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雪上情缘>第14章 第十四话 尘现伊水(中)
  朱姑娘还要加快脚步,却见天上忽然减速,反而转头向后逃去,也便跟着转头,追上道:“你还挺机智的。”原来人跑动是慢,可强在灵活,不似飞龙,转头要绕一大圈。这样调转几回,时间已过去几刻。

  四斥候不耐烦了,灰木杵,灰木槊各自一拍,天上、朱姑娘二人左路、右路、后路就为尘埃所阻,看不清路在何方。唯留前方有路,却是水路——原是被伊水所阻。

  天上正要驻足,却听朱姑娘道:“跟着我。”又见她双手挥聚,一排竹子凭空出现,落在水面,已成竹筏。二人先后跃上,向对岸荡去。

  二人身后虽是尘埃,可四斥候却能看清,涌斥候左袖一挥,使出“沉霾窜雨”,一片尘埃没入伊水。

  天上、朱姑娘还在水中央,忽觉竹筏下传来异响,一道巨浪从水下窜上,将竹筏掀起十米高,在半空散架,二人无处立足,将落伊水。朱姑娘脚尖一点,本想借其中一根竹子向对岸跃去,可余光瞥见天上未有应变,已径直向水中落去,忙改主意。玉手抓上天上左肩,将他推去对岸。这次借力用给天上,她却跌去水面。可朱姑娘的确非等闲之辈,脚尖再点,凌水一踏,飞身而过伊水,留下圈圈涟漪,追逐着玉人翩跹秀丽、闭月又羞花的盈盈身姿。

  四魔见计未成,一策飞龙,紧赶而至。悬在伊水上,汹斥候俯瞰朱姑娘道:“小姑娘,你本事倒不小。”涌斥候道:“这样的人肉也更美味。”

  “先尝尝这个吧。”朱姑娘又捡了许多石头,奋力向四魔丢去。

  沆斥候将其中一块稳接手中,嗅了一嗅,十分受用,道:“果然,这样细皮嫩肉的,也算美味。”反手一切,石块还击朱姑娘。

  朱姑娘可不要用手去接,却不是因为石块激旋而至,她难以接住,而是被恶人碰过的东西,她才不要再碰。闪去一旁躲过,却未察觉到,石块在经过她时摔过几颗露珠,正打在背上秀发。

  沆、瀣、汹、涌俱收眼内,心中便压抑不住地狂喜起来,可此时狂喜似乎未到时候,于是将这股发狂劲发泄给天上。四魔跃下飞龙,急攻天上,挥杵挥槊,要将天上拍个粉碎。

  天上退避不迭,正想使用天剑,可唯恐不能尽除四魔,反被其认出天剑,只好忍气吞声,哪怕狼狈不堪。

  朱姑娘可看不下去了,道:“我想起来了,他是说不要让我用石子打你们。”

  四魔听了,个个气急败坏,可他们很能忍,只浪笑几声,继续夹攻。

  朱姑娘只好再捡石头,可四魔与天上正难分难舍,她可不想弄巧成拙,误伤天上,但袖手旁观又不是她的性格,只好将目标投向空中的蠢物。石子接二连三向飞龙扔去。

  这却让四魔有所担忧,眼看飞龙挨了数下打,十分禁不住,已慢慢飞离此间,汹、涌忙舍了天上,回飞龙背,控好飞龙,悻悻观战一旁。

  天上压力略减,有暇回击。在沆、瀣拍来灰木杵时,右手作拔剑状。

  沆、瀣虽然没有看到天上背后有剑鞘之类的物事,可早注意到天上肩头的剑柄,怎不提防?忙舍弃攻击,灰木杵互架,要挡即将出鞘的剑。可如此一来,目光被阻,只听破空之声,二魔急急侧头,两枚石子擦破耳朵,带来一丝痛楚。再看天上,手中哪里有剑,只有石子。沆、瀣怒不可遏,美人的戏耍他们可以饶恕,可男人绝不能。双双咬牙切齿,飘后几丈,大举手中杵,猛一横挥,二魔一人周围就成满目尘雾,原是尘飏功法尘见水之“尘埃蔽明”。

  朱姑娘看不清内里情形,急得团团转。担心未有一息,已成现实,天上倒撞而出,脸色成灰。朱姑娘忙扶起他,却听天上道:“尘见水则迷雾漫,故能蔽明,这尘雾蔽人眼目,阻人道力,你要小心。”

  朱姑娘正色点头。收戏耍之心,起身上前应敌,可忽觉一股异样从心头荡来,片刻脸色绯红有恙。

  沆、瀣笑道:“小姑娘,‘露水之欢’的滋味怎么样?我想过不多久,不用我们追你,你会自己送上门来。”二魔所谓的‘露水之欢’,也是天魔尘飏功之一。

  “想都别想!”朱姑娘十分气愤,玉手一张,掌中现三尺绿竹,持在手中,凭空比划几下,本想化去二魔制造的尘埃,却未见效。只好重觅良策,以竹指地,竟冲向二魔。

  二魔也想见识下朱姑娘有何高明,自乐意奉陪。不等朱姑娘到,早已迎上。可朱姑娘却没那么傻,自投尘埃罗网。半程之上,忽然转向,跃上伊水。

  二魔傻眼,转眼醒悟:“她要逃!”“追!”二魔紧随身后。

  朱姑娘并非要逃,等到伊水,凌水而立,回手一划,三尺竹荡起丈高浪头。

  二魔来势汹汹,未能防备,将浪头全盘接下,成落汤二鸡。二魔吃了一瘪,颇为狼狈,可却面泛喜色:“小姑娘真会伺候人。”“还为我们洗了把脸。”说罢,挥动灰木杵,将朱姑娘裹在尘雾。尘雾中,朱姑娘不能视物,可二魔却毫无影响,灰木杵你扬我荡,双戏朱姑娘;朱姑娘听声辩位,三尺竹黏左拨右,借力化力。

  然朱姑娘已中露水之欢,稍动道力,更为不利。正战之间,心头忽涌莫名悸动,忙分心神对抗,虽然压下悸动,可手中慢了一筹。玉肩被沆斥候击中,倒飞水边。

  天上赶来托住其背,道:“解毒要紧。”

  “你会?”

  “不会。”

  “那说什么。”

  “你不是有紫竹吗?”

  “那也不是片刻之间就能见效的。”说罢,朱姑娘抬头望了望已紧紧逼来的二魔,万般无奈,不得已下,才将右手伸出:“把手给我,放空心神。”

  天上犹疑。

  “真是的!”朱姑娘携住天上,嘴唇轻动,二人身形蓦然消失,只留下一幅画飘去伊水,而后在水上不住漂来荡去。

  四魔大惊:“这是空间之力?”虽未尽信,不敢疏忽,四魔齐动,整个伊水尽笼罩在水雾中。乃是“迷雾重重”。

  等天上心神重归,眼前景色迥异,成另一方世界。放眼一看,见此间灿烂明亮,春意盎然;身边是几方园圃,其中木有高有低,其中花有红有紫,其中草有狭有阔;身后有两株树,一株松树,一株杏树;远方是三座竹楼,青翠碧绿,生机动人;楼前种有白梅,仍吐芬芳;楼后是片桃林,落英缤纷;桃林间溪泉潆绕,却不知水自何处来。

  天上难知何在,问:“这是什么地方?”

  “我住的地方。你是第一个与我非亲非故却进来的。”朱姑娘说罢,顺手从一株紫色竹上掰下一段嫩芽,一分为二,一半递给天上,一半扔进嘴中,已嚼动起来。

  天上接过,嚼碎,其味清香,咽下,清凉之感遍五脏六腑,散四肢七窍,便觉耳目豁然,气海重新充盈,凝滞之感再不复存,谢道:“多谢姑娘援手。”

  “刚才你怎么不逃?”

  “还有两个恶人在,逃到哪去?”

  “他们能看到?”

  “当然。”

  “那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姑娘有心。”虽然无用,可朱姑娘之心足可昭天,天上欣慰。

  “我还没说完呢。就算多此一举,我引开他们,以你的才智见识,还能逃不了?你是因为天相吧。”

  天上沉默,只望去一株草株。那草株有七片银色叶子,每片叶子尖端都成星形,整体就像是七颗流星划过长空。他纵然不识,却也看得出这草株极为不同,不仅因为他见识非凡,才智超群,更主要的是,天相就躺在那株草旁边,又已睡着。

  “你还真是一刻也离不了他。”说着,朱姑娘弯腰将天相抱起,望天相道:“你说他那么大人了,怎么就离不开你呢?”

  “你看得出天相有伤?”

  “这样嗜睡没伤才怪。这株七星草,对他的伤很有帮助。”说到这里,朱姑娘忽然尴尬一笑:“刚才好像说错了,你不是第一个。”

  “你是想说天相先我进来了吗?”

  她踌躇点头:“不知怎么,我一见天相,就对他心生喜爱,一霎时就忘了他也进来了,是不是女孩子都这样?”

  “大概吧。”天上不知她问的是女孩子见天相都会喜爱,还是女孩子都会因高兴而忘事,亦或是女孩子总是出尔反尔,不过不管哪种,他的答案都算是答案,因为,这根本就算不上答案。

  “这么说来,那句话没有说错。”朱姑娘再次开怀,似乎抱着天相,她就不用再去想外面的恶人,不用再去想追寻三贤的脚步,不用再去想找寻恩人。在她看来,大概天相与她并不是非亲非故吧。

  谁也没有想到,正是因为这样的心境,让朱姑娘忽然有所领悟:“我或许有办法对付他们的功法了。”

  “怎么对付?”

  “喂喂,探听别人的功法可不好。”说罢,她高兴地摸了摸天相的脑袋:“你可真是我的小福星呐。”而后便抱着天相往竹楼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将天相还给天上:“御兽门的人快来了,我不能让他们占了功劳。你们就在这等我。”(作者注:在这里,朱姑娘到底领悟了什么,又为何忽然领悟,留待后文“契约金兰,好还山峦恩”一章揭晓。)

  “好。”

  朱姑娘进中间竹楼,上二楼楼台,楼台前有一水车,水车转动,楼下水被水车送去桃林。朱姑娘改变水车水道,池中水灌入楼台上的木桶中,片刻便满。她手伸入水中,又是片刻,桶中水汽蒸腾。朱姑娘褪去衣裳,步入其中。借热水之浴,使紫竹药效更快生效,半盏茶功夫不到,露水之欢的毒已然尽去。重新穿好衣裳,下楼去寻天上、天相。

  “走吧。”

  天上见朱姑娘头发微湿,已知大概,闭口不提。朱姑娘见他识相,也便不言,嘴唇再动,二人出了画中。

  自刚才起,四魔就一直追逐着水上画,但那画飘来荡去,时而在水上,时而在水下,四魔不能弄到手,只好静静注视。此刻,忽见画飘去伊水边,以为良机,急急追去。可却眼见着那副画消失眼前,二人凭空出现。

  二人重现伊水边,见着眼处尽是重重迷雾,天上是忧,朱姑娘是喜,心道:“正好一试。”双手一拢,衣袍秀发无风而动,原是一股无形氤氲使然。

  天上正观望四魔,忽闻身边飘来沁人心脾之香,转头看去,来源正是朱姑娘。只是不知,是发香,是体香,还是她刚才沐浴之故。但天上非迷恋色相之辈,此刻只有心震:“朱姑娘的道力竟已到返璞归真之境,难怪她不受雨雾阻碍。”又见她双手交错而握,眉心间大放金色瑰光,如玉石夺目。朱姑娘心念一动,瑰光加诸于手,融入无形道力,继而四散飘开,所荡之处,迷雾纷纷遁形不在。

  四魔大惊:“这又是什么功法!”

  可只片刻,朱姑娘秀发已不再动,原是道力不能维持之故。天上才知刚才猜错:“这股无形氤氲并非是朱姑娘道力高深,而是其功法奇异。”忙劝:“一人之力不能硬拼四魔之术。”说罢,右手悬于右肩,若是朱姑娘不听,他只好出天剑拦下四魔。

  朱姑娘这次却听从,道:“我有自知之明,只是试试而已。不过,要是附近再多些花草树木就好了。”

  四魔杀心大起:“此女绝不能留!”挥槊舞杵而来。

  天上、朱姑娘正待要躲,忽听迷雾外传来一阵鹤鸣,鹤鸣未绝,西北方向早有一个身形出现,一长相清癯的老人立在一白鹤上,随手一指,白鹤双翅一挥,两道火柱烧向四魔。

  四魔前路被截,连忙拉住飞龙,目视火柱着窜入伊水,这才齐刷刷钉向老人,恨恨道:“又是你!”

  “不,是我们。”老人话音落下,尘埃外骏马嘶鸣,四人四马驰来。天上、朱姑娘附近因无尘埃,四人看到寻来,下马先问:“二位没事吧。”

  天上看去,四人三男一女,穿着普通,年龄四十上下,脚下分别带蟾蜍、夫诸、猿猴、白狐。忙回:“没事。”四人点头,迎向四魔。

  等他们走,朱姑娘道:“若我没猜错,上头那老头子就是御兽门门主方浩,眼前这四个御兽门四位老师,带蟾蜍的是金石开,带夫诸的是张枫,带猿猴的是毕竹盛,带白狐的是江璇。御兽门成立于御兽垣,属良穆都所辖。”

  “看上去也是慈爱之人。”

  “我也这么想。”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们不以功劳自居,可不代表梁城主不会这么宣扬。”二人且先观战,当然说是听战更为妥当。

  四老师上前,也不搭话,右手一挥,四御兽便有行动。但听金戈大鸣,树木潇潇,水流激荡,火焰哧哧,土石簌簌,四御兽各使其道,五行之力交错掩映,共取飞龙翅膀声响处。原来四御兽分别是金土蟾蜍、水火夫诸、木金猿猴、木水灵狐。

  四魔控飞龙闪到一旁,妄图躲过,却未料御兽所发道力相依相靠,相生相彰,躲过一波,一波又生。沆瀣二魔鼻嗤一声,掌心吐出一串露珠,又是露水之欢。此露水窜入御兽所发道力,道力乍乱,相辅相成竟成相攻相伐,无片刻,四御兽攻势已被瓦解。琇書蛧

  二魔大笑道:“你们原地踏步,我们可不会。”

  四老师控御兽再攻。

  沆斥候正要故技重施,汹斥候道:“他们这是要消耗我们,不可中计。”涌斥候道:“不错,他们没有道力,处处依赖御兽,御兽虽然不能看见,可却可以听声辨位。”说罢,汹、涌二斥候高举灰木朔,大喝一声:“骤雨袭江!”就听尘埃中雨声大作,不但四御兽再不能有的放矢,更逼得四老师再不能稳立此间。金石开忙控蟾蜍,蟾蜍口吐土黄,土之力凝成实质,五面土墙护住众人前后左右上五个方位。可就此此时,朱姑娘忽然警惕四顾,金石开问:“小姑娘,你还有朋友在迷雾中?”朱姑娘摇头:“没有。”却对天上悄道:“刚才好像还有一股土之力出现。”

  方浩见四老师已处被动,不再观望。白鹤力挥羽翼,上百道五行剑气迅疾而出,将四魔刚才所在位置的方圆十丈重重覆盖。

  眼望剑气而来,四魔眼中倒映出半月前情景。当日,四魔率十六名手下行凶到此处,残杀无辜无数。等五位老师闻讯赶来,所见只有,伊水边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伊水上,船沉浮殍,水质染红;所闻只有,妇孺啼哭不止,伤者哀嚎难住。见此惨景惨相,闻此切声切音,门主方浩悲情难禁,尽化怒火,气冲霄汉,全泄一瞬,明五行白鹤连倾五行剑气三次。那时,四魔正在满心欣赏,大笑受用,将来人未放眼内,这才生生领受,吃了大亏,四魔个个受伤,所带十六名天魔精英无一存活。四魔被逼而走,却被白鹤一声唳鸣,惊得飞龙辟易,其中两只倒窜而下,身死伊水!

  前事仍在眼中,四魔怎能不汲取教训?四魔挥舞杵槊,身前雨珠织成一片雨幕,刀枪难入。挡过这波攻势,四魔要报前仇。齐指上方,打散雨幕成雨珠乱窜,尽数射向方浩。原是“密雨连珠”。

  方浩不敢藏拙,十指紧扣,喝一声:“鹤唳风声,万兽辟易!”五行白鹤红喙一开,无数彩色利剑吐出。可这一次,两只飞龙安然不动,所来利剑亦被四魔以“密雨连珠”化解。

  四魔大笑:“为了破你这招,我们狠心刺聋坐骑,这够看得起你了吧。”虽然在笑,可他们想起前事,不能畅快,大变脸色,四兵器架在一处,愤嚎一声:“大雨滂沱!”但见无数尘埃涌出杵槊,直冲云霄,天色就变阴沉,滂沱大雨瓢泼而下,如无数铅柱连接起天上地下。

  五位老师本无道力,全凭五御兽护持,如今大雨倾下,五御兽道力凝滞,功法再难听用,尽成垂头丧气,匍匐在地。方才土墙倒于雨幕,四位老师自不能免,五行白鹤勉强驮门主方浩落在地面,五位老师都成双眼茫然,不知所在。

  朱姑娘忽问天上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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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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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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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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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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