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辆摩托车从前面拦截了过来,子弹不停地打来。虽是防弹玻璃,被这样攻击下去也岌岌可危。
贺霑拿出一把枪来扔给她,舒銮熟练地拉开保险,一枪过去摩托车后座上的人应声落下。SUV几乎呈漂移的姿态横冲支撞,舒銮与他配合默契,很快摩托车上的人就被|干掉了。接着贺霑猛然一个倒退,车头一百八十度的一个转身,直接撞向追踪他们的那辆汽车,直接将它冲飞了出去。
有时候不得不感慨豪车的性能也高,那辆汽车被SUV一撞几乎报废了,而他这个路虎只是撞了个王八翻盖。安全气囊弹出,贺霑那捯饬的人模狗样的脸又挂彩了。
舒銮倒在贺霑身上,还没从颠倒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就感觉到一只咸猪手在她腰间乱摸。
“我说,外面还有仇家呢,我们是不是得先干掉他们?”
贺霑在她腰间掐了把,然后双手枕在脖子后面,“我胳膊断了,他们就交给你了。”
舒銮看了看他没有说话,看向车窗外。三个戴着头盔的人围了上来,他们倒是没有拿枪,手里提着砍刀。
舒銮下了车,摆出迎敌的架势。等对方快要走近时,她忽然左腿后移,蹲了下来系鞋带。
贺霑绷紧了脊背,目光凌凌地望着她。
仇家步步逼近,包围圈越缩越小,舒銮似乎并没有觉察到危险,慢条斯理地系着她的鞋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节。
三人对视一眼,砍刀同时兜头砍来。便见舒銮就地一滚,猛然拨出一把军刺来,毫不留情地向挥出去,顿时就将中间那人的腿筋给削断了!她的眼神孤冷而狠戾,此时此刻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也像一把淬了毒的军刺,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车厢里贺霑不由自主地凝起眼眸。
电光火石之间另外两人举刀砍来,舒銮眼力极准地接住其中一个手臂夹于腋下,一个锁身而后迅速旋转,只听“咔”地一声,竟生生地折断那人手臂。
然后背抵着他的身子往前一冲,竟用他的身子作盾牌挡住另一人的袭击!
这残忍的手段通常只有恶人才做,那人显然为她不按套路出牌给震住了,就在这一怔神的功夫,舒銮已经闪到他背后,反手一军刺狠狠地刺入他腹部。
顷刻间,三个围剿者被放倒在地。
舒銮擦掉军刺上的血,放回右腿小腿之上,用长裙的衣摆掩盖住。
贺霑从车上下来,着眼里杀气还未散的女子,忽然明白她身上所有的标签,都只是为了掩盖这个孤冷、狠戾、锋芒毕露的真模样。
她的脊背僵硬,表情紧绷,血顺着匕首流下来。
贺霑点了根烟递给她,“知道什么时候抽烟最爽么?”
舒銮接了过来,一口气几乎抽掉了半根烟,深深地吐出,“杀人之后。”
“不。”贺霑轻笑起来,“做|爱之后。”
舒銮抽完烟,烟蒂扔在地上碾灭,听贺霑说道:“来了。”m.xiumb.com
一排车队驶了过来,迅速将他们包围了过来,最先下车是沈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面容冷峻,眉眼英俊的近乎带着锋锐。看到舒銮他小跑着过来,紧张地问,“你没事吧?”
舒銮嗤笑一下,继续抽烟。
跟随沈略身后的是周岭,他看了现场疑惑地问,“贺队,这是怎么了?不是让我们抓调戏良家妇女的小流氓么?怎么还有枪声?”
刚才他和程岚通电话时,顺便让她带几个人来抓酒吧里的四个男的,看能不能从他们嘴里套出点东西。那四个男的没抓到,倒是碰上了这场枪战。
贺霑说道:“袭警,被我处理掉了。”
周岭看了他们一眼欲言又止。
贺霑也不太在意。
严格来说,他其实是个走后门的,并没有经过警校系统的训练,也没有那么多职业操守。否则以他那样雄厚的背景,还用到邙山市这样一个小地方来当个什么巡察队的小队长?
他拿过程岚的手拷,“跟我走一趟。”
舒銮举起双手,就在此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屏幕上跳动着两个字,——墓园。
电话那端说了句什么,舒銮脸色忽然变得苍白如死,像是被人施了魔咒,定定地站着。贺霑举起的手拷一直没有拷下去。
良久,电话挂断了。
舒銮忽然闪到他身后,一手掐着他的脖子,蛇形的戒指对准他的咽喉,蛇头翘起,吐出獠牙对着他的喉节。
忽如其来的变故令沈略大惊失色,“小銮,你干什么!”
舒銮目光孤冷,厉喝道:“都让开!”
沈略试图安抚她,“小銮,你别冲动,这是正当防卫,你只要去录个口供!”
舒銮对他的许充耳不闻,面孔扭曲地道:“这蛇头里装得是氰化物,只需一滴就可以让他当场死亡。所有人退后十米,准备一辆车!”
老大被当成了人质,他们只好按照舒銮的要求弄来了车。舒銮押着贺霑上车,用手拷拷住她,然后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甩开追踪的警车后,贺霑说:“这可能是个陷阱。”
舒銮将车靠边停了,“下车!”
“你冷静点!”
“下车!”
她的眼神冰冷,可是已经完全没有理智了。贺霑沉默了会儿,越过她按下车门的锁,“陷阱不一定在终点,路上也要小心。”
舒銮一脚油门踩下去,引擎发出一声轰响,长驰而去。
经过刚才一场血战,两人身上杀气都还没有散。况且陷阱不一定是在终点,他们不敢有丝毫松懈。
舒銮将车飙到两百码,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绿灯,直接飙出市区,等终于停下来的时候,贺霑才发现他们来到了墓园。
舒銮下车后飞奔而去。夜晚的墓园是宁静的,但有一个地方灯火亮着,人影晃动。
贺霑跟过去,看到一个墓被挖了,墓碑被砸的稀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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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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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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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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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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