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穿到盛京开酒吧>第 139 章 第一三九回
  “你血口喷人胡说什么呢!嘴里是藏着粪坑吗?”彩絮儿一听就炸了毛,撸起袖子恨不得想冲出去找张生掐脖子。

  张生往后退了一步,隐在众酒客后,嘴里却没停下来,“姑娘这般恼羞成怒,难道是被某猜中了?”

  芙蓉儿急急环顾四周屋顶,也不知四大金刚窝在何处,怎么该出现时不出现了?

  皎然轻轻捏捏她的手,朝院门口的方向看去,除了飞月在她身后跟丫鬟一样站着,另外三人都在那里站着,只等皎然有所指示便过来。

  但这招皎然轻易是不会用的,像这种无赖,只以武力服人,压扁了还会像狗皮膏药一样丢不开,事关声誉,要他们闭嘴,还得用别的办法。

  却说看热闹的酒客,即便无心,被人这样有意引导,也想到了这四季园半年前还只是一个小酒馆,怎么就飞黄腾达如此快,先是得了状元酒,再是红红火火有了这么大一个园子,前后一年不到,简直比翻书还快。

  如果当家的是一个壮实能干的娘子还好说,偏偏又是这么一位年轻貌美的小娘子,那方侍郎被摘下官帽的其中一条,就是操纵酒业,收受银两买官卖官……

  不过一旦牵扯上有点姿色的女子,更多人会愿意将他们与桃色风月扯上线,这似乎更符合世人的喜好,好衍生出更多谈资,再说方侍郎又不是不解风情的木头,怎么会放过这么一个美娇娘,舍得当柳下惠,那么多过失,何愁再添上这一条?

  “如今没了方侍郎,天知道这酒店会不会怕受牵连,卷了银票子跑路呢!”

  “难怪这些日子,在园中都不见小当家。”又有人散发思维道。

  “就是!就是!”随波逐流者最会说“就是”。

  “你们都胡说什么呢?”彩絮儿气得满脸通红,想到方侍郎是个能当她们祖父的年纪,就为皎然愤愤不平,两相对比之下,对凌昱的观感倒是好了不少,“无凭无据的,作甚么这般说我家姑娘!”

  人群中有人一脸看透世事地冷声呵笑道:“普天之下谁人不知,这等见不得人的皮肉生意,除非捉奸在床,能有什么证据?”

  皎然越听脸越红,被拿来这样说事儿,脸上的热浪是一阵一阵的,她的脸皮显然没有自己想象的厚,可派去办事儿的小厮还没回来,一颗心急的如放在热锅上,脸上却还只能强装镇定,虚张声势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你可要好生记得自己说过这话,等上了府衙,别又不敢认了。”

  这是要上公堂的意思,一时间嘴痒的几位酒客顿住,但张生跟着张大官人,什么腌里巴臜的场面没见过,又鼓着风点着火道:“心中有猫腻的人才会虚张声势,便是方侍郎来当面锣对面鼓地敲,他也有偏帮于你的嫌疑哼,如何能证明你俩就没苟且?”

  话说到这里,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有人帮着皎然,也有人信了张生的邪儿。

  皎然忍了许久,总算见小厮回来,哪知在这时,人群中又有人出声了,“此言差矣,方侍郎是断不会帮着这位小娘子的。”

  稳而沉的男声,皎然抬头看去,就瞧见了一位中年男子从一旁的石凳上站了起来,石桌子上还有四季园的酒食,这人方面大耳,沉着淡定,一看就是有家有业的人。

  这人皎然却是认得,那时在白矾楼的出阁宴,眼睛跟着凌昱梭巡席间,凌昱提了一嘴这号人物,正是会仙楼的大当家佘钱。

  只不过皎然和他并不相识,在白矾楼时,她掩着面纱,又坐在凌昱帐中,断不会被他认得,不知这当口,佘钱怎会无缘无故帮自己说话。

  皎然微微福了福身。

  佘钱微笑着伸掌,示意皎然免礼,继而又道,“鄙人听了这么久,不见铁证如山,却只见得拿着和尚当秃子打,冤枉好人的。”

  京城酒业里,佘钱混过的年头也有小二十载,名声颇为响亮。当中有认得他的,鬼使神差地就往后退步给他腾位子,踩得后头的人臭骂一声,才反应过来,心里纳闷道,怎么就往后退了。

  不认得佘钱的,看他丰姿气壮,不似个低下之人,也不由敬重,朝他望去听他言语。这大概便是强者的威力。

  却说佘钱和这些来闹事的人也算“心有灵犀”,他点卯似的来这四季园小有一段时日,每日来此坐上一阵,吃吃酒看看人,主要是想见见传说中的当家人。

  不过他却非像那些人,是守着人来找事儿的,而是闻声而来。今日一见,才知手下所言非虚,四季园的当家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年青些,还要貌美些。

  人都爱怀旧,看到皎然临危不惧,佘钱不由忆及自己的年少岁月。当年他比皎然还不如,每日挑酒走街串巷,声声吆喝攒下开小酒馆的本钱,今日的会仙楼是来之不易。

  佘钱见小姑娘本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直到被人诬陷声誉,姑娘家到底脸皮薄,那脸色宛若桃花绽放一般精彩,说是心疼后生惺惺相惜亦可,说是报恩也不为过,佘钱实在看不下去了。

  “你们因何说这当家的和方侍郎有染,又因何说姑娘会甘愿舍弃这么大的园子走人?”佘钱的眼神从容镇定,慢悠悠地从方才说话最响的几位酒客脸上略过,“都说当行厌当行,我这个会仙楼的给四季园的说话,你们总不会说我们也有染吧?”

  有人连忙摆了摆手,“不会不会。”

  “你们也不知是凭什么吧?”佘钱却是没理会他,自顾自自问自答坦然笑道:“就凭你们一张嘴。”xiumb.com

  张生在人群后言之凿凿,“可这也不能说明和当家的无关啊!”这就是典型的死乞白赖纠缠不休了,和后世的先有鸡蛋还是先有鸡是一样的无止境,但却是不同的档次。

  果然有皎然的拥护者便道,“那又如何能说有关呢?”

  佘钱扫了声音来源处一眼,“争论无休,便是佛祖在世,也点化不醒你这样的痴人。”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笑出了气,张生被佘钱这么一促狭,脸上登时一阵白一阵青跟个死鬼一样。

  佘钱看向张生,问道:“如此不忿,是不忿某说你为痴人,还是不忿计谋不成?”

  要皎然说,这佘钱也是脾性好,能者谁愿意和张生这样的无赖见招拆招打机锋,问一句没有答案的话,若是凌昱,应当是一个眼风也不屑于扫过去的。

  皎然直了直腰板,不知自己怎么会想到凌昱那里去了,回过神来时,佘钱已经说到:“若是前者,你既不自认是痴人,便是觉得别人冤枉了你,为何又空口无凭地嘴上消遣小当家和方侍郎?”

  话已至此,一直在两边摇来摆去的墙头草,多数已然飘到佘钱这边来了,但佘钱也清楚,和这些人多说无益,转而便道,“某如此说来,并非信口胡诌。”

  听到是有证据的,围观的人又来了精神。

  佘钱笑道,“年前方侍郎落网,小娘子可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若非她从中相助,方侍郎可不容易露马脚,不然多少城中营酒为生的人,如今还要算着日子给方侍郎上贡呢。”

  皎然心中一惊,当时她扮成禁卫军,知晓内情的人应该不多,没想到佘钱居然连这都清楚,天下果然没有不漏风的墙啊。

  佘钱知道的远不止于此,他转身看向皎然道,“与其污蔑,不如想想那些散布谣言的人,是何居心啊。”

  佘钱一番话说完,方才被皎然遣去拿信纸的小厮也派上用场。

  皎然装模作样地像接圣旨一样双手接过那封嘉奖状,唬得那些酒客一愣一愣的。

  这封嘉奖状是方侍郎的案子定锤后,凌昱拿给她的,说是指不定何时能派上用场,皎然那时并不以为意,就随意塞在账房的木柜子底,因为过于不显眼,小厮才去找了这么久。

  不曾想凌昱那老狐狸又瞎猫碰上死耗子,说他是瞎猫,也是皎然一时不愿意承认他看得远罢了。

  皎然颇为爱惜地展开那张纸,一字一句念出信中内容,这嘉奖状也不长,就一笔带过了方侍郎一案,再点出皎然对此案的贡献云云。

  语毕,皎然将状纸面向众人,落款处红艳艳的一个官印可算让人闭紧了嘴,一个个都收敛了起来,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官府不是。

  处心积虑拱了一大早的火全歇了,张生气不顺归不顺,却也不能不低头,见这坊中的墨里长带着人马来了,脚下开溜就跑了。

  “然姐姐。”皓哥儿眼尖地看见坏人脚底抹油要走,赶紧拉了拉皎然的手道,“然姐姐,那个人跑了跑了。”

  皎然摸了摸皓哥儿的脑袋,“随他去吧。”

  其实皎然并不想随他去,但人家在暗她在明,抓到官府去没个由头也升不了堂,倒不如让飞星跟着找出他的巢穴,也不知背后是何人在搅浑水。等找凌昱商议,再成我在暗他在明,跟这种泼皮无赖,走暗路比走律法这种明路更有用。

  局面既已扭转回来,张生的事便不急了。

  当务之急还是在佘钱身上,目送走各位看客,皎然就牵着皓哥儿到佘钱跟前行礼致谢。不管对方出于何意,比起皎然的一家之言,佘钱的仗义执言确实添了不少说服力。

  既然别人肯解囊相助,皎然自然也要寻机会投桃报李,多个朋友多条路,左右都不能失了礼数。

  “不过举手之劳。”佘钱道,“说来还要感谢小娘子毁了方侍郎的巢穴呢,不然某每日都要愁如何填饱这只老虎的肚腹。”

  原来如此。但在方侍郎之事上,不过是阴差阳错歪打正着,皎然不认为这有何可谢,若非方侍郎知晓内情,这事儿早就不知不觉翻过去了。

  人情债最难还,皎然有些愁,今日的恩情,也不知要欠到何时。

  好在佘钱还真有所求,“某尝过小当家的四季春,实乃一绝,不知贵酒店往后是否有分销之意?”据佘钱所知,四季春每日都是供不应求,翻过三月清明就不远了,眼见又是一年评选状元酒时,若四季春呈送去点检所参选,佘钱想不出还有什么酒能胜过它。

  皎然心中松了口气,有所求总比无欲无求让人没负担,当即就应下这桩生意:“不过四季春暂时还未量产,等产量上来,若要分销,我保证大掌柜会是第一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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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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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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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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