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陈将军,事已至此,再多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不如放眼前方,活在当下,用自己的行动去弥补过去的遗憾。只要凡事问心无愧,想来骆冰将军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再有任何遗憾了。”
陈峰一再相劝,终于止住了陈梦妍的哀叹与自责。见陈梦妍情绪逐渐平和,陈峰的心思猛然活络起来:陈梦妍是潞州的统领,这一次救援,她更是极为重要的一环。按速度来说,她带领潞州军在涿州军之前到来。按战略来说,她的及时出现,瓦解了清平扬从东门突进,双向蚕食青州守军的计划,从而避免了青州城被攻占的下场,奠定了青州之战的胜利。
那么,她一定知道张全义的设计,而且,还会很详细。但,张全义既然不说,陈梦妍又会考虑张全义的想法,若是我现在问她,也不见得她就会说。那,到底,问是不问?
到最后,陈峰还是没抵御住心中的好奇,小心翼翼的问道:“陈将军,七天前你及时赶到,击退耶律寒,不仅保住了青州,还将清平扬杀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在下实在是佩服!就是不知,陈将军是怎么能够在短短两天时间里组织起一支能在千里急行军后,仍能保持强悍战斗力的军队?”
陈梦妍听着听着,就明白了陈峰的意图。这小家伙倒是有趣,虽然非常好奇张全义的计划,却又不好意思直接问张全义是如何安排的,于是就拐弯抹角的问我是怎么行军的,还先吹捧一下。这小心思,呵呵。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完你说的这些事,这一切啊,都是张城主预先安排的。”
陈峰一听,心道:关键的地方来了!神色热切。陈梦妍不禁莞尔,也不拆穿他的心思,又说了下去。
“就像今天在祭奠阵亡士兵时张城主说的那样,其实他早在数月前便发现清平扬的种种举动,也早早地便警惕起来,甚至多次派人深入南沙内部前去调查。”
“这些行为,使得张城主极大程度的判断出清平扬将会近期入侵。但因为怕引起骚乱,且并无证据,所以他并没有对青州城的人透露。然而,为了青州城的安危,他还是特意写信给涿州,潞州两位城主,告诉他们自己的分析,并请求支援。两位城主都深知张城主为人,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派遣我和云扬领兵前来。”
“虽然我们紧赶慢赶,可还是没能在清平扬发兵前到来,实在可恨。不过,这或许就是人算不如天算吧,张城主特地多加了袁罡将军这层保险,却还是没能阻止事情的发生。”
“天公不眷青州城啊!”
陈峰一阵沉默,张全义尽心尽力,不断地将敌人的计划推理出来,就是为了保护青州众人,如今却是这个局面,难怪他如此悲痛。
此时,月光照耀,竟有些灯火通明的味道,陈梦妍大惊,之前她与陈峰二人都沉浸在相互的交谈中,疏忽之下,没有察觉到异常。
幸得二人都是佼佼者,从之前的状态脱离后,都发现了问题所在:青州城南。
二人遥遥望去,城南似乎有些不正常的亮光,还隐有嘈杂之声,因二人身处青州城极北之地,所以不管二人如何张望,倾听,都弄不清楚南门到底怎么样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青州城,出事了!
二人皆是心智非凡之辈,明知有动乱发生,非但不躲避,还一个劲儿冲了过去。
张全义站在一处酒楼的高阁之上,擎着火把,凝视着动荡的青州城,心思转动,一条条命令接连不断的发出去,一支支精兵被运送到战场上,极致的发挥了他们的作用。
局势,似乎已经被张全义控制住了,然而,张全义那完全被汗液占领的手心,暗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表面上看,入侵的敌人数量不如城内的守军,只是城内狭隘,大兵团展开不了,只能逐步投入兵力,这就造成了青州守军精力白白浪费,却取不到应有的效果。所以,青州守军只是堪堪将敌人抵挡住,没有任何的优势,更别说压制了。
而且,敌人是里应外合才打开城门的,明面上的这点儿人不足为惧。反而是藏在暗中的内奸,更像一条致命的毒舌,扰得人心里难安。
除此之外,这支偷袭的军队明显来自南沙城,既然清平扬动手了,不可能只是将这支军队扔来送死或是骚扰,绝对会有后招。这,才是令张全义最为担忧的事。
陈峰与陈梦妍一路狂奔,来到南门附近,遭遇一队南沙士兵,被层层包围。二人在晚上行走,觉得应该没什么事情,就没有携带兵器,更是身无片甲。且为了保存力量,不敢大肆运转内力,面对配合默契的南沙士兵,二人只能挪闪腾移,随机而动,一时之间,竟显得有些被动。二人苦战。
亏得此刻青州城极度戒备中,消息往来快速,这边两人刚与南沙士兵交手,那边张全义就知晓此事,派出牧云等人疾援。
有了牧云等人相助,陈峰二人得以脱身,连带着那支队伍也被干掉。然后,众将领就看到陈梦妍一身女子装扮出现在眼前,衣裙绝尘,胜似荷花,俨然一道美景。众人眼睛都有些放光,直至张全义假意咳了几句,才尴尬的收回那无礼的目光。
战事紧急,陈梦妍就没有计较,直切主题,“张城主,清平扬暗设棋子,于我等极为懈怠之时里应外合,攻破城门,然这等天赐良机,他却只拨出这点兵力,事有蹊跷。不如趁我等都在,早做准备,以防生变!”
来时的路上,牧云已将情况告诉陈峰二人:子时将过,城中一批内应趁守卫疲惫,将之击杀,打开城门,引导已在黑夜掩护下潜至城下的敌人进入。这批敌人身着黑盔黑甲,看不出番号,但无论是阵法还是技艺,都是南沙军的路子,应是南沙军无疑。至于他们的身手,更非凡子,应是清平扬特意培养出来的。
如此举动,清平扬狼子野心,可知矣!
陈峰见陈梦妍完全将个人哀情放在一边,专注于战事,也是有些佩服,难怪她能成为潞州城的统领。
一旁的张全义做出了计较,“陈将军,你带本部人马看守东门,云将军,你带人把守西门,张虎,回防北门。切记,谨守城门,不可妄动!”琇書網
众人领命,退去。云扬走着走着回了下头,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往西门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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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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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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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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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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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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