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而入,只见一名女子黑发散乱,满脸灰尘,狼狈的躺在地上。听到门边声响,吃力的抬起了头,那张美得窒息令人嫉妒的容颜让她微微一怔,然后一声冷笑:“怎么,不去伺候男人,来我这里干嘛?”
花黎歌冷眸一眯,不怒反笑:“我就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无法忽视的嘲讽,铃儿眼神一冷,别开头:“托你的福,还死不了。”
盯着铃儿看了半响,才缓缓开口,“你是不是还等着你家少爷来救你?”
铃儿一怔,闭着嘴巴依旧不语,只是那双本来暗淡的眸子微微发亮。花黎歌瞅着,讽意更甚:“顺便告诉你,你家主子说了,不养废物,现在你的命可是在我手上。”
铃儿眸子一动,有些绝望,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笑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花黎歌冷眼看她,面上毫无表情:“放她走。”
铃儿一惊,抬头注视着花黎歌,本就抱着必死的心态,却似乎没想到对方竟然要放了她,
小禹眉头一皱,愤愤不平:“小姐,她在那么多人的面前那样说你,就是大卸八块也不解恨,为何要放了她?”
“她那几句话对我构成不了伤害,我为何要杀她?”她并非心软之人,只不过分得清轻重,竟然对方对她没有造成身体和精神的伤害,她也没有必要非得置人于死地。
再来,她身为多年的杀手,十分明白生命的重要,无辜之人的生命,她向来不会无缘无故毫无道理的去剥夺。
小禹愣了一下,那日她毁了闹事男人的命根子,下手残忍,场面血腥,他也就认定,这个女子应该是心狠手辣之人。他以为,这个他每日口口声声唤的小姐,被方面侮辱,一定不会饶过叫铃儿的这个女人,可谁想……
垂眸,小禹点头,按照花黎歌的吩咐去做。
铃儿得到解放,目光复杂的盯着花黎歌,仿佛不能相信这个手段残忍的女人就这样放了自己,路过她身旁时,声音沙哑:“竟然打算放我走,当时又为何要抓我?”
花黎歌瞥了她一眼,袖中短剑在烛光的照射下冷光一闪,一小把头发便落在她的手上,声线清冷平淡:“我高兴。”
心下一惊,在看到花黎歌手中自己的黑发时,眸光微闪,扯着唇瓣开口,接着又欲言又止:“谢谢。”
视线定格在大门外的一棵树上,落叶已无,只剩光秃秃的枝杆,向四周延生,定了定,最终踏步离开。
谢谢,让她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伙伴。
谢谢,给她一次活下去的机会,重新来过。
这份情,无以为报,只望来日,她能有机会在她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
直到铃儿的脚步声离去,花黎歌才转身,目光落在了那棵光秃秃的树上,沉默良久,将手中的头发递给小禹,说道:“传话给南宫二少爷,铃儿不知悔改出手暗中伤人,导致惨死在我手中。”
小禹双手接过头发,虽然有些不解这样做的目的,却也不敢过问太多。
正欲踏出门离开,花黎歌冰冷的警告飘飘入耳:“今夜,你所亲眼目睹的,只有铃儿血流不止的尸体,再无其他。明白了吗?”
“是,小的不会多话。”小禹只觉有一股强大的威压铺天盖地而来,身体难以控制的直打冷颤。
“去吧!”
注视着小禹匆匆离开的身影,花黎歌叹了一口气,若让南宫梓文知道自己放了铃儿,以他不养废物的脾性,定然会暗中派人杀了铃儿。让南宫梓文看到铃儿的头发,一来让他认为铃儿已死,二来,也是给他一个下马威。
一袭凉风拂过,回头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柴房,花黎歌打了一个哆嗦。裹了裹身上的红裳,迈开步子走人。
十日后,氿忘阁再次轰动了整个京城。
由于百姓们过分喜爱氿忘阁的食物,整个氿忘阁已人满为患,后花黎歌决定再开氿忘阁分店,又加了更多特殊的食物和附赠品,更加获得百姓们的支持,生意兴隆的能令南宫梓文脸色变得一片铁青。
诺大的温泉,薄雾袅袅,弥漫在空气中,暖玉做的地板,水珠滚动,与片片水泽交融。
白色的帘子微微透出一个人的身影,结实的肌肉在缕缕薄雾中忽隐忽现,引人想要一探究竟。他闭眼假寐着,长长的睫毛在眼角投下一片暗影。
良久,南宫梓文缓缓睁开眼,一双墨黑般的双眼带着浓浓的深思,眉毛微蹙,抬起光洁的手臂,轻轻拨弄着覆盖半身的水,脑海中浮起那抹曼妙的红色身影,不由得勾唇邪笑。
只见他忽然从水中跃起,眨眼间一件白色里衣已经落在了他挺拔的身躯,晶莹剔透的水滴从他的秀发滴落入池中,惊起圈圈涟漪。
安静的夜,传来几声犬吠。光洁性感的下巴微微抬起,窗外星辰入眼,点点繁星闪烁,让他不由自主想起花黎歌那晶晶闪烁的双眼。
冰冷的视线落在一旁桌上的黑发上,勾唇冷笑。
真是光明正大的给了他一个下马威,是让他不要耍小手段么?不得不说,花黎歌这个女人,真是一个棘手的对手,倘若合作,则能助他的生意发展,倘若为敌,他也得不到好处。
不过才几日,这个女人在生意上,竟然有如此手段,当真令他刮目相看。
东宫。
阔大的花园,假山流水一片青竹,饱满果实成了树的点缀,淡淡清香味弥漫于四周,一黑衣男子端坐于亭中央,手持书本,面前的石椅上,一把长剑随意的摆放着。
男子面容清秀,略带憔悴之色。
花易墨视线扫视着书中内容,却久久没发现,书本中的字竟是倒立的。他的思绪停留在一个月之前,回想起亲眼见到落于悬崖之下,被摔得粉身碎骨面容模糊的皇妹时,心中一阵震惊,到现在为止,他始终不能相信,自己唯一看重疼爱的皇妹竟然已经逝世。
这一个月以来,他一直暗中追查凶手,竟然丝毫没有一点破绽,找不到一丝线索,不能为自己疼爱的皇妹报仇,这一点让他分外难受。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向来认真慎重的太子皇兄竟然会拿着一本书倒立着看,啧啧,真是稀奇事。”忽然一男子声音传来。花易墨的视线一暗,明显有人遮住了阳光。
抬头,对上一双迥然有神的双眼,花易墨微愣:“易镜?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我可是听说你母妃安排你和白小姐见面的事,这个点不是应该在府上用膳吗?”
花易镜摆摆手,一屁股坐上石凳上,一脸无奈:“是啊,不过父皇一来,我便以有事为由离开了。”说完,目光时不时的看向花易墨,又严肃的说道:“皇兄你也清楚吧,父皇的来意。”
花易墨沉思半响,点头:“嗯。”
“白小姐可是百花国第一才女,像这样才华及美貌于一身的女子,父皇会坐视不管吗?”花易镜一屁股坐在石椅上,环手抱胸,继续说道:“如此才女,要么就是被接到后宫,要么就是……”
花易镜看着花易墨挑眉,满眼笑意。
花易墨扫了花易镜一眼,不语,心中却十分清楚花易镜没有说完的内容。如白姳月那样的才女,倘若成为一个贤妻,自是男人的荣誉,且白家又是父皇看重宠爱的大臣家族,那么白姳月不是成为他父皇的后宫妃子,便是成为他的太子妃。所以在得知敬妃安排花易镜和白姳月两人相处后,匆匆赶来,想来,白姳月这一生是要和后宫扯上关系了。
而现下花黎歌的事还未处理好,父皇就先盯着别的女人了?
花易墨冷笑一声。
“太子皇兄,你听说那个轰动京城的氿忘阁了吗?”花易镜的声音响起。
花易墨犹豫片刻,点头示意:“自是听说了,氿忘阁能被一个女人经营到这个地步,实属难得。”
闻言,花易镜连忙点头,不忘赞叹道:“前些日子我派人去氿忘阁买了几份食物,咂咂,那味道真是让人流连忘返,特别是那个七分熟的牛排,令我到现在都还无法忘记。”
花易墨无奈一笑:“能比得上皇宫的食物?”
“自然。”花易镜肯定道:“这几日氿忘阁开了分店,皇兄,我们一起去尝尝,这些日子你总是忙着皇姐的事,都没怎么饮食,你看看,这一身的英姿飒爽可就不比我了。”琇書網
瞅着花易镜那急切的模样,花易墨心中一股暖流流过。深宫之中,兄弟为了那个势高权重的位置不惜利用各种卑鄙的手段置他于死地,身为太子的他,本该相信深宫中无真情所言,而花易镜,却是真心诚意的忠于自己,当然,这一切与花易镜的性格脱不了关系。
他和花易镜一起长大,深知身处后宫之中的花易镜为人并不是真的单纯毫无心计,只是比起那个位置他更向往自由自在。
而他一出生就是太子的命,此生不仅要挑起国家大事,人生也不能由自己做主,婚姻亦然。
他本以为,这个太子之位的存在以及他付出的努力,能够保花黎歌平安,却还是让她……
想到这,花易墨的眼神暗了暗,一片深邃。
仿佛看懂了花易墨的想法似的,花易镜此时也扯不出一个笑脸来。虽然明白花易墨定是难过不已,因为那可是同胞兄妹,但是他终究不是花易墨,无法清晰的感觉对方的每一个感受和情绪。
气氛瞬间变得悲伤起来,两人久久伫立着,亭边落叶纷飞,满地金黄。
“走吧!”突然花易墨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悲伤的气氛,拉回了花易镜的思绪。
“好勒!”
氿忘阁。
花黎歌坐在厢房中,悠然自得的挥着笔于白纸之上,嘴角上扬,仿佛心情很好。
君无祭打坐于床榻之上,淡淡的气息在丹田中涌动,一直以来的不安此刻才终于稍稍减退。魔力在逐渐恢复,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恢复真实身份,呵,到时候要怎么折磨这个女人呢?让她死无葬身之地,还是生不如死呢?
一阵阴寒的冷风袭上花黎歌的后背,花黎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蹙眉看向窗户,心中疑惑,是夜晚太冷了吗?为啥老觉得自己身边好似有一只恐怖的怪兽准备随时扑过来撕了她的错觉?
“你让我进去!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一个新来的,她凭什么在这里,相貌好不起吗?”
“容姣姑娘,您喝多了,先回去好吗?都那么晚了,花小姐已经睡下了。”
“呵,睡下了?那我就要让她给我起来把话说清楚,她凭什么一来就能享受这么好的待遇?殷妈妈看重她,这里的姑娘也对她恭敬从命,凭什么啊?花黎歌你给我出来,我定要让你好看。”
“容姣姑娘,您在说什么呢?花小姐一心一意为氿忘阁谋福,您怎能如此说话伤及花小姐呢?”
“小禹你滚开!”
“容姣姑娘,花小姐已经睡下了,您就不要再打扰她了。”
耳边一阵喧闹声响起,花黎歌微微蹙眉:“看来这个叫容姣的女人是忍不住来发酒疯了。”
“你打算怎么解决?”君无祭挑眉,饶有兴趣的问道。花黎歌放下手中的笔,冷冷一笑:“当然是一次性的解决了,和她存有同样心情的女人此时说不定也正看好戏呢,那就杀鸡儆猴,让她们学会如何做到乖乖听话。”说完,花黎歌起身向门外走去,红色裙角在空中划过一道潇洒的弧线。
君无祭注视着她,一袭红衣包裹着她纤瘦的身影,明明看起来那么弱不经风,却凭着一身的手段和智慧为自己打拼出一片天地,面临重重敌人,淡定自若,从来不会表现得惊慌失措,仿佛对付外来未知的敌人,是她习惯了很久的事一般。
他突然想知道,这世上能令她失去理智的事,会是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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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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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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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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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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