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大火烧起,满地灯油混着酒水,将大火铺满城门前的空地,瓦剌军受到阻碍,一时无法进入。
从西城门进入的瓦剌军损失严重,他们入户杀人的时候频频遭遇反杀,凉州大军穿梭在各户人家之中,专找人少的时候动手。
燕靖予他们一直在城外等待机会,大批瓦剌军堵在城门口进不去,他们比瓦剌军都着急。
“不等了,动手。”
他一声令下,在山里藏了三天的援军立刻冲出来,以最快的速度发起进攻,身后喊杀声突起,还在等着进城的瓦剌军顿时方寸大乱,也不管前面是火海,下意识的要躲进城里,直接将前方的瓦剌军推进了火里,现场惨不忍睹。
城楼上的凉州大军发现了他们,立刻高喊:“是援军,是援军!”
狼狈的李绅跌跌撞撞的跑来看,绝处逢生的喜悦让他实在无法再去考虑后果及利害,立刻喊道:“兄弟们,和瓦剌拼了。”
士气低落的凉州大军如同打了鸡血了一样,重振雄风,两面夹击,瓦剌迅速撤退,进城无望,他们放弃的也很果断,集结兵力,妄图往通海关方向突围
陈兴带兵阻击,燕靖予则带兵直取凉州城,城内瓦剌也不敢再四下作恶,仓皇逃窜,想要出城,但却是困兽之斗,只有被杀一条道路。
一番厮杀,瓦剌且战且退,但实力尚存,想要一口吃下并非易事,但凉州城保住了,也算是不虚此行。
暮色落下之时,凉州大军已经开始满城搜捕落单的瓦剌,还有人开始善后,收拾街上的残局和整顿兵马,一切有条不紊。
燕靖予登上城楼,李绅和另一个分将军过来,其余人都战死了,只有他们俩还活着,却也狼狈不堪身负重伤。
见了燕靖予,他们立刻跪下:“叛臣请罪。”
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终究还是跪在了燕靖予面前请罪,当初的信心满满早已被瓦剌打的支离破碎,如今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
“起来吧。”燕靖予虚扶了他们一把:“能想到如此守城御敌的法子,你们不该连败才对。”
李绅满脸沮丧:“叛臣惭愧,如此守城是一位姑娘指点,叛臣已经走投无路了,这才一试。”
“姑娘?她在哪?”燕靖予已经猜到了是谁。
“不知。”李绅忙道:“不过,瓦剌刚退,应该还在城里。”
燕靖予忙吩咐:“速速善后,整顿兵马备战,将李绅二人暂且带到将军府,原凉州大军打散重编,明日一早,衙门议事。”
“是。”
李绅二人也无话可说,他们是叛臣,燕靖予这样做已经很客气了。
下了城楼,燕靖予看着乱糟糟的大街动力十足:“枫扬,找个本地人,去凉州城最大的饭馆。”
他要去抓人了。
凉州城极大,纵使瓦剌攻城,临近城墙的地方都波及,城中心却安然无事,但依旧家家关门闭户,毕竟有瓦剌残兵还在逃窜。
凉州城最大的饭馆里,还有许多人停留在此,他们或是路过住店,或是出来吃饭没来的及回去,瓦剌攻城突然,他们都被滞留在了这里。
虽说瓦剌退了,但极少有人敢出去,好不容易冒出个胆子大的出门去看,硬生生被满街的尸体吓了回来。
一群人都慌着,可还是有人很淡定。
角落里,嬴黎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着他们交头接耳,即便门窗上有血,也不影响她的食欲。
她和这群躲在这里没出门的人不一样,她可出去辛苦了一整天呢,虽然凉州大军的应变能力很不错,可是人手的确不够,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偏她闲不住,就出去帮忙了。
大口吃着东西,外面突然来人了,大晚上的可把等在大堂里的人都吓得不轻,全都找地方开始躲。
“开门,开门。”门外火把闪烁,士兵拍着门,这越发吓人。
还是小二哆哆嗦嗦的过去把门打开,瞧见是凉州大军才松了口气。
“世子,请。”士兵让开路。Χiυmъ.cοΜ
燕靖予进来,一身戎装,在昏暗的大堂中显得尤为醒目精神,他的目光扫过所有人,最后落在嬴黎身上,顿时满脸笑意。
“嬴姑娘。”枫扬欢欢喜喜的叫起来:“她真的在这儿。”
燕靖予走过去,嬴黎看着他,嘴上却没闲着,依旧吃的喷香。
“到了边关,为何不去找我?”他微微伏身拄着桌子,明亮眼睛盯着嬴黎不放。
这些日子,他一直都记挂着她,怕她遇上危险,怕她吃不上饭。
现在看看...是他瞎操心了。
这话问的嬴黎很无奈:“嬴淮去找你了呀,我留在城里打探消息,结果瓦剌就围城了,我根本出不去好吧。”
“我不信。”燕靖予坐下来:“只要你想出去,谁能拦得住你,我看,你是想着反正我还会来,所以干脆在城里好吃好喝的等着我对吧。”
嬴黎有意见了:“你想什么呢?这话也太自作多情,对了,嬴淮没找到你吗?”
“没有。”他将身上的佩剑放在桌上:“应该是错过了,你们是何时到的?我想着应当早就到了才对。”
嬴黎大方的分了给他一个玉米饼:“瓦剌围城之前才到的,至于为什么那么慢,说出来你肯定不信,我们遇上了一位二世祖,嚣张的不行,上来就说看上我了,让我不要不识抬举,各种找茬要把我抓回去做小老婆。
不仅如此,竟然还演戏,说什么我父母收了他的钱,我却和情郎私奔,就这破理由,竟然真的有人相信,一大群人在街上就敢动手抓我和嬴淮,嬴淮被一群老太婆打的好惨,他又不还手,说什么不想伤及无辜。
然后我就动手了,我管你老太婆还是小姑娘,没点脑子就胡乱伸张正义,打了我脚底抹油就走,天王老子也找不到我,幸好我不是弱女子,否则就得被这群眼瞎玩意儿坑死。
可是后来我越想越气,就带着嬴淮杀回去了,直接上门把那孙子打的人鬼不分,这一耽误就是好几天,路上还遇到了不少让我无力吐槽的事,这一路走下来,我就一个感悟,拳头你真的能解决很多麻烦。”
燕靖予认真听着,都快笑了:“就该这样。”
“对了,你带钱了吗?”嬴黎吃饱了擦擦嘴:“这地方真贵,我白吃白住几天了,你把账结一下,多谢。”
付了钱,燕靖予把她领出来,夜色浓重,街上依旧乱糟糟的。
燕靖予问起拦敌的情况,嬴黎摆摆手很敷衍:“举手之劳,不值一提。”
“这是大功劳。”
“大功劳怎么了,不还是有人参我吗?”她气呼呼的哼了一声:“不是我说,不管什么时候都有这么一群人,遇上危险了哇哇喊娘往后退,退就算了,别人往前冲的时候他还非得跳出来挑刺,说你这不对那不对,生怕没人注意到自己,这要是换做以前,谁敢扯我后腿,我不把他绑战车上打头阵才怪了。”
燕靖予笑了笑,却也多了一丝郁闷:“等这次回去,我必定也会被问罪吧,抗旨拦敌,假传圣旨,擅自插手军务,任何一项罪名都足以让我吃苦头了。”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也假传圣旨了,我用你四叔的令牌去骗了三千兵马,这应该也是大罪。”嬴黎忍不住咂嘴:“啧啧啧说不定我们俩可以一起蹲大牢,互相做个伴。”
燕靖予一怔,大笑起来:“我不要,再说,你会老老实实的蹲大牢?”
“肯定不会。”她扬起下巴:“谁敢和我瞎逼逼,打不死他。”
“我也一样。”
他带着嬴黎去了衙门,这里早就没人了,无人照应,只能自己找屋子住下先睡一觉。
天色一亮,燕靖予就急忙起身去了衙门大堂,陈兴等人也回来了,瓦剌还是突围了,陈兴没拦住,这也在意料之中。
毕竟,瓦剌的实力本就不弱。
“刚传来的消息,雍王也已经集结了五万大军赶往通海关。”
“五万人去通海关,意义不大。”燕靖予瞧着地图:“还得再等等。”
他们都点头,毕竟人数差距过大。
跟着燕靖予一块来的嬴黎看看他们,举手发言:“我觉得不能等。”
“你说。”燕靖予认真听着。
嬴黎根本不需要看地图,直接就道:“现在草原上已经雪化了,瓦剌的牛羊有吃有喝,很快就能蓄养精力,等人够了再打难度太大,所以,应该迅速出兵。”
陈兴摇头:“可是兵马不够。”
“怎么不够,凉州所有兵马加起来,怎么也得十几万了。”嬴黎示意他们看地图:“这十几万人,拿下雄关,雄安,上坯这三座城池不成问题,这三座城池与凉州城的防线一拉,就能包围所有入关的瓦剌。
即便人数上不占优势,但借助城池以守为攻,等大军一到就能直接歼灭他们,瓦剌想要突围,要么放弃其他城池集结通海关死战突围,要么固守等待更多的援军。”
参照地图,嬴黎的计划跃然纸上,但他们仍旧有顾虑:“可是这样一来,边关所有的防线都将削减人员,一旦瓦剌从其他地方入侵,便会全线溃败。”
他们顾虑太多,毕竟如果瓦剌再次入关,那所有人的头颅都将不保。
“这个你们可以放心。”嬴黎觉的这根本就不是个值得在意的问题:“也可以不等雍王他们,直接攻占通海关,只要我们吃下通海关,瓦剌出兵也没有意义,届时他们敢动其他地方,我们完全可以回援。”
他们一个个都摇头:“就凭我们这点人,吃不下通海关的。”
你们办不到,我可以啊!
嬴黎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算了,爱听不听。
“我觉得此法可行。”燕靖予沉思之后终于说话了:“只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希望还是很大的。”
陈兴还是担心:“单是攻占雄关,只怕就要花费很长时间。”
“那是你们不会攻城。”嬴黎很不想打击这群大汉,可她实在憋不住话:“夜袭会吗?派人翻上城楼,抹了守卫把城门打开就行了。”
她说的太简单,让人听着都觉得自己也可以。
但还是有人很清醒:“姑娘说的法子,我记得宣平侯嬴黎就用过,但我等自问没有这样的本事。”
入城夜袭,人数不能多,否则容易被发现,而且攀上城楼和打开城门就是个体力活,还有可能被对面包围,他们自问实在办不到。
哈哈...哈哈哈...
嬴黎指指自己:“你们不行,我行呀。”
正主在此,担心个毛啊!
她信心满满,可其他人不这样,毕竟此事太冒险,最后还是燕靖予拍板决定。
集结兵马,按照嬴黎的法子行动,不同的是他要兵分两路,一路直逼通海关拖住瓦剌以防他们出兵救援,一路攻占三城。
几经商议后决定,嬴黎与陈兴去通海关,燕靖予带兵去攻城。
对此,陈兴心里直打鼓。
虽然他对嬴黎灭了五万瓦剌军的事十分佩服,可是见到本尊后,他实在没办法相信是面前这姑娘干的。
这不就是个长得好看吃的还多的姑娘嘛,瞧样子都不像是个敢杀人的性子,带着她,军粮都要多带两麻袋。
但他又不敢去找燕靖予说,只能倍感责任重大,想着好好保护嬴黎算了。
出发之前,燕靖予找了一套盔甲给嬴黎,想着她应该不会穿,还自己动手帮忙:“陈兴识大局,做事也稳妥,有不懂的地方你可以问他,千万不要冲动。”
“晓得晓得。”嬴黎看着他慢腾腾的给自己扣扣子的手很无奈:“你放心就是了。”
他拿起腰带,示意嬴黎把胳膊抬起来:“到了通海关不要贸然行事,等我汇合。”
“知道知道。”这小子话真多!
“盔甲沉重,但即便是累了也别脱下来:”他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你若不会穿戴,可找人帮忙。”
嬴黎:“......”
有被冒犯到!
拿着头盔,燕靖予替她戴上:“注意保护自己。”
“......”你真是比我家那群老头儿老太太还啰嗦。
嬴黎利索的把随侯扣在腰带上:“你就那么相信我?不怕我胡来?”
“你胡来,我想我也能善后。”
你真自信。
嬴黎拍拍他:“小子,信我没错,走了。”
她拿起桌上的水囊出发,利索上马,动作潇洒,与陈兴一起带着人驾马而去。
时至今日,雍王才集结了五万大军,汉王则完全没有消息,可知朝廷的号令并没有获得太大的反响,又或者是雍王与汉王让自己的心腹接手各地驻防一事,让很多想趁乱出兵的人打起了退堂鼓。
所以,攻占通海关只怕指望不上朝廷援军了,所以必须速战速决。
按照计划,嬴黎主要负责拖住通海关的瓦剌军,让他们无法出兵救援即可,但嬴黎改变了主意,告诉了陈兴一声,她便带着所有人马直接出关,直奔瓦剌大后方。
瓦剌人有个习惯,大军在前,必定有老弱妇孺在后,那是他们的家眷,也是他们的补给之地。
一路北上,不过百里就发现了瓦剌人的营地,嬴黎根本没客气,直接率领大军围了上去:“所有男人全部处死,妇孺老幼留下。”
“是。”
大军围上去,营地里的瓦剌军立刻杀来却无济于事,双方实力悬殊,他们也没想过中原人敢绕后突袭,留守人手不足,几乎没怎么遭遇抵抗,营地就被攻占。
按照嬴黎的命令,所有男人被杀,妇孺老幼则被留下当做人质。
瞧着她们哭哭啼啼的样子,嬴黎不为所动,下令:“留下些人将值钱的东西找出来全部带走,把她们赶到队伍最前面,去通海关。”
以妇孺老幼打前锋,乃兵家不耻之举。
但如果是瓦剌人就不存在这个问题,这些人的丈夫儿子对中原人下手的时候可没有任何顾忌,所以对待他们也不需要善心大发。
一路驱赶催促着逼他们赶路,等到了通海关的时候,已经过去整整十天了,嬴黎掐算着日子,燕靖予也该到雄关了。
着人看守住这群人质,嬴黎带兵突袭瓦剌大营。
陈兴以为的突袭,是趁着夜色,放火杀人,打完就跑。
结果,嬴黎嘴里的偷袭,是带着五千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去,从正面进攻敌营,直接把瓦剌军惊得迅速戒备。
她提着一柄长战刀一马当先,百多斤的战刀在她手里舞的虎虎生风,打开瓦剌射来的箭雨,毫无顾忌的冲在前面,然后猛的劈出战刀,一道气浪凭空而起,裹着满地黄沙直接轰开了瓦剌大营周围的栅栏。
轰一声,所有的阻挡形同虚设,对她不起任何作用。
“厉害!”陈兴忍不住喝彩。
虽然嬴黎又彪又虎让人觉得很不靠谱,但她的确有实力。
这样的小姑娘,完全可以多几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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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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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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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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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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