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是陆星画这样自恋到骨子里的男人。
“云锦书,你就这般信任叶风?”
他开口,带着丝丝醋意,语气不甚友好。
幼稚!
这是云锦书此时此刻对陆星画的评价。
“我当然信任叶风!不把事情了解清楚,难道看着禾禾一直这样哭吗!”
她其实更想说的是
“陆星画,禾禾都哭成什么样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计较这些?”
大义凛然,很为禾禾着想的模样。
“你是在哪捡到叶风手稿的?”
“寝殿门口。”
“你没日的必经之路。”
一问一答之间,疑团已经浮出水面。
陆星画面色沉重,于怀中拿出那页手稿,递与云锦书。
“你看看。”
他措辞十分简约。
其实,陆星画心中原本也是有所怀疑的。
按照他的脾气,这样一份让禾禾伤心难过的手稿笔记,本应该一撕了之。
偏偏他却留了下来,揣在身上,隐隐之中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云锦书展开那手稿,却忍不住皱了皱眉,而后鼻子发痒。
“阿嚏”
一是忍不住,连打两个喷嚏。
云锦书揉了揉鼻子,心中忽然不太痛快。
陆星画连忙上前。
“你怎么了,是否昨夜喝酒太多,又受凉冻着啦?”
抬了抬眼睛,云锦书看着准备将手伸向自己磕头的男人。
心中暗骂啦一句“虚伪”。
如此虚伪,还要如此深情。
真是男人都的通病,从古至今便是如此。
“陆星画!”
她忽然抬高声音,十分夸张地捏着鼻子,将手稿拍回到陆星画的胸前。
那手稿分明带着淡淡的脂粉香气。
偏偏云锦书对香味异常灵敏。
他一个男人,身上怎么会有那种香气,将手稿也沾染得如此暧昧袭人。
除非……除非他跟哪个女人有过非常亲密的接触。
紧紧地抱在一起过,或是,亲过。
云锦书脑中闪过一幕幕男女之间亲亲我我的暧昧场景。
每一帧,都深深刺激着她的神经。
“干吗,一惊一乍的?”
陆星画对女人的联想能力根本一无所知。
他惊奇,刚刚还义薄云天、义愤填膺的小姑娘,这会儿为何突然变了脸。
怒眼圆睁,气呼呼瞪着自己。
仿佛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一般。
“干吗,干吗这样瞪着我?”
呵呵,这么好的演技,不出道真是可惜了。
“陆星画,你无不无聊,你自己闻闻那手稿,禾禾都哭成那样了,你还有心情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你,你真可恶!”
云锦书越想越气愤,越说越激动。
陆星画却听得云里雾里。
这丫头臆症又犯了吗?
乱七八杂的,说得都是哪跟哪?
“云锦书,你到底在说什么?”
陆星画摊了摊手,略有些不悦。
“陆大殿下,您自己闻闻那手稿,闻闻从您身上掏出来的手稿的味道,那分明是哪个姑娘的香粉气息。真是难以想象,咱们口口声声对女人不感兴趣的陆大殿下到底跟女人做了什么,才会沾染了这暧昧的香气来。”
眼含嘲讽,夹枪带棒,听得陆星画十分不爽快。
他黑着脸,将手稿凑至鼻前,轻轻嗅了嗅。
果然有一丝若有似无的袅袅清香钻入鼻孔,微微有些熟悉的味道。
“是香的。”
阴郁着脸的陆星画,一五一十地回答,仍未想到云锦书忽然发难的缘由。
“不知,是哪个姑娘好福气,得陆大殿下如此宠爱?”
她本不是小骄矜造作的女人,更不屑于为哪个男人争风吃醋。
可是,那股酸溜溜的醋意却不受控制,钻入她的四肢百骸,令她不由自主说出带有赌气性质的话来。
被她不由分说一顿嘲讽,陆星画这会儿才渐渐品出那么点儿意思来。
“云锦书你是说我……我没有,我身上没有香气,是这手稿本来就有香气。不信你闻闻。”
说罢,不由分说跨步至云锦书面前,撩起自己的衣衫,就要往她鼻前凑。
“陆星画你够了!”
“没够!”
不知道怎的,反应过来的他心底忽然生出一丝奇异的愉悦感来。
她在吃醋?
这丫头以为自己跟女人厮混,身上才有这暧昧的脂粉香气。
她不开心自己跟其他女人那么亲密。
她其实……很在乎自己?
这个发现,令这两日的阴霾一扫而尽。
陆星画忽然用力,将面前秀眉紧拧的丫头搂进怀中,按着她不安分的小脑袋,在自己胸口厮磨挣扎。m.χIùmЬ.CǒM
“陆星画,你干嘛,你松开!”
“我不松,小花花,你闻闻,我身上到底香不香。”
他霸道地托着她的脑袋,将她紧紧禁锢在自己胸口。
云锦书挣扎一番,发现徒劳无功,便狠狠瞪着杏眼,老老实实趴在他胸前。
“闻啊”他说。
“闻就闻。”
云锦书吸吸鼻子,捏起他的衣襟,往前凑了凑。
又趴在他两边肩头来回闻了闻。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哪里都没有放过。
“有吗?”
他带着宠溺的笑意,看她毛茸茸的脑袋动来动去,忽觉甚是可爱。
头顶那道略带戏谑道声音令云锦书不好意思抬眼与他对视。
自知理亏的她却并没就此放弃。
“我还没闻完呢。”
说罢,她将他外衫领口往两边一扒,将头扎进他的里衣之中。
也就是,他刚才存放手稿的地方。
嗅呀嗅,蹭啊蹭的。
终于,在哪里闻到一丝淡淡的、几乎可以忽略的同款香气。
“看吧,我就说有。”
她仰起头,不服输地瞪着他,嫣红小脸全是蛮不讲理的神气表情。
她也知道,刚才是自己失态了。
就算是有,自己又何必反应如此之大呢。
这样反而会让他误会了。
他跟哪个亲密爱人做过些什么,自己根本不感兴趣好吗。
“你可以放开我了吗,陆星画。”
她抬头的时候,嘴巴刚刚好能够碰到他的下巴。
她一说话,一股热热的、痒痒的气息便来回撩拨着他。
两个人的姿势暧昧极了。
“可以,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陆星画盯着她的红润的樱唇,咽了咽口水,视线往上,直视她的眼睛。
“什么不是时候,那手稿……”
话未说完,便被他温热的双唇含住,“那手稿有问题”几个字,生生被他逼得咽进腹中。
“我知道手稿有问题”,他在她耳边轻轻呢喃,“但现在你先帮我解决我的问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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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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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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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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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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