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如此心烦意乱?”纠结着自己此刻的心境,斐夷开始自己与自己生起闷气。倏然间一张纸条飞入窗口。不过斐夷又在屋子里转了三圈半才注意到这张纸条。
速至五行苑。“果然有事情发生。”看罢纸条,斐夷忙翻窗而出直奔五行苑跑去。
另一方面,幽静居中,重伤卧床的魔少影艰难的想要下床去取剑,可是刚爬到剑架旁就被端着药进来的月凝一手拎起丢回了床上。
“师父我……”少影长咳着,好在是不再吐血了。究竟是多么大的恨意能让他下此毒手打出这么重的一掌,又是多么大的爱意能让他心甘情愿去接自己这么近乎致命的一掌?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这大概是只有在爱与恨重叠时才会见到的奇观吧。
“喝药。”月凝递过药去,面无表情的看着少影。
少影接过苦药一饮而尽,待缓和了咳息声,方继续说道:“师父我……今夜星象有异,我刚刚算了一下,皇子有难,我……不能袖手……”
“为师的剑术未得一二,就开始偷学这些窥探天机的东西了?”诚然,占星推演之术月凝并未教予少影,只是那些此类书籍月凝倒也没尽数收藏,如果较起真来,也该是月凝默认了少影研习的。只是少影哪敢和月凝较真?
月凝话音未落,少影早已从床上翻下,艰难的扶着床边跪在地上:“弟子知错,自古忠孝难两全,我魔家世代守护临祖子嗣,少影万不敢让祖上在我这代蒙羞。”
“若为昏君,你也当全力辅佐吗?”拎起少影再度丢回床上,月凝转身朝门口走去。
“师父……”少影艰难的发出声音,一阵速咳接连不断。
月凝回头看了他一眼,冷着颜说道:“你自幼从师一向听话,这次为师便替你去瞧上一眼,下不为例。”
“弟子知错……”强压着咳声,少影勉强在月凝的背影消失前挤出这四个字来。
五行苑寒域阵内,唐黑子再结索阵欲擒霜璃。
霜璃移步摇晃,左右躲闪寒索的束缚。毕竟数量庞大,不消须臾,霜璃便被索阵逼到了死角再难挣脱。
“玉师妹莫要挣扎了。”唐黑子搓着手,憨憨笑着走向霜璃,此刻他想做什么,大概是个人都能猜得到。
近在咫尺的距离,倘若唐黑子抬手便可触碰到玉霜璃的身体。
就在此时,一道金光于霜璃的水晶中迸出,刺眼的金耀闪的唐黑子难辨方向,忙抬起双手护在脸前,凭借着两臂间的缝隙观察四周。
当金光消失时,只见霜璃手持一柄通体金灿灿的黄金剑立在眼前。至于周身的铁链,早已被尽数斩断。
“唐黑子你还真是有够废的,枉本姑娘好心改动了寒域阵让你的铁索可以在阵中自由发动,人没擒住,倒是被人家发现了玄机钻了金属性术法可发动的空子。”陆薇儿的声音在阵外想起,唐黑子好像被人踩了尾巴一样,脸色铁青,颇为难堪。
“陆师妹别心急,我料得五行门的人剑法一定不怎么样,且看师兄生擒她。”话未说完,玉霜璃先发制人一剑攻来,如梦似幻的剑法在阵中舞起,仿佛千蝶在起伏,仿佛万花在飘絮。美人如画,剑转流云。
起初的几招唐黑子还招架自如,只是后来霜璃的剑越舞越快越舞越疾。最初的凛然剑意后升华为破空的剑风。
果真是逸仙剑派,看来派中弟子个把个都是使剑的好手。
霜璃的剑疯狂的舞动着,仿佛天与地仅剩她一人。若说人剑合一是剑客的最高境界,那此刻的霜璃应已超脱剑客的范围。因为此刻的她与天地俱为一体。m.xiumb.com
五灵在为她吟唱,星辰在为她奏鸣。她的发带早已不再局限于某种颜色,此刻胸前的水晶也是五灵之光俱放。
剑锋所向,敌莫敢挡。
唐黑子终归是难再招架被一剑刺中了心脏。
鲜红的血液沿着金灿灿的剑身向剑柄流淌。唐黑子一只手下垂一只手紧握住剑刃,一脸疲惫的看着霜璃惊诧的脸。
“二十年了,没想到此生还有机会再使出这招来。”明明已到了心脏的边缘。甚至剑尖已能清楚的感觉到心脏的跳动,可无论霜璃再如何用劲,却始终难插入这生与死相隔薄如蝉翼的一层。
“呵,你果然就是传说中的铁血战神。”陆薇儿飞身入阵,一掌攻向失了阵脚的霜璃,霜璃忙抽手去迎,结果被硬生生的击退了数丈。
“你错了陆师妹,我说过我很憧憬铁血战神,但我并不是他。那是我的父亲。二十年前百兵盟内乱,父亲也死在那时,我为躲避追杀方遁入逸仙剑派。”拔出了胸口的黄金剑掷在一旁,唐黑子惨兮兮说道。
“真是好险,若是父亲的铁血功,又怎么会伤成这般。”捂着流血不止的创伤,唐黑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陆薇儿未予理会,双眼恶狠狠的盯着玉霜璃道:“好一只骚狐狸,究竟吸干了多少男人的精血才能让你年期轻轻就使的出天地剑诀。”天地剑诀,传闻乃是由月凝长老所创的剑技。因其过于高深复杂,派中近乎无人习得。
“我非你,又怎么会用那般龌龊的手段修炼呢?”抬手召回了黄金剑,玉霜璃启齿反讥道。俗话说的好,兔子急了尚且咬人,何况是这只貌若白兔实为隐龙的玉霜璃?不过从遭人辱骂不还嘴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可见人的潜能经过刺激后会爆发出多么可怕的力量。
一向骄横的陆薇儿遭这么一骂哪还忍得住气,当即不顾唐黑子死活发动寒域阵强攻霜璃。只苦了唐黑子一边抵御寒气的侵蚀一边强闭血脉止住伤口。
激射的冰刃撒欢的冲向霜璃,那是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与密度。不过霜璃倒也没用眼睛去看,仅闭着眼将心神凝聚在剑上,凭借着方圆的感知,轻而易举的挡下了全部的攻势并快速冲到陆薇儿身前。
三尺剑锋横在颈边。
不远处,一个大家都很熟悉的身影正在快速接近。
“斐夷怎么来了?”惊异的眼神过后,陆薇儿接着说道:“正好,你就在他面前杀了我吧。如此用我一命换他恨你一生,我也是值得了呢。纵使得不到,也不能便宜了你这骚狐狸。”
见霜璃神色迟疑,陆薇儿抓住机会抬手一掌,霜璃未防被打退几步。再提剑欲斩时,陆薇儿早已不见了踪影。
“真是最佳卖队友啊。”唐黑子感叹着,此时的墨斐夷已跑到近前。
“霜璃,你怎么样?没受伤吧。”见着一站一坐一剑一伤的二人。斐夷大概在脑海里揣测出不久前此处发生过的事情。
见霜璃摇了摇头,墨斐夷长舒一气,旋即站在唐黑子前踩着唐黑子道:“你这熊瞎子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我的女人你也敢动?不怕我扒了你的皮?”听这话,霜璃身子一震,随而快速转过身去,似乎很怕有谁看到她此刻的神情。
“你的女人?这个是你的女人那陆薇儿是谁的女人?”唐黑子冷冷一笑,问的墨斐夷尴尬不已。
“你管的着吗?”有点恼羞成怒,墨斐夷连连几脚踹了过去。
猛然间唐黑子抬手握住了墨斐夷的脚腕,一把将他扯倒扣住了他的喉咙。霜璃听到动静当即回头,却是为时已晚。
“你要干什么?”霜璃执剑指着唐黑子冷冷说道。
“干什么?我怕啊,我打不过你,只能要挟你了。”唐黑子轻而易举的制住了墨斐夷,死死的扼制住令他难以动弹。
“你想怎样?”依旧冷着脸,霜璃的剑锋逼近一寸。
“也不想怎么样。想让你放过我而已。”拎起斐夷挡在刃前,唐黑子徐徐回答道。
“好,你放了他,我放过你。今夜的事可以不了了之。”
“万一我松手放了他你一剑杀了我怎么办?”墨斐夷仍在拼命的挣扎,却奈何喉咙被扼制住难以发声,倒是把脸憋得通红。
“这样吧玉师妹,我这有包迷药,你吃了它睡一觉。等你醒来我也有足够的时间逃走了。”说着,唐黑子在怀里掏出个纸包来丢在霜璃脚下。
霜璃俯身拾起迟疑了片刻,看着斐夷那痛苦的快要窒息的脸色,霜璃当即一饮而尽。
啪嗒一声宝剑坠地的声音,随后是身体倾倒的声音。
唐黑子长舒一气,仿佛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他丢开斐夷,慢慢的走向霜璃。
“你要做什么?”见唐黑子企图抱起霜璃,墨斐夷飞起一脚踹向唐黑子,却终归技不如人被轻易制住。
陆薇儿早已不在附近,寒域阵没了主人的支撑已然破碎。
五行苑又恢复了往日的五行苑模样,唐黑子将墨斐夷沁在水池呛了个半死,又捞出来用天锁囚月阵将他缚在院中,脸部刻意调整成朝向屋子的窗户。
“都说爱情会让女人变傻,这话还真是一点都没错呀。你刚刚说,这是你的女人?我动了,就要被你扒皮对吗?”戏谑的笑着,唐黑子抱起了昏睡的霜璃走进了屋子。
下一秒屋子内的灯光被人点起,墨斐夷清楚的透着窗棂看着里面黑影的每一个动作。那是一个男人在脱一个女人的衣服。一件,一件,最后连里衣也扯下,丝毫不剩。虽然透过窗棂看到的只是影子,但是此刻那女子的身体应已完全暴露在那男人眼中一览无余了吧。
如果说一个人不知悔改,那应该是还没碰到能让他彻底崩溃的事情。如果说一个人惰性慵懒,那也应该是还没碰到能让他崩溃的事情。如果说肠子悔青了算是人类后悔的最大极限,那此刻的斐夷应该已经把肠子悔断了。
倘若当初努力修炼……
如果说目眦欲裂是人类愤怒的极限,那此刻斐夷流着的血泪及伴随着干咳大口呕出的鲜血就已经可以证明他快挣脱人类负情绪的极限了。
倘若当初努力修炼……
钻心的痛苦已经算不得什么了,因为斐夷已经痛的感觉不到心脏的存在了。
如果此刻放任斐夷自由,他大概会想出世间一切残忍的手段尽数用在唐黑子身上。奈何受制于人,此刻的他只有,只能硬撑着逼迫自己看窗内他根本一点都不想看的画面。因为他要知道,他都对她做了什么。
衣服脱罢,那黑影又一件又一件的脱自己的衣服,最后一样一丝不挂。
他看到那个黑影覆盖到了另一个黑影上面,两个黑影贴合并还微微重叠在一起。而后那黑影直起身来,将另一个黑影的双腿举过头顶抗在了肩上。
斐夷闭住双眼没再看下去,就这样死了吧,一念至此,斐夷试图逆行灵力让自己暴毙。然而再三尝试,却总在紧要关头放松了心神。
我还真是个弱者,卑微软弱又无能。看着心爱的女人在眼前被人凌辱,救不了却连自尽的勇气都没有。
好在有铁链的束缚让他动弹不得,否则此刻他大概已经瘫软在地上了吧。后悔当初没有努力修炼有什么用呢?愤怒的气出血泪呕出鲜血又有什么用呢?终归于事无补罢了。有人说愤怒是最无能的表现,对这句话理解最到位的怕是要数此刻的斐夷了吧。
蓦然间斐夷笑了,因为他早已把负面的情绪用尽了。痛苦,愤怒,哀伤,悔恨,悲叹,此刻他还能使用的表情也就只剩下笑了。
恍然间抬头看向窗棂,斐夷发现那个黑影已经穿好了衣服,又在一件又一件帮另一个黑影穿好。
还真是贴心啊,畜生。
少顷,屋内灯灭,随之唐黑子开门走出,抻着懒腰看着斐夷:“怎么样,是不是迫不及待扒我的皮了?”说罢,捻手解开了缚住斐夷的锁链。
说是脱缰的野马也不足为过,斐夷疯狗一样扑向唐黑子,却是被一脚轻易踹开。
在地上连翻几个滚,斐夷再度疯狗一样二次扑去,依旧被轻易踹开。
反复数次,地上淋淋的鲜血已分不清哪是地面哪是血泊。斐夷方意识到自己是个幽界门弟子还可以用界术而非单单会肉搏。
双手下倾猛伏于地,地上的界图凌然浮现,煞红的血光映满庭院,大概是个了不起的阵。
唐黑子轻蔑的笑了笑,猛的一跺脚,刹那间界阵破碎。
斐夷猛然抬头,紧盯唐黑子数秒后再起新阵,却又被轻易跺碎。
“师弟啊师弟,你到是忘了,我唐某也在你幽界门从艺几年,到不敢说看得破什么大阵,但就你这三脚猫的玩意,啧啧啧。”
“谁说我幽界门的功夫是三脚猫啊?”苍老而熟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唐黑子寻声看去顷刻脸僵,幽界长老旁跟着阿长王瑜一干众幽界弟子凭空出现在五行苑边。
“呃……恩师,这是个误会。”唐黑子忙摆出谄媚的嘴脸解释道。
就在此时,斐夷猛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匕首一刀刺向了唐黑子的心脏。
明明已经刺中,那唐黑子的肌肉却好像钢筋铁骨一样扎不透,刀刃在心脏处硬生生偏锋滑了一段距离,方猛的扎进了唐黑子的左肩里。
鲜血倾涌而出。
“大胆逆徒,竟敢当众行凶。”幽界长老一声呵斥,阿长一马当先冲在前,一脚踢翻斐夷后将其按在地上。
阿长一副大仇得报的得意神情为王瑜等人十分不耻。
“按门规,伤害同门者当逐出围墙,情节严重者当处死。这位师兄伤的这般严重,我认为墨斐夷应算情节严重者。”阿长指着唐黑子心脏处的深伤慷慨陈词。
“为师在这自会定夺,岂有你说话的份?”虽然表面上是在呵斥,但这师徒俩一唱一和,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明白。心下领了师父的意,本打算给斐夷求情的众弟子也是封了口。
“师父,斐夷他也伤的不轻,我觉得这不是简单的伤害同门,应该算是私下斗殴。我认为二人理当同罪。”看形势不妙已保不下斐夷,王瑜转念一想或可拖唐黑子下水,没准还有一线生机,不料却正中阿长下怀。
“恩师冤枉,在下是在执行公务啊。”
“哦?那你说说看他犯了什么事儿让你舍命相搏?还有戒律堂抓人需要有戒律长老盖章的凭证,师兄可否拿出来让师父他老人家瞧瞧?”阿长一脸不屑的抬头看着脸色发青的唐黑子。跟老子争功?你还嫩了点。
“那凭证方才打斗中被斐夷撕碎了。”唐黑子狡辩道。却看斐夷,此刻就像个失去灵魂的躯壳,一动不动的任阿长骑在身上反手按着。
呵,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遭人蹂躏,又亲耳听见自己同门的指证与出卖并无人说情,最后被将自己抚养大自己最尊敬的授业恩师作为弃子丢掉。斐夷还有什么理由再支撑神智争辩呢。一切随它去吧。莫须有的罪名也好,只求这一切快点结束吧,不求苟且偷生,但求痛快一死。
“够了,全都处死吧。”幽界长老长袖一挥,众弟子一拥而上,早就战至气竭的唐黑子哪还有力气抵抗,自然是乖乖的束手就擒。
“我来行刑!”阿长示意旁边的弟子帮忙按住斐夷,自己则夺下斐夷的匕首站起身来。这种脏活儿其他弟子早就想躲的远远的。如今有人来争,自然拱手相让。
“呵,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奸笑着看着斐夷,阿长在斐夷前摇晃着匕首。小人得志之势,令在场弟子无不作呕。
骤然间一柄巨剑冲天而降,笔直的插在了五行苑正中央。剑落之处剑气纵横,在场弟子无不躲到幽界长老身后,生怕被卷到剑气中尸骨无存。
那剑气好像长了眼,巧妙的绕开了险些被裁决的二人,飞行数秒后方尽数散去。当众人再想上前去擒住二人时,却听五行苑外一声冰冷的女子音:
“谁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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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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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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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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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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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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