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吃的饱足,这座小镇也已经苏醒过来。街道上买的卖的、来的往的,熙熙攘攘的散发着一种悠然的热闹。
凤卿城为何会出现在这偏僻的小镇子上,婠婠自知想不明白,干脆也不去想。她行出客栈,在闲逛中消食。只是逛着逛着,她腹中和手中的食物反倒越来越多起来。
不知道还需帮着凤寒应付那袁枭几天,她出门来带的衣衫本就不多,能装下这小箩筐也就这么一套。婠婠想了想便往成衣铺子中买了几套裙衫。
顺便借着试衣的时候,很能利用空间的塞了一部分吃食到那小箩筐里。腾出手来,不仅能多拎上两套衣衫还觉轻松不少,只是腰腹处觉有些怪异。
婠婠走回到客栈时,凤寒已然不在。从小伙计的口中得知,凤寒被袁枭拉了出去,听两人的谈话是往镇子外去踏青钓鱼。
婠婠听了并没当一回事,但那小伙计犹豫了一阵又回折来同她说,凤寒被拉出去的时候神情间有些不愿。婠婠略想了一下,便放下手里的东西往镇子外寻去。
袁枭与风寒之间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凤寒没说,婠婠也没细问。这种情况下凤寒出去的时候表现的不情愿,她还是去寻上一寻的好。
此时此刻,凤寒倒是没出什么事。不止没出事,心情还乍然的愉快起来。因为她在借口换地方钓鱼时,遥遥的发现对岸上游处,那位她计划着去寻的人正缓步的走过。
这一发现越发的令凤寒觉得自己是时来运转了。她想要寻谁,就恰恰好的能遇上谁。这难道不是老天爷终于又想起了她这个宠儿?
凤寒丢开了手里的鱼竿水桶,踏水凌波以仙人临风之姿落在了目标面前,开口便是一阵的“啧啧”。
“才一年不见,恒之怎么就这般失魂落魄起来?”
对方停下了脚步,却没应声。不过这也丝毫不影响凤寒的好心情,她又凑近了几步,笑道:“难得,你也有这等时候。”
凤卿城的面上舒开一抹笑容,仿佛凤寒先前的所见不过一场幻觉。他稍退了几步,与凤寒拉开一个适当的距离,道:“堂姐的言辞间如何尽是怨气?”
他这一声堂姐直叫的凤寒心中发悬,她紧张的向后张望了一下,见从此处并看不到袁枭的身影,一颗心才又放回了肚里。
凤寒将一把折扇在手中转了几转,似笑非笑的道:“我的好弟弟,你做了些什么好事难道你不清楚?”
凤卿城面上的笑意分毫未变,温和有礼的就似这暮春的阳光般令人舒适,“堂姐的事情,我已然尽力去帮。只是堂姐的要求我实在难应,我并无子嗣,堂姐何必执着于我?”
凤寒“啪”一声拢了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掌心,围着凤卿城好生的转了几圈。道:“若你早能纳上十七八房小妾,生个儿子过继到我名下,如今我的日子便能太太平平。可惜,我现在的麻烦已不是一个孩子能解决的。”
凤寒在凤卿城的面前站定,扬着声音一字更比一字高的说道:“现在,我、要、你!”
她每说一个字便向凤卿城走近一步,说到最后一字时,她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了凤卿城的身上。
凤卿城向后旁闪了一步,道:“堂姐,男女授受不亲。”
凤寒收回那根手指来笑了笑,然后一晃身形凑上前来搭住了凤卿城的肩,压低着声音道:“你我一家兄弟,谈何授受不亲。你要喜欢叫我姐姐,那就开祠堂、改家谱,唤一声亲阿姐来听。唤得我心中高兴了,说不得我就能更疼你些。”
凤卿城亦是压低着声音,笑言道:“堂姐这般姿态,莫不是我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你手中?”
凤寒待要说话忽然察觉到不对。
她的身形放在男子中也满能算得上高挑,但与凤卿城还是有些许的差距。此刻凤卿城微微的低了些身,令她揽的分外轻易。再一回想,方才他闪躲的动作也很是不对劲儿,那远远不是他该有的速度。
他这分明像是有意。
凤寒警惕起来,“你玩哪一套?”
凤卿城闻言甚是不解的眨眨眼睛,满脸的疑惑迷茫,甚至还带了那么两分的惊惶无措。琇書網
凤寒心中一紧,待要转头向后看去,便觉自己的后衣领被人提在手中。瞬息间,凤卿城的脸便远离了她,耳边传来袁枭那明显不快的声音,“凤贤弟原来有断袖之好。”
凤寒僵了一瞬后,面上顿时笑意灿烂起来,“袁兄的轻功真是越来越高明。”
袁枭哼了一声道:“我的轻功一贯如往,只是贤弟太过专心,不曾注意罢了。”
自袁枭行过来,他的视线就一直放在凤卿城的身上。凤卿城只报以一个格外有礼而略带迷茫的神情。
凤寒暂时没能去注意凤卿城,她正全心全意的试图挽救出自己的衣领,奈何几次挣脱都未成功。于是她便放弃了挣脱,哈哈笑道:“袁兄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这是我阿弟,我们兄弟俩亲近,如何能说是断袖。”
凤卿城面上的迷茫流露的越发重。当袁枭的眼神中增添了几许询问之色后,凤卿城露出一抹尴尬有礼的笑,即刻的吐出了两个字,“不熟。”
下一瞬,凤寒便被袁枭拎出了数丈远。空气中只余她那愈来愈远、愈来愈模糊的声音。
“凤卿城,你行——”
“有你求我的时候!”
“你不与我磕上千八百个响头,我定不认你...家门...”
“...来...我。”
......
凤寒的声音渐渐的远了,朦朦胧胧的像是隔了几重山峦。此刻对于凤卿城来说,隔了几重山峦了又岂止凤寒的声音。
凤寒何故会在此地出现,他也懒怠去想。
那些紧要的、不紧要的事务统统都从他脑海中褪去了。
风里的花香熏人欲醉,他却觉不出几分春意。已有些微炙的阳光照在身上,他亦觉不出几丝温暖。
打发了那聒噪的凤寒,四周只余流水声音。他这样独自的待了许久,终于抬起头来辨了方向。
正欲抬脚离开此地时,忽听得身后遥遥的传来一阵极似霹雳弹的轰鸣声。
凤卿城的身形顿时停住了。
此处偏僻,能拿出霹雳弹那等东西的极有可能是她。以她的身手,若非遇到了大麻烦是断然用不到霹雳弹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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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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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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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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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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