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的脑筋不够用的很。她有些疑心自己是醉得厉害了。今晚的一切都反常而突然。
婠婠怔楞了片刻,做了决定——睡觉!
不管是幻觉还是真实,反常还是反转,也不管眼前的这个凤卿城是原装的还是穿了重了的,先睡上一觉,醒了酒再说。一觉醒来,她的脑筋就能正常运转,武力值也能恢复回去。管是如何都比眼前有面对问题的能力。
凤卿城替她擦过了手,将那棉巾子投回水盆中。婠婠起身来就往床铺处走去,却又被他拉了住。他笨拙而轻柔的拆下了她的头上装饰,将她的头发散下来,拿了梳子将它们梳的齐顺。
梳着梳着,他忽然想起方才展笑风的手在她的发间格外亲昵的揉了揉来着。他停住了动作,用手掌在展笑风揉过的地方一下一下的擦拭起来。
婠婠不明所以,发懵的想道:凤卿城这是被个精神病穿了,还是受了什么刺激?还真把她当做猫来撸了是怎么的。
她的头发很是浓密,隔着那丰盈的厚度凤卿城的手指还是感觉到了一点异样。他撩了撩她的头发,手指在她的发丝间摸了摸,脸色便就微微的有些变。
看了婠婠一眼后,他又继续的为她梳起头发来。待梳好了他放下梳子来,伸手拉向了她的衫子。
婠婠一惊,后退了一步道:“干嘛?”
不都说信事来了。眼前这个凤卿城一定不是原装的罢,居然如此的禽兽。
她心中所想的完全写在了脸上,凤卿城的脸色一黑,道:“你不是贯不爱穿那些睡觉?”
不爱穿什么?婠婠的脑筋转了转,恍惚的明白了。他这莫不是要替她脱小兜兜。替她擦脸擦手拆头发也就罢了,脱小兜兜什么的不会太羞耻了吗。
婠婠看了看眼前这个变了一种气场、关键她暂时还对付不过的凤卿城。眨了眨眼睛,便就将心一横。能屈能伸才是真豪杰,待她睡醒了又是一条好汉。此刻屈上一屈,待明日再同他找补回来就是。
婠婠笑的相当的乖巧,“我自己来。”
说着她拉了拉衣衫,自领襟间将手伸了进去,迅速的解下那只鹅黄色的小抹胸,毫不拖泥带水的抽出来往地上一丢,“脱完了。”
凤卿城的嘴角一抽,只是瞧着她却再不说话。
婠婠试探的往床铺旁移动了一步,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就又靠近了一步。瞅着他还是没反应,便就一溜烟儿的跳上床去,拉好了被子闭眼睡觉。
她睡着的速度非常快。因为酒精的缘故这一觉无梦境的烦杂,也因为酒精的缘故这一觉起来后头脑甚是晕沉。
醒来的时间依旧还是素日起床的时辰。她张开眼睛来,望着头顶的帐子好生的断了一会儿片。而后她转动了一下僵直的脖颈,便就发觉了睡在身旁的凤卿城。
婠婠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昨夜里的发生的事情渐渐的涌入脑海。
这、这信息量略大了些。
她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当街调戏一位救了自己的陌生男人,然后好像是凤卿城亲了她,她又咬了他一下,再然后......再然后那何止是尺度大,何止是尴尬。她居然还在他面前豪爽无比的脱小兜兜。
虽然她脸挺大,但是这次她有没有必要再假装一次失忆呢。
凤卿城昨夜里说过的那些话慢慢的在她的记忆中苏醒,婠婠愣了愣,随即按住了自己那颗雀跃起来的心脏。
要不她还是别装失忆了,丢脸就丢脸点吧。
她这一动凤卿城便就醒了。他张开眼睛来看着她,伸手拂去了她脸颊上的一缕发丝,道:“醒了?”
婠婠点点头,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对。——他昨夜里分明不是这个气场的。
眼前他待她亲昵了许多,却也还是素日里那个好脾性的他。昨夜里那些记忆莫不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发生了扭曲?
婠婠看着他问道:“昨夜恒之可是说了思慕于我?”
凤卿城的唇畔绽放开一抹笑意,像是绽放了满树的桃花一般。他说道:“是。”
婠婠按了按心脏,又问道:“那恒之可是说了从此非是必要的应酬,再不同萧家的小娘子说话。”
凤卿城还是道:“是。”
婠婠使劲的按住那兴奋的要跳出腔子的心脏,而后问道:“为什么?前几天你明明不是这样的。”
凤卿城没有回答,而是盯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对不起。再不会了。”
婠婠望着他,眼眸里的欢喜无限的放大起来。一直按着心口的手也不自觉的越发用力起来。
凤卿城见她欢喜,便也跟着无限的欢喜起来。他笑着伸出手来,碰了碰她脸颊旁的小酒窝。而后他的视线落到了她那一直按在心口的手上。他的手便就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脖颈间,划过锁骨最后落到她那只手上。
“再压就该扁了。”
婠婠一滞,脸颊微微的有些烫。昨夜的那些大尺度画面又在脑海中噌噌的冒了出来。那微烫的温度就顿时的升高了十几个层次。
凤卿城微微的起身来,将脸庞凑近她的脸庞来,十分认真的说道:“非要压着的话,不如我帮你。”
婠婠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恒之,你昨天究竟经历了什么?”
明明是这么不正经的话,他居然能用这么正经的表情说出来。但是这样的凤卿城还是她熟悉的。xiumb.com
婠婠在隐约间想到了一种可能,“恒之......你欺软怕硬。”
凤卿城笑起来,“识时务者为俊杰。”
居然真的是!
婠婠看着他一时有些凌乱。
凤卿城握着她的手慢慢的抬起,放到了自己的衣衫之上,很是诚恳的说道:“婠婠可以考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这倒是个好主意。
婠婠很是赞同的抓上了他的衣襟,欲要撕扯又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她改换了一种方式,拉住了他的衣带结,却也是无论如何也拉不下去。
抬起眼来看了看他,她便松开了手,轻轻的推了推他道:“起床!”
凤卿城并没有要动地方的意思,“昨晚喝了那么多,不如告个病休。”
婠婠也很想告请病休来着,可理由是什么?说是信事太丢脸得些,从前她为未曾因为信事告请过病休。若说是酒醉难醒那得直接按渎职处置。况且那初醒时的晕沉已然几乎散了。身体的困乏也因为那兴奋欢喜而不觉。去上值还是没有问题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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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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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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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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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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