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雁南谣>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祸起
  建章王爷受命后,率领虞州军日夜兼程奔赴前线,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就将纥族军赶回了乌珞河以西。北晋自来与纥族划乌珞河而治,纥族大军虽是已撤出了北晋的土地,却仍有大队人马盘桓在西岸不肯退去,日日对着河对岸的北晋领土虎视眈眈。

  建章王也拿出了试与天公比命长的架势,将大军驻扎在了甘水子,乌珞河东岸的一个边陲小城,陪着纥族军耗了下去。此时已到了年根底下了,这年的春节虽不似往年张灯结彩欢天喜地,但有建章王在守家护土,万户千家至少能在除夕夜安然的做个好梦,不用担心会突然被敌军的铁蹄踏的家破人亡。

  这如履薄冰的平静持续到了第二年的夏天,其间纥族人虽也有几次进犯,但都是小打小闹,每次都被建章王杀的片甲不留。直到洪启十二年的七月份,起初纥族人有撤退之势,但此举实则是要以退为进,在片刻的安宁后,纥族集结了空前的军备力量,如饿狼一般反扑至北晋的国土。

  建章王爷死守甘水子不肯后退一步,与此同时,也向朝廷上书紧急求援,毕竟抵挡在前线的只有虞州的军队,而敌方几乎是举了全国之力,兵力近乎虞州军的三倍。接到建章王的奏疏后,洪启皇帝命左相司徒明舟为统帅,怀王晏弘为副帅,领二十万大军赶赴西北边境。可由于事发过于突然,军中粮草不足以支撑大军长行作战,户部称蓟辽还有大量存粮,右相温仪彦青便提议由户部右侍郎何世昌亲自督送粮草,与援军直接在西北汇合后一同驰援甘水子。

  大军出发后的第五日,建章王的第二封求援书被送到了京城。晏晗在前线率军拼死抵挡,奈何敌军攻势实在过于猛烈,还是有小股纥族军冲破防线渡了乌珞河。那小支敌军却全为精锐力量,从后路包抄了甘水子,切断了前线与虞州的联系,弹药粮草皆临告急,若没有来自后方的补给,怕是真的要抵挡不住了。

  原本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可司徒明舟的大军到达与何世昌约定的地点后,苦等了三日都没有等到粮草,若无充足的粮草供给,大军实在无法继续前行。谁知这何世昌竟是记错了汇合的地点走了错路,带着粮草在他以为的约定地傻等了三天,却一点大军的影子都没看见。

  最后还是司徒明舟派出去了多路探子四处探查,才找到了何世昌运送粮草的队伍。何世昌这时方惊觉自己是惹了多大的祸事,惊惶之下竟畏罪自尽了,粮草还是司徒明舟重新派人运送至军队驻扎地的。而待大军再次整装待发时,离建章王爷孤军被围已经过去整整七日了。

  -

  自西境告急以来,清欢几乎就没怎么见过凌敬远。凌敬远的公务实在太过繁忙,有时遇到紧急军情需要处理,他可能就直接宿在宫中了,一连几天不回家的情况也都是有的。

  凌子嵘在家中也待不住了,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遇此国难怎能在家中坐以待毙,他与一些官家子弟一起去了校场,日日操练以备不时之需。

  如此家中就只剩了容月华,寒烟和清欢,这日三人正在花厅中给凌子嵘置备着些衣物和吃食,却忽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前街上传来。

  “是不是我爹回来了?”清欢停下手中的活,向容月华和寒烟问道。

  凌敬远又是连着几天未归家了,听到清欢如此说,两人在屋内也坐不住了,忙起身迎出去查看。出了房门,看到的却是盛南亭满头大汗地快步走过来,眼见着他离着还有半个院子,盛南亭却急不可耐的说道:“两位弟妹,朝中出事了!”

  容月华心里一沉,忙奔上前去问道:“南亭兄,出什么事了?敬远没和你一起回来吗?快进屋喝口水慢慢说。”

  盛南亭却一摆手,急急道:“来不及了,我就在这长话短说吧。前线又传回来消息,建章王爷那边的境况不太好,今日早朝皇上盛怒,斥责户部办事不利,贻误战机,才使建章王爷身陷险境。皇上在朝上直接罢了齐斌大人的官职,户部尚书,侍郎和管事全部收监候审。齐斌大人的府邸现下已经被抄了,我瞧着这风向你这侍郎府怕是也难逃。我在大理寺好歹还有些门路,趁着你这现在还没被盯上你俩赶紧去和敬远见上一面,把家里的事儿都交代清楚,下回见面是什么光景可就不好说了!”Χiυmъ.cοΜ

  听了这话容月华眼前一黑,寒烟身子一晃,险些昏死过去。容月华一把扶住寒烟,强自稳住心神问道:“南亭兄,你是说敬远已经被下了大理寺天牢了?”

  盛南亭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道:“是啊!两位弟妹还是快跟我走吧,现下这可是一刻都耽误不得!”

  容月华和寒烟紧紧握住对方的手,给彼此一点支撑。容月华说道:“走走走,我们马上走!”

  “娘,姑姑,等等我,我和你们一起去!”三人已行至大门口,转身看到清欢匆匆跑来,惨白的小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她带着哭腔问道:“爹出什么事了?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盛南亭眉头一皱说道:“我说小姑奶奶,这时候你就别跟着裹乱了!天牢哪是小姑娘家能去的地方?大人的事还顾不过来呢,到时候还得再顾一个你,你就在家好好待着等我们回来啊!”

  “盛大伯!”清欢心里自是不依,可见到盛南亭说的如此坚决心知也拗他不过,只能转头看着容月华和寒烟,盼着娘或者姑姑能为自己说句话。

  “清欢,”容月华从未用这样严肃的神情与清欢讲过话,她扶住清欢的肩膀说道:“听话,好好待在家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门,在家里等着我们回来。”

  -

  时辰方过晌午,外面是一片□□,可牢狱内却只有昏暗的灯火。

  盛南亭打点好了狱卒,将一盏长了些许霉点的灯笼递给容月华和寒烟说道:“我在这里帮你们看着,就不进去了。一会见了面别光哭,挑重要的事情说,时间一到赶快出来。”

  两个女子强做镇定的点了点头。容月华双手紧紧攥住灯笼的手柄,跟在带路的狱卒身后,寒烟紧贴在她身边,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往里走。

  阴暗的甬道中透着发霉的潮气,两边的牢房中关着的都是些衣衫褴褛的犯人,有的躺在地上哀声□□,有的看到外面有人经过一下子扑到栅栏跟前,大声呼喊着自己是冤枉的。容月华和寒烟有如惊弓之鸟,每一丝动静都能让两人心有悸悸。

  走在前面的狱卒对这些却都熟视无睹,一步三晃的背着手溜达着,拐了两个弯之后,他停下脚步,向前拱了拱胡子拉碴的脸,颇有些不耐烦说道:“前头第三间,快去快回。”

  容月华和寒烟陪着好脸色低声道了谢,匆忙向里走去。原本说好了不哭的,可当真见到凌敬远时,两人还是忍不住心中一涩落下泪来。

  她们何曾见过凌敬远如此落魄的模样,几日未见,凌敬远憔悴了许多,关在狱中未曾梳洗,出门前寒烟替他拢好的发髻,现已零零落落的散了几缕碎发下来。之前平整干净的朝服,却已变成了单薄破旧的囚衣,凌敬远本就消瘦,在这不合体的衣服中更显得伶仃。

  “敬远,敬远!”容月华和寒烟扑到阑干边唤他的名字。

  凌敬远本阖目倚在墙边,听到声音立时睁开了双眼,转头就看到自己的两位夫人隔着围栏泪眼婆娑的望着他。

  “月华?寒烟?”凌敬远从木栏中伸出手去紧紧握住两人的手,急迫的问道:“你们是怎么进到这种地方来的?”

  容月华抹了抹眼泪说道:“是南亭兄带我们过来的。”

  凌敬远心中感念,自己落难至此,最挂念的不过是家中的境况。看着围栏外无助的两个女子,他的心如刀绞一般,哑声说道:“月华,寒烟,先别哭,听我把话说完。皇上此番震怒绝非儿戏,我这一遭怕是在劫难逃了,或许还会连累你们。”

  寒烟捧着他的手,哽咽道:“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凌敬远喉咙颤了颤,接着交代到:“你们回去之后,赶紧把下人全都遣散了,这件事牵涉进来的人越少越好。”

  接着他看了看容月华,语气忽然就变得沉肃了起来:“月华,这件事子嵘怕是逃不脱了,但是清欢或许可以。说到底她不是你我亲生的,跟凌家没什么关系,朝中知道我有这个女儿的人也少之又少。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门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从这件事中摘出去是最好的了。皇上现在要如何定我的罪都未可知,她一个小姑娘,若是,若是被充了……”

  凌敬远尝试了几次,却还是无法将“军妓”这个词说出口,若这样的命运落在自己女儿头上,他怕是会崩溃发疯。

  容月华立即会意,想到女儿可能会经历的惨烈,她心中瞬间打了个寒颤。清欢才十五岁呐,她日夜呵护将女儿养的这样好,就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玉英,决不能因为上一辈人的过错毁了她的一生。

  做了母亲的人,不管在多么脆弱的境地,只要遇上孩子的事,也会变得无比坚强。她擦干了泪水,对凌敬远说道:“敬远你放心,我立刻去找我哥哥,无论用什么法子我一定把清欢保下来!”

  -

  从大理寺出来后,容月华和寒烟匆匆赶去了容国公府。站在自己从小生活的家门口,容月华一生当中从未觉得,容国公府的门槛,如今天这般高过。寒烟有些怯怯的站在她身后,容月华忽而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是如此重,家里的天,这回轮到她来撑着了。

  八月时节,街上已经有女子开始拎着篮子叫卖桂花了。北地桂树本就是稀罕物,一年中也就有那么短短的几天能买到新鲜桂花,若是错过了,便又要等上一年了。容月华故作轻松的对寒烟说道:“清欢最喜欢吃你做的桂花糕了,去买些新鲜桂花,一会回去再给她做一次吧。在门口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出来。”

  寒烟红着眼睛去了,容月华抬头望了望国公府的牌匾,深吸了一口气,踏上了府门前的石阶。

  容月华进容府的时候,容朔午睡还未起,她就在容朔房前的庭中站定了,安静的等待着容朔出来。八月午后的日头最为毒辣,在太阳底下站久了多少有些头昏眼花。其间几次有侍从来劝容月华到凉亭中歇一会,毕竟是从小伺候到大的国公府三小姐,这般苦等实在是让人不忍心,但容月华都婉言谢绝了。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容朔才起身,见到容月华后倒也不惊讶,只淡淡说道:“和离书我已经拟好了,放在那边桌上了,你自己去拿吧。”

  “和离书?”容月华心中讶异,拿起那张薄薄的纸粗粗览了一遍,却是越看眉头蹙得越深。她抬起头问容朔道:“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容朔冷哼一声说道:“凌敬远现在是什么光景就不用我和你说了吧?贻误战机这是多大的罪名,重则处斩,轻则流放,你莫不成还真想在那颗树上吊死?”

  容月华的指尖止不住的发颤,横了一条心说道:“哥哥,我不会和离的!他是我丈夫,我跟他还有孩子,我是不会扔下他们把自己撇出去的!”

  容朔冷面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说道:“这个时候讲起夫妻情深来了?你跟他要真那么好还给他纳个小妾做什么?托你的福,我在朝中并非一手遮天,能想出这个法子把你保下来已经不容易了,你若还想得寸进尺的保别人,那还是另请高明吧。”

  “哥哥,你……你说话能不这么难听吗?”容月华被容朔骂的想哭,从小到大容朔就一直很强权,承袭国公后,更是说一不二,她心里对自己的兄长还是存有畏惧的。

  兄妹两人说的不对付,门外却忽传来一声放纵的笑声,李伯匆匆忙忙的进来向容朔禀报道:“国公爷,户部的尚书大人来访。”

  容月华疑心自己是听错了,齐斌大人不是被下了大狱了么,哪里来的户部尚书?只见一人乐呵呵的进来,亲热的对容朔喊道:“亲家啊,户部这回……”却看到容月华也站在厅中,剩下的半句话滞了一滞,有些牵强的笑了笑问道:“姑太太也在啊。”

  这人容月华认识,是容允诚的岳丈,她只觉气息一窒,脑子里嗡的响了一声。

  容朔对那人使了个眼色,说道:“你先去后头等我一会,我随后就到。”

  新任的尚书大人离开后,容月华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容朔,眼中有惊诧,不解,甚至怨恨。她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容朔质问道:“是你?是你向皇上进言将建章王爷被围一事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户部,借机将敬远拉下水,然后再将户部都换成你的亲信,是不是!”

  容朔冷笑道:“你也太高看你哥哥了。处置齐斌是皇上的圣意,只是凌敬远那么得齐斌的器重,又怎么逃得了干系?我顶多是顺水推了下舟罢了,怎么,凌敬远让你来找我之前都没把朝上发生的事跟你讲清楚?”

  “哥哥!”容月华眼中满是痛色:“敬远他这些年到底哪里碍着你了,你非要这样赶紧杀绝?他在朝中官职不如你高,在朝下事事也都对你避让三分,不就是因为当年科考时的一篇文章么,至于让你嫉恨到现在?”

  这句话着实戳到容朔心中的痛处了。容朔与凌敬远同年科考,当年的容家小公爷文采斐然,恣意张扬,人人皆以为榜上有名对他来说便如探囊取物一般。谁知半路杀了个凌敬远出来,一篇文章洋洋洒洒,风华卓绝,却与容朔的立意全然相反。容朔的文笔原本也是极好的,他与天下芸芸读书人一样刻苦,寒窗十年,就是想有朝一日向世人证明他能入朝为官靠的不是爵位的庇荫,但却因此事落了榜,这一直是他心中难以放下的痼疾。

  容朔面沉如水,负手说道:“政见不同,不相为谋。”

  “哥哥,是我错了。”容月华双目微红,却犹自强忍着不落下泪来:“是我太高看自己了。我以为因着我的关系,就算你与敬远不和,但也不至于落井下石。我真是太拿自己当个人了。”

  容月华惨笑一声,看着容朔问他道:“哥哥,你还记得当初父亲走的时候,大姐姐走的时候,你都答应过他们什么吗?”

  容朔躲开她逼问的目光,低下头没有说话。

  容月华接着说道:“父亲走的时候,你说你是家中唯一的男人,会好好照顾大姐姐和我。可是大姐姐后来没能保住。大姐姐走的时候,你对她说你只剩我这么个妹妹了,一定会护着我,大姐姐才安心的闭了眼。可是现在呢,哥哥,你是我娘家唯一的亲人了,这就是你当初对他们的承诺吗?”

  兄妹二人相顾无言,只剩容月华抽噎的喘息声。她飞速抹掉了眼中滑落的泪水,理了理仪容向容朔说道:“哥哥,我今天不是来求你保下敬远,或是保下我的,自从出了事,我就做好了与他一起承担一切的准备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但是我没有那么硬气,即便你这么看不上我,我还是得厚着脸皮低声下气的求你。哥哥,替我把清欢从这件事中摘出来,行吗?她不是我和敬远的亲生女儿,她和凌家没有任何关系,你把她从凌家带走,这不会给你造成任何麻烦的。哥哥,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求你了,你看在父亲和大姐姐的份上,帮我这一回,行吗?”

  容朔五味杂陈的打量着妹妹,问道:“她不过就是个捡来的孩子,值得你费这么大劲?”

  “哥哥,你不明白,她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希望。”容月华低声说道。

  容朔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罢了。只是从今往后,她不能再姓凌,这丫头原来的名字叫什么?”

  容月华一时语塞,她好像还真没问过清欢的本名是什么。清欢管寒烟叫姑姑,那她的本姓想必也是寒,容月华只隐约记得,她说过自己叫玉儿。

  “寒玉。她叫寒玉。”容月华笃定的说到。

  “寒玉。”容朔回味着这两个字,不成想这名字竟还有些雅致。他对容月华道:“今天晚上,我会让允诚去接她。”

  容朔终于松了口,容月华心中的石头也算是落了地。她俯下身子跪在了容朔面前,向他磕了个头,说道:“哥哥,日后清欢就拜托给你了。再过两年,求你帮她找个好人家,不用富贵,对她好就行。我在此谢过了。”说罢,她起身就向门外走去。

  “三妹!”容朔却在背后喊住了她,说道:“你可想好了,你若是回去,再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容月华背着身,嘴角牵起了一丝笑意,平和的说道:“我当然得回去了,我孩子还在里面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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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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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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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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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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