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迹娱乐圈数年,这些于云锦书而言并不算大场面。
一向傲娇的太子浑然不觉,已渐渐被云锦书pua。
“她们说有了陆盛国公主这个人质,胜过手中十万大军。”
云锦书睫毛轻轻闪,话音不轻不重,如一颗石子投入心湖,激起陆星画一阵一阵涟漪。
他眯了眯眼睛,眸中精光渐起。
门外的孟引歌眼神忽变,强自镇定下来。
“郡主,来了这么久,您怎么不进去了?”
“时间不早了,走吧,改日再来拜访。”
不趟浑水,以防节外生枝。
没人怀疑自己,便是最大的幸运。
天长日久,她有的是办法除去不喜之人。
——
云锦书收起贼兮兮的心事,哀怨抬眼,满腹委屈尽在其中。
“他们......”
“殿下,他们好凶的。”
唯恐陆星画再问下去,云锦书扑闪着流光水滑的大眼睛抢先开口。
“殿下,您知道吗,蛮夷的男男女女都又凶又残暴,每日非打则骂、动刀动枪。而且,而且,他们长得好丑,一点都不像太子您这么赏心悦目,又这么商量,还允我住在这里,从不对我恶语相向。”
她说得真诚无比。
为了表示诚意,甚至不顾疼痛,身体猛然前倾,方便陆星画近距离地看到自己的决心。
哦不。
是伤口。
向他展示伤口,以便激起他的怜惜之心。
如果,他有的话。
却浑然不觉衣衫滑落,莹白雪肌落尽众人眼中。
陆星画目光一凛,回头呵斥:
“出去!”
众人退去,屋内只剩两人。
“殿下,那几天我可想您了,当时我就在想啊,我要是不逃出来,就再也见不到您这张帅脸了,好伤心好伤心的。”
她的马屁拍得太直接,显得很笨拙,他却甘之若饴。
他甚至从未想过一个来历不明又处处敌对自己的女人,怎的就会忽然赖上了自己。
陆星画的手抖了抖。
“哼,都道我似昆仑美玉,想来这丫头早就对我心猿意马了。”
确实,没有什么比一个极其桀骜难搞的女人赞美自己更令人骄傲的了。
再说了,自己这张脸,那可是能拯救十亿苍生的。
被女人惦记,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知道怕就别乱跑。”
他黑着脸,语气却......嗯......却……却是云锦书说不出的那种语气。
好像有点那啥,还有点那啥。
很熟悉。
黑脸的言思钟也有过如此霸道又宠溺的时候。
是的,没错了。
哈?
自己跟陆星画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么亲密的地步了吗?
云锦书不太确定。
焉知他的心中是否也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
因受了太多他的窝囊气,她搞不准他会不会突然变脸,只能“嘿嘿”干笑两声,一脸花痴状地看着陆星画。
“殿下,我不是要乱跑,只是我一介草民,须得为生活奔波忙碌,哪像您,含着传国玉玺出生的皇二代。”
他目光微沉,扫过她嫩如茭菱的肩膀,脑海中忽然闪过那令人血脉喷张的手机屏保。
酥胸半露,臂膀光洁,神情微醺。
与眼前这个蛮横粗鲁的她,根本不似一人。
涌起一股陌生的火气,陆星画忽然变得不自在起来。
“把衣裳穿好。”
悄悄咽了咽口水,他嗓音粗粝,却强撑着故作自然。
“小女孩子家,成何体统,休得带坏了我府中风气!”
“哦。”
云锦书乖巧地将外衣拢起,盖住肩膀,重又拿小女孩讨糖吃的目光看着陆星画。
可可爱爱,奶奶酥酥,心痒难耐。
这谁顶得住。
“想做什么直接说!可还是要为太白举办演诗会?”
他扭过头,不去看她,心里冒出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云锦书连连摆手。
“不,不急,不急。”
不是不想,而是不行。
她当然知道,选秀出道,之前积攒的一点人气如浮云过境,转眼便会要消云散。
但在本朝无代表佳作,无资本力撑,无蓝血代言,无作品上线,离顶流之路属实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可越是这样,越不能操之过急。
顶流之路看似光鲜,实则充满荆棘,若不谨慎,容易人设崩塌,功亏一篑。
路得一步一步走。
人气得大把大把地积累。
咖位得稳准狠地往上提升。
自己此前确实是草率了。
此时若再贸然为其办演诗会,只会令观众徒增反感罢了。
作为后来人,她知李白的绝对实力与后期形成的不可估量的历史影响力。
但当朝人却不知,他们呢只是略略听说过这个人。
如何将李白的旷世才华一点点发掘,这是个难题。
况且苏东坡在陆盛国速来颇有人气,李白似乎与之略微撞型,若人设处理不好,定会引起粉丝反噬,到时前功尽弃也未可知。
“嗯?”
陆星画黑眸微敛,沉吟一声。
自己本想顺水推舟,允了她素来的请愿。
如今她却无欲无求?
这女子,总不按套路出牌。
“陆星……太子殿下,我想……”
顶流第一步,先为李白谋得一份公益差事,提升一下人设形象。
人设到位,一切都好说。
见她眼神躲闪,如此吞吞吐吐,陆星画又是一阵失落疑心。
怎的出去一趟,她变了个人似的,倒变得小心翼翼。
“花不语,你名字婉约,人也变得迂回婉转了吗。”
云锦书愣了一愣。
待意识到“花不语”正是自己的名字,才赶忙堆了笑脸,娇娇气气地开口:
“殿下,听说城东明日诗社人气颇高,太白兄又颇才华,能否允他入社呢?”Χiυmъ.cοΜ
明日诗社乃城中名流雅士汇集之地,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可诗社日常不为盈利,所得收益皆用作公益事业,如施粥、散药、扶贫、修路架桥等,故而口碑颇佳,颇受百姓敬重。
可惜诗社只在权贵之间开放,外人道只向往,却未有机会参与半分。
若李白能入得诗社,镀上一层正能量之金,往后的路,可就好走多了。
“哦,你对诗社感兴趣?”
“不不不。”
云锦书忙不迭摆手,可不到一秒,又连连点头。
自己对“之乎者也”者也的文言文不感兴趣,但并不妨碍自己喜欢颇会吟诵“”乎者也”的人啊。
若不赶紧捧了顶流出来,自己何以顺利回到2020。
“殿下,我死里逃生,就剩这一个愿望了,您就答应了我嘛,好不好。”
她忍着心中的恶寒,拖长了尾音,吸了吸鼻子,有模有样的哭腔里满是委屈。
撒娇女人最好命。
被撒娇的男人被撩拨得心痒难耐。
他忽然凑近她,温热的鼻息流窜在她细嫩的脖颈间:
“花不语,你玩什么把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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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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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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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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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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