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竟然有专门夺取别人宝贝的东西?
简直是,太无耻了。
他又不是傻的,也看得明白。
先前战阵之上两人对枪,对方除了抢夺乾坤圈之时,动了一点真格的。其余时间,就是在逗着自己玩呢。
枪法武艺,修为法力,哪一样不是把自己压得死死的。
面对黄天昊的时候,几乎比起面对自家师父太乙真人的压力还要大。
明知不敌,还偏偏不信邪的上前找死,这并不是聪明人所为。
哪咤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但至少不蠢,还懂得趋吉避凶。
先前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怀疑,自己差一点就要被打死了。
刚刚得道,修得仙家妙处,长生在望……
他并不想为了区区一点功业,把命送在凡间朝廷争霸之上。
多划不来。
被哪咤这个“自己人”这么挤兑了两句,姜子牙脸色一垮,求助一般的看向帐内众将,尤其是把目光放在黄飞虎的身上。
他揪着胡须微微沉吟,开口笑道:“武成王,你们黄家果然血脉强大,虎父无犬子,个个都是英雄豪杰呐。”
黄飞虎面色木然。
抬起眉毛看了姜子牙一眼,不作声,心中有些羞怒了。
这话平日里说说,他还挺高兴的。
今日听来,就十分刺耳了。
岂止是虎父无犬子。
参照今日白天这一战,简直是虎子有犬父。
自己南征北战,东征西讨,平生未逢一败,得封王侯,功业镇国。
论武艺,他是从来不服别人的……
就算是张桂芳不可一世,真的双方对枪,战阵交锋,也没见就能胜过自己半分。
如果不算那古怪异术的话,他自信,别看张桂芳部厉害,他黄家众将一起上前,定然把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
当然,左道异术也是本事,自己没学过这等法术,也不能说别人用了就是耍无赖。就算是败了,心里也是很不服气的。
只觉那些人,胜之不武,走的不是正途。
但是,今日此战,遇到自家那全不起眼的三儿子,双方动起手来,他是根本就找不到一丝半点的理由来推脱。
对方既没用法宝,也没用异术,完完全全就是武艺交锋。
自己不但败得凄惨。
连同黄家几兄弟,加上数位家将一起,被那一杆火龙枪打得左支右绌,抵挡无力。
甚至个个受伤,退出数十丈而不自知。
可想而知,当时面对那一杆长枪之时,到底有着多大的压力。
最让黄飞虎感觉羞耻的是。
他还知道,自家那个三儿子,在战阵之上,放水了。
自己这些人,靠着人家手下留情,才保住一条性命。
对武将来说,这不是光荣,而是羞辱……
这一点,其实很明显。
从黄天祥到黄天豹、黄天彪,以及自己和家将身上,全都有着枪杆抽出来的伤痕。
虽然没有伤筋动骨,却也震伤内腑,下手一点也不轻。
‘若是,那小子用的不是枪刃侧面和枪杆,而是用的锋刃处……’
想到这里,黄飞虎,就忍不住不寒而栗。
若是真的遇到这种情况,黄家差不多就会一战被灭门。
‘他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武艺和枪法,又是哪里得到的战阵经验?如果有人说,他带着两万兵,可以直接破城,杀将进来,我都不会怀疑。’
武王姬发看着军议冷场,众将战意不高,忍不住就开声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依我看,那黄天昊,对黄家也不是没有情份。
他在战阵之上,多处留手,就可以证明这一点。也不知,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他与武成王父子之间生了隔阖,要不……”m.xiumb.com
“万万不可!”
黄飞虎连忙出声。
旁边一个嘴角漏风的声音也同时开口:“不行。”
却是黄天祥。
谷</span>武王大讶,不解的望向黄家父子,就见黄飞虎满脸为难之色,挤出一句话:“此事涉及到府内隐私,不好多说,那逆子态度强硬,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动的。
若是武王殿下真的派人担当说客,臣,担心不但不能说动于他,还可能激怒对方,到时弄巧成拙,全力攻打我们,就不太好了。”
黄飞虎自然明白。
前事种种并不是言语可以开解。
能够破局的人,也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如果那位东夷女子还活着,自然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可惜……
当初为了功业,自己冷落了对方,以至于她积郁成疾,久病身死。
那个三儿子,也一直放在府内不闻不问。
许是受了许多委屈,怨气在心,极难开解。
尤其是后来,府内还发生了一些不可明说的事情,已是在对方的心里深深刻下印痕。
什么排挤,打压,兄弟相残,刀兵相见。
这些过往,是三言两语可以开解的吗?
想起过往,黄飞虎面上就闪过一丝愧悔。
若是当初我做得更好一点,没那么功利,也没那么偏帮一方,也许就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可惜,已经太迟了……
想到,自家那位三儿子,把周纪和黄明两位义弟,打得残废,再交给商王处死。
从这事就可看出,对方心中,藏着的,是何等的冷酷和怨念。
此次战阵交锋,他能手下留情,恐怕是忍了又忍,实在是不能再强求什么了。
黄天祥也是满脸苦涩:“那人劝不了,我只恨,当初没有劝得大兄亲自下手,把这杂种直接扼杀,却被他彻底成长了起来。”
他骄横惯了,被杨林两次出手,打成死狗一样,心里自是恨得极了,此时也顾不得家丑不可外扬,直接破口大骂,渲泄心头怒气。
和解?
不存在的。
要不是实在打不过。
他此时就披挂上阵,再去拼命了。
大兄此时已经跟着清虚道德真尊炼法有成,不日即将下山。
到时凭借着超群脱俗的武艺,又有着仙家妙术、厉害法宝在手,想要对付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同为十二金仙之徒的哪咤也败下阵来。
黄天祥还是很相信自家大兄黄天化。
毕竟,哪咤刚刚出山,又是长成一个小孩模样,实在是让人无法高看于他。
败了,会让人以为他是没学到本事。
先前能打败张桂芳等人,也只是仗着师门宝物。
等着吧,很快,很快就可以打回来。
黄天祥满面凶光。
看着黄家父子两人的神情和语气。
武王姬发咽了一口唾沫,再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可惜了一员无双猛将,竟然不能归附己方,太可惜了。
左也不好,右也难办,还是姜子牙足智多谋,手段了得。他皱眉苦思了一会,笑道:“如此一来,强攻就不可取,须得请来能人异士,有神通法术助阵才好。否则,那人一枪压阵,我们无论怎么打,也绕不过他。”
“丞相可有妙计?”
武王眼前一亮,连忙问道。
姜子牙抚须微笑:“待老夫先去一趟玉虚宫,拜过师尊。”
众人齐声称善。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不对,也怕神通法术。
天地虽大,三教威名盖世,玉虚宫原始天尊派出徒子徒孙,辅佐歧周,种种变故,莫不尽在掌中谋算停当。
姜丞相但凡请来一二能人异士,对付那黄天昊,岂非手到擒来……
算不得难事。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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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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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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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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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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