，再加上湖夫人一死，宗主之位悬空，内乱剧增，只怕想谋害连满月也不足的孩子多于想照顾他的。因为这孩子是欧阳家直系血脉，更是最名正言顺可以坐上欧阳家宗主之位的人。为了欧阳家，为了她，湖夫人把欧阳丞交给了她最信任的我，一名纸神来抚养成人。”

　　“欧阳辰一天一天的长大，直至他二十岁的那年，他接下了宗主的位置，並娶妻生子，我也终于以为自己的任务完终了了，可以随湖夫人而去。但事情又发生了变故。就在若铃夫人，欧阳辰的妻子，欧阳煜的奶奶怀胎七个月之时，欧阳辰救人反被人偷袭，最后伤重死亡。而那时的我却未能随侍在他的身旁，如果那时我可以在他的身边，他就不会死了，不会死了……因为他的拜托，我一直陪在大腹便便的若铃夫人身边。得知此事后的若铃夫人情绪激动，没过多久便早产，产下了欧阳驹——欧阳煜的父亲。而自欧阳辰死后便一日一日消瘦下去的她，也没能熬过第二年的冬天，来不及看着欧阳驹的长大便撒手而去。再一次，我只有肩负起守护着来及造纸神的欧阳驹。转眼，欧阳驹在我的看护下长大了，可越长大的他却越不爱听关于欧阳家的一切，甚至他根本没有想过要继承欧阳家宗之位，要不是……要不是遇上玉夫人，也会有现在的欧阳煜。”

　　“所以呢，你是不很不满意现在的我？是不是我不像父亲那样肯听从你的安排，娶一个女人让你安心，让你不会想死，让你不会动不动就想着离开我们。如果你说是的话，我会娶，我现在马上娶。”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里的男人，赤祼着硕健的上半身，因生怒而绷紧的胸腹纠结数块结实的肌肉，些许晶灿的水珠似乎是恋恋不舍，还停留在他比例匀称贲张的肌肉上。

　　呀，美男出浴图，真养眼啊！刺目得令她头昏眼花。

　　月色几乎流鼻血的肖想着。

　　白斩鸡近似的欧阳煜，身材可不比他家里运动狂四哥和斯文败类的五哥差，每块肉肌理分明，白中带粉，比同类男人的多了几分柔嫩细致，少了几分狂野粗犷。

　　秀外慧中的花美男，非他莫属了。

　　“纸，你说啊，你想我娶谁？只要我娶了，你是不是就可以停止你那无谓的想法了？你说，你要我娶谁？是毛小玉家的毛玉华还是毛玉燕？”

　　“玉夫人是你的母亲，欧阳煜。”

　　“可是欧阳驹却从来都把她当老婆，当女人。他爱的人谁，你不清楚吗？”甩开了拭水的大毛巾，欧阳煜挺着连肌肉都会着火的身躯逼近了纸。“你的自欺欺人还想要毁了多少人才肯让你面对现实？”

　　“我没有自欺欺人，欧阳驹爱的人是玉夫人……”男人的逼近，让纸退怯的朝后退。

　　不允许她再退缩了，他伸长了两臂扣住了她细小得像纸片般单薄的芳肩，像牢笼，困起了她的自由。

　　“那老头子爱的是你……”

　　“不是。”她没听见，她没听见……

　　“一直爱着你。”

　　“不是。”摇头，不停的摇头。

　　“不想继承欧阳家也为了你。”

　　不继承，就不会知道纸神的制作方法；不知道，就不用被催促再造纸神。

　　“不是。”

　　“而我……也爱你。”

　　“不是……”她快崩溃了，她不要听。

　　“欧阳煜。”这疯子，告白也不是这样告白的吧？想把爱的人逼疯不成？想阻止，才上前，却发现自己的肚子上面多了只手，贴着她背后的是一具湿答答的身躯。

　　“月色，帮我擦头发。”边说，边将她扛大米似的扛出了房间。

　　“轩辕厉邪，放开我。”她有更很重要的事，她不要帮他擦头发。“放开我。”

　　“书，你和欧阳怎么了？洗到一半都跑出来的？”害他以为是妖尾狐来了，魂不附体的追着他们。“九尾狐是不是来了？是不是来了？”

　　又是一个美男出浴，可这人却里三人之中最好的，起码穿戴整齐，月色连他肉色是白是黄都瞅不见。

　　“里面，秦莫阳……里面。”天助她也，月色手舞足蹈向他示意。

　　“里面？”九尾狐在里面吗？顿时吓得秦莫阳想逃跑！

　　“欧阳煜和纸在里面。”她是不指望错了人，乍来了一只呆子呀。

　　却不料某人长手一勾，房门一关，便将他们三人都关在了外面。

　　“欧阳煜和纸在里面，没事。”黑白分明的以眼瞪着他，似乎警告着他‘敢打开，就试试看’。“你要就守在这里，没事就回房，今晚……他们两个应该都没空。”

　　一听，脸色霎时雪白。

　　那他的小命怎么办？两位大师级的人物都锁在一个房间里？他怕那只叫九尾狐的妖类耶，他还想留着小命给他最爱的影歌，和她结婚生子，共建家庭，白头到老的呢。

　　虽然，他很想说——‘我留在这里’，可是狄书允瞪着他的眼光好似他是杀父仇人般的不共戴天。

　　他有那个胆子说吗？

　　“我回房里。”

　　他承认他是败类，他是弱者，他挑战不起强者。

　　“晚安。”他也溜得飞快。“你们两个也早点睡，别……别太晚了。”

　　……！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莫、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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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车，吾娘，你真是一时一样呢~~~

　　也不想偶们上个星期在吵什么呢~~~

　　囧囧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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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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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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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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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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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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