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有股淡淡的清香,是熟悉的味道,布置也很清雅符合她的气质。
“爷,您好生休息。”香妈妈笑的眼都快没了,整张脸皱吧在一块,还以一颗纯金的大金牙,可谓是把这个角色演绎的淋漓尽致。
阮娴娴走到屋里,她也不敢造次,不想给这一世的婉娘留下不好的印象。
一进门就乖乖坐下,像个温顺的小白兔。
婉娘起身走到玉石桌前,倒了一杯清酒递给阮娴娴,芊芊玉指捏着玉酒杯,举杯对着阮娴娴一饮而尽。
阮娴娴第一次惊慌失措的像个孩子,看向身边的男子,“来,小苏给你喝。”她不知他叫什么,慌乱中给他随便起了个名字。
婉娘脸色有些变动,小苏结果酒杯一饮而尽。
“婉娘给大人谈一个曲子吧。”
“好!甚好!”婉娘的琴艺堪称一绝。
面对一桌子的好酒好菜,还有佳人奏曲,更好的是不用自己花钱。
一时兴起,没管杯里是水还是酒,闻着香甜,阮娴娴举杯饮用,这酒入口微甜,咽下过喉清香柔和,等到达胃里,逐渐发作烧的胃火辣辣的。
阮娴娴觉得酒很好喝,一连喝了几杯,醉死过去。
婉娘一直注意这边的动静,看到阮娴娴熟睡,起身,“殿下,有何时吩咐。”
那个名叫小苏的,收起了和善,冷漠的表情,看向婉娘,“这个人,就是我们要找的。”冰冷的语气让人不敢靠近半分。
婉娘一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趴在桌子上的阮娴娴,怎么会是她!?
小苏是祁国太子–祁川,易容而来,背过所有监查,独身一人先行来到天佑国。
祁川刚想再说些什么,听到有人向这边走来,收起刚刚到锋芒,示意婉娘。
“阮娴娴!你好大的胆子啊!”穆泽一脚把门踹开。
好在他有先见之明,派人跟踪她要不然都不知道她跑去了哪里。
可笑的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王府里居然有一个狗洞,现在这个狗洞正在一点点被堵上。
他一进门来就看到阮娴娴趴在桌子上,等穆泽过去的时候发现她的脸通红,看到桌子上的酒杯就知道了,她又喝酒了!
“你是何人!”穆泽眼神狠戾,做出防备的姿态。
他记得阮娴娴身上没有半分铜钱,怎么会独身一人来到这软香楼,看她一身的男装,还醉酒在这软香楼花魁屋里。
还好祁川是易容前来,他与穆泽早已面见数次,要是被识破就麻烦许多,收起原有的气魄,唯唯诺诺的低头对穆泽行礼:“在下偶然遇到这位大人,听这位大人说他是来体察民情,所以在下在这陪伴左右。”
不知是真是假,为了保全阮娴娴名声,不好将此事闹大,深深看了婉娘一眼:“林姑娘今日的事...”还没等他说完,婉娘便说:“这位大人小女子从未见过。”
这样就好办了,随后看向祁川,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祁川连忙低下头,“小人也从未见过。”
“如果此事走路半点风声,别怪我没提醒。”穆泽清冷的说出眼神里布满了往日的杀气。
说完,穆泽就将阮娴娴抱起从窗户离开。
屋内,两人面面相觑,祁川离开。
虽仅有一人,却依旧歌曲不断,让人浮想连连。
现已傍晚,穆泽避开街道,走在小路上,黄晕在远处天边,一大片草田与天空形成鲜明对比,微风习习与白天的燥热不同,穆泽抱着醉酒阮娴娴,面色不悦,却也没有将她丢掉。
怀里的女人在嘟囔说些什么,有时笑有时哭,悲喜交加,让人无奈却又有些心疼。
“阮娴娴,别犯病。”虽这样说,语气却没有烦躁,甚至有些宠溺。琇書蛧
一位俊美高大男子,怀里抱着一个男装熟睡的幼嫩少年,让人表示(磕到了磕到了。)
他步子很慢,不想打扰她,小路虽都是石子却走的平稳,没让她感受颠簸。
这个女人似乎有种魔力,总是触及他心中最柔软之地,重一分厌恶少一分会疏离。
刚开始他靠近她是因为知道她的身世背景,想加以利用,可慢慢的他把这些东西慢慢的远离自己的生活,就像今日父皇传来圣旨,他却没有了往日的野心。
“阮娴娴啊,阮娴娴。”嘴里叫着他的名字,心里却暖暖的,因为她在他的身边,感觉世界没有了往日的黑暗。
“嗯~穆泽~”阮娴娴嘴里叫着他的名字,似乎是在回应。
穆泽露出了鲜有的微笑,比傍晚的凉风更能让人心情愉悦。
“怎么了?”像个傻瓜回答醉酒的姑娘话。
“我喜欢你。”阮娴娴嘟着嘴巴,眼睛似乎想努力睁开,迷迷瞪瞪是看着他。
他身体一僵,喜欢他的姑娘不少,却没有像她这样把喜欢脱口而出,他一时间竟慌了。
“穆泽!”阮娴娴没听到回应,有些生气,嗲嗲的语气,没有一点威胁。
“知道了。”穆泽继续往前走。
他比之前更稳更慢,想再慢些,在慢些,只与她一人,在田间小路。
“殿下!!”闻齐把软香楼的事都打理干净,急忙赶来。
这片宁静被这个不速之客打破,穆泽瞬间炸了毛,青筋凸起,心中的怒火快要爆发。
“小点声!”穆泽压着嗓子,怒吼道。
“什么?”闻齐再一次大声,他真的没听清...
实在忍不住了,穆泽用足了力气,把所有力量集中在右腿上,迅速狠狠踢了过去,“殿下!”闻齐身手也不赖,很敏捷的躲了过去。
穆泽眯起眼睛,嘴唇紧闭,闻齐看到了,以他多年的经验,他现在最好赶快跑。
“小人先行一步。”闻齐赶忙跑了。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穆泽便到了。
刚进门,府里的管家前来汇报,“殿下...”看向穆泽怀里的阮娴娴。
“没事,说吧。”穆泽不在意。
“大皇子在大皇子府里征集了许多妙龄女子,您看我们要不要有所行动。”管家把打探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穆泽。
“不用,让他们闹腾去吧。”穆泽看着怀里的阮娴娴,嘴角再一次上扬,“晚些准备沐浴更衣,吩咐小食堂准备醒酒汤还有一些糕点,送到我房里来。”
“是,殿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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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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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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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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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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