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月光洒落,没有温暖,没有触动,只有说不出的柔和。笼罩在这种氛围中,各种生命都忘了自身原本的音乐,就这样,静静地,静静地,等待。
地面一阵抖动,云扬带着大队人马到来,在他精确的指挥下,涿州军迅速接手西门的防御工事,严阵以待。
整个过程很安静,但总有些意外,一个将领骂骂咧咧:“格老子的,大晚上还让老子守在这,这等偏僻的地方,清平扬怎么可能会打这来呢!”
云扬有些动怒,这种时候,竟然还有人抱着这样的想法,真是愚昧!
瞪了那人一眼,喝道:“休的聒噪!”
那人不敢顶撞,悻悻的把想要说的牢骚话脱了下去。云扬收回目光,仰望夜空,刚毅的脸上满是愁容。
东门,陈梦妍将兵力部署在各处紧要的地方,一丝不苟。众人都很是乐观,见陈梦妍秀眉紧皱,纷纷劝道:“统领不必担忧,张城主神机妙算,无人能出其右。他既然已有计较,我们只需按他吩咐,小心行事即可。”
陈梦妍仍是驱不散心中的忧虑,轻叹道:“但愿吧!”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
北门,张虎等人守在城头上,全神贯注,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动静。所有人都抱着一个想法:清平扬,若是你敢来,我就杀了你,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南门,牧云等乾元宗弟子已投入战斗。利用巷道狭隘的特点,展开小三才阵,击杀对手。
牧云三人组成一队,孤军深入,往来冲突,将南沙军撕裂。很快,牧云三人就引起了南沙方面的注意,一将骑在马上,摇动令旗,淡淡的说了句“围”,三人周围人潮流动,相互连接,组成了一个牢笼,将三人困在其中。
牧云大笑,“这种东西岂能困住小爷,看我怎么破了它!”
纵身一跃,飞一般飘到南沙士兵头上,举剑落下。那将领重又摇动旗杆,“拢!”一声令下,最接近牧云的士兵急急后退,同时一拨人前进,刚好来到之前那拨人的位置。整齐的做了一个动作:深蹲,将盾牌架在头上,形成一片盾墙。
牧云落在盾墙上,狠狠一跺,使得脚下之人身体下沉,被震的吐出一口鲜血。其余盾牌手趁机发难,举着盾牌挤向牧云。牧云之前跺了一脚,一瞬间失重,用力不得,被南沙士兵挤在中间。琇書蛧
牧云一阵气血翻涌,感受着愈发加大的力道,爆喝一声,内力催动,双手一挥,将那些士兵推倒。“咻咻咻”对方弓弩手瞅准时机,攻击接踵而至。牧云空门大开,来不及阻挡。
感受到致命的威胁,牧云没有惊慌,因为,他可不是一个人!
陈峰二人凌空斩出数十道剑气,箭矢被一一摧毁。又是几道剑气,三人将地上密密麻麻的南沙士兵清理出一个空缺。而后,双脚毫无阻碍的着地。这么一来,相当于三人到了阵法后方,阵式的攻击目标没了。
后方正冲过来准备用盾牌冲击三人的南沙士兵停下了,两边的弓弩手放下劲弩,不敢妄动。战场出现一瞬间的空白,南沙士兵愣在当场。
这种情况明显出乎那名指挥的将领的预料,按照他的想法,利用阵法将牧云三人困住后,不给三人喘息的机会,通过兵器,人数的优势,慢慢将三人耗死。可目前的状况,令得他有些傻眼。
从意外的情绪中脱离出来,那名指挥的将领分析清楚了形势,整个阵法的核心在于他的指挥,没了他,这些南沙士兵只是一团散沙,而有了他的调控,才有机会对抗牧云三人,甚至更进一步将三人斩杀。所以,他必须做出调整,保全自己,进而对付三人。
旗帜挥舞,那将领引领着南沙军士向他靠拢,靠拢的同时,也在尽力将牧云三人排除出阵式。
可设想和现实之间的距离是极其遥远的,尽管那将领尽力调整阵型,力图再次困住牧云三人。可牧云三人的想法与那将领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对象不同罢了。所以三人一次又一次的将阵式打开一个缺口,从中跳出去,然后继续靠近那将领。
若有人俯瞰这处战场,就会看到,三人去到哪,哪里的人就最多,且三人也不拐弯,就这么朝人多的地方杀过去,动作干净利落,不见阻滞。
这一次,张全义没有派兵支援三人,因为他觉得,三人的作战能力较之过去,提升了许多,作战艺术,也在不断成熟。所以,该任由他们发展,不做过多干预。
楼阁之上,张全义望着其余三门的方向,向身旁的偏将问道:“之前派出去收集另外三门的人还没回来吗?”
“末将刚接到回报,三门之中,北门不见敌人踪影,张将军让城主放心,他定会小心应付,若有情况,将第一时间通知你。东门同样没有敌人骚扰,陈将军还托人捎回来几句话,说是让城主尽早驱逐南门的入侵者,以防不测。她还说,西门外群山绵延,乃绝佳的藏兵之所,且西门的工事相较于其余三门,没有太多的防御力,清平扬很可能从那里下手,希望城主增加兵力协助云将军守城。至于西门,暂时没有消息,末将已经派人去催了。”
西门没有消息!张全义如遭雷劈,这种时候竟然连消息都没有传过来,不妙啊!
张全义也和陈梦妍一样,曾想过过往西门增兵,这是考虑到西门外地势恶劣,难以行兵,以致西门各项设施较差的事实,而并非无中生有的猜测。但南门敌军虽少,却个个精锐,若是随意撤兵,被他们趁势稳下阵脚,可是麻烦一件。且云扬久经沙场,部下又有五万精兵,凭借城墙,就算敌人来袭,坚持个一天半日也是没有问题的。
如今一句“暂时没有消息”,彻底打乱了张全义阵脚,他很想不管眼前的敌人,去西门看看,到底什么地方出差错了。
可惜,他的责任不允许他这样做,他也没有机会这样做!
一彪残军飞奔而来,领头一人,正是云扬,他凄厉的喊叫声回荡在青州城上空,惹来一阵风云。
“西门,失守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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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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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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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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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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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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